出了門,孫悅捧著羊首壺狠狠的親了一口,這大寶貝,說也得賣他個兩萬貫吧。
這筆錢當然不是要沈義倫自己來出,否則他也不可能把這東西給借出來,那些被他化緣的員們也都明白其中的貓膩,這些東西啊,怎麼出去的一定會怎麼回來。
就說這羊首壺,到時候不管拍出怎樣的天價來,明面上的捐贈人都會是沈義倫,這對他來說其實也是一件好事,要知道宋朝的這些文都是極重名聲的,而到時候那個花了大價錢的人,一定會恭恭敬敬地將東西給他送回來,而沈義倫呢,也就欠了這個人的人。
幾萬貫買沈義倫一個人值不值得這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絕大多數人肯定會覺得有病,但對有些人來說肯定就是千值萬值了。
同理,這種事兒他們也得干,趙普所捐贈的倪寬傳贊和趙義所捐贈的青銅神,不管最后炒到什麼價,哪怕是十萬貫二十萬貫,他們家都會將之買下來再歸原主。
之所以費了這麼大勁,饒了這麼大一圈,孫悅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首先這樣一來整個拍賣的數據會很好看,趙德昭臉上會很有,其次最重要的是,這樣一來下面的那些吏再手的時候總會猶豫一些。
慈善腐敗,這是哪個王朝都避免不了的事,十的錢糧落到災民手上能剩下五就可以算是吏治清明了,就算是二十一世紀也曾出過某事件,但如果這次的捐贈全是朝中大佬們的私產,那到了下面之后,敢的也許就不多了,而且這些大佬們也許也會更用心看顧著點,哪怕是能多一貫錢直接落到災民手里,他做的這些也就值了。
除了這些之外,趙還幫他將全開封的花魁全都籠到一塊來了,儼然辦了個大型文藝現場似的,這地點那就只能放在樂樓了,因為地方實在有限,所以開場前索將桌椅板凳都撤了,搞站著吃自助餐的那種形式,就為了到時候能多站幾個人。
沒辦法,全城大佬到時候都會去,畢竟都捐了東西的,哪怕是過去混個臉也是好的,甚至于這天的請柬都了搶手貨,不人都專門花錢在收,據說市面上都炒到六百多貫一張了,那還買不著。
宴會當天,就連這二年漸漸已經不再出現的楊蓉也出來了一面,并捐贈了一條他親手刺繡的帕子,最后賣出了兩千貫的天價,嗯,是孫春明自己買的。
相比之下,當年另一位和齊名的花魁劉欣,風頭就出得很大了,又是歌舞又是琴,又是捐贈自己的金銀首飾又是捐贈曾經穿過的,卻也是活躍氣氛的一把好手。
這些年來,劉欣隨著年齡漸長,如今也已經二十有四了,于們這等子來說,漸漸的已經從當初楊蓉退之后的艷群芳,變了力不從心,好幾個后起之秀勢頭都不比弱,因此誰都知道,這人該要嫁人了。
若不趁著現在名氣還大趕嫁了,將來再嫁的話肯定會越來越賣不出價的,也正是因此,的那些七八糟的破爛,還真賣了小一萬貫,本來就是找來活躍氣氛的,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收獲。
只是誰也沒想到,這劉欣在表演完全部的演出之后,既沒有先去謝過那些花重金買下東西的善人,也沒有去找之前與他有
過的恩客,而是徑直地去找楊蓉嘀嘀咕咕去了。
這就不免有些奇怪了,要知道以前和楊蓉是對手關系,見了面雖然不至于打起來,但互相針對總是免不了的,楊蓉接了樂樓這一攤之后跟更是直接斷了來往,這讓眾人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對,不過很快也就顧不上了,因為展臺上,沈義倫的羊首壺已經拍上了,幾乎是一個晃神的功夫就喊上了一萬貫以上的高價。
畢竟他們都是來拍馬屁的,傻子才會在這個場合對一個人浪費時間力。
后院。孫春明看著楊蓉和這個花魁劉欣,一腦門子的懵。
“姑娘打算我這樂樓”
“紅塵中的可憐之人,只求老來有個安之所而已,我聽說樂樓又要再起三座高樓,樓中的子也有些不夠了,妾邊這些子跟了我也有許多年了,正要借此給們安排個出,還請孫郎憐惜。”
樂樓這幾年一直都在擴建,所以院子里的姑娘確實是越來越捉襟見肘了,畢竟他這是全大宋消費最高的地方,姑娘也講究個寧缺毋濫,加上孫家父子并不喜歡跟子簽賣契,更不干買賣人口之事,所以這確實已經了制約樂樓發展的頭號問題。
而且楊蓉這二年來拋頭面的次數也是越來越了,因為孫春明堅持不娶妻,楊蓉在他們家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頗有了一些貴婦之氣,這劉欣若是能來頂替楊蓉,于他們來說確實是一件大好事。
只是這種事畢竟不可能在倉促之間決定,今天二者之間也就是互相個意思,事后肯定還是要再談的,只是臨走之前那劉欣沖著孫春明飽含風的一瞥,和桌子底下出去的小腳,都不免讓人想非非。
等到人走了,楊蓉不由皺眉道:“老爺可是想要答應”
“怎麼,吃醋了”
“妾哪有資格吃醋,只是此事在妾看來,著實有些詭異,此時不比妾那會,便是加進來怕是也得不到多的份子,于老爺和妾此前又沒什麼,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想到此節呢再說據我所知,這開封城中追求的公子王孫也并不在數,這般主的將上來,會不會有詐”
孫春明的神也頗有些鄭重,他才不認為自己的魅力能大到讓一個花魁主湊過來倒呢,想了想道:“你知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誰。”
在開封城,想要做這般一等的子背后必然是要有靠山的,畢竟客人的素質還沒到后來宋朝的時候,沒沒底的大,隨便來個富二代二代就給上了,什麼特麼的賣藝不賣山,玩完不給錢不就不算賣了麼
所以這劉欣背后之人必然也不會是什麼一般二般的人,如那楊蓉當年后不就站著魏仁浦麼。
楊蓉道:“前朝之時,是符后,原來是后漢李守貞他們家的人,因符后宮前曾先嫁給李守貞的兒子李崇訓,所以有一分香火之,不過宋以后,我就不曉得了。”
孫春明想了一會,突然間苦笑不已,良久才嘆息道:“我曉得了,這事兒咱們沒得選,你去跟談吧,不管說什麼,咱們都答應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