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朕未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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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庚希對漠北應戰失利,南宮燁不但沒下令申斥,反是寬

甚至特意來了戶部尚書,戶部侍郎。

下旨著重給連家軍安排軍事補給,米糧軍餉。

整個戶部的人忙得人仰馬翻,銀子是一車一車往外拉。

戶部侍郎戶部商戶,臉拉得比麵條都長。

朝廷上下都知道陛下寵連貴妃,為了貴妃,遣散了後宮。

眼下屋及烏,顯然對連將軍這個大舅哥也很看重。

連貴妃有為繼後啊。

朝廷傳出風聲,很多命婦一窩蜂地進宮結貴妃。

仿佛皇後已經板上釘了釘,就等陛下下旨塵埃落定了。

又送走一個拜見的命婦,連貴妃頭,吩咐道:“就說本宮不適,最近覲見的都給回了吧。”

“娘娘——”

連貴妃擺擺手,最近清瘦了不服掛在上,都打晃。

最近又是擔心哥哥,又是應付這些夫人。

被眾星捧月般的逢迎誇耀,天上有地上無地,都有些飄了,仿佛自己已經著了冠了。

隻是陛下從未踏足後宮。

仿佛還在生著的氣。

連貴妃心裏比黃連都苦,後悔得無以複加。

按道理說,後位應該坐了。

隻是哥哥前陣子丟了城池,雖然陛下沒說,怕是心裏有了想法。

連貴妃看著這高牆,又看著乾清宮的方向,狠下心,往乾清宮走去。

“臣妾想要求見皇上——”被守門攔下時,連貴妃沒有不悅。

“敢問貴妃娘娘求見陛下有何要事?”

新來的二喜問道。

貴妃神尷尬,一笑:“臣妾擔心陛下勞國事,帶來了湯……”

連貴妃此時有些後悔,“是臣妾僭越了,臣妾這就回了。”

將食盒遞給二喜,剛要轉離開,被門口的陳桔住:“貴妃等等,陛下有請——”

連貴妃原本垂頭喪氣的臉上,瞬間綻放彩,整個人都好像打蔫的花,

吸飽了春一般。

“勞煩公公帶路……”

進來的時候,南宮燁從案上抬頭,手中的筆沒停:“妃何事?”

貴妃鬥膽湊上前,剛想隨手拿起奏折,但見南宮燁眉頭皺了皺,了一條線。

“貴妃,後宮不得幹政。”

連貴妃手中的奏折頓時燙手,趕忙鬆手,訕訕一笑道:“臣妾知錯。”

心裏萬分後悔,先前陛下生病的時候,曾給過機會,讓幫忙看奏折。

當時生怕遭到陛下的猜忌,一推二六五,躲得遠遠,避之不及。

現如今,想往前湊,卻失了陛下的信任。

南宮燁聲音雖然溫和,兩個人之間相隔並不遠,麵對麵卻仿佛中間隔著萬重山水。

麵對陛下冷漠的臉,貴妃的心底猶如被兜頭一盆涼水,淋了個心涼。

自古君王多薄幸,最難消帝王恩。

連貴妃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如此記仇,一次小小的錯誤,居然全盤否定了的一切。

“陛下,您難道真的要跟臣妾生分嘛……”連筱蝶著音,渾簌簌發抖。

南宮燁疑擱筆,起走來:“貴妃何此言?”

連貴妃數著他腳下的步子,心裏告誡安自己,無事的,陛下還是那個寵自己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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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著頭,看到陛下在麵前兩步站定。

心,陡然沉了下去。

腦海裏湧現出了一瘋狂,想不管不顧投到他懷裏,歇斯底裏地跟他怒吼,撕扯他的服,看一看他的心是什麽做的,為何如此冰冷。

可甫一抬頭,對上南宮燁清冷的目

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他如今不是依仗他哥哥的梁王了。

天子一怒,伏百萬。

如今哥哥出征在外,生死難料,不能在此時連累哥哥。

因此,到底是扯出個笑來:“臣妾擔憂陛下,心係陛下,隻是許久不見,想見陛下而已。”

“如此……”南宮燁角扯了扯:“如今可是見到了?”

“見、見到了。”

“那回吧,朕如今還有許多折子要看,等得空了,朕去找你……”南宮燁輕聲說道。

說謊話眼也不眨,什麽得空?

朝廷瑣碎,每日批不完的奏折,斷不完的司,他何曾何時有空過?

不,他往常每日都要去慈寧宮去,日日不落,風雨無阻。

彰顯“孝心。”

連貴妃心中恨極,麵上卻半分不敢顯出來,不想不能也不敢,在此時與陛下撕破臉。

隻能半垂下頭,乖乖行禮告退。

失魂落魄的轉,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剛行到門口,聽到後傳來南宮燁的聲音。

“貴妃——”

心中一喜,驚喜轉,卻看到南宮燁提筆,低頭看著奏折。

都吝嗇掃一眼。

他仿佛是談論今天天氣好晴朗一般隨意道:“朕許你的,你可以要,朕未許你的,你不可肖想。”

連貴妃怔在原地半晌,才明白陛下這句看似尋常,暗藏警告的話。

許你貴妃,是你應當的。

後位,朕沒許你,你別妄想了。

待明白南宮燁的意思後,整個人如墜冰窟,子都打著晃,腦海空白一片。

曾經好的過往,不斷在腦海裏浮現,真真假假,真假意。

坐著秋千,看著他的容

心裏鈍疼得厲害。

曾經的意,仿佛過眼雲煙。

居然自始至終都沒走進過他的心。

曾經看不起沈靜若,商賈之家,目短淺,行事小氣。

可南宮燁到底是允許這樣的一個人,坐上了皇後的位置。

而自己,居然不如沈靜若。

“陛下……”連筱蝶的哆嗦著,抖了又抖。

腦海裏無數句質問的話,想要出口,想問,難道你心中從來都沒有我麽?

難道慈寧宮的那個賤人,真的就那麽重要麽?

使勁拽上的擺,心下一沉剛要轉質問。

南宮燁平淡無波的聲音再次傳來:“陳桔——”

“奴才在。”

“送貴妃回宮。”

“嗻。”

外麵下起了綿綿細雨,細如發,貴妃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看著兩邊的高牆。

鬆手拋去了手中的傘。

“娘娘——”

“本宮想清醒一點。”

雨水都不及此時心的冰冷。

“娘娘,到頭了——”陳桔看著鍾粹宮的大門,行禮告退。

連貴妃看著眼前的大門,仰頭癡癡地看著,的位置,也到頭了。

此時天空的雨,忽然傾盆而下,中間還夾雜冰雹。

一旁的侍趕忙打傘護著回宮,連貴妃卻形同木偶一般,眼神失去了焦距。

看著眼前的瓢潑大雨,清皺了皺眉。

“雨下了幾日了?”

薛裴也擰眉看向窗外:“兩日了。”

“糧可備好了?”

“備好了……”薛裴隨口答著,執棋子的手頓了頓,猶豫了下。

落在棋盤上。

他看著眼前的棋局,忽然起:“失陪。”

說完,轉冒雨走近了雨中。

季雲慢慢走來,和清並肩看著外麵的雨。

“枕上詩書閑好,門前風景雨來佳。”

卻不認同:“若你頭上沒片瓦,置風雨中,心中所念的,當是晴空萬裏,豔高照。”

這場雨再下下去,恒河就要決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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