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職能是掌觀察天象,推算節氣的職能部門。
其中司天象、推步、靈臺地理事,都非常人能擔任。
武皇剛愎自用,曾經有次想要南巡出行。
找個欽天監的小夥李藤,八品五保章正,占卜吉兇。
這李藤也是年輕氣盛,子直,也沒跟上司商量,卜上一卦,當場直接給推斷出大兇出來。
武皇大怒,直接下令,命人拉出去給斬了。
還道了句,欽天監的這群人,都是位素餐,酒囊飯袋。
短短一句話,將整個欽天監的臉皮,放在地上踩。
當時的欽天監監正馮保也是個能住事的。
他事後問了當時的卦象,乃是易經裏三十九卦,水山蹇。
武皇再次召見,他捋了捋胡子,蔫吧壞的沒說吉兇。
而是把卦文寫在了紙上。
讓武皇自己定奪。
武皇打開卦象一看,上卦溪水,下卦巍峨大山。
哈哈大笑,說高山流水好啊。
再次決定南巡。
其實水山蹇卦像還有句口訣。
“大雪傾地雪滿天,行人路上苦又寒,拖泥帶水費盡力,事不遂心且耐煩。”
聽起來哪裏好?
馮保對此,閉口不談。
武皇出京,才剛駛出郊外,晴天暖日,忽然來了烏雲遮日,狂風大作。
腳底下也四分五裂,搖搖晃晃,發生了地。
郊外山邊懸崖碎石,如雨點般不斷往下砸落。
有的侍衛當場被砸死。
武帝不信邪,下令再次前行,哪曾想平地崴腳,摔倒在地。
他一摔倒,地詭異地停了。
天子威儀啊,群臣麵前,臉都丟盡了。
他摔得四仰八叉,群臣麵麵相覷,無人敢扶。
最後還是郊縣的縣令,上前將武帝給扶起來。
武帝丟了個大臉,腰給摔閃了。
也不想著南巡了,登時下令回宮。
本想第一時間找欽天監的麻煩,奈何腰疼得厲害,等養好了病,肚子裏這口氣又消氣了。
想到先前斬殺了李藤,這才有些後悔。
又拉不下臉求和。
奈何欽天監的監正馮保也是個氣的。
兩方各不退讓。
欽天監便了大曦一個清水衙門,邊緣化了。
武皇病重的時候,清算了很多得罪他的人,有一日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欽天監這檔子事了。
越想越氣,便派了首領太監帶上了毒酒,欽天監走一遭。
心想,你不是能掐會算麽,看看你能不能算準自己的死期。
哪曾想太監意氣風發地去,悻悻而歸。
原來剛到了欽天監,就發現原本的監正馮保,坐化了。
馮尚未知天命的年紀,如此短命匪夷所思。
欽天監的人卻習以為常,道他們常年占星觀測,泄天機太多,短折而死實屬正常。
太監回來帶話,武皇聽了,連歎了幾口氣,揮揮手讓他退下。
從此以後,再沒找欽天監的麻煩。
當然,沒過多久他就殯天了,跟馮保的司隻有到了地下解決了。
武皇的死,外麵議論紛紛。
有說南宮燁弒父殺兄,兵變上位。
弒父有所商榷,殺兄鐵板釘釘。
他一殺戮,更是神鬼不怕,因此登基之後,欽天監被召喚的次數。
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乾清宮裏,南宮燁難得沒有坐著等,而是站起走到了門口。
這就很不同尋常,帝王威儀,首要一條,便是要端著架子。
欽天監來的是監正杜正亭,以及五靈臺郎趙正祥。
兩人一前一後,見到南宮燁齊齊跪倒:“臣,欽天監監正杜正亭,臣五靈臺郎趙正祥拜見陛下,吾皇——”
剩下的話,被南宮燁打斷,“免禮,快請起。”
說著,他上前一步雙手拉起兩人。
“近日來,朕見京中雨水增多,年前保定才發生雪災。
有道是瑞雪兆年,可如今雨水連綿。”
“京中若是如此,何況地方。
所以,今日朕召喚卿前來,想問問卿的推斷。”
南宮燁的開門見山,讓準備好一肚子搪塞話的杜正亭無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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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趙正祥看著監正,監正沒開口,他一個觀測天象變化的小,不能造次。
先帝時候李藤就是仗著自己一本事,結果命喪當場。
鋒芒畢不是好事。
兩人斟酌著,一時都沒開口。
南宮燁氣定神閑地坐下來,看著他倆。
他甚至了手指。
原本的急躁消失不見,此時反而看起來,格外的沉得住氣。
室的更滴答滴答。
不知過了多久,監正杜正亭笑了。
“陛下真龍天子,本不信這些,臣答與不答,無甚區別。”
一旁的陳桔被他如此的冒犯驚到了,剛要開口怒斥大膽!
被南宮燁抬起手阻止。
陳桔不得不後退一步,站定,用眼神怒火淩遲著他。
一個小小欽天監,居然敢不敬陛下。
膽兒了,陛下殺人可不顧及這些……
“你若是問朕,朕可以實實在在地告訴你,朕信也不信。”
“什麽天命所歸,真龍天子。
不是喊喊口號就天下太平的。”
“就好比你們進來行禮,萬歲萬萬歲……”
“王八烏都活不了那麽長,這話說出去,你們倆也不信。”
杜正亭沒說話。
後的趙正祥卻很認可,連連點頭,“陛下所言極——”
眼看著監正回頭怒視,他忙捂住,把“是”,給咽了回去。
杜正亭拍著馬屁道:“陛下殺伐果斷,是個明君。”
南宮燁角勾起,“明君昏君的,都說這天下是朕的。
但朕知道自己一個人,便是把大給累劈了,也不可能兼顧萬民。”
“這天下,應是朕與爾等同治。”
“隻有各司其職,都把自己分事做好,百姓才能過得好。
卿說,是與不是?”
這次趙正祥再也忍不住:“陛下所言極是,臣願意鞠躬盡瘁,肝腦塗地!”
杜正亭無奈地閉上了眼,帶來了二愣頭青,區區兩句話,就被忽悠瘸了。
杜正亭隻好也跟著道:“臣願意盡臣本分,恪守職責。”
“如此甚好。”
南宮燁認可地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杜正亭沒怎麽樣,趙正祥激得臉都紅了。
“那麽,朕想知道,你們觀測了天象,今年南方可有洪澇?”
其實這句話算是廢話。
恒河泛濫,三年一小澇,五年一大澇。
幾乎年年都有洪澇。
但不是每年的洪澇,都值得陛下過問的。
這次沒等趙正祥開口,杜正亭彎下了腰:“如今還沒進雨季,已經如此。
到了雨季,南方降水難以估計。
今年必有大澇。”
南宮燁點點頭,“這樣啊……”
他原本著的手指,竟然不由自主地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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