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大胯累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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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天監職能是掌觀察天象,推算節氣的職能部門。

其中司天象、推步、靈臺地理事,都非常人能擔任。

武皇剛愎自用,曾經有次想要南巡出行。

找個欽天監的小夥李藤,八品五保章正,占卜吉兇。

這李藤也是年輕氣盛,子直,也沒跟上司商量,卜上一卦,當場直接給推斷出大兇出來。

武皇大怒,直接下令,命人拉出去給斬了。

還道了句,欽天監的這群人,都是位素餐,酒囊飯袋。

短短一句話,將整個欽天監的臉皮,放在地上踩。

當時的欽天監監正馮保也是個能住事的。

他事後問了當時的卦象,乃是易經裏三十九卦,水山蹇。

武皇再次召見,他捋了捋胡子,蔫吧壞的沒說吉兇。

而是把卦文寫在了紙上。

讓武皇自己定奪。

武皇打開卦象一看,上卦溪水,下卦巍峨大山。

哈哈大笑,說高山流水好啊。

再次決定南巡。

其實水山蹇卦像還有句口訣。

“大雪傾地雪滿天,行人路上苦又寒,拖泥帶水費盡力,事不遂心且耐煩。”

聽起來哪裏好?

保對此,閉口不談。

武皇出京,才剛駛出郊外,晴天暖日,忽然來了烏雲遮日,狂風大作。

腳底下也四分五裂,搖搖晃晃,發生了地

郊外山邊懸崖碎石,如雨點般不斷往下砸落。

有的侍衛當場被砸死。

武帝不信邪,下令再次前行,哪曾想平地崴腳,摔倒在地。

他一摔倒,地詭異地停了。

天子威儀啊,群臣麵前,臉都丟盡了。

他摔得四仰八叉,群臣麵麵相覷,無人敢扶。

最後還是郊縣的縣令,上前將武帝給扶起來。

武帝丟了個大臉,腰給摔閃了。

也不想著南巡了,登時下令回宮。

本想第一時間找欽天監的麻煩,奈何腰疼得厲害,等養好了病,肚子裏這口氣又消氣了。

想到先前斬殺了李藤,這才有些後悔。

又拉不下臉求和。

奈何欽天監的監正馮保也是個氣的。

兩方各不退讓。

欽天監便了大曦一個清水衙門,邊緣化了。

武皇病重的時候,清算了很多得罪他的人,有一日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欽天監這檔子事了。

越想越氣,便派了首領太監帶上了毒酒,欽天監走一遭。

心想,你不是能掐會算麽,看看你能不能算準自己的死期。

哪曾想太監意氣風發地去,悻悻而歸。

原來剛到了欽天監,就發現原本的監正馮保,坐化了。

尚未知天命的年紀,如此短命匪夷所思。

欽天監的人卻習以為常,道他們常年占星觀測,泄天機太多,短折而死實屬正常。

太監回來帶話,武皇聽了,連歎了幾口氣,揮揮手讓他退下。

從此以後,再沒找欽天監的麻煩。

當然,沒過多久他就殯天了,跟馮保的司隻有到了地下解決了。

武皇的死,外麵議論紛紛。

有說南宮燁弒父殺兄,兵變上位。

弒父有所商榷,殺兄鐵板釘釘。

他一殺戮,更是神鬼不怕,因此登基之後,欽天監被召喚的次數。

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乾清宮裏,南宮燁難得沒有坐著等,而是站起走到了門口。

這就很不同尋常,帝王威儀,首要一條,便是要端著架子。

欽天監來的是監正杜正亭,以及五靈臺郎趙正祥。

兩人一前一後,見到南宮燁齊齊跪倒:“臣,欽天監監正杜正亭,臣五靈臺郎趙正祥拜見陛下,吾皇——”

剩下的話,被南宮燁打斷,“免禮,快請起。”

說著,他上前一步雙手拉起兩人。

“近日來,朕見京中雨水增多,年前保定才發生雪災。

有道是瑞雪兆年,可如今雨水連綿。”

“京中若是如此,何況地方。

所以,今日朕召喚卿前來,想問問卿的推斷。”

南宮燁的開門見山,讓準備好一肚子搪塞話的杜正亭無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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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趙正祥看著監正,監正沒開口,他一個觀測天象變化的小,不能造次。

先帝時候李藤就是仗著自己一本事,結果命喪當場。

鋒芒畢不是好事。

兩人斟酌著,一時都沒開口。

南宮燁氣定神閑地坐下來,看著他倆。

他甚至手指。

原本的急躁消失不見,此時反而看起來,格外的沉得住氣。

的更滴答滴答。

不知過了多久,監正杜正亭笑了。

“陛下真龍天子,本不信這些,臣答與不答,無甚區別。”

一旁的陳桔被他如此的冒犯驚到了,剛要開口怒斥大膽!

被南宮燁抬起手阻止。

陳桔不得不後退一步,站定,用眼神怒火淩遲著他。

一個小小欽天監,居然敢不敬陛下。

膽兒了,陛下殺人可不顧及這些……

“你若是問朕,朕可以實實在在地告訴你,朕信也不信。”

“什麽天命所歸,真龍天子。

不是喊喊口號就天下太平的。”

“就好比你們進來行禮,萬歲萬萬歲……”

“王八烏都活不了那麽長,這話說出去,你們倆也不信。”

杜正亭沒說話。

後的趙正祥卻很認可,連連點頭,“陛下所言極——”

眼看著監正回頭怒視,他忙捂住,把“是”,給咽了回去。

杜正亭拍著馬屁道:“陛下殺伐果斷,是個明君。”

南宮燁角勾起,“明君昏君的,都說這天下是朕的。

但朕知道自己一個人,便是把大給累劈了,也不可能兼顧萬民。”

“這天下,應是朕與爾等同治。”

“隻有各司其職,都把自己分事做好,百姓才能過得好。

卿說,是與不是?”

這次趙正祥再也忍不住:“陛下所言極是,臣願意鞠躬盡瘁,肝腦塗地!”

杜正亭無奈地閉上了眼,帶來了二愣頭青,區區兩句話,就被忽悠瘸了。

杜正亭隻好也跟著道:“臣願意盡臣本分,恪守職責。”

“如此甚好。”

南宮燁認可地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杜正亭沒怎麽樣,趙正祥激得臉都紅了。

“那麽,朕想知道,你們觀測了天象,今年南方可有洪澇?”

其實這句話算是廢話。

恒河泛濫,三年一小澇,五年一大澇。

幾乎年年都有洪澇。

但不是每年的洪澇,都值得陛下過問的。

這次沒等趙正祥開口,杜正亭彎下了腰:“如今還沒進雨季,已經如此。

到了雨季,南方降水難以估計。

今年必有大澇。”

南宮燁點點頭,“這樣啊……”

他原本著的手指,竟然不由自主地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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