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朕是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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蕓娘喋喋不休道:“夫人你是不知道,像我們這樣的貧苦百姓,吃過的苦,比走過的路都多,荒年災年大雨大雪……”

“見得多了,易子而食的事都見過,還有什麽事是稀罕呢,

小樹林的這點事,還用看麽,用腳後跟猜都猜得到……”

這腳後跟猜得還準。

扶著的手,一碼歸一碼,還是為衝出來幫忙謝道:“剛才多謝你了。”

蕓娘靦腆一笑:“夫人這說得是哪裏的話,端誰家碗,吃誰家飯,給誰家幹活兒,我蕓娘別看字識得不多,可條條道道,我心裏頭門兒清!”

劈裏啪啦鞭炮似的呱噪一通。

奇怪的是不覺得厭煩了。

在後宮的時候,殿裏規矩多,除了秀蓮和小鄧子稍微話多一點之外,其餘的奴才都非常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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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習慣了安靜的。

現在想想,熱鬧一點也好。

“說得有道理。”

認同道。

蕓娘很是激,仿佛第一次得到主人的認可似的,眼眶發紅:“夫人,我一定好好幹。”

“好。

本職工作做好就好。”

拍了拍的手。

這時季雲過來了,蕓娘看了季雲一眼,紅了臉,垂下了眼:“夫人,讓相公扶你回去吧……”

季雲愣了下,剛要上前。

“不用。”

拒絕:“你扶著我就可以了。”

蕓娘轉頭詢問的眼神看向季雲,季雲淡淡道:“聽夫人的。”

衙役理後事,清等人跟匯通大師告別。

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後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聲。

沒回頭,既然注定不會有結果,那就不要輕易給人回應。

乾清宮

木胎金嵌玉掛燈安靜地散發著暈,殿地平上鋪著黃地回紋邊鸞紋栽絨地毯。

地毯花紋好看,如今卻看不真切。

隻因地毯上跪滿了人。

南宮燁麵平靜地看著底下跪著的人,也不起,也不說話。

無聲的威,使得底下跪著的大臣心中更是忐忑。

陳桔暼了一眼陛下額角的汗,心裏為陛下沒有好全的藥了一把汗。

傷筋骨一百天,可陛下如今卻執意下地。

簡直是兒戲!

角落的更裏一點點滴落,地上跪著的人,也漸漸有些跪不住,豆大的汗水順著領子直淌。

有的匍匐跪倒,汗水一滴滴滴落在,麵前的鸞紋栽地攤上。

就在他們開口想要為自己分辨一二的時候,砰地一聲,奏折砸了下來。

“爾等真是朕的肱骨大臣吶,好,好的很……”南宮燁冷笑了下。

“陛下——”其中一人跪著往前爬:“陛下饒命啊,是臣貪得無厭,微臣知罪,還陛下網開一麵,饒臣一命啊……”

一邊說,一邊上前抱南宮燁的大

被他不客氣地一腳蹬開。

“滾遠一點。”

“陛下……請您念在老臣侍奉多年,兢兢業業,饒過臣這一次吧……”

“貪汙賑災銀,賑災米以次充好,這樁樁件件,哪一件能讓朕容了你?”

“但凡你有一的良心,也應該想到災區百姓的日子……”

南宮燁站起,手握拳,想到永州發了水,營城遭了難。

那人以及腹中的胎兒眼下不知況如何,就讓他心如刀割。

恒河決堤,開了個口子,自西向東蔓延開來,兩岸無數百姓流離失所。

永州稍微地勢坑窪的城鎮,如今都變了一片汪洋。

而眼前的人,居然克扣賑災銀,挪用賑災米糧,以次充好……

“來人——”南宮燁笑了笑。

幾個大臣眼看著帶刀侍衛從外殿進來,瞬間麵如土,抖若篩糠。

“陛下,臣一心為了大曦啊,臣有苦衷啊……”

南宮燁抬起了手。

侍衛作一頓,後退了一步。

“哦?”

讓朕聽聽:“卿既然一心為了大曦,有何不得已的苦衷。

讓朕看看——”

南宮燁打開案頭的奏折:“以次充好,上等的米糧都換下等的糟糠,可真是朕大曦的好臣子呀。”

“陛下,災民數目甚巨,隻圖溫飽便可,便是細米派過去,杯水車薪啊……”

“是以,微臣鬥膽……”那人越說越順:“將米糧換了下,這樣能使更多的災民果腹,

臣一片真心為了大曦啊,皇上——”

“哈哈哈哈哈——”南宮燁仰頭大笑,笑得英俊的臉頰都有些一猙獰之意。

他笑得不可自抑,眼角都笑出了淚。

眼角,將奏折在手中掂了掂。

上前一步,隨著他腳步上前,地上的大臣渾抖,如被雨淋了的小子哆哆嗦嗦。

南宮燁將奏折拍到他臉上:“朕沒想到卿居然是做賬房先生的料,打得一手如意算盤。”

“白米一石二兩銀子,一石十鬥。

但凡有災禍,運輸不便,米糧上漲,有市無價。

粳米一鬥多錢?”

“你口口聲聲米貴,粳米賤,可你卻等量換了朕的糧食,將朕的米糧流黑市,差價進了你個人的口袋——”

南宮燁越說越氣,一腳踹到他的臉上,將他狠狠踹倒在地。

猶不解恨,他上前一步,用輯裏湖的龍靴攆了上去。

“朕倒是要看看,郭卿的臉皮,到底有多厚,如此鞠躬盡瘁,如此為朕的大曦江山殫竭慮。”

那人躺倒在地,臉被踩得變形,邊上的人見狀,生怕下一個到自己。

不斷以頭搶地,磕頭告饒。

“來人——”

南宮燁低頭看著腳下的畜生,“將他們拖下去,昭獄。

沈煉——”

他想了下,才後知後覺想起沈煉告了假。

陳桔道:“副指揮使溫良在殿外候著。”

話音剛落,著飛魚服的溫良快步進來,他心知陛下心氣不順,冗長的請安廢話不多說,直接上來跪地聽令。

“昭獄刑罰,你可?”

溫良溫良一笑:“啟稟陛下,微臣的本分。”

“對付厚無恥之人,要如何用刑,你說來,朕聽聽。”

南宮燁眼神難得湧現嗜的殺意。

“回陛下,對付厚之人,臣覺得可以用梳洗,和灌鼻之刑。”

“梳洗則是將人手腳縛住,用開水衝洗。

這樣皮就自……灌鼻則是將烈酒和醋,灌鼻中……”

溫良詳細地講著刑罰的用法,麵不變娓娓道來,整個大殿仿佛一陣風刮過。

莫名的寒涼。

卻聽溫良又道:“其實,不隻這兩種刑罰,既是不要臉,剝皮也可,不隻臉,從後背開起……”

沒等他說完,南宮燁滿意點頭:“如此,便給你。

帶下去吧。”

“陛下饒命啊——”

“南宮燁,你個暴君,你不得好死——”

南宮燁麵不變,手掏了掏耳朵:“朕想做一個明君,你們偏偏想讓朕做暴君。”

“這個暴君,朕便也坐得。

好生伺候,別給朕將人弄死了,朕要他們好好看看,朕這個暴君如何暴下去。”

溫良頷首道:“微臣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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