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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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猷文淡淡地看了麵前的族叔一眼,“族叔,先坐……”

說著往一旁讓了讓,來的是門口堂兄王猷之的親老子,若兩個人爭吵起來,外頭的人也難辦。

王猷文讓他稍安勿躁,等下人奉上了茶,他不不慢地喝上一口,這才放下了茶盞。

“族叔,但說無妨。”

族叔也沒了剛才的氣衝衝,他在這些族長裏,算是脾氣火的,子也比較直,因此才被人推出來,當這個出頭的櫞子。

“慕白,不是叔叔我多,王家世承百年,祖宗基業不可在爾等手中斷送啊——”

王猷文頷首:“族叔一片真心為族人,慕白怎會怪族叔,隻是,若是慕白沒記錯,

當年非讓慕白尚主的,也是族叔——”

“咳咳——”族叔一口茶,嗆到了嗓子眼兒,他震天得咳嗽數聲,王猷文上前給他拍背,等他氣順了。

沒等開口,王猷文先發製人道:“當年,我就說過,儲君之爭形勢不明,太子德行有虧,監國賑災,賑災銀兜了一圈,反而到了他的私庫,枉顧百姓,必不長久,王家不應該站在太子這頭……”

族叔歎息。

“梁王心懷百姓,手腕伶俐,麾下又有得力猛將,太子縱有皇後撐腰,外戚手無兵權,不是梁王對手——”

“可你們仍然執意讓我娶——”

族叔長長歎了口氣,

“我們是老眼昏花了,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梁王既然已經登頂,我們王家結他還來不及呢,你怎麽能縱容文去設伏弒君?

這是要置王家全族人於火上烤啊——”

“況且,那文公主若是心中有你便也罷了,王家多年,卻至今未曾與你圓房,便是一雙兒也是陪嫁所生,如此折辱於你,

何用?”

王猷文靜靜地聽著,眸一閃,低垂了眼瞼,淡淡問道:“族叔怎知?”

“嗬,真當我們老眼昏花了,的是雲英未嫁還是破了的瓜,這走路的姿勢便不一樣,但凡是一個眼毒的嬤嬤,一便知,要不是——”他忽然住口,發現說禿嚕,險些將人給供出來,

及時打住。

王猷文低頭擺弄著茶盞,似乎並沒察覺。

他不不慢地飲著茶,“這事隻有族叔知曉?”

族叔點了點頭:“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事到如今,孩子你多看顧便是——”

王猷文點了點頭,“知道了。”

族叔剛要起,王猷文卻將茶盞放到了一旁:“當年,若是沒娶公主,倒也罷了。”

“當年你們就差拿刀架在我脖子上,著我娶。

全然不顧我的反對,如今人既然已經娶了回來,便是我的人。

我堂堂王家的家主,若是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又以何臉麵執掌王家?”

“你是你,畢竟是皇後所出,你不一樣……”

“想當初,先太子與泰王相爭,泰王暗下殺手刺殺太子,你不但替公主擋了箭,還幫著梁王逃離出去,

救了他一命……而且先前你也多次為梁王解圍……”、

“叔叔知道你倆二人私甚篤,你也一直力梁王……甚至背著族人暗中給過他銀兩……”

王猷文凜冽的眼風

掃來——

族叔也並不懼怕:“叔叔也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你那點小心思,怎能瞞過我……”

“不過也的確隻有我自己知道,族長和你大伯他們並不知道……”

“所以小叔知道,當今陛下不會殺你——”

“嗬嗬。”

王猷文笑了。

“小叔此言差矣。”

王猷文搖頭,“公主死不死,陛下想拔出王家的心,從來就沒停止過,無論當初是否力他上位都一樣,而且我倆私再好,不過是惺惺相惜罷了,該下手的時候,我也不會手……”

“怎會?”

族叔一臉震驚。

“小叔啊……”王猷文歎息了下,“王家是世家,百年實力盤桓,陛下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是……是個什麽樣的人?”

“手腕淩厲,心狠手辣,擋路者死,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無所畏懼的人,對麽?”

“……是。”

“他若是個昏君,倒也罷了,王家還可以陪他玩一玩……”王猷文肩膀,又徐徐道:“可他勤政民,政見上有主意,大權獨攬,怎麽會讓王家掣肘?”

“他便是民如子,關我們王家屁事?”

“小叔,我聽說上個月,你納了第八房的姨太太?”

族叔:“……”

“小叔不過六子八,算是子嗣的,族長姨太二十有餘,子多得自己都認不全,這些子食不厭,燴不厭細,揮金如土……圈地都已經圈到了京城周邊……”

“還有旁支叔叔……去歲吧,我聽聞貌似隔房的堂弟……唔,還是個庶出,去陳留遊玩,逛院的時候,與人爭頭牌,落了空。

怒火上頭,一言不合便將人從樓上踹了下來……”

族叔老臉通紅:“誤會,都是誤會……”

“是啊,他誤會對方家世平平,萬沒想到,對方是陳留謝家族人,不比他,

人家好歹是個正經的嫡出……兩人大打出手,堂弟將人活活打死不說,還縱火一把燒了院……”

“最後與陳留謝家的婚事也告吹了……若是我沒記錯,這事還是您親自出麵去陳留賠罪,

給擺平的。

將陳留的王家綢緞莊和銀樓舍了出去……”

“咳咳咳咳——”

族叔掩麵咳嗽著:“唉,公主你若是想護,留著便留著吧,王家還是你說了算……叔叔也老了……想當初,

叔叔還年輕氣盛,能扛著你,一肩坐著你,一肩坐著你堂弟,帶你們去河裏撈魚……”

長輩便是這樣,你同他講道理,他跟你論輩分,你跟他講事實,他跟你講……

王猷文歎息了一聲。

“瑯琊王家與陳留謝家,同屬世家,曆經百年,世家勢力漸弱,本該相互扶持,可如今呢?”

“如今與陳留謝家鬧掰,婚約不

前幾日陛下下旨,將雁翎公主下嫁去了陳留謝家……此舉一石二鳥,一是能安謝家,以示皇恩;二是明知王謝婚約不,又在兩家心中紮了釘子……”

“王家瑯琊倒也罷了,

這大曦遍布都是王家的勢力,王猷昌數月前,不顧我的勸阻,執意去了東部,手了海運……”

“為了彌補銀莊的虧空,我讓銅礦鑄了幣,先前我分明代了,等北邊班師回朝,

洪災安定之後,也就是明年才能用……可結果呢?

不聽!

還是讓私幣流通於市……”

“侯永平殺了便罷了,陛下派來的欽差張謙也敢殺?”

“你以為陛下來這為何?

尋歡作樂嗎?”

“世家……尤其是王家,如今如跗骨之蛆,你覺得陛下第一刀,該落在誰家?”

族叔老臉臊得慌,歎息著放下茶盞,車軲轆話道:“這不是有你麽,我知道王家不肖子孫多,樹大生,什麽歪瓜裂棗都有,他們老夫管不著。

你不一樣……你和陛下有……”

“小孩子過家家才講,我們如今都是年人了,講的是立場,要的是利益,王家礙事,便要除去!”

“叔叔。”

王猷文直視小叔的雙眼:“無論公主尚不尚,除不除,陛下與我,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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