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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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回去之後,立刻找了個合適的機會,將上靜的話帶到了,作為一個「關心」蘇家的可靠孫媳,這樣的消息當然不該瞞著長輩們。

甚至還很仔細地將消息只說給了自己的婆婆一個人聽,並沒有當著家裡許多人的面提及。

有如此「懂事」的兒媳,蘇二當然十分滿意。不敢耽擱,立刻帶著上鴛去找了蘇夫人,將那些關於蘇氏的消息,傳到了蘇夫人的耳朵里。

「當真?」蘇夫人震驚地瞪著自己的孫媳婦:「親口說的?之前怎麼沒跟你提過?」

「祖母恕罪,是孫媳之前疏忽了。」上鴛趕忙答道:「今日孫媳回娘家時,與小妹閑聊時,提及了姑母,但小妹言語中似有躲閃,孫媳追問了幾遍,才避著人悄悄告訴了孫媳。此時我娘家人也是不知的,小妹一直藏在心裡,當著誰都沒敢提過。」

「母親,」蘇二趕忙為自己的兒媳婦說話:「這樣的事,外甥媳婦哪裡敢隨便往外說啊!可不是得一直藏著嘛!也虧了兒媳婦心細,這才問了出來。」

「嗯!」蘇夫人立刻調整了臉,朝上鴛微微一笑:「孫媳婦,祖母不是怪你。這實在是……唉!」

「孫媳知道,這樣的消息,祖母聽了一定難過的。」上鴛答道:「可是……可是這麼大的事,孫媳實在不敢自作主張瞞下。」

「你做得對。」蘇夫人點點頭:「好了,你也累了一日,先回去歇著吧,我和你母親說幾句話。」

就沒想久留,話帶到,自然痛快地告辭,腳底抹油,讓他們蘇家人自己拆兌商量去唄,外人孫媳婦這份閑心幹嘛?

當晚,蘇夫人帶著二兒媳直接去了前院書房,婆媳倆知道深夜子時才回后宅,而們走後,蘇平書房裡的燈則一直燃到天明。

後來的幾日風平浪靜,淮王府一案的在押人犯,依舊在有條不紊的過堂。

不過嘛,主要人犯其實都在京西秋獵路上伏誅,剩下的這些文士啦,眷啦,其實也吐不出什麼重要的消息來。

因為丈夫和兒子都死了,徐側妃生無可,在十殿獄中日日絕食,每日都需獄卒灌食才堅持到過堂那日。

而林側妃則一直在積極喊冤,還有個未年的兒子,因此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棄希。人犯獄的時候,上的簪環首飾都被下來了,但林側妃愣是想辦法藏了兩顆珍珠,到了十殿獄之後,賄賂獄卒,希能給娘家捎個消息。

只可惜這兩顆珍珠送出去了,消息卻石沉大海,遲遲不見回復。

靜讓上鴛往蘇府消息的時候,淮王府的人犯過堂才過到一半,後來的日子裡,速度卻加快了許多,三法司負責會審的幾位員每日加班加到臉都綠了,也沒審出什麼太有價值的口供來。

不過就如上靜之前的預料,反口咬武定侯的人其實不,不論這些人是真知道什麼,還是為了報復,總之武定侯屬於在庭審中被提及頻率最高的一個名字。

只是可惜,三法司審案也不能只憑口供就拿人,這些人咬歸咬,但能拿出實際證據的卻一個都沒有。

但這也讓武定侯有些心煩,最有用的孫書德莫名其妙的死了,壞了他的一盤大棋。幸好他一貫謹慎,掃尾掃得乾淨,沒將所有寶都押在孫書德上,否則真是十張都說不清了!

靜不清楚,這過堂速度加快,是不是因為蘇家起了什麼作用,只知道最後幾日,朝中氣氛十分張,頗有幾分人人自危的架勢。接著第二日,刑部尚書「病了」,聽說是連夜審案累病的。

得到消息后的史大夫也連忙「病倒」,就剩下一個反應最慢的大理寺卿,抱著一大疊的口供,燙手山芋沒甩。兩個當了甩手掌柜都跑去躺裝死了,這審結的奏疏怎麼寫?

扳著手指頭數一數,這若真是按大周律,謀反其父親和十六歲以上的兒子皆絞;妻妾和十五歲以下的兒子以及母親、兒、兒子的妻妾、孫子、祖父、兄弟姐妹全部為婢;家中的部曲、奴婢、資財、田宅也全部沒;伯叔父、侄子無論是否同居,皆流三千里。真要這樣算,連皇太后和皇上都牽連進去了,再加上淮王還有一大群出高貴的側妃妾氏,這連姻親一起算上……半個朝堂一起罷流放得了。

幸好這時候,翰林學士承旨領著幾位不牽連的員上了奏疏,提出既然淮王以及其十五歲以上的兒子都在京西一役伏誅,郡主蕭妙妤夫妻也已經畏罪自盡,從三法司整理上的口供來看,留在京中的這一部分屬臣和謀士也沒供出任何像樣的東西,因此建議皇上只將淮王家眷流放即可,不要擴大範圍問罪,以免牽涉甚廣,冤枉忠臣。

這倒奏疏立刻引起了大半朝臣的積極響應,原因無他,京中各大世家聯絡有親,這拐著彎的算上,誰家和誰家都能扯上點關係。更別那幾位與淮王府有直接姻親關係的重臣了,蘇家、林家、徐尚書府,還有武定侯府,若是都連坐了,那還得了?日常政務不幹了嗎?

再說了,人家武定侯府,還護駕有功呢!同樣是護駕有功不幸隕前殿前副都指揮使魏大人,不是還被追封了榮銜嘛!那也是與淮王府有直接姻親關係的。

皇上接了奏疏,當朝並沒有說什麼,拖了整整五日之後,他才有了批複,準奏。

皇上有了明確的態度,三法司幾位可放了心,刑部尚書和史大夫迅速「痊癒」,與大理寺卿一起,整理了一份結案奏疏上給皇上。

因主犯皆以伏誅,其餘在押從犯:王府原有謀臣、書吏、文士,斬立決。眷以及不滿十五歲子一律流放至北疆,永世不得進京。

------題外話------

-----這裡是結案的分割線----

王一案匆匆結案。不這樣也沒辦法,真按照律法來辦,影響面太廣,皇上也不可能這樣做。別的都不重要,朝堂安穩才最重要。

謝雲卿卿、霹靂木的每日小魚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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