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45.2% / 66/146

趙佑樾聞聲卻是一時沉默了。

對弟弟突然提出來的“搬走獨居”一事,他似是並不意外。

長者還在,子孫另居別,其實是大事,一個鬧的不好,就能被扣上一頂不孝父母的帽子。

但趙佑楠不在乎這些。

左右他在京中也早沒什麼名聲了,又何懼再多一條“罪名”。

他也是方才經兄長提醒,才突然意識到,這些年來,祖母為了他、為了這個家,到底碎了多心。

他不能太自私,不能因為自己心中的仇恨,而讓祖母晚年不安。

母親的仇,他自然會記著。

但既然都忍了這些年了,倒也不急於一時。

日後,有的是清算的時候。

眼下最為重要的,一是讓祖母能得天倫。

再一個就是,不讓妻子跟著一起在這裡日日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趙佑楠今兒也不是突然就莫名說出這些來的,其實這段日子來,他也有在心中盤算過這個計劃的可行

至於今兒突然在兄長面前提出來,也是因為更堅定了搬走的決心。

但令他疑的是,面對如此大事,兄長似乎也並不到意外。

甚至,他沒有立即就出言阻止。

看來,他或許心中也早有自己的盤算在。

“大哥在想什麼?”

兄弟二人之間雖然早在母親去世時就各自獨立,之後,更是聚離多,但因時關係特好的緣故,且又是一母同胞,所以,哪怕如今早已都年各自家了,分依然不減半分。

從前是什麼樣,如今依舊一如往昔。

趙佑楠有什麼話,若正好遇到兄長的話,不會瞞著他。

但他也能看得出來,兄長這些年越發磨得自己心智深沉,他有什麼事、有什麼話,好像和自己說的

大部分,似乎都深深埋藏在了心底。

他也曾試探過,想挖出他藏在心底的一些來。

想著,他若有什麼籌謀,他或可相幫,他或有什麼苦楚,他也能做一個聆聽者。

但兄長似乎不願意說什麼。

問多了,就說是他想多了。

所以,漸漸的,趙佑楠也鮮再問。

趙佑樾眉心一挑,再過來時,面上早恢復了一如往昔的和煦秋容,他輕輕啟口,聲音冷靜又溫

“我只是在想……或許你搬出去獨住,是個不錯的選擇。

祖母跟著你另居,老人家也能過幾年開心的安生日子。

只是,這件事你暫且別急著提,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權看怎麼說,又什麼時候說了。

這樣,你先等等,過一日你我間好好計劃一下再說。”

趙佑楠聞聲笑著點頭“小弟正有此意。”

兄弟二人負手並肩走在前面,盧氏識趣,沒有湊過去打攪,而是落後了幾步,慢悠悠跟在二人後。

只是,時不時的,會把目投落到前面並肩而立的兄弟二人上。

大爺錦緞素袍,氣度優雅溫和,猶若秋風淡月。

二郎高大俊偉,爽朗豁達,如烈日驕

兄弟二人一靜一,一一剛,各有風華,平分秋

觀及此景,盧氏忽然想到當年還待嫁閨中的時候。

當年的烈英侯府,已是威名赫赫。

但比起老侯爺的軍功來,更讓人喜聞樂道的,則是趙家的這二位公子。

當年二郎還小,熱議他的人自然些。

不過,當年的大爺,卻是很多閨中的夢中郎。

還在閨中時候,就听說過,一品軍侯府趙家的這位嫡長子,姿容秀逸,文才武略。

要說唯一不太好的,就是這

趙家大郎孤傲,是一朵長在冰山雪地的高嶺之花,難以採摘。

後來趙家鬧出那種醜聞來,接著趙侯夫人去世……原本破腦袋也要定下和趙家大郎這門親事的不人家,都漸漸退了。

最後,這個便宜,倒是被佔了。

其實嫁過來之前,心裡也慌過,怕自己的夫婿會是一個不知冷熱的人。

可嫁來之後才知道,大爺雖清冷如霜,但卻是個極為溫的好男人,絕不是外面傳的那樣孤傲冷漠,目中無人。

本來一切都是滿意的,可人心總是不足。

沒有二郎夫妻的對比,沒有二郎對弟妹掏心挖肺般的好的對比,或許,也會這樣知足一輩子。

盧氏不盡也會奢想一下,若哪日,的夫君也能為這樣瘋狂一次就好了。

趙佑楠回青雲閣時,柳香還沒歇息,正在等他。

聽說丈夫回來了,立即迎了出去。

趙佑楠本來和大爺談完了搬走的事后,這一路上,心裡想的也都是這件事。

直到見到妻子人,他才記起發生在今天的另外一件事來。

今天他們見了衡王,而妻子和衡王竟是舊識?

並且,他們二人雖未挑明了去說,但他又不傻,不可能瞧不出一些端倪來。

並且他能推斷得出,這個傻人,曾經或許有心屬過那個衡王。

雖然克制得很好,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了眼中藏有悲傷的緒。

雖說已經過去都這麼多年了,如今心中未必還有那個人,但至曾經心中是有過的。

而如今再提及往事時,撕開了一個口子,那些朝夕相的往事便如洩了口子的洪水一般,奔騰席捲而來。

舊事重提,哪怕時間是再好的治療傷的藥,那也是不可能將這顆心平得和未見過那個人時一樣。

人心的貪婪,往往在沒有比較的時候,特別容易滿足。

但一旦有了比較,各種不平不忿的緒,就都來了。

趙佑楠此刻,就是這樣。

論起相的時間來,他們從相識到如今,也差不多有一年了吧?

論親程度,他們是合法夫妻,有過之親,如今又育有一子,怎麼著他也不可能比不上衡王。

的這顆心,能為衡王一,為何卻不能為他一

他自詡從不是一個會強人所難的人,凡事出於兩廂願最好了。

若不是,他也認命,並不會去強求。

長到這麼大,什麼風浪沒有見過,刀山火海都下過的,又怎會沒那點定力。

但如今,他似乎真的有點生氣了。

想和吵一架,又怕嚇著,反而適得其反。

可此事按下不提的話,日後再想翻賬,也就不是最合適的時機了。

所以,趙佑楠左思右想,最終決定要好好談一談。

他招手示意今兒需要外間守夜的娘過來,吩咐說“今兒不必候在這裡守著了,哥兒也漸大了,也該要學會獨立,不必日日跟著母親。

今晚你抱著哥兒去你屋裡睡,好生照顧著。

若明兒早上我發現他但凡哪兒磕了了,絕對拿你是問。”

母有些猶豫,便小心翼翼瞥眼朝一旁柳香來。

趙佑楠卻心意已決,頓時更惱了些,加大了音量斥責道“還不快去!”

可能來這兒之後一直和兩位主子相得很好,還沒見過男主人發這麼大脾氣過。

今兒突然見識到了,一時就有些畏懼。

忙應了聲“是”後,母立馬抱起墩哥兒來,行了個禮後,方退了出去。

今兒是秋鐺守夜伺候,趙佑楠不需要,也打發了走說“你跟去伺候墩哥兒,不必守在我們這兒。”

秋鐺也遲疑著朝自家姑娘那兒瞄去一眼,見沖自己點了點頭後,這才退下。

柳香知道他今兒可能又在侯爺侯夫人那裡了氣,一時心不好,所以,這種時候,還是願意去遷就著他一些的。

見他讓娘抱走兒子,又打發走了屋裡伺候的丫鬟,也都沒說什麼。

也沒問什麼,依舊非常溫的走過去關心說“二爺是不是心裡不舒服?”

見兒子被抱走了,伺候的丫鬟也走了,屋裡就只剩下夫妻二人,趙佑楠心里略爽了一些。

他掀袍於一旁圈椅上坐下後,抬手點了點自己一旁“你也坐吧,坐下來說。”

柳香本打算坐在他下手的,但人還沒坐下,就被他傾過來拉住。

沒辦法,最後只能捱過去靠在他邊坐。

只是,一個人坐一張椅子時,自然是正好的。

但他形高大,又拉了自己和他同坐,柳香屁只搭了點椅子邊,沒敢太往裡面靠。

但是,哪怕是這樣,也還是坐進他懷裡去了。

到了特屬於他上的氣味,被他的息包裹著,柳香沒出息的臉紅了紅。

趙佑楠側眸凝視著紅得如胭脂膏般的半張臉,他一時沒說話。

柳香垂著頭,本是等著他先開口的。

但等了有一會兒,還不見他開口,為避免尷尬,就自己先開口了。

“你……你吃了嗎?”

問。

因為此刻二人姿勢的確曖昧,哪怕有在極力讓自己心平靜,但也做不到真正的平靜。

不說話時還好,話一出口,難免就陷了些。

趙佑楠抬手指刮了刮滾燙的面頰,倒是笑了“臉紅什麼?”

柳香覺得他是明知故問的,所以並不太想搭理他,只說“你先讓我起來吧。”

“我不!”

他有些孩子氣的一口就拒絕了。

柳香無奈的。

不過,抱就抱吧,反正這裡又沒人。

他們之間,更過分的都做過,還怕抱一抱嗎?

這樣一想,柳香倒是就十分坦然了。

就這樣坐在他懷裡問他“方才……還好嗎?”

趙佑楠知道指的是什麼,就說“方才無事,只是……” “只是什麼?”

柳香急問。

到底還是怕他出事的。

趙佑楠垂目,黑黝黝的一雙眸子盯著懷裡的人看,在搬家一事上,倒是沒有瞞著

“如果我帶著你們和祖母搬出去住,你會開心嗎?”

其實柳香並不喜歡這個侯府,也不太喜歡呆在這裡。

雖說平時如果一直都老實呆在青雲閣的話,也不會出什麼事。

也不可能日日時時都不出門,偶爾的,也想帶兒子去花 園裡轉一轉。

尤其是馬上就要秋了,天氣越來越涼爽,花園裡的花肯定都開了,秋景肯定是不勝收的。

如果一直呆在青雲閣不出門,那和坐牢有何區別?

但如果出了門的話,如今大長公主又不在府上住了,二爺讓侯夫人吃了那麼大一個虧,能輕易放過他們母子嗎?

顯然是不能的。

既然不能,那肯定會找茬。

雖說府上有祖母老人家護著,可祖母畢竟年紀也大了。

說實話,也不希老人家一直被子孫間的這等事纏繞。

也希老人家能夠像自己祖母那樣,可以頤養天年,含飴弄孫。

如果是能帶著祖母一起搬出去獨住的話,那當然好啊。

柳香心裡既期待又張。

既期待著可以早早搬走,又怕二爺提出搬走獨居侯爺那邊會不答應。

畢竟像這樣門第的人家,是把臉面看得比什麼都重的。

長者還在,就鬧分家的話,外人怕是會笑話。

自然也不希自己的夫君最後落一個“不孝長輩”的罪名來。

但如果能名正言順的搬走的話,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柳香心裡有了期待,眼睛都亮了許多,忙問“二爺要搬出去住?”

趙佑楠揚笑起來“你很開心,是嗎?”

柳香半點不藏著自己心中的喜悅,忙點頭說“如果能搬走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猶豫一瞬,還是目含擔憂的問,“只是侯爺那邊能同意嗎?

還有祖母老人家,會答應跟我們走嗎?

畢竟再怎麼著,侯爺都是親兒子。

若真是鬧到要分家老死不往來的地步,祖母估計也不會真正開心。”

趙佑楠卻和賣了個關子,並未立即告知要如何做,只是說“這一點你就不必擔心了,搬走是為了你和祖母。

既然是為了老人家,我便必不會讓不開心。”

柳香對他的辦事能力是相當信得過的,見他這樣許諾後,心裡就知道他肯定是有法子的。

所以,也沒急著多問。

正當高興時,頭頂上的人忽然欺了過來。

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就被一道力量束縛住。

先是本能掙扎了一會兒,但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後,就沒再掙扎了。

安安靜靜的,任他所取所奪。

他親的很溫,柳香到了這份溫,便慢慢的笨拙的去回應他。

趙佑楠見有在回應自己,則一邊未離開,依舊擁吻著,一邊則直接將人打橫抱起,起大步臥。

臥後,輕輕將人放置在床上,他則欺了過去。

柳香其實張的,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趙佑楠褪去了自己外袍隨意扔在地上後,則又去裳。

柳香既張又被,但沒有拒絕,只是口劇烈起伏著,然後任由在自己上的這個人對自己為所為。

一切都是順理章的,柳香以為進去的那一刻會如第一次時那樣疼和艱難。

但,好像還順利的,至沒有想像中疼。

不知道是不是生過孩子的緣故,這回也沒有第一回時的那種被巨突然塞進的那種異樣窒息

那回有多不舒服,這回便就有多和諧。

甚至他的每一下,都撞在了的點上。

雖依舊很重,依舊撞得幾魂不附,但,卻覺得,這種覺很微妙,很刺激。

時間依舊如自己想像一樣長,但因為過程比較愉悅,柳香並未覺得難捱。

直到徹底結束時,仍有些許的意猶未盡。

雖然其實也累得彈不得了。

就是那種覺,那種撞得難耐,又酸又疼又不捨的覺,讓心如螞蟻撓一般,焦灼,熾熱,滾燙。

但這種事,肯定是不好意思索要的。

既然他停了作,該就是結束了的。

當人從離時,依舊躺著沒

雖然方才的人不是,但此刻也是滿的,全是汗,也很累。

趙佑楠翻上下來時,也有些意猶未盡。

但畢竟念著,倒沒有由著自己胡來。

左右以後還有的是日子,不急於這一時。

最重要的,是不排斥這種事。

趙佑楠只稍稍休息了一會兒,就又赤著子靠過去。

這會兒似是有些懵,他手子,夠到另一邊去,輕輕攥住小手,問“舒服嗎?”

柳香不理他,翻了個,背對著他。

趙佑楠跟了過去,從後面將人抱住,耳邊說“這樣的姿勢也可以。”

柳香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把臉埋得深深的。

趙佑楠倒是笑了。

原以為不住,可既然得住的,他也就無需思慮太多了。

後面的姿勢要難許多,好一番磨合後,才找准了默契。

只是,趙佑楠見妻子不太舒服,他也就匆匆了事了,沒有持久戰。

次日柳香睡醒睜開眼時,外面天早都大亮了。

而且,明顯外間來來回回走的丫鬟很多。

雖然們已經在盡量放輕聲音和作,但還是能聽得到。

床單換了乾淨的,上也很舒爽,沒有昨夜事後的粘稠。

還記得,昨兒有洗了澡再睡。

上有些沉,但不至於起不來床。

稍稍坐穩休息一瞬後,柳香則喊了人進來。

還是不太好意思的,便喊了娘家帶來的丫鬟春鈴進來侍奉。

這個點,丈夫肯定是去早朝不在家的,所以柳香也沒問他,只問春鈴“墩哥兒呢?”

又擔心兒子昨兒第一回沒和自己睡會哭會鬧,不免又擔心,“墩哥兒有沒有哭鬧?”

春鈴說“您放心吧,錢嬤嬤們把小爺照顧得很好。

今兒天氣好,又了秋,不太熱了,錢嬤嬤代了娘抱小爺在院子裡曬太呢。”

柳香現在是一刻見不到兒子就會很想,讓春鈴盡快給自己打扮好後,則去了外面。

外面院子裡,娘正坐在椅子上,墩哥兒趴在上,穿的是開了子,正好出個嘟嘟的屁對著太

錢嬤嬤說“之前天熱,不敢這樣抱哥兒出來曬。

但如今天漸漸涼了下來,就該抱哥兒出來曬一曬。

這樣曬曬屁子好,睡眠也會好很多。”

柳香不太懂這些,但錢嬤嬤既然是二爺的母,又這麼大歲數了,想來是懂的。

所以,對這麼做,柳香沒有任何意見。

柳香說“還是嬤嬤您經驗富,日後墩哥兒,還得您多照顧著些。”

錢嬤嬤則說“二不必和奴婢這樣客氣,這些都是奴婢該做的。”

又看向娘道,“也差不多了,曬太的時間也不能太長,太長也不好。

既然來了,就將哥兒抱會兒吧。”

墩哥兒被曬得有些昏昏睡,但還好,並沒睡得著。

柳香從娘手中接過兒子來,稀罕得跟什麼似的。

把個白白胖胖的兒子抱在懷裡,然後和他說話。

墩哥兒是個富太的小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聞到了悉的味道了,艱難的略抬起了些腦袋,看到抱著自己的人的臉後,小傢伙出了個笑容來。

甜的,可極了。

只這一個笑,又把為老母親的柳香一顆心都笑化了。

柳香心裡越發愧疚起來,覺得對不起兒子。

怎麼那樣狠心,竟然為了自己快活,就把兒子扔給了娘帶。

雖然說,娘帶孩子天經地義,但柳香總覺得,如果可以的話,能多花時間自己陪兒子還是自己陪著的好。

兒子的長,是需要參與進來的。

所以等到了晚上,二爺還沒回來時,就把兒子抱到邊來睡了。

趙佑楠回後院來後,見妻子時不時用一種十分戒備的眼神看自己時,他倒是笑了。

怎麼,怕他又把兒子一個人“扔”出去嗎?

說實話,趙佑楠覺得,妻子對兒子有點過分好了些。

看這小胖子現在被寵的。

不過,坐下來看到兒子那安靜乖巧的睡時,他自己心裡也很喜歡。

也沒打算夜夜行房做那種事,只要隔三岔五能來一回也就心滿意足了。

所以,趙佑楠今天也沒打算再攆走兒子。

端坐床邊看了會兒兒子後,他則又看向妻子道“對了,重節後,皇家會有一場大型的狩獵活

到時候,上至皇親,下至能臣武將,都可小展手。”

前面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在後面幾句。

趙佑楠繼續道“京郊有座行宮,正靠著皇家獵場。

到時候,宮裡得寵的娘娘們都會去。

今年……祖母打探過,榮安大長公主也去。

祖母到那日也會過去,所以,我打算到時候把你也帶上。”

趙佑楠之前就打過讓榮安大長公主收妻子為乾孫的主意,現在他仍舊有這個想法在。

再者就是,他能不能帶著老太太搬出去獨居,也得靠這位老公主殿下。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