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盧侍郎急匆匆登府時, 臉極差,一來就說要找侯爺議事。
盧侍郎沒說是什麼事,魏青也就沒問。
不過, 看他那樣子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就是了。
魏青自己心中也約有個猜測,盧侍郎此番尋來,怕是和盧娘子有關。
所以,他片刻不敢耽誤,立即就尋過來禀告了。
“回二爺的話, 屬下並不知。”
魏青抱手回趙佑楠的話。
趙佑楠心中也有自己的猜測在,隨意衝魏青點了點頭後, 他也負手往紫玉閣去。
趙佑楠到紫玉閣前廳時,盧德泉已經把事簡明扼要的和趙佑樾說了一遍了。
趙佑樾在來的路上就猜到怕是慧娘出了事兒,所以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膽的。
但這會兒聽果然如此後, 他反倒是冷靜沉著了下來。
盧德泉見趙家這位二爺也過來了, 忙把剛剛和趙佑樾說的話又和趙佑楠說了一遍。
他想, 趙家兄弟都是人中龍, 多一個人幫忙想辦法,總是好的。
“出城去賞,邊還跟著丫鬟婆子, 你也暗中差派了護衛跟著保護……這也能突然就不見了?”
趙佑楠只目一轉,便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來, 他抬眸向自己兄長說, “怕真正衝的人不是嫂子, 而是你。”
趙佑楠想到了,趙佑樾盧德泉其實也想到了。
這種事,肯定不會是一般山匪幹的。
膽敢在盧府諸多奴僕的簇擁下將人擄走,有這個膽識且也有這個實力的, 不必想,也知道是上面的人。
而近日皇后以需要為東宮祈福為由,有出城去皇家寺廟吃齋念佛了幾日。
皇后如今不在宮中,又是衝著趙家來的,此事想來就是皇后所為。
皇后這些日子看似是不理貴妃德妃的爭鬥,更不理玉嬪趁機爭寵,想來並非是真認了命,而是在暗中有一個更大的謀劃。
東宮太子儼然不氣候,那麼皇后若想扶植自己的人登基,也只有一條路可走。
那便就是東宮的那位小公子。
之所以擄盧娘子衝趙佑樾來,多半也是想趙家兄弟能夠站在和小公子那一邊,站在正統那一邊。
想清楚這些後,趙佑樾倒是沒那麼擔心了。
既然皇后擄走慧娘是沖他來,是想對他有所圖謀,那麼,便不會、也不敢傷害慧娘毫。
“現在出城。”
趙佑樾突然起說。
盧德泉也忙站起,一臉嚴肅道:“我和你一起。”
趙佑樾衝盧德泉點了點頭後,向弟弟趙佑楠道:“家裡這邊就給你了。”
趙佑楠此刻也一臉嚴肅,衝兄長頷首:“家裡請兄長放心。”
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句,“凡事還是得順勢而為,這或許是最好的機會了。”
趙佑楠言詞間暗示滿滿。
但轉頭,他笑著打趣兄長說:“或許你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向大嫂證明你的心意,先,然後再把娶回來。”
都這種時候了,還開玩笑。
趙佑樾有些懶得搭理弟弟。
但盧德泉卻也是這個意思,他不由也接趙佑楠話說:“依我看,你若心中真還有慧娘,就不如照你家二爺說的去做。
你們倆都一樣,都過於通了些。
之前的事鬧那樣,明明都是誤會,卻誰也不肯先邁出那一步。”
又激趙佑樾:“你是爺兒們,何必小肚腸的和娘兒們似的?
我妹妹也是金枝玉葉,從沒過委屈。
這件事,就該你給台階下才對。”
趙佑楠笑著附和。
盧德泉見這趙家二爺是完全站在自己這一邊上的,一時底氣很足,便想趁機把此事徹底敲定了。
只是還沒再繼續開口,趙佑樾便一甩袖袍,大步往門外去了。
盧德泉滿腹的話堵在邊,言又止。
趙佑楠笑著拍了拍他肩膀,說:“先救嫂子要,盧大人快去吧。”
盧德泉無奈,只能匆匆朝趙佑楠抱了下手後,跟著趙佑樾走了。
皇后在城郊金寺吃齋念佛,邊跟隨的一眾人等,都是多年來親自培養的心腹。
正如趙家兄弟和盧德泉所想,雖然皇后派人暗中劫走盧秀慧這一點不彩外,但見到了盧秀慧後,對這位盧家娘子卻十分禮遇。
遣退了邊一眾人去遠候著後,則笑著請盧秀慧坐下說話。
盧秀慧心中也是門兒清,但面上卻十分恭敬謹慎。
“皇后娘娘召見臣,不知是有何事吩咐臣?”
盧秀慧始終恭敬立在皇后一邊,半垂腦袋說,“臣聽侯吩咐。”
皇后卻前傾了下子,拉了盧秀慧手,拉坐到了自己旁來。
“你不必張,其實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天,隨便拉拉家常。”
皇后不論態度還是語氣,都很好。
但正因為很好,盧秀慧才更警惕。
如今朝中發生了什麼,又不是不清楚。
這種況下,皇后娘娘卻還能有閒心擄了自己來和自己閒談,想必是接下來的話是會讓為難的。
但既然皇后還沒開口,盧秀慧也只能靜觀其變。
拘謹的坐下來後,便就听皇后說:“你之前還是趙侯婦的時候,雖說不常宮,但本宮每回見到你時,都覺得十分親切。
你出書香世家,你的品才德,本宮都是看在眼裡的。
也就你這樣的母親,才能教養出趙大小姐那樣好的閨來。”
盧秀慧知道,皇后雖說是拉家常,但肯定不可能真是簡單的和敘日常。
所說的每一句話,勢必都有其用在的。
所以,在聽到皇后誇讚明霞時,盧秀慧略微蹙了下眉心,覺得哪裡不對。
但還沒待來得及去細細回味,便又聽皇后道:“你和趙侯爺,曾一度是神仙眷般的存在。
你不知道,這滿京城裡,有多人羨慕嫉妒你們夫婦二人。
雖說後來走到了和離這一步,但也是不得已,是趙侯爺諒你、為你考慮,這才做出的無奈選擇。”
“本宮知道,你們夫妻二人,心中都還是有彼此的,並且都對彼此深種。”
皇后說,“本宮今兒之所以這般魯莽,走了那不彩的道兒劫了你來,也是想讓你瞧瞧,那趙侯爺心中到底有多在意你。
他若得知你突然消失不見了,憑他的聰穎,自會猜到乃本宮所為。
他以為本宮會對你做出什麼來,勢必會即刻出城來見本宮。”
盧秀慧臉上勉強出點笑來,只問說:“娘娘真正想找的人,其實是趙侯爺,對嗎?”
皇后道:“本宮的確是想找他,但本宮也想你們夫婦二人能夠趁此機會和解,別再僵著誰都不肯往前走了。”
既是趙佑樾來的,想必是和朝政之事有關了。
但盧秀慧也並不信皇后真是心善,想撮合和趙侯爺繼續重歸舊好。
皇后也算是半個政治家吧,所走的每一步,所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有其本意在的。
想拉走趙家去支持和東宮,若能再嫁趙侯一次的話,那麼盧家、兄長,其實都不必皇侯再去爭取,自然而然就也是站在東宮那邊的。
至此的話,盧秀慧還算是能理解皇后的用意的。
畢竟站在的立場上,去籌謀這些,並不過分。
但唯一令盧秀慧不能理解的是,東宮太子早已病膏肓了,他是不堪大用的。
若是太子在皇上之前走了,皇上沒了繼承人,再拉攏這些朝臣,又有何用?
但很快,盧秀慧便又想到了另一個人——東宮之子蕭衍。
太子雖命不久矣,但太子之子卻是可堪大用的。
只是一直以來,大家都只把目集中在了幾位皇子上,便就忽略了這位皇孫。
其實按照正統來說,太子便是走了,其嫡長子才是正統。
也難怪,皇后有這樣的自信。
因為便是扶植太子之子,在朝堂上應付朝臣時,也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的。
分析完這些,盧秀慧腦海中又有個念頭閃過。
方才,皇后似乎是提到了明霞?
那麼…… 想清楚一切的盧秀慧,不由心中暗暗驚嘆。
皇后今天這一出,是想以承諾日後小公子大時聘趙氏嫡出長千金為後當條件,而讓趙家站在東宮那一邊嗎?
盧秀慧越思量越覺得皇后此舉多半就是這個意思了。
見盧秀慧好一會兒都沒開口說話,皇后便也猜到了。
皇后說:“如今教趙家嫡長千金功課的夫子,曾是東宮太子傅。
那老先生的為人和品,本宮還算了解。
若不是趙大小姐真乃天資過人,是得不到他幾句誇讚的。
如今既然他老人家能把趙大小姐的品行傳得滿京皆知,想來趙大小姐為人是錯不了的。”
“而有幸,本宮在前幾個月也見過那閨。
的確,如外面所傳的那樣,憑趙大小姐的才學和品,皆乃是未來皇后的最佳人選。”
便是心中有此猜疑,但如今聽皇后親口說出,盧秀慧還是跪了下來。
“明霞還小,怕是不能堪當大任。”
皇后彎腰扶起來說:“我衍兒歲數也不大啊,他們二人不過相差了三歲而已。
你也放心,本宮知你們家最是疼兒的,所以,本宮也不會強人所難,非得早早接宮。
多,也得讓你們家養到十五歲,等及笄了,再迎娶宮直接為後。”
皇后嘆息說:“皇上年邁,近來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怕是也活不長久了。
與其等他走後,留下這一大堆爛攤子事,不如本宮趁早籌謀,趁早穩定住朝局的好。”
“娘子也是心善之人,應該知道,朝局越是不穩,流也就越多,娘子也不希到時候朝中流河吧?”
盧秀慧讓人不希!
若朝堂都流河了,民間又何嘗不是地獄?
正在二人說話間,一個宮娥妝扮的子走了過來回話:“回禀皇后娘娘,趙侍郎和盧侍郎請見。”
“哦?
他們來了。”
便是在皇后意料之中,也高興的,忙笑著道,“快快請二位大人過來說話。”
盧秀慧聞聲,則起侯在了皇后一邊。
而那邊,宮娥已經請著趙佑樾和盧德泉過來了。
如今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時節,立在秋風下,盧秀慧自然的抬眸,向那個也有好些日子沒見的男人。
只見男人一素錦袍,依舊如往常一樣,面若秋霜,正同兄長一起,並肩而來。
只了一眼,盧秀慧便收了目。
想听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佑樾和盧德泉早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完整猜測到了皇后的每一步計劃,猜到了所打的每一個算盤。
所以,這會兒再聽皇后說一遍時,二人也並不意外。
自那日和兒談過後,趙佑樾的反心便沒那麼堅定了。
雖然這兩個多月來也一直還在猶疑不決,但方才一路過來的路上,他心裡已經做好了決定。
父親已經死了,小鄭氏也落了大獄,如今正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而聖上,當朝的那位天子,他如今也垂垂老矣,晚年並不安詳。
說實話,該替母親報的仇,也算是都報了。
造-反必然要流河,要付出代價。
若他真為一己私慾而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那麼,他和父親、和聖上、和先帝,又有什麼不同呢?
不過都是為了自己野心、私慾,而不顧無辜之人死活的禽罷了。
他已經拿一個牢籠囚了自己十多年,如今何不和過去和解,也放過自己。
想要一個清明盛世,也並不一定要親自登上那個位置。
只要君王是明君,那麼,他作為一個臣子,自然可以一展自己的抱負。
也正如弟弟所說的那樣,這條路真的是流最的一條路了。
扶持正統,栽培新帝,共創開明盛世……這才是他該做的事。
而如果做了這個選擇的話,他和慧娘也不必再繼續忍分離之苦。
曾經埋藏在心中的很多話,他也都可以和慧娘說了。
趙佑樾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所以,皇后說的那些,他一口便應承下來了。
但只一條,他暫時沒有答應,就是是否要讓兒日後做皇后這件事。
兒雖然十分聰穎,也比很多男子都有見解,但在自己婚姻大事這件事上,趙佑樾還是希給兒更多的自由選擇的空間。
畢竟,此事有關一輩子的幸福。
趙佑樾說:“衍公子乃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所出,乃是正統。
臣如今如何孝忠今聖,日後定然也如何孝忠新帝,請皇后娘娘放心。
但臣這樣做,只是覺得這個天下該是由正統繼承,臣也信得過衍公子品才能,是出於自願。
至於是否日後承諾給臣之明霞後位,臣並不在乎。”
皇后其實也並不是為了讓趙家答應站,這才拿後位出來做換條件的。
有見過趙氏嫡長,是真心覺得堪當此大任。
不過,眼下關鍵也並不是議論後位之事的,見趙侯爺不肯,便也沒強迫。
只也以真心換真心道:“能得趙侯爺這番話,本宮真是再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只是,本宮許諾趙氏為後,也並非拿此作條件換趙侯站東宮,本宮是真賞識那丫頭,真是母儀天下的最佳人選。
不過,本宮也並不強人所難,知道你們夫婦二人疼閨,不肯送宮,本宮能理解。
日後日子還長,此事慢慢議不遲。”
“等兩個孩子再長大一些,到時再遵循他們意見亦可。”
見此,趙佑樾抱手道:“臣遵旨。”
如今既一切塵埃落定,趙佑樾便沒什麼好再瞞著妻子的了。
所以,三人一道從金寺出來後,趙佑樾就直接對盧秀慧道:“我有話要和你單獨說。”
盧德泉識趣得很,聞此言,立馬找藉口說:“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辦,趙兄,我妹妹給你了,我先打馬回城。”
二人立在石階上,相互目不轉睛著彼此,誰也沒有理盧德泉。
盧德泉有些尷尬,但心裡還是高興的。
等他走後,趙佑樾則提議說:“記得你最喜歡花了,這個時節出城來,想必是出來賞的吧?”
盧秀慧抿:“難為趙侯爺還記著我的喜好。
既然有話,就直說吧。”
趙佑樾則指了指系在一旁的駿馬說:“一時間三言兩語說不完,不如你我同乘,帶你去一個地方?”
盧秀慧一時沒吭聲,只是嚴肅著盯他臉了好一會兒。
趙佑樾則忙又說:“我知道錯了,我今天一定好好向你賠罪。
並且,會把我這些年藏在心中的事都一一說與你聽。
也承諾,日後再有任何事,絕對不再瞞著你。”
說來也奇怪,自從心中不再有那個堅持後,他彷彿也沒那麼執著了。
如今再說任何話,做任何事,似乎也不會再在心中反复思量。
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畢竟站在自己跟前的是他最心的子,不是嗎?
盧秀慧行事果敢豁達,子也沒那麼彆扭。
也覺得,不管後面兩人的路怎麼走,似乎二人之間也真的缺一次真正的通。
“那就走吧。”
盧秀慧率先走到趙佑樾拴在路邊樹上的那匹馬旁,接了拴著它的繩子後,又率先利落翻上了馬。
這翻上馬的作,還是曾經他教的。
趙佑樾笑,也走了過去,輕鬆一躍,便也跳到了馬背上。
懷中框著人,雙手握住韁繩,口中輕輕“駕”了一聲,駿馬便疾馳而去。
最好的時節,帶著最心的人,去最的地方。
趙佑樾帶妻子來到了皇家獵苑旁的那條小溪邊,當初,他們二人還有二弟夫妻,四個人一起有在這兒呆過半日。
他記得那日他帶了本書,坐靠在樹旁看書,而則和個孩子一樣在溪邊玩水。
他當時看書的時候,會偶爾抬起頭去看看。
其實當時心裡也新奇的,畢竟那樣的妻子,是他從前從未見過的。
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素日里瞧著端莊的妻子,私下里,也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
一直羨慕二郎夫妻間的相,所以他想,這條小溪,應該能勾起許多回憶來。
盧秀慧一來這裡,就想到了幾年前的一日。
當時也是這樣秋高氣爽的時節,他們一家隨駕出城秋獵,在某一個正好的午後,四個人得浮生半日閒,有在這裡玩鬧過。
那個下午,可以說是活到這麼大,最高興的日子了。
有人,有知己,有閒,有心……也還年輕。
不過,盧秀慧也只是回憶了一會兒,便又回了神,只向趙佑樾問:“你要和我說的話是什麼?”
趙佑樾拴好馬,主過來牽著妻子手,邊牽手邊於溪邊散步。
“自我於宮中親眼瞧見過我父親和另外一個人於灌木叢中行苟且之事後,我心中便落下了影。
後來母親又自縊亡,母親逝世才不到三個月,父親便在聖旨的讚許下另娶了那個和他苟且的人。
自此,我心中便一直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我的父親……”趙佑樾有些難以啟齒,但他卻也不想再有任何瞞了,“我的父親,其實是我算計中毒而亡的,小鄭氏也是我一手籌謀的大牢。
我十幾歲便開始籌謀這些。
殺了父親為母報仇後,接下來我要做的,便就是殺了君王趁機奪位。
但最終,我還是放棄了。”
“明霞說的對,我這樣做,會失了本心。
我也不想這個天下流不止,不願百姓活在水深火熱中。
可我母親何其無辜?
我醞釀了十幾年的仇恨,我不甘心就這樣放下。
我也糾結過,痛苦過,直到今日得知你被擄走,我才真正想明白一些事。”
“其實失去的都已經失去了,擁有的該要好好珍惜。
慧娘,我想好好珍惜你,此生不渝。”
盧秀慧此刻心裡衝擊大,實在是怎麼都沒想到,他竟起過那樣的心思。
“所以,為了我,你真的全都放下了嗎?”
小心翼翼問。
也很心疼他,心疼他獨自默默承了這麼多,心疼他當年還是個年時竟就親眼瞧見過那樣不堪的一幕。
設地去站在了他的位置上想,也覺得,若是換作是,未必能有他做的那麼好。
“如今你我既已心,已經說開了,日後便不可對我再有任何瞞。”
原本握一起的手,也漸漸十指相扣了起來。
趙佑樾側頭,目溫:“好。”
盧秀慧則忽然停住腳步,抱著他的腰,踮起腳尖來。
趙佑樾見狀,緩緩闔上雙目,也主湊了過去。
“這種事你不必覺得噁心,你我明正大,並非是他們。”
盧秀慧說,“我知道你的心結在哪兒,若你能在這裡不拒絕和我做那種事的話,日後,便沒什麼會是你怕的了。”
此時太已西沉,漸漸的,四周都黑了起來。
四下靜謐,只聽此起彼伏的男織聲。
斷斷續續,戰線長,又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