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刻一般的痛楚,他無法掩飾自己的緒了,一把拽過白因摟在懷裡,死死地摟著,榨幹了這一個星期所有的思念,眼淚就這麼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白因,除了我媽走的那天,我顧海沒為任何人哭過。”
顧海哽咽的話,聽在白因的耳朵裡心如刀割。
他又何嘗覺不到顧海對自己的好,從小到大,他就和白漢旗這麼稀裡糊塗地過著。
人生中第一個給他穿鞋帶的人,是顧海;每天晚上無數次給他掖被子的人,是顧海;吃拉面把僅有的兩片牛放到他碗裡的,是顧海……顧海毫無節制地寵著他,讓著他,
由不得他半點兒委屈。
以至於這一個星期的分別,讓白因覺得他丟掉了整個世界的。
空氣在此刻停止了流,顧海的呼吸漸漸恢複平穩。
“你走吧。”
白因站著沒。
顧海一把將白因推出門外,“走!”
街角的一家容院放著鄧麗君的老歌我只在乎你。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那裡。
日子過得怎麼樣,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許認識某一人,過著平凡的日子。
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
除了你我不能到一意。
白因的眼圈突然就紅了,他想起那天晚上顧海哼唱這首歌時,自己對他的鄙視和嘲諷。
此時此刻,他突然很想很想再聽顧海唱一遍……白因回來的時候,爺爺房間的燈已經亮了。
白漢旗正坐在白因的房間裡,盯著顧海的東西發呆,聽到門響,起走了出來。
“怎麼這麼晚還回來?
去哪了?”
白因淡淡回道:“給同學送點兒東西。”
白漢旗剛要走出白因的屋子,卻又覺自己有話想說,腳步停在門口,言又止。
“因子。”
“嗯?”
白因把明天上課需要的書一本一本裝進書包裡。
“大海有陣子沒來了吧?”
白因的作停了停,低著頭嗯了一聲。
白漢旗坐到白因邊,盯著他的臉問,“你實話和爸說,你和大海是不是鬧別扭了?”
“沒有。”
“沒有他怎麼不來咱家了?”
白漢旗有些著急。
白因敷衍著,“他也有自己的家啊!
他們家條件那麼好,總在咱家這破地方待著什麼事啊?”
白漢旗一聽這話,就覺得其中肯定有問題。
“因子啊,我可告訴你,大海這麼好的孩子,真是沒去找了。
咱們不是想結人家,就說你鄒嬸這事兒,大海前前後後出了多力?
真找不到這麼仗義又熱心腸的好孩子了!
同學、哥們兒之間鬧個別扭是常事兒,你一個大小夥子,心就得開闊,不能為了那麼一件蒜皮的小事,把這麼好的一個哥們兒給撇了,多不值當啊!”
白因放下書包,眼神鬱地看著白漢旗。
“這件事,我真的開闊不起來。”
“他一個孩子,能幹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啊?”
白漢旗滿不在乎地笑笑,“他搶了你朋友了?”
“不是,是他爸搶了您的媳婦兒。”
白因也豁出去了,為了避免白漢旗再提及顧海的事,幹脆直接把實告訴他。
“啥意思?”
白漢旗思維運行有點兒緩慢。
白因歎了一口氣,難開口的。
“和我媽結婚的,就是他爸。”
白漢旗僵住了,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這……你一開始知道這事麼?
還是說,他一直瞞著你……他有目的接近你?
……你瞅瞅,我想說啥來著?
我怎麼有點兒了?”
“我倆一開始都不知道,前兩天我媽來找我,正好上他,我才知道的。”
白漢旗臉上帶著極度的震驚和無法接。
“合著你倆一開始誰也不知道這事唄?”
白因點點頭。
“那也太巧了!”
白漢旗拍了自己*一下,“你們年輕人管這什麼?
緣分,緣分是吧?
這不是好的事兒麼?
親上加親了!
以後你去瞧你媽,還能連帶著看他了。”
白因瞬間石化了。
第一卷:悸青春 83心海掠過颶風!
“您不在乎?”
“我在乎什麼啊?
你媽都走了這麼多年了……哦……不是,這話說的……你媽都和我離婚這麼多年了,也該找個伴兒了。
一個人,能找到一個依靠是件好事。
我知道你媽找過你很多次,你不該記恨,埋怨,畢竟是這個世界上有的真心為你好的人。”
白因垂著眼皮看向地面,“我覺得特自私。”
“哎呦,兒子!”
白漢旗捧起白因的臉,“哪個人不是自私的啊?
要是擱你上,你能一輩子不結婚,一個人單過麼?”
白因否認也不是,承認也不是,最後幹脆甩了一句。
“這話您怎麼不早說啊?”
白漢旗哭笑不得,“你也沒讓我說啊!”
白因塌下肩膀,這可咋辦?
事兒都鬧到這個地步了……白漢旗臉變了變,“咱們怎麼說到你媽那去了?
不是說顧海呢麼?
聽爸的話,回頭給人家道個歉,以後該怎麼著怎麼著。”
“我不給他道歉!”
白因立刻否決。
“你看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白漢旗有些急了,“是他讓他爸和你媽結婚的麼?
他自己不是婚姻破裂的害者啊?
你不能因為看他爸不順眼,就和他兒子過不去吧?
你倆要真合不來也就得了,可人家還對你那麼好……”“那我也不和他道歉。”
“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爸,您別管了,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白因推著白漢旗,“您回去睡覺吧。”
“我告兒你啊!
三天之一定得把大海給我領回來。”
“行了,我知道了。”
白漢旗回了自己的屋,白因一個人在門口站了好久,心裡不是滋味。
一方面因為白漢旗剛才的那番話,因為過於理解,讓白因有點兒心疼這個老男人;另一方面是因為顧海,早知道白漢旗是這種態度,他就不會說出那番話了,現在想收也收不回了。
難道真要服一次麼?
折騰了半宿沒睡覺,黑夜褪去,天邊泛起一層魚肚白,白因終於下定決心去找顧海,無論結果如何,無論遭到多嘲諷,他都得咬著牙住,盡最大可能地挽回這段。
軋著清晨的落葉,白因毅然決然地騎著顧海的那輛破車上路了。
“放下段,放下面子,放下你一貫的驕傲,男人低個頭不算什麼……”白因一邊騎車一邊朝自己碎碎念道。
前面有個坡兒,下了坡之後會有個大拐彎,所以白因擰著閘往下騎。
結果拐彎的時候突然沖過來兩個人,這輛車的車閘很不好使,盡管白因及時把腳到地面,還是撞上了。
一大清早,霧氣昭昭的,白因也沒看清楚這倆人是誰,就知道是男的,20多歲,個頭和他相仿。
“對不住了哥們兒,這車閘不靈,撞壞了沒?”
白因客氣。
這倆男人彼此看了一眼,二話沒說,上前就綁人。
白因驚了,這年頭還用自行車瓷兒的?
就算是瓷兒,也不該這副態度啊!
這倆人的手勁兒不是一般的大,白因意識到事不妙,迅速用那只還沒來得及被控制的手掄起自行車往倆人上砸,趁著他們後撤的空當,扔掉自行車就跑。
胡同口比較窄,這倆人從自行車上邁過去費了一段時間,追過去的時候白因都拐彎了。
白因發力一般,但是耐力足夠強,而且他對這裡的地形太悉了,有多個彎兒,多個拐角,多個胡同……只要這麼繞下去,不出三分鐘,那倆人準扛不住。
結果,白因低估了兩位豪傑。
剛從第三個胡同口繞出來,就被兩個強壯的軀擋住了道兒。
白因這下算是看清了,眼前的這兩個人,不是職業打手也得是練家子,這格和顧海有的一拼。
既然他這麼繞就沒把這倆人繞開,就證明他倆提前就做好準備了,就算今兒騎車沒撞上他倆,肯定也得被劫。
白因在腦子裡盤算著,自己這程子惹了什麼人麼?
“哥們兒,對不住了,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一個男人的手裡擺弄著一把手銬,一步步朝白因靠近,白因不甘心就這樣孫子一樣的被人綁走,上來就是一腳飛踹,踹在了男人的下上。
男人儼然沒想到白因敢貿然挑釁,想張口大罵一句,結果都張不開了。
旁邊的男人瞧見同伴被欺負,上前就要對白因大打出手,結果下被踢的男人反而拽住了他。
這男人暴躁地臭罵了兩句,然後倆人一起沖上去,一個練地按住白因的脖梗子,一個把他的胳膊往後擰。
白因彎著腰,瞅準了這倆人的就是兩腳,倆人快被兌瘋了,嗷嗷喚就是不敢出手。
白因就是看準他們不敢出手,拳頭似雨點一樣集,腳底帶風地連環踢踹,倆人不反擊,認準了手銬銬手腕,你把我打死我都認了,只要我把你拷上。
直到白因的眼睛被蒙上,被繩子捆得像粽子一樣,這倆人已經被揍得不人樣兒了。
“我看見一個片兒警,快點兒從這邊走。”
白因被扔上了一輛車,朦朦朧朧中聽到兩個人在前面議論。
“草,老子這輩子都沒這麼窩囊過,瞅瞅我這胳膊肘子,都尼瑪給掉一塊。”
“還說你呢?
我在部隊的時候,哪個人敢和我犯刺兒?
今兒這虧吃大了。”
“你丫不說一個頭小子沒問題麼?
我說上王宇一起來,你丫非說不用。”
“我哪想他還有兩下子啊!”
“得了得了,甭說這個了,趕開吧,那邊兒等著要人呢!”
車停了,白因是被人扛下車的。
“傷著沒?”
一個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因的心猛地一。
“沒,我們哪敢啊!”
“你瞅瞅我們這張臉,就知道我們沒手了。”
一陣輕笑聲,“謝謝了啊!”
“別,應該的,以後有事再找我倆。”
“嗯。”
白因覺自己又被一個人扛了起來,雖然全都被捆綁,但是他能覺到那人上悉的味道,寬闊的肩膀……門被推開,白因被放倒在床上。
那人開始小心地解開白因上的繩子,但是他沒把白因的眼罩摘下來,也沒有徹底解開他的手銬,而是把手銬的另一個鐵環卡在了床頭的柱子上。
白因想用騰出來的那只手去摘眼罩,結果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這太悉了。
白因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他真沒法接自己的猜想。
另一只手也被銬在了床頭。
這會兒,白因的眼罩才被解開。
顧海的臉清晰地在眼前放大,帶著邪肆,帶著絕之後的極端,帶著變態的興和豁出去的自暴自棄……最後一希破滅,白因咬著牙怒視著顧海。
“你要幹什麼?”
“你說我要幹什麼?”
顧海的手在白因的臉頰上貪地著,像是在著一樣寶貝,只是了平日裡的親昵,更多的一種無聲的霸占。
“你不是要離開我麼?
你不是要和我一刀兩斷麼?
我不是怎麼都無法挽回麼?
那我就幹脆把你囚在這,你想走也走不了!
你無無義,你不在乎,那我就把你得在乎了,得有有義了!”
白因差點兒被顧海活活氣死,他一句話都不想說,他覺得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一個特二b的決定。
“你怎麼不說話?”
顧海問。
白因閉上眼睛,看都不想看顧海一眼。
不想看我?
不想看我,我有法讓你睜開眼!
顧海把頭靠了過去,連一個準備工作都沒有,直接吻上了白因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