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守株待兔

7.4% / 78/1050

「媽的……這些人都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站在斷臂殘垣的廢墟上,猹的手中握著一隻纏滿了膠帶的單筒遠鏡,著不遠的工地方向。

那裏有三五個人的樣子,正用手推車運著石頭和化的水泥塊。

他們的作很快,不會在這裏多停留,鏟夠一車的量就走。

猹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那些人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並且還在他們眼皮底子下建起了一座據點。

在他的印象中,菱湖地公園明明是一片鳥不拉屎的荒林,也就林子的正中央有個荒廢的療養院。

除了一些鳥蟲蛇會在那裏活,連鬣狗都瞧不上那裏的獵

不過這不重要。

那些大大小小的避難所就像是蟑螂的卵,隔三差五就會冒出來一批。

而他需要考慮的僅僅是,如何將這伙羊吃下。

「頭兒,咱們什麼時候手?

」站在猹旁邊的,是一個左眼纏著繃帶的男人,他的前有著十多條刀痕,看著像蜈蚣一樣。

這裏至有一半是在鬥毆中留下的,還有一半則是他自己拿刀劃的。

「不急,我們現在只是偵查,還沒到進攻的時候。

」猹將單筒遠鏡遞給了站在一旁的同袍。

和獾不一樣,不管是面對怎樣的對手,他都不會大意輕敵。

哪怕對方只有三五個人,手上甚至沒有一條槍,他也會小心地觀察很久,直到確認沒有危險之後,再出其不意地發迅猛的突襲,爭取一招制敵,用最短的時間讓對方失去抵抗的能力

「要不咱們放幾個奴隸衝過去試探一下?

他們這都搬一上午的石頭了……我擔心他們運石頭回去加固掩

」頭上戴著鋼製頭盔的駝背男人,湊近了猹的邊小聲低語。

他的背上掛著一把很大的鏟子。

仔細看的話,那鏟子不但一邊開了刃,一邊帶著鋸齒,管眼兒後面更是連著簡易的機匣結構——是桿後膛裝填的膛槍。

猹思量了片刻,點了點頭。

「也好。

」「找幾個炮灰探探他們的虛實。

手氏族的地牢裏關著不俘虜,這些奴隸既是他們樂的玩,也是被圈養的牲口,同時還作為戰場上的炮灰。

對於牲口和炮灰們,手氏族的掠奪者通常不會特地給他們食,而是將他們關在半坍塌的下水道里,定期倒一桶泔水下去,讓他們和變異蟑螂、老鼠搏鬥,終日熬蚊蟲、真菌、

病毒的折磨,像養蠱一樣圈養他們。

直到他們的人被磨滅,徹底瘋掉,淪為由本能支配的,再將他們之中的一部分人挑選出來,發給他們棒和匕首,並許諾只要攻下據點,就允許他們加戰爭結束之後的狂歡,

並將他們接納為同伴。

其名曰,的洗禮。

猹派出一名手下回去,其餘人則是在原地等待。

另一邊,埋伏在廢棄工地附近爛尾樓里的方長,盯著外面漸漸遠去的推車,不由皺起了眉頭。

蹲在門口的老白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問道。

「咋還沒有人來?

」方長不耐煩回答。

「你別問我,問夜十。

」夜十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表

「沒有……我應不到,倒是地下室里有兩隻變異蟑螂,要去把怪清了嗎?

」狂風搖搖頭。

「沒必要。

」方長咬著拇指甲蓋,陷了沉思。

「對方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狡猾,我敢肯定他們已經發現了這個工地,但他們沒有急著手……這些人到底在等什麼?

」按照他的設想,掠奪者應該早就盯上了這裏,而且肯定不會放過那些連武都沒帶的搬磚工們。

哪怕是為了復仇,肯定也得沖一波!

於是乎,牛馬小隊便埋伏在了這附近,將那些搬磚的玩家們當餌,準備守株待兔一波。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

昨天他們就在這裏蹲了一整天,今天更是趕著一大早就來了,結果對方卻像是瞎了一樣,對這片廢棄工地上的靜無於衷。

「會不會是他們沒發現這裏?

」狂風問道。

「不可能!

只要他們不瞎,就不可能發現不了這裏!

」方長篤定地說道。

正說話間,靠窗口最近的夜十忽然警覺,抬起了右拳。

「噓,你們都別出聲……這附近好像有靜。

」三人立刻安靜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回不只是夜十聽見了腳步聲,連方長他們也聽見了。

四人默契地換了視線,著牆小心移,繞到了爛尾樓另一側的窗口。

只見在他們不遠樓下,六個赤著上的男人,正著另一棟爛尾樓背後的圍牆,沿著狹窄的小巷,小心地朝著這邊靠著過來。

他們不但穿著破爛,手上拿著的武也是五花八門。

有生鏽的砍刀,有鑲釘子的木棒,還有用鐵將鋸子纏在棒球上的,看著相當的廢土。

不過這都是些冷兵,沒有一把槍!

從這些掠奪者的行路線來看,他們應該是打算沿著爛尾樓之間的小巷,繞到工地門口,等下一波運石頭的倖存者過來,突然殺出,殺那些搬磚工們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他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計劃早已被預判。

方長心中一喜,取出一隻箭搭在弦上的同時,給了旁隊友一個激且帶著肯定眼神。

老白立刻會意,握了手中的標槍。

夜十和狂風則是拿出了燃燒瓶,用火柴點燃。

「三……二……一,開團!

」「干他們!

」隨著方長老哥一聲令下,標槍、弓箭、燃燒的瓶子,一齊從三樓的窗口砸了下去,殺了這伙掠奪者們一個措手不及。

最慘的是最前面的那個壯漢,口直接被標槍了個大,像泄了氣的皮球,支棱著了一會兒,便一聲不吭地向後倒在了火中。

另外一名掠奪者胳膊上中了一箭,問題倒是不大,但很快又是一箭,直接進了他裏。

樓下的掠奪者們被從天而降的武砸的一團,嘰里呱啦地喊,士氣明顯搖。

但想到逃跑之後凄慘的下場,以及那些人的口頭許諾,他們還是嗷嗷著克服了心中的恐懼,頂著從天而降的箭矢和標槍衝進了面前的爛尾樓。

然而沒一會兒,他們便領教到了什麼真正的噩夢。

這些玩家們可是一點兒也不講武德,什麼花里胡哨的作都想得出來。

眼看著衝到2樓,距離3樓只差一道樓梯。

還沒等他們發出衝鋒的吶喊,樓上便滾下來個冒著煙的易拉罐……不到兩秒的延時,嘭的一聲響在樓道

滾白的煙霧瞬間炸開,刺鼻的火藥味裹挾著金屬鐵片,在狹窄的樓道里嗖嗖飛,一片人間地獄!

煙霧還未完全散去。

前一秒還生龍活虎的掠奪者們,便悉數哀嚎著躺在地上。

最慘的那個老兄,甚至連哀嚎都做不到了,半個子都被炸的模糊,只剩還在那彈。

「臥槽……這,這玩意兒威力這麼大的?

」雙手握著標槍,正準備沖了的老白直接愣在了樓梯口,看著裏面的況整個人都傻了。

「廢話,你也不想想塞了多火藥進去。

」方長推了一把他的肩膀。

「別傻站著了,趕把人捆了……」再晚一會兒,地上躺那個怕是得死了。

就算這些掠奪者們最後的結局也是被弔死在正義的絞架上,那也得等他們拿到賞金再說!

……數百米之外。

炸聲遠遠飄來。

站在廢墟上舉著單筒遠鏡的猹,臉漸漸沉重。

雖然從那些炮灰們衝進樓里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看不見那邊的況了,但有些東西就算不用親眼看見,也能猜到個大概。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整個工地都是那伙藍外套設下的陷阱!

他們故意派人去搬石頭,表面上毫無防備,人畜無害,實際上卻派人埋伏在周圍。

真是好狡猾!

「頭兒,咱們現在咋辦?

口紋著刀疤的男人著急問道。

猹沉著臉沒有說話,那刀疤男繼續說道。

「我建議,乾脆殺過去!

」「他們用的都是弓箭和標槍,而且還暴.

了位置!

咱們有這麼多桿槍,何必怕他們!

」駝背的男人看了他一眼,鄙夷說道。

「你是不是聾了,剛才那聲炸是假的?

他們明顯是把人放進去了宰!

鬼曉得裏面還藏著多

」「那你說咋整!

別人都在北邊打秋風,就咱們在這裏乾耗著?

我看咱們要不把他們沖了,要麼也去北邊算了!

現在要是運氣好,還能逮兩頭往東邊走的羊,等雪下起來,那可真的是啥也沒了!

」乾耗著不現實。

猹很清楚,弟兄們也需要戰利品過冬,誰也不想著肚子挨凍。

但放著這裏不管去北邊也不現實。

首領將這塊兒丟給他來啃,那是對他忠誠的肯定,是對他的信任以及獎賞。

若是自己也像那個獾的蠢貨一樣,把這事兒給搞砸了,首領肯定不會輕饒自己。

「等。

」聽到頭兒發話,刀疤男愣了下,忍不住問道。

「……咱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都已經中午了。

」「等到晚上,等到他們鑽進被窩,」猹沉著臉,看向了旁邊子瘦小的男人,吩咐說道,「你再回去一趟,牽十個跑得快的奴隸過來,再備些燃燒瓶和針。

」「其餘人就地休整,養足力。

」「等到午夜十二點,給他們一個驚喜!

」……前哨基地的北門外。

牛馬小分隊在一眾玩家們羨慕的眼神中,押著三個被拴著手腳的俘虜,從工地的方向走了回來。

除了三個俘虜之外,還有三個被塞在板車上的死人。

其中一個被炸彈炸的模糊,另外兩個乾脆燒焦了,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臥槽!

臥槽槽!

」「不愧是核遊戲!

但不知道為啥,我現實里殺個魚都不敢,在這兒好像看到一點不慌?

」「可能這就是基於夢境干涉原理的次世代技吧。

視覺濾鏡?

鈍化?

不太懂。

」「大佬牛

這是滅了一個隊啊。

」「除了牛,爺無話可說!

」遠遠地就聽見了靜,走到北門口的楚,看著被牛馬小隊回來的俘虜和,臉上同樣寫滿了驚訝。

四人隊幹了翻了六人隊可還行。

這些小玩家有點東西啊!

不過,震驚也就持續了這兩秒,楚走近過去看了兩眼,很快便明白了是咋回事兒。

這六個人並不是真正的掠奪者,他們的上找不到象徵份的骨,相反臉上或者額頭都被刻了字。

「……猹?

」雖然筆畫錯了幾筆,但應該是念這個字。

不出意外,這些俘虜都是手氏族的奴隸。

但這又如何呢?

罪犯的幫兇也是罪犯,既然拿起了武,想必已經有所覺悟了。

確認了他們每一個人的份,楚什麼多餘的話也沒說,從兜里掏出一袋銀幣遞給了方長。

面對這些滿心歡喜的小玩家們,楚點了點頭,用鼓勵的口吻說道。

「避難所會記住你們的貢獻,這裏是106枚銀幣5銅幣。

除此之外還有一共1200點貢獻,你們每人將平分獲得300點。

」「現在,把這些罪犯們送上正義的絞架。

」「死亡會寬恕他們!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