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峰上,凄厲的慘聲被風吹淡。
任由鬼的鬼軀渙散,張純一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無面鬼將。」
回想起從鬼記憶中得知的信息,張純一心中的念頭不斷轉著。
唯一可惜的是這隻鬼的靈智並不高,知道的並不多,明顯是被用來充當工鬼的,他通過搜魂所得的也就只有這一個名號而已。
「不管你是那方鬼,但你的手終究是的太長了一些。」
「這一時代鬼道或許當興,但我人道主宰乾坤無數載,又豈是那麼容易被顛覆的?」
神合天地,見到了真實的一角,張純一心中雖然有所擔憂,但談不上害怕,鬼雖然得了天時。但想要真正長起來也是需要時間,就目前而言,人道依舊昌盛。
最起碼在大離王朝是這樣,要不然大離王朝的統治早就被鬼顛覆,淪為養場了,要知道鬼最喜歡的食就是人類的清靈之魂,特別是修仙者,每一個都是一株寶葯。
「人與鬼不兩立,既然你敢手,那麼我就剁了你的爪子。」
神四煉,實力大增,面對鬼,張純一自然不吝嗇自己的雷霆手段。
而在張純一心中殺念泛起的那一刻,無生劍心生應。
嗡,劍鳴響徹天地,有鬼哭神嚎之音演化,蘊含無窮殺機,只見一道凜冽的劍斬破夜幕,自飛來峰上衝天而起。
五年的時間過去,無生劍雖然被赤煙了一頭,但依舊擁有了3300年的修為。
與有丹王食氣法和火桑葚這類珍惜靈加持的赤煙不同,這些年無生劍修為的增長除了煉化靈之外更多依靠的還是苦修。
雖然說它擁有元屠法種,可以藉助殺戮變強,但現如今千年大妖依舊見,適合它的獵之又。
除非它真的放開限制,掀起無邊殺戮,以數量來彌補質量,否則想要藉此快速變強本不可能。
在這樣況下,它能修得3300年的修為,其骨之強悍可見一般。
劍凜冽,心中積蓄的殺意迸發,天空被無生映照的一片紅。
而在這一刻,神出竅,以神劍,極力運轉通幽,循著之前的應,藉助無生劍的視野,張純一看到了一道道或淡薄、或濃厚的鬼氣。
「斬。」
心念轉,劍分化,以一化萬千,麻麻的劍在龍虎山上空顯化,攢四方。
「這是無生劍?」
「何人引得老師怒?」
長生靈島之上,到那自虛無中而來的森然殺機,再也忍不住,莊元走出了自己的府。
而在這一刻與他有類似反應的龍虎山弟子還有很多,看著那漫天的劍,他們的心中有著百般念頭在撞。
「劍出則要飲。」
眉心痕生,約間好似有一隻眼睛要睜開一樣,看著那通天徹地的森然殺意,張法心中的念頭轉著,眼中不由浮現出了一抹艷羨之,大丈夫當如是,也不知何時他才能達到如此境地。
嗡,劍嗡鳴,這一夜註定不平靜。
劍縱橫天地,森然的殺機肆意顯化,刺痛無數人的心神,在這一刻許多人才發現龍虎山上的那一位並非單純靜誦黃庭的苦修士,他同樣有著鐵的一面。
啊,凄厲的慘聲響起,隨著一道道的劍落下,一隻只鬼隨之灰飛煙滅,不論它們平常藏的多深,在這一刻都失去了意義。
平張家,一道劍落下,張家的大管家徑直倒在地上,沒有了聲息。
看到這樣的一幕,張家人又驚又怒,不過張家主母周暮雪卻及時出面穩住了局勢,已經提前得到了張沐辰的通知,要不然張家的法陣也不會任由這一道劍落下而毫無反應。
「果然被頂替了而且還是大管家,沒想到鬼竟然猖獗至此。」
看著倒在地上的老者,周暮雪的臉難看到了極致,作為張家的大管家,他平常接到的機可不,最為關鍵的是如果不是張純一出手,他們甚至至今都沒有發現這隻鬼的潛伏,這實在是讓人到後背發涼。
「傳令下去,今天的事誰也不準泄出去,違者杖斃。」
下心中的種種雜思,凌厲如刀的目劃過眾人,周暮雪下達了命令。
聞言,眾人心中凜然,躬應是。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劍掀起的殺戮並沒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先是平郡,然後是高郡,橫千山萬水,縱橫兩郡之地,這一夜為了無數人眼中唯一的彩。
夜盡天明,分化的劍終於合一,到天地間升騰起的那灼熱之氣,張純一止住了自己的步伐。
「天亮了。」
無生劍丸滴溜溜轉著,渾散發著駭人心神的煞氣,約浮現出張純一的面容,看著天際線上的那一抹白,張純一發出了一聲嘆息,話語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神出竅,運轉以神劍法,一夜間橫兩郡之地,斬殺近千鬼,那怕已經神四煉,張純一依舊到了疲憊。
也幸好無生掌握了上品法種·分,不僅可以加持速度,而且還可以一化萬,要不然他還真做不到這樣的事。
「該回去了。」
收回目,劍倒卷,駕馭著無生劍,張純一的影消失不見,他雖然已經神四煉,有煞氣護,但長時間行走在烈日之下也是吃不消的。
與此同時,在下雀道的某一地之中,一個材發福、正在沉睡的道人突然睜開了雙眼。
「是誰?」
「是誰將我留在雀尾道的眼睛都抹去了?」
眼眸深有幽綠的華閃過,道人白淨面皮上滿是厲之,讓人不寒而慄。
「我倒要看看是誰在和我作對。」
手掐印訣,後浮現出一道面容模糊的黑影,道人運轉法,開始追溯過往。
「殘魂歸來。」
無形的門戶被打開,冷的氣息大盛,地面上凝結出寒霜,彷彿有什麼東西要被召喚出來。
滴答、滴答,時間流逝,始終沒有任何的殘魂浮現,道人臉上的厲之慢慢變了愕然。
「死的竟然如此乾淨,連一點殘魂都沒有留下?」
在這一刻,道人終於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