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火急火燎地進來,焦急道:「皇爺爺,再有大半時辰就能分割戰場了,這個時候時不宜……」
見爺爺臉沉,朱瞻基的咽下了後面的話,不解地向李青。
李青簡單解釋了一下,朱瞻基神也凝重起來。
「瓦剌戰損如何?」朱棣問。
「目前至斬敵六千餘人,傷敵萬餘,瓦剌已傷了元氣,甚至已經有了逃竄跡象。」朱瞻基道。
朱棣眼睛微瞇,眉頭皺了起來,沉片刻,道:「李青,你去走一趟,跟歡好好『談談』。」
「臣遵旨。」李青拱了拱手,「那也先……?」
「殺還是要殺的。」朱棣定了調子,「還是那句話,人得死,但不要讓人覺得是咱們弄死的。」
「明白!」李青點了點頭,又問:「那兀良哈呢?」
朱棣思索片刻,道:「數千俘虜帶回去也沒多大用,而且那樣的話,兀良哈也就完了,還是留在草原上吧!
有了火種,韃靼部的那些兀良哈人,便不會輕易被融合,至能讓韃靼部不那麼安穩。」
「皇爺爺高見。」朱瞻基嘆服道。
朱棣心很不好,也沒理會孫子的馬屁,「李青,朕給你五百銳。」
「不用,五十人足矣。」李青笑道,「我大明軍就在這兒,瓦剌剛被胖揍一頓,歡只要不想死,萬不會對我手,人越,越能現明軍的自信,反而有助於談判。」
「嗯…有道理。」朱棣沉頃,「給你三天時間,家裡還有一大堆事兒,不能在這兒乾耗著。」
李青點頭,他也想儘快回去,草原風景雖,但終究沒有家好。
……
營帳外。
綽羅斯·也先、阿失木兒,正在焦急等待著,小命還攥在明軍手裡,他們如何不急。
見李青出來,二人忙迎上前,「這位大人,皇帝陛下如何安排我們?」
李青笑了笑,看向阿失木兒,「你隨這位小將軍去帶上你們族人,稍後隨本去瓦剌大營。」
阿失木兒愣了愣,旋即大喜,顛顛兒地跟著朱瞻基去了。
二人走後,也先笑問道:「皇帝陛下可是同意了小臣的建議?」
李青點頭。
也先長舒一口氣,這一刻,他張的心徹底放鬆。
這下不僅可以減瓦剌傷損,還能藉助大明抵抗韃靼侵擾,甚至藉機做大。
年僅十四歲,就做能促此等大事,日後瓦剌首領之位,非我莫屬……也先心激。
年僅十四五歲,就如此妖孽,日後定是大明的心腹大患,留他不得……李青心起殺機。
「不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也先開始套近乎,他知道聯盟洽談,多半就是眼前這位明朝員來進行,和他好關係,回去后,才更能現自己的能力。
「大明永青侯、兵部尚書、太子太師,李青!」
也先心中一驚,無論是侯爵,還是尚書,都是份極為顯赫的存在,再加上一個太子太師銜,更是尊貴的無以復加。
他沒想到這個戴面的男子,來頭竟然如此之大,神更恭敬了幾分。
要是他知道自己爺爺,就是死於我之手后,還會不會如此……李青心道:「算了,過不多久爺孫倆就會相遇。」
小半時辰后,朱瞻基領著阿失木兒,以及挑細選的五十位騎兵銳,趕了過來,「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李青點頭,正出發,卻被朱瞻基拉住。
「?」
朱瞻基拉著他走向一旁,小聲道:「青伯,我也想去。」
「胡鬧嘛不是?」李青沒好氣道,「你是未來的儲君,怎能輕易犯險?」
「他們又不知道我的份。」
「那也不。」李青堅決反對。
不過被朱瞻基這麼一說,李青還真覺著得帶個書什麼的,自己好歹也是侯爵兼尚書,那些士兵又大字不識幾個……
「你把于謙給我找來。」李青道。
「……」朱瞻基搖頭,「我不去。」
「不去是吧?,我這就回去告訴皇上。」
「好好,我去還不嘛,真是服了你了。」朱瞻基鬱悶壞了。
……
兩刻鐘后,李青、于謙、也先,五十銳鐵騎,以及阿失木兒和他的族人,一起趕往瓦剌大營。
雙方已經停戰,只有量士兵在陣前對峙,余者皆各自回到自己陣營,埋鍋造飯,解決溫飽。
李青並未對也先手,若想不把禍水引到大明上,只有讓他死在自家陣營中。
為防意外,這一隊人馬特意繞了個遠路,由也先打頭陣,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趕到瓦剌大營時,已是傍晚時分。
經此一戰,瓦剌的氣焰幾乎熄滅,明軍彪悍的戰力、恐怖的火炮,讓他們再次明白,雙方的差距之大,本不是靠勇猛能夠彌補的。
不老將都憶起了忽蘭忽失溫那一戰,對求和也不再排斥。
歡力大減,他本來就不想打,只是礙於臉面,直接認慫會削弱他的威,如今這種局面正是他想看到的。
瓦剌大營,歡隆重接待李青,瓦剌各部大將,也一一上前行禮。
這些個桀驁不馴的漢子,此時異常溫馴。
無論在什麼時候,武力永遠是解決問題最優選。
打服了,才能心平氣和談事。
的烤全羊,釀的馬酒……李青吃喝酒,跟在自己家一樣,毫不見外。
于謙沒多大胃口,他心裡裝著和談事宜,而且馬酒他也喝不慣。
阿失木兒跟狼似的,吃得滿流油,期間不忘歌頌大明皇帝如何寬宏大量,明軍如何威武……
被阿魯臺坑過一次后,他明了許多,知道若想不被瓦剌吞併,只有抱上大明的大,讓瓦剌心存忌憚。
李青並未阻止阿失木兒,反而配合著說了幾句,他也不想讓瓦剌吞併兀良哈,草原上多一勢力,只會利好大明。
這是赤的謀,歡自然明白,但他也沒得選擇。
在談中,他已知道韃靼不僅沒到損失,反而實力大漲,待大明退出草原后,韃靼來襲擊瓦剌,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為今之計,也只能認大明做大哥,才勉強有資格跟韃靼抗衡。
雖然心中有些不爽,但歡臉上堆笑,一個勁兒的說好話。
況且,明軍就在不遠駐紮,要是談崩了,保不齊會給他再來一下子。
如今的瓦剌,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年也先則是心激,這一次和談,他居功至偉,日後接替大位幾乎是必然的事兒。
為了突出功勞,也先一直很活躍,使勁渾解數的暖場,不停刷存在。
「敬永青侯。」也先捧著酒,與李青杯。
李青笑著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宴席上好聲一片。
這些人不都會說漢話,沒什麼通障礙。
「哈哈……」李青狷狂一笑,好似已經醉了八分,驕狂道:「跟著大明混,保你們吃香喝辣,韃靼?不足小道兒。」
「侯爺所言極是。」也先捧哏,連忙又給李青倒了一杯,「敬侯爺。」
李青已經喝了很多酒,是每個大將單獨敬酒,就喝了十餘碗,見他形都開始搖晃了,于謙忙道:「這杯酒,我代尚書大人喝。」
「哎?」也先收回于謙接的酒碗,笑道:「侯爺海量,何須人替?」
「就是,侯爺海量。」瓦剌部幾位大將附和。
喝醉了,才能更好的談事,他們自然希李青能多喝一些。
李青搖搖晃晃起,手在也先脖子上拍了拍,哈哈大笑,「你小子對本侯胃口。」
也先到脖子一麻,很輕微,一閃而逝,但他的臉卻忍不住紅了起來,不是疼,而是惱。
這作雖然親昵,但多有些侮辱人。
不過,也先深刻明白大局為重,且大明永青侯此舉,還能突出二人關係,提高他在瓦剌部的地位,於是很快調整過來,笑道:「請侯爺滿飲此杯。」
李青呵呵一笑,手接過酒碗,一飲而盡。
抹了抹,李青笑罵道:「你這頭小子可真夠賊的,敬別人,自己卻不喝。」
這話包含教訓晚輩的意味,不僅是也先,連歡心裡也不舒服,但父子倆卻都是滿臉笑意。
也先當即給自己倒了碗酒,一口氣喝得,接著,又倒了兩碗。
端起一碗遞給李青,卻又忽然收回,關心道,「侯爺還能再飲嗎?」
李青怫然不悅,「這是什麼話,本侯千杯不醉。」
「李尚書……」于謙實在看不下去,湊近低聲音道,「咱們還沒辦正事呢。」
「放心,我心裡有數。」李青著嗓門道,「吃好喝好,才能更好的談事嘛,急什麼?」
「侯爺所言極是。」也先暗暗冷笑,臉上卻是儘是謙恭,「敬侯爺。」
「干!」李青十分豪爽,一口氣喝,打了個酒嗝兒,好似又醉了幾分。
也先趁熱打鐵,連忙又倒了兩碗,繼續勸酒。
李青倒是來者不拒,統統喝。
也先暗暗冷笑:今兒非讓你大醉不可,談判必須得讓我們瓦剌佔一些便宜,雖有大明皇帝在,大便宜沒法佔,但小便宜還是可以的,大明永青侯也不過如此嘛。
一碗,一碗,又一碗……
李青大口飲酒,笑聲朗朗,這回不是裝的,他是真開心。
小崽子徹底活不了,最多一個時辰,就得見閻王。
喝酒喝死,可怨不著別人……李青心頭大樂,酒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