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巷到得大街,目便是熱鬧景象。
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穿著打扮跟大越百姓差別不大,多是布麻,但是街上各種建筑以及吃食,則有了明顯區別。
各個臨街店鋪皆是竹制,檐下跟門邊喜垂掛銅鈴。
街邊小攤上擺放售賣的東西也稀奇古怪,有很多魚骨飾品,便是子頭釵也喜在釵頭雕刻錦鯉。
這種異域讓人覺得格外新鮮。
“那邊小攤有賣現煎的魚糕,要不要嘗嘗?”白彧指著街角一小食攤問。
兩人匯在過往行人中大搖大擺逛街,換了面孔后毫不會引人注意。
甜寶往那小攤看了眼,鼻間已經能聞到煎魚糕的香味,“你怎麼知道那里賣的是魚糕?”
年又指著小攤旁被行人不小心踢歪的小招牌,忍笑,“那塊豎著的招牌上寫著呢。”
甜寶,“……”
魚糕煎好用竹簽子串一串就能邊走邊吃。
此刻街邊往里另一圍滿了人,掌聲喝彩聲陣陣。
臨近中秋,蒼梧城中有從周邊各地趕來赴廟會的民間藝人,廟會開始前也會在街頭小巷表演,先掙點銀錢。
甜寶跟白彧吃著魚糕慢悠悠湊過去,還沒進人群就聽到里頭傳來很是耳的聲音,“喲!口碎大石!厲害!這個我也會!來來!大叔大伯大兄弟,我也來湊個熱鬧!要是表演得好,還請各位看不吝賞錢!”
甜寶,白彧,“……”
看來他們小蘇家莽的人不止一個。
蘇武在圈子里有模有樣朝周圍看客拱拱手,隨后了上走到放在旁側的草席子躺下,稍運勁,一腱子立刻顯出結實廓,“上大石!”
逗得看客們哄笑不已。
沉重石板,年面不改,臉上仍笑嘻嘻的,毫不擔心自己被大鐵錘一把捶死,“盡管砸!大家都是江湖上混的,小子相信叔伯們的手上功夫!來!”
他不怕,倒把拎鐵錘負責砸石頭的壯漢整得得角搐,好笑又佩服。
“好,走江湖的咱就喜歡小兄弟這等干脆勁兒!諸位看,看好了!”壯漢大喝一聲鐵錘砸下。
當地一聲,大石頭碎裂。
年毫發無損爬起,笑嘻嘻將口上碎屑石末拍掉,“江湖賣藝行走不易!看客們若是覺得表演還行,請看個賞啊!”
他話音一落,笑聲、銅板落木箱的叮咚聲匯一片。
中間還穿兩道閑閑談,“記下來,回去上稟阿爺阿。”
“必不能忘了,此等豪,當爺爹娘同賞。”
“要不要看個賞?”
“自家兄弟江湖首秀,不給點賞錢說不過去,看賞幾個銅板,回頭讓他賣藝還。”
甜寶木著臉默默退出人群,不與爾等同流合污。
白彧忍笑跟上,反手輕揚,半錠銀子準落藝人木箱,換來討賞人激道謝。
迎面一個鳥窩頭在人群中靈活穿,越過男邊時探手把手里沒吃完的魚糕搶了,一溜煙消失在街尾。
后方,衛兵落了一大段距離,氣吁吁的繼續追。
白彧著實忍不住了,兩手抱著肚子脖子通紅,“今兒城中真是……熱鬧極了哈哈哈!”
甜寶,“……”
行了兩條街,把沒吃過的東西盡數嘗了一遍,到得設置在阡陌街道轉角的酒樓時,兩人肚子已經撐得不行了。
門路上至三樓最靠里包間,推開門,里頭已經坐了兩人。
一月袍貴氣老爺,一滿臉胡須侍衛,只是相較于老爺面帶淺笑,侍衛臉不是那麼好看,顯得憤憤不平。
“來了,還喝得下茶嗎?”老爺挑眉似笑非笑。
白彧假裝聽不懂調侃,走進去坐下,嬉皮笑臉,“干爹,取了消息了?”
“嗯。”百曉風沒有就拿到的消息細說,取茶杯斟了杯茶慢飲,“我們城即行蹤暴,很快會有人找上門來,這幾日各自小心些。”
大胡子臉更黑了,“龍元國皇帝腦子塞的不知道是草還是水,月前在境又下了一道令,重金賣我們幾個人頭,老子腦袋現在值千金黃金,草!”
他半輩子頭一回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值錢!
甜寶一下睜大眼睛,“那我腦袋定值兩千黃金!”
仨瞅著無語凝噎,這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事,寶。
百曉風翹,折扇搖了搖,“閨,別太看輕自己,你腦袋值萬金。”
“龍元國皇帝這麼有錢?”
“不止龍元,另外八個國家也出價了,皆是黃金萬兩,換而言之,拿下你能得九萬金,立馬就能一方豪富。”
九國對甜寶的頭喜歡得不得了。
甜寶,“……”
銀子不是這麼花的。
既然他們把銀子準備好了,不去拿真對不起他們的抬舉。
歪了下腦袋,又問,“干爹你腦袋多錢?”
“……一千五金。”
“毒爺爺呢?”
“兩千金。”
大胡子長眸翻白眼,張就是一串報數,省得小姑娘一個個問了,聽一回他就糟心一回,“白小子五百銀,蘇安蘇文蘇武各百兩銀,這四個可忽略不計,沒人樂意為區區幾百兩銀子來送死,但是千兩金萬兩金,愿意鋌而走險的人就多了。”
可忽略不計的白彧白牙霍霍響,手往桌上一拍,“那些人屬實沒什麼眼!我白小爺就值區區五百兩?誰定的價,爺往他里塞一千兩!”
大胡子總算遇上知心人了,大手拍拍年肩頭,狠狠罵了句經典三字經。
自打知道自己的價格,被侮辱的覺就揮之不去,他就這麼不值錢?
他大胡子的價比百曉風低就算了,毒不侵那個老東西竟然還在他們兩人之上。
各國皇帝腦子里糊的都是粑粑嗎!
論拳腳功夫老頭最差!人菜就算了還毒玩,現在還在街上遛狗沒回來!
酒樓上下茶客眾多,喧囂聲陣陣,中秋將至廟會將啟,城中熱鬧。
唯三樓某間包間里,熱鬧侵襲不進來。
滿室都是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