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里不爽,但姜寧跟霍翊深幾乎每天都要開車出去,被刁難或是故意放難民進來禍害自家,反而得不償失。
這可不是開玩笑,半個月前就有戶人家被盜了。
盜賊跟回家似的,門窗完好無損,資被全部走,而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的屋主懵了。
誰都不蠢,這分明就是監守自盜,沒鬼才怪了。
但主家又能怎麼辦?沒有警局主持公道,找保安理論還被轟出來。
好在姜寧夠警惕,不用電網將別墅圍起來,面對保安們提出可以幫著搬貨或其他熱服務時,都是委婉拒絕的。
人心隔肚皮,在這個吃人的末世,輕易信任別人就是自尋死路。
再說,早前嘮嗑時,老羅就說過他家人在極寒時就死完了,哪來的八十歲老母?
嗷嗷待哺的孩子或許有,聽說他不僅跟漁村本地的寡婦好上,有時還會拎著半斤鹽或幾兩干貨,去找那些年輕的姑娘,每次的對象都不同。
面對他的懇求,姜寧沒有毫。
逃生艙只有三個空位,而外面卻有上百號搶奪資源的人。
給誰,不給誰?
要是把門打開,別說讓出三個逃生位置,怕是連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甚至還要付出生命代價。
所以,哪怕他們哀求哭泣,或是拋出天價,姜寧始終不為所。
五萬斤糧食,試問誰不想要,但有命要也得有命吃才行。
再說了,一個在災難面前果斷拋妻棄子的人,為什麼要給他活命的機會?
海浪迫在眉睫,見艙門始終沒有打開,外面的人由哀求變憤怒。
大家都是人,憑什麼只隔著玻璃,里面的人能活,而他們卻不可以?
怒火被點燃,他們開始捶打玻璃。
有人起棒球,用力擊打艙門,怒吼道:“開門,我們要不能活,也得讓你們陪葬!”
“對,要死大家一起死!”
棒球高高掄起,不停擊打著玻璃。
可樂齜牙,想要撲出來活撕了他們,奈何被訓導員抱住。
豆豆從沒見過那麼多猙獰的面孔,不有些害怕,“哥哥。”
霍翊深低聲安,往里塞了顆牛皮糖,“別怕。”
對于外面的仇恨跟暴力,姜寧不為所,逃生艙的玻璃是航天材質,別說拿棒球掄,就是拿大錘掄都不爛。
這就是大國制造,耐!
再說玻璃有三重,哪怕第一層被敲破,還有兩層呢,不費個一天半天本砸不爛。
“可惡!”
眾人更加瘋狂,既然砸不爛,那就從樓上推下來摔死他們。
總之,要把里面的人出來。
這時候他們倒是齊心協力,想要將逃生艙推下天臺。
姜寧沉默,靜靜著外面極窮極惡的富人。
平時,他們高高在上睥睨眾生,20%的人了80%的財富,可當災難真正降臨時,卻比底層幸存者還要猙獰。
只能說,生死時刻人人平等。
他們徹底狂瘋,卻低估了逃生艙的重量,高達三米的逃生艙,是為地震或海嘯而設計,不僅空間大材料特殊,重量更是高噸位。
眾人拾柴火焰高,逃生艙還真有松跡象,誰知第二波海浪撞向山,漫天的海浪撲過來撞向逃生艙。
在重力推打下,逃生艙向后滾,造事故碾……
十幾個人躲避不及,而海浪將現場沖刷得很干凈。
而逃過一劫的人甚至來不及呼吸,只見高出山十幾米的海浪迎面撲來……
世界,瞬間安靜。
人類如泡沫幻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逃生艙被沖飛出去。
有豆豆在,姜寧并不想進空間,原想著將逃生艙拿出來有備無患,沒想到海嘯如此嚴重,把退路徹底堵死。
說時遲那時快,沒得選擇的姜寧連人帶逃生艙收進空間。
沒有海嘯,沒有驚天巨浪,只有安靜的黑土花園。
姜寧解開安全帶,狗子從艙門竄出來,卻被眼前一幕震驚。
有點悉,好像又很陌生。
霍翊深抱著豆豆,跟著走出來。
姜寧詫異,“豆豆怎麼了?”
“沒事,我喂了點安眠藥,睡一覺就能醒。”
“你……姜寧錯愕,“多久才能醒?”
霍翊深將妹妹放在床上,“24小時。”
24小時?藥量可不小。
看出的擔憂,霍翊深解釋道:“會有點輕微副作用,但只要不常服用幾乎對沒影響。”
姜寧心復雜,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霍翊深不想有心理負擔,“阿寧,豆豆還小,以后有很長的路要走,會經歷很多事,要認識很多人,我無法保證能始終初心不變。”
人心叵測,他只能保證自己不變,卻無法替豆豆掌控人生。
所以,他不僅要替豆豆考慮,也要顧及姜寧的安全,盡量做到平衡,不給將來埋下患。
姜寧理解他的用心,走過去輕輕抱住他,“霍翊深,你好的。”
霍翊深擁著,“我們都好好的。”
狗子巡視領地完,瞪大眼睛盯著抱團的鏟屎跟訓導員。
狗腦向左歪,然后向右歪,最后走到客廳大床前,盯著沉睡的豆豆,“嗚……嗚……”
兩人分開,霍翊涂解釋,“豆豆睡了,你別吵著。”
狗子瞬間安靜,趴在旁邊守著。
外頭驚天海嘯,估計一時半會無法結束。
床老擺在客廳的不是回事,姜寧決定收拾幾間房出來。
空間現在不差位置,該挪的挪,該搬的搬。
霍翊深挑了二樓的大房間,“我們的房間?”
姜寧想捶他。
他著手布置起來,從家堆里挑了張2米大床,舒適的膠床墊,床單被褥煥然一新。
柜,床頭柜,臺燈,窗簾等。
姜寧發現,別說霍翊深話不多,卻是個有心機的,他把豆豆跟狗子房間安排到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