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玲瓏的子漸漸養好了,周貴人來看過幾回,今日又來了。
褚玲瓏瞧見周貴人心里是有的,對周貴人有愧,說來之前縱然有愧也不能同,如今很諷刺,倒能同了。
周貴人道:“你如今子好了,往后也能侍寢,皇上憐惜你,還有以后的。”
褚玲瓏抿了抿未必不知道這個,只是軒轅翎一開始沒提起,冷落了熙妃十來日直到又去昭華宮前才給晉位,這怎麼看著,都像是皇上因為此事也牽連了熙妃,所以給晉位,這是不能因此埋怨了熙妃的意思啊。
這話當著周貴人的面都說不出口,只有自個兒心里知道。
這沒了孩子晉位本來就不算是什麼喜事,真要是皇上有這個意思在里頭,那可就更顯得有幾分諷刺了。
褚玲瓏與周貴人二人說了一會兒話,周貴人便也走了。
等周貴人回了自己那里,面無表的,邊的宮瞧出來都替難:“貴人何苦還要去寬頤貴人。”
周貴人道:“我與關系好都是知道的,沒了孩子,我不去寬又有誰去呢?”
宮想說可是皇上也偏心,怎麼偏偏就給頤貴人晉位,一樣是沒了孩子,周貴人就沒有晉位啊。
難道這皇嗣在肚子里多待幾個月就比較金貴嗎?
褚玲瓏也是自個兒因為沒了孩子又著事兒傷心了,否則怎麼也不至于察覺不出周貴人的神有異。
自個兒難過一時半會兒走不出來。
如今子養好了,就能出去走走了,這小產褚玲瓏待了這麼許久,從前多出去走走的一個人,如今就在這屋子里頭,鳴夙都擔憂。
于是提議:“貴人要不出去走走吧。”
褚玲瓏心里頭著事兒不樂意出去,但是鳴夙勸的次數多了,便也出去走走,如今花園里頭遠沒有那麼熱鬧,雖然開了春,可還是冷的。
鳴夙自沒了孩子之后小心翼翼的那個態度較褚玲瓏心里頭雖然知道是對自己好,可是也更想起自己小產的事兒,如今出來走走,特地吩咐了鳴夙就留著,自個兒走走。
行至假山的時候,卻聽到有抑的泣聲。
褚玲瓏愣了愣,這皇宮里頭,哭都是忌諱的,私底下哭的奴才那是晦氣,而再往前兩步,循聲看去卻見是個十來歲的孩子,男孩子。
“大皇子?”
面前這孩子,是大皇子,大皇子沒想到這時候竟然有人過來,嚇了一跳那手還在旁邊的石頭上一蹭。
褚玲瓏瞧見他臉上的痛,不由去看他的手:“傷著了?”
大皇子皺了眉頭不給褚玲瓏看手,面上也有幾分怒意,人看見這樣的事很丟臉,而且褚玲瓏看打扮還是軒轅翎的嬪妃。
褚玲瓏瞧他的表看看他面上的淚痕一時倒是反應過來了,道:“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大皇子早些回去,順妃娘娘要擔心的。”
“不會擔心。”大皇子褚玲瓏那最后一句刺到了:“只關心我有沒有在父皇跟前到夸贊,只會我一直讀書以后為父皇分憂。”
這話實在不應該是一個皇子對一個陌生宮妃講,但是他沒忍住。
十歲的孩子,面容已經有些堅毅,大皇子模樣生的與軒轅翎眉眼之間很是相似,皺眉時,更有幾分神韻。
褚玲瓏聽到這里也是頓了腳步:“不會的,沒有一個母親不孩子的,也是為了你好。”
大皇子聽不得這樣的話:“是,你們都這樣說,是為我好,可從未問過我喜不喜歡。”
褚玲瓏見他很有自己的主意不由問:“那你喜歡什麼?”
大皇子沒想到會問這個,真的沒有人問過他這個,他頓了頓:“音律。”
褚玲瓏便笑了:“我也喜歡。”
大皇子不大相信,結果兩人倒說起樂理來,這一說,竟是許久,褚玲瓏在屋中抑久了,連看著鳴夙都能想起小產,如今能與一個不知的大皇子說說,也算排解心頭苦悶,大皇子也是抑良久,沒有一個人與他暢談這些,如今褚玲瓏與他說了,而且褚玲瓏確實喜音律,不是假話,兩人這一聊倒是許久。
這一次的意外相遇,不過一個小曲,自然是沒有人知道的。
而此刻書房里,軒轅翎看著新上書的奏報卻是笑了,當初外放了沈知灼之后沈知灼便離京了,后來沈知灼便去了曲州,沒想到這才沒多久,沈知灼竟然改善了水利,雖說不過一個縣城,但也造福了一方水土,是利民的好事,可見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也顯得他沒有看錯人。
軒轅翎頗欣也并不吝嗇嘉獎。
沈卿在后宮扎眼,前朝未必不知,因此軒轅翎這一番嘉獎自然有心的都比較在意,皇后那邊如今忌憚著沈卿呢,自然也知道了此事,登時就不敢置信,沈知灼是外放的,外放基本就意味著不會回京了,可如今竟然得了皇上嘉獎,倒不敢人對沈知灼下手,可沈卿這塊心病,如今是越來越難了。
皇后那邊難不難軒轅翎不知道,就因為此事軒轅翎想了想,三月下旬便是早稻播種,自從去年各地收之后他便有個想法,想要各州去瞧瞧,如今正好趕上,于是軒轅翎做個了決定——巡游。
皇帝巡游自然是大事,不止前朝,后宮里頭自然是要有人隨行伴駕的,畢竟巡游也不是三兩日就能回來,如今后宮管理事務的是德妃,但皇后畢竟還在,于是這樣的大事,德妃與皇后那兒都通知到了。
不多時,后宮里頭也都知道,皇上要巡游了,原本安安靜靜的后宮,這會兒倒因為這事兒熱鬧起來了,皇上巡游會帶著誰去?雖說熙妃娘娘一定是會去的,但都是宮一年了,哪怕不為了恩寵,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沈卿這次沒有提前從軒轅翎那兒知道消息,不過第二天軒轅翎倒是來了昭華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