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看出來軒轅翎心里頭憋氣了。
于是用自己的食指勾勾他的。
軒轅翎倒是想與好好掰扯掰扯清楚，可他都說到這份上了，結果沒高興，這會兒還要他來解釋，他這臉上都掛不住。
可眼瞅著他呢，本來這氣也生不起來，這會兒就無奈了，他現在都用不著費心思哄著了，手指頭勾勾就拿下了。
“怎麼就對自己沒信心了？往日那驕縱勁兒去哪兒了？”
沈卿低了低頭，又抬頭有些認真的告訴他：“因為皇上份太高了啊，你是皇上誒，你若是個普通人，我就迷得你暈暈乎乎的，你再想不起去找別人就好了，可你是皇帝，要什麼樣的沒有。”說到這里還小小哼了一下。
又驕縱又規矩，軒轅翎聽得直搖頭。
他這還不算被迷的暈暈乎乎？
這就夠暈暈乎乎的了。
擱著從前，他沒法想，去臨幸個后宮心里頭還得這麼糾結，還得想著一個子的，可如今心里頭惦記上了放不下了，連委屈都舍不得，不過說是舍不得委屈，總還得要兩個孩子。
其實他心里頭還想著沈卿如果這會兒有孕了，能生個皇子就好了。
可別說一定是皇子了，至今也沒有懷孕，顯然不是他來的的緣故，若是他說了，沈卿自個兒心里頭惦記上不能生難又是一樁事兒，所以索就不說了，順其自然吧。
他心里頭很期待，可上回看出來一回了，如今這樣的況，還是別流出來，平白心里頭有力了。
畢竟還是白天，也是一時想到了要與好好說一說清楚，這會兒還早呢：“朕理完政事再來找你。”
沈卿點頭的模樣看著可乖了。
軒轅翎勾了勾，親了親而后才出去的，他出去就見趙海與王陸說話呢，見他出來就行禮了。
趙海方才外頭與王陸聊了聊這幾日熙妃娘娘都做什麼免得皇上又問起來，這會兒看著皇上出來了趕忙跟上去，心里頭還有些詫異，竟是，什麼都沒做？
這不，抓心撓肺好幾日了，他還以為……咳咳，他到底是想錯了，皇上還是很規矩的是吧？
等出了昭華宮回了書房，軒轅翎冷不防一句：“問清楚了？熙妃這幾日都做些什麼？”
趙海有些汗，得，皇上也是知道他什麼心思，于是他將方才問的都與軒轅翎說了說。
軒轅翎就聽著沈卿這幾天吃東西看話本子打麻將打牌……就，聽著日子過得還好。
他咬了牙，這幾日他這麼糾結到底是為了誰啊，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想是這樣想，但畢竟有沈卿先前給他灌輸過的他不在的時候也會好好過自己的日子這話的前提在，因此一時半會兒也沒多想。
倒是：“季人給請安了？”
趙海道：“是。”
這季人一路上倒是也沒作什麼幺蛾子，如今回了宮得了皇上臨幸還知道去昭華宮給熙妃娘娘請安，那就是乖覺的了，也有敬著熙妃娘娘的意思。
說來如今也是好笑，皇后娘娘占著皇后娘娘的名頭，這管事兒的活兒是德妃娘娘在干，可得寵是熙妃娘娘最得寵，請安的事兒，原本哪兒是往寵妃那兒去的，可德妃娘娘平日里頭深居簡出的，皇后娘娘估著也是為了面子，稱病了，于是這季人倒上趕著給熙妃娘娘請安去了。
軒轅翎聽罷勾了勾：“賞那季人吧。”頓了頓：“天氣要轉涼了，庫房里頭挑些好的皮給送過去。”
趙海聽著那后頭的，可不是季人啊，還特地皇上惦記天涼了的，自然是熙妃娘娘，這可不能送錯了，不過皇上這麼給熙妃娘娘做臉這后宮的風向怕是得變一變了。
侍寢過去這麼些天了才賞，可見也不是因為滿意季人侍寢，人家去拜訪了熙妃娘娘皇上今日去一趟就有賞了，而且是兩個人一起賞的，那旁人還不覺得熙妃娘娘大度提了季人什麼好才皇上想起賞賜季人了？
季人那邊得了賞賜也確實是這樣想的，這不兩邊都賞賜了嘛，一看就是那麼回事兒啊。
也懵了了一下，前幾天去給沈卿請安的時候沒覺得什麼，今日這麼一出，熙妃娘娘不止沒介意皇上回宮后頭一個侍寢，還給說好話了？
“會不會是熙妃娘娘自個兒難以有孕，所以想要……”邊宮小聲提醒。
季人卻覺得不可能：“我如今也沒有遇喜啊，還不知道皇上下回什麼時候來呢，難道熙妃娘娘還打算捧著我我有孕了再要我的孩子？皇上都下過圣旨了，難道還要為了熙妃娘娘破了自個兒下的圣旨？”
皇上下的圣旨，難道還要自個兒打自個兒臉收回去？哪怕再寵熙妃娘娘，也不會這樣做的吧？
不過道理是這個道理。
可季人怎麼也想不明白皇上為什麼要賞賜這一通。
不過知道了是因為熙妃娘娘賞賜的，不知道熙妃娘娘說了什麼，可又得去一番是真的。
于是季人就又給沈卿請安去了。
因著皇上除非逢年過節的例行賞賜，平日里頭見對哪個嬪妃格外在意的，如今卻突然賞賜了季人，一時盯著的不，眼瞅著季人又給熙妃請安去了，后宮里頭這投靠上位得寵的也不是沒有，一時不人心里都猜測，季人這賞賜，與皇上翻牌子，別是因為熙妃娘娘吧？
其他宮妃都知道了，諸如皇后秦嬪德妃們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皇后那邊消息其實都金枝截下來了，金枝知道這消息不敢往皇后娘娘跟前遞，皇上這協理六宮的權利一給出去就是半年，皇后娘娘心里頭本來就不痛快，加上四皇子實在看著愚鈍，心里頭就更難了。
如今要是知道這事兒心里頭還能好嗎？金枝聽著都不舒坦，皇上這不是明擺著后宮嬪妃都敬著熙妃嗎？尊敬熙妃就能得寵？
真真想的都覺得諷刺，皇后娘娘份尊貴，竟比不過一個嬪妃了，偏偏，還不得。
金枝只能想著，還真不信了，做皇帝的，還能寵著一個嬪妃一輩子，總有不不好的一天，但皇后娘娘一直是皇后娘娘。
——
比起皇后這邊因為金枝刻意攔下不知道，秦嬪那邊是自個兒知道了這消息。
而知道了如今除了火冒三丈之外又能做什麼呢？
今非昔比了。
當日借皇后的手也沒對沈卿怎麼樣，如今這形，皇后不得沈卿，也不得，真真不能出一點差錯了，還不知道沈卿將那避子藥的事兒對著軒轅翎和盤托出了，這會兒想著皇上還不知道沈卿自己吃避子藥的事兒呢，自己分明抓住了沈卿的把柄卻不得，偏偏還要眼睜睜看著軒轅翎對好，抓心撓肝的難。
“頤貴人回去之后有什麼靜沒有？”
萬兆本來傳消息的時候就害怕，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秦嬪當日在頤貴人面前突然說起熙妃的時候他心里頭就覺得不好了，如今更是，他不由小心翼翼說：“娘娘不是要拉攏頤貴人嗎？既然是拉攏……”總歸也不一定非要頤貴人與熙妃惡吧。
“本宮不是在拉攏嗎？”秦嬪面無表的看著他：“若不是有個越不過去的要對付的人，覺得自己沒法子扳倒，怎麼靠向本宮？”
萬兆真是忍不住又勸：“娘娘，這熙妃總歸無子，就算再得寵，無子，娘娘如今要的還是要個孩子，與頤貴人好，待有了孩子拉一把家中父親兄弟，自然記得娘娘的好，往后只要娘娘的母家與頤貴人的母家走近些，未必不能事。”
說到底，二人關系要好，可不是一定要對付同一個人那關系才好啊。
而且：“頤貴人對上熙妃，只怕是……不的。”說不都是好的，其實就是找死啊。
其實秦嬪對頤貴人的說辭他也聽到了，甭管是運氣還是手段，他總相信熙妃如今不好，皇后也奈何不得，如今還不是皇上架空了嗎？了空有皇后之名，與熙妃爭能有什麼好。
秦嬪如何不知道萬兆說的是對的，可心里頭就是不甘心啊：“這滿宮，就沒個能對付熙妃的人了嗎？”
萬兆心里頭直嘆氣，娘娘怎麼就過不去熙妃這個坎了呢。
他這會兒也顧不上規矩不規律了，勸道：“只要熙妃永遠沒孩子，那就由著去吧，還是扶持對了太子更重要，屆時太子登基了，熙妃這樣的寵妃能有什麼好？”
秦嬪知道這個但是：“太久了啊。”
失寵，失去二皇子，除了恨皇后就是沈卿了，皇后如今這樣子看的痛快，可沈卿一步步更好，每聽到一回沈卿好的消息就怒一回，恨不得馬上就暴斃。
“十年不晚啊娘娘，重要的是保全自己與三公主啊。”
秦嬪又萬兆勸下來了，是這個道理，不過：“你還是人看著頤貴人一些吧，若有什麼需要也好幫一把。”
萬兆聽著這口氣就好多了，當日頤貴人小產的事兒縱然秦嬪又提起來了，可是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一個懷疑而已，頤貴人也不可能就此恨上熙妃不管不顧的要與熙妃拼命吧？
所以如今盯著些，能幫一把是一把，安分些，等頤貴人有了孩子，希是個皇子。
再說句實話，其實也不一定非要頤貴人，瞅著點兒，往后誰有孕了，那都好，總歸有用的上的時候，娘娘啊，就是從前得寵太不顧著以后了，這宮里頭，能互相幫襯，也是很好的。
萬兆心里想的其實是對的，褚玲瓏確實有心想知道王人當日的事兒是不是另有，可是人都死了，還能怎麼辦？疑也僅僅是疑罷了，定不了誰的罪，也沒法子因為這事兒就恨上什麼人。
聽著軒轅翎給沈卿做臉的消息，只是抿了抿，也沒說什麼。
后宮里頭因為這事兒觀的觀，有其他心思的有其他心思，沈卿自個兒卻沒有多在意，無所謂軒轅翎是不是給做臉，反正該拉的仇恨早拉滿了，不在乎是不是多這一件。
反倒是軒轅翎說要了兩個孩子獨寵的事兒，心里頭過了兩遍。
過了兩遍后，不多想了，的事兒，越是琢磨越是不對，想多了，有些事兒腦回路就容易不正常，本來沒有的事兒，就容易想有的，所以，想兩遍也就夠了。
當然沒有無于衷，廢話，軒轅翎這話都算得上掏心掏肺了，一個皇帝主提獨寵誒，要無于衷還是個人嗎？本來就不會無于衷，當時還失態多問了不是？他是在這個時代接最多最親近的人啊。
但總歸，遇事第一點，得遵從本心，你得知道，打心眼兒里，你是抗拒這事兒還是喜歡并樂意接或者想嘗試。
沈卿第一反應是什麼？
第一反應是不信。
而后多想了兩遍之后的反應是，他真能做到？那做到以后再說吧，總歸又不會因為他對好反而討厭他。
他對好，也會對他好的，只是敞開心扉完全接納，真的將他當作丈夫而不把他是皇帝的前提放上總歸有點兒不現實。
這就是皇帝為尊的世界啊，怎麼可能忽略大前提。
還是，做人留一線吧。
不過腦子里有那麼一瞬間發散了一下，如果跟軒轅翎是在現代遇到……嗯，然后第一時間發現他有老婆，立馬勸退了，沒有然后了。
沈卿想到這里角了，一爪子拍在自己臉上，有毒嗎？
軒轅翎自己賞賜完了管后宮里頭都想什麼，如今他心里頭想通了后，在這種事兒上對沈卿是沒什麼底線了，都他糾結這樣還能想通了，決定也做好了，還要什麼底線？
ps：新加的是補昨天沒發的那一張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