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浮漂深夜吸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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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淼說得也沒錯。

老曹雖然經驗富,實力也強。

但他畢竟是個抬棺匠,更了解的是陸地上的那些事兒。

想要和水里的邪門事打道,主要還是得靠撈尸人。

我和老曹都是起個“輔助”的作用。

既然已經決定,要去江里看看,那我們就準備離開地窖了。

“大哥哥,你們準備走了嗎?

我爸爸媽媽什麼時候來看我啊。”

那可憐的尸肖盛盯著我問到。

雖然它長滿尸斑的臉已經有些嚇人,但我卻有些同和可憐。

畢竟它其實并沒有做什麼壞事,只不過是在午睡時從家里溜出去,到江邊玩耍。

結果就意外溺水而死。

當然,同歸同,警惕歸警惕。

那是兩碼事!

再可憐這尸,它終究已是尸祟。

我們肯定是不可能放它出去的,暫時也不會讓肖茂夫婦來見它。

看樣子,估計是剛才我給它飯吃的緣故,它現在對我最親近。

所以對于它的疑問,我盡量用比較平靜溫和的聲音回答。

“小弟弟你別擔心,等你爸爸媽媽休息好了,他們就會來看你的。

我們也有自己的事要去忙。

你先在這乖乖待著好不好?

你想啊,你之前午睡時跑出去,爸爸媽媽非常生氣。

你可別再惹他們生氣了。”

嗯嗯!

尸用力的點頭,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于是,我和老曹對視一眼,同時走上前去。

既然李淼要下水里去查探,那麼黑狗繩就必須要拿回來了。

這可是撈尸人吃飯的家伙之一。

而解開捆在尸肖盛腰上的黑狗繩之后,當然還需要用別的鎮尸手段。

否則萬一我們去江邊了,它兇大發跑出來害人怎麼辦?

還是那句話,同歸同,該做好的防備也不能

用后來網絡時代的話來說,就是絕對不能做圣母婊。

“小吳,你鎮尸符,我困地錢,然后解開黑狗繩拿回去給小李。”

“好!”

我和老曹的配合已經有了一些默契。

我跟師父所學的那些手段里,最擅長的兩門,就是風水和符咒!

而老曹作為紙師,也擅長以紙錢施法。

那所謂的“困地錢”其實就是一種能把鬼尸祟給困在原地,不能離去的紙錢法門。

鎮尸符配合困地錢,效果應該不比那黑狗繩差。

“大哥哥,你和老爺爺要干什麼呀?”

尸抱著往后,似乎有些怯生生的。

我溫和地笑著說:“小弟弟別怕,你相信大哥哥不會欺負你就是……”話音還沒落下,我已經迅速出手。

這一次,我是右手夾了三張鎮尸符,直接拍在了它的后背上。

老曹則是手一抖,幾張“困地錢”就燃燒了灰燼,灰燼自降落了一個圓圈形狀。

剛好把它給圈在里面。

然后他再手,解開了尸腰上的黑狗繩,直接往后一拋。

站在不遠的李淼就手接住。

“謝了,曹棺匠。”

做完準備,我們仨就離開了地窖,重新回到了地面上去。

一直張地等在院子里的肖家人,就全都圍攏了過來。

肖茂站在最前面,焦急地詢問。

“李先生,曹棺匠,吳小哥……我兒子他怎麼樣了?

他究竟是活著還是?”

老曹嘆息了一聲:“這種事,何必再問我?

李老弟雖然主業是撈尸,但判斷一個人的死活還是不會出錯。

更何況用正常人的腦子想一想,在水底下泡了十來天,還能活?”

肖茂夫婦表黯淡,不知道說些什麼。

可能是老曹見多了生死,所以比較淡定,說話不是很客氣。

我就寬他倆道。

“肖先生,你兒子確實已經死了。

他現在,用我們的話來說,其實就是一活尸。

活著的尸!”

呃……這聽起來,似乎不像是安啊?

因為我看到肖茂夫婦的臉上更加難看了,其余的肖家人則是浮現出更加恐懼害怕的表來。

我趕繼續說到。

“但好在,肖盛他的魂魄比較完整。

如果能夠送他離去,下輩子投個更好的人家肯定沒問題。”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轉世投胎,但師父和老曹他們都說有,那就姑且算是有吧。

而人若是要投胎轉世,那麼自然是魂魄越完整越好。

像是肖盛這種明明是意外橫死,但卻三魂七魄如此完整和強壯的,實屬罕見。

肖茂聽了,握著我的手連連謝:“多謝吳小哥。

那,那你們能讓我兒子安心去投胎嗎?

他現在這個狀態……”旁邊的老曹搖搖頭:“現在不行。

你兒子的三魂七魄不知道怎麼回事,和已經死去尸變的牢牢結合在一起。

我們怕如果強行送走,會引發不可預測的變故。”

肖茂哀嘆道:“那怎麼辦?”

李淼又接過話頭,告訴他:“所以我現在打算和曹棺匠、吳小哥,再去一趟村外的江灣那兒。

從你兒子落水的地方開始檢查,一直查到我把他打撈起來的地方。

看看是否江中有什麼古怪,導致了你兒子的異常。”

其實這些話,我估計肖茂本就聽不太懂。

他現在也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竹竿,肯定是不顧一切地往上爬了。

所以他使勁點頭,連連謝:“那麻煩三位了。

只要能解決我兒子的事,我們必有重謝。

拜托三位了……”看著肖茂這副模樣,只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自己的孩子,哪怕已經死去,依然能夠讓父母牽腸掛肚。

我們再三叮囑肖家人,無論地窖里有什麼靜,或者那尸哭嚎著想出來、或者想見父母。

都絕對不能答應。

黑狗和雄不能牽走,地窖木門上的菜刀也不能拿走。

然后,我們才離開了肖家,朝著村外的河灣走去。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亥時。

亥時又名人定,此時夜已深,人們已經停止活,安歇睡眠了。

除了兩河鎮那些繁華地帶可能還有一些燒烤、大排檔之類的宵夜吃,附近的村落早就已經寂靜無人。

我們走在田間小路上,夜風迎面吹來,帶著越發濃重的水腥氣。

下,緩緩流淌的川江水面波粼粼。

說實話,我還很看到這麼平靜緩慢的川江水面。

那扭曲的河灣,讓這里也為上游浮尸的聚集地。

所以晚上,氣極重!

如果不是肖盛是中午正盛時跑來玩耍,任何邪祟都不敢冒頭。

我都會覺得這可憐的孩子是不是被水里的死尸給生生地拖下去的。

李淼指了指旁邊一個往江水里出去七八米的一條小路,說肖盛應該就是在那里意外落水的。

他的撈尸小船,此時也就停泊在那邊。

老曹說到:“走,過去看看。

李老弟,你的船載咱們三個沒問題吧?”

李淼一愣,似乎這才反應過來。

他有些無奈地回答:“唉,剛才都沒琢磨。

我是撈尸人,你是抬棺匠,都是八字極、極重的。

本來就船。

再加一個小吳這樣的天才,怕是載不啊。”

呃……我默默地說了一句:“李大哥你是擔心我八字也很重?”

李淼沒懂我的意思,反問:“難道不是?”

我聳聳肩:“其實,我的八字只有二兩一錢,是理論上的最輕值。

我是羽子命。”

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多大的——至稍微悉一點的人都知道。

什麼?

李淼大吃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吳老弟,你,你是……羽子?

那,那你怎麼……”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估計是想說那我怎麼能順利平安活到現在的?

而且還敢主這玄門江湖法圈子里來。

我倒是無所謂。

反正自從我出生開始,就主有重重劫難。

我也不怕,反正迎難而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再說我已經拜了一個這麼厲害的師父,自己又已經擁有了不算弱的玄門法。

很多事也能應付得了。

就更不擔心未來了。

我笑著說到:“所以李大哥,你不用擔心我們三個加起來八字太太重,把你的小木船給得劃不了。”

李淼哭笑不得:“那倒也是。”

到了船邊,我和老曹仔細檢查了一下這延江水中的小路附近,發現沒有什麼異常之

那就說明,導致肖盛發生這種變化的古怪東西,應該是在江水里面了!

我思索著說到:“既然在肖盛落水的地方,沒有什麼異常古怪。

那在順著江水漂走的過程中,撞上什麼東西的可能也很低。

如此說來,最大的嫌疑其實就在它尸最后沉積的地方。”

也就是……這個江灣最后拐過去的那東岸水下!

“那就去東岸看看。”

李淼拿起竹竿,撐起小木船離開岸邊,朝著江心行駛而去。

深夜行船,自然能見到各種邪門兒的東西。

之下,江面上能看到不的浮漂。

它們像是一截截慘白的木頭樁子,漂浮在水面上。

這“水打棒”的稱呼,著實切。

我看到遠有一,甚至還大張著

天上的月剛好照在的位置,看上去,就像是它在吸收月一樣。

李淼看了一眼,臉上頓時浮現出張的表,小聲對我們說到。

“那浮尸起碼怕是有十幾年了,應該是老陳尸了。

咱們千萬不要驚和招惹。

雖然咱們三個人加起來倒也不怕,但沒必要惹麻煩,不然沒時間做正事了。”

老曹也警惕地看著那陳尸,點點頭:“這浮漂能夠主吸取月華了,起碼也是比較厲害的兇尸了。

估計是接近之前抬過的段小姐那個層次的。”

于是,李淼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船頭的方向。

哪怕稍微繞一點遠路,多花一點行船的時間,也不想去驚和打擾那在吸收月的漂浮陳尸。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回事。

在船頭轉向,繞路的時候,我似乎看到那扭了一下脖子,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

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種戲謔。

但等我仔細去瞧,又發現好像沒有。

它依然是正面朝上漂浮著,大張著,接著照耀的月呢。

沒多久,我們就來到了這河岸最后一個拐彎的東岸。

李淼指了指前方一片水域,說:“昨天晚上,我就是在那兒把尸打撈起來的。

因為整個過程非常順利,我用它生前的裳、玩、門檻土,直接就把它給引上來了。

所以沒下水。”

老曹了一口旱煙,吐出一個煙圈,說。

“那今天晚上,怕是要辛苦李老弟你下水去看看了。”

沒錯!

李淼點點頭:“咱們來這里,本來就是為了去看看水下究竟有什麼東西影響到了肖盛。

導致它三魂七魄不但變得異常強大,而且還和尸牢牢結合,變了詭異的活尸。

只不過,要麻煩兩位幫我護著一點了。”

沒問題!

我和老曹自然是按照他的吩咐來做了。

李淼把本來就捆綁在腰上的黑狗繩解開一頭,只把末端的一頭系在自己腰上。

然后把另外一頭展開,在船艙里面堆積起來。

這繩子捆綁在他腰上時,不覺得很長。

現在這麼放開來看,怕是有十幾米!

也是奇了怪了。

這不符合常識啊。

這麼的麻繩,十幾米長,纏繞在腰上。

自如還看不太出來,怎麼可能呢?

不過我們玄門中人,修習法,在普通人眼里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況老曹那用來固定棺材的繩,估計其實也差不多。

因為都已經用了許多年,而且材料特殊,已經算得上是【法】了,有些超乎常理的奇異之,想想倒也不算太過離譜。

李苗把一個防水電瓶戴在頭上,就像是那種下礦的礦工一樣。

接著又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來,叼在上。

然后告訴我們,他要跳到水中,潛到水底去看看。

讓我和老曹拉住他腰上的黑狗繩。

如果這繩子連續有節奏地了三下,就是他的正常信號。

我們就用力地把繩子給拉起來就好。

如果繩子胡,或者超過十分鐘都沒有

那就說明他是出事了!

就需要我和老曹想辦法救援。

“好了,我準備下水了。

安危就靠兩位幫忙盯著點了。”

李淼說完,就直接從船上往外一躍,一頭扎進了夜晚冰冷的江水里。

撲通一聲!

濺起朵朵水花,一圈圈漣漪朝四周擴散開去。

我和老曹用力握著黑狗繩的這一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水面。

靜靜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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