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坐在一旁看著他，道，「既如此，你怎麼不讓鬼替你……看住趙恆？」
九曲抬起頭，有些匪夷所思地看，「有沒有可能，我跑的太遠，鬼飄不了那麼遠，飄太遠魂會散。」
衍都的鬼終究到不了青州，青州的鬼也註定無法來到衍都。
他倒是想留在衍都，但留不到衍都啊。
趙恆完全就是個瘋狗啊。
而且也不是每一隻鬼都願意幫忙，他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通靈看見它們。
姜拂：「……」
很有道理，這倒是從前沒想到的。
鬼飄遠了魂會散。
頓了一下，問道，「鬼很多麼？」
九曲認真想了一下才點頭，「還行吧，以前比較多，現在了。」
姜拂好奇道：「謝家也有嗎？」
九曲：「有吧，沒看過。」
「你想看看嗎？」他神神道，「來，第一課？」
姜拂還惦記著謝承的傷，搖搖頭道，「今日就不了，改日吧，師傅今日也累了。」
九曲輕哼一聲，拿起了一塊糕點，塞進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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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九曲那兒出來后，姜拂便帶著燉好的湯往歸然居去了。
此時天已經徹底黑了，將軍府里已經亮起了燈。
沒讓人跟著，是自己挎著食盒過去的。
看到姜拂的時候，十一端著謝承被染紅的裳出來。
他吃了一驚，下意識想將藏起來，但沒辦法，抱著那麼大一個盆呢，本無可藏啊。
十一心裏是有些慌的，但到底在謝承邊呆了那麼久，面上還是很平靜道，「姜姑娘怎麼來了。」
「奧，這個是傅……」
他想了個借口，正要說，剛說到一半，便被姜拂打斷：
「將軍睡了嗎？」
十一呆了一下，抱著那盆道，「還沒……」
這才什麼時辰啊，肯定還沒睡啊。
剛上了葯靠在那兒看話本子呢。
姜拂點點頭，挎著食盒，站在臺階下仰頭，「那你幫我通傳一聲吧。」
於是，十一抱著裝滿裳的盆又噠噠噠跑了回去。
屋子裏，謝承正靠在那兒看話本子，聽說姜拂來了，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話本子，「還通傳什麼，還不快讓人進來！」
十一應了一聲，連忙抱著盆往外跑。
謝承垂眸看了看，手把剛剛看的話本子放進被子裏，用被子蓋住了它。
謝承房中並沒點幾盞燈，傅翎走了以後便滅了兩盞，屋子裏有些暗。
姜拂拎著食盒走進來，步子很輕。
謝承已經轉頭了過來，瀲灧的黑眸彎了彎，勾起角道，「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同你師傅說完話了？」
纖細的影映著，走過來，將食盒放下，低聲道，「嗯。」
在他邊坐下來，似乎沒有要打開食盒的樣子。
謝承挑了挑眉梢，垂眸看著那隻食盒，問道，「這是什麼？」
姜拂抬起眼睛，燭映在眼中，像映著月亮似的，清輝朦朧，嗓音低了許多，「湯，排骨湯。」
謝承其實已經聞到味道了，手藝實在太好，這味道雖然很淡，但卻還是從食盒隙爭先恐後地溢了出來，霸道地勾起人的饞蟲，他瞇起眼睛，莞爾，「是給我的？」
「怕我今日沒吃好？」
姜拂看著那雙笑眼，抿了抿：「本來不是，現在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