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從這些大大小小的碎紙屑中找到點什麼,可比那些完整的文書還要難,蕭林努力堅持了大半個小時,終究是放棄了。
散的紙屑太多,蕭林也懶得再去慢慢收拾,看著天不早,他索直接攤在石桌上作勢就要離開,可當他準備吹滅油燈時,眼角的餘無意中落在坑坑窪窪的地面上,在距離桌角旁,
有張殘缺不全的紙片飄落在那兒。
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值得注意的事,蕭林也就是掃了一眼然後直接吹滅油燈,繼續往外走,可沒走幾步,紙片上的自己在他的腦海中如同幻燈機般快速閃過,宛若一道閃電劈過,
他突然原地怔住,黑暗中的臉快速變幻,他似乎想起了什麼。
蕭林猛地快步回頭,匆忙重新點燃難聞的油脂燈,將桌角的紙片小心翼翼撿起來,幹淨上面的灰塵後靠近昏暗的燈仔細觀察,紙片不大,上面的字也不多,但就是這幾行殘缺並且完全陌生的字,
蕭林卻是越看臉越複雜。
許久之後,蕭林一屁坐在了鋪著皮的石凳上,橘黃的燈中,他的目有些呆滯,又似乎是充滿了不可思議的震驚。
“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啊!”
“開什麼玩笑!”
……
蕭林就這麼反複念叨地自言自語,他的手心中攥著那張紙片已經不知道看過多次,顯然紙片是最早被人給撕碎的,但自從攻城後這間指揮室基本沒有被過,
於是他在指揮室的每個地方努力搜尋,哪怕是堆滿垃圾和灰塵的角落中也沒有放過,於是陸續又有更多紙片被找到。
這個工作耗費了半個晚上的時間,當蕭林再次走出指揮室時,已經是深夜時候,寂靜的堡壘中除了一隊巡邏的人外,其他人基本都已經睡。
按照指揮部的共同決定。
巡邏工作是由各班流進行,今天應該是五班的人負責。
這兩天的戰鬥讓蕭林哪怕在其他班級中也漸漸有了一定知名度,巡邏隊看到這邊有人影走時就很盡職過來,但很快就認出蕭林。
帶頭的居然是個人,笑嘻嘻地打著招呼。
試圖和蕭林攀談。
“蕭班長,你還沒有睡啊,是不是還在為戰局而發愁?
嘻嘻。
要不幹脆陪我們走走吧!”
人的熱讓跟在他後幾個男人滿臉不爽,他們這是巡邏啊。
敢你是當做夜間散步了嗎?
蕭林沒理會人的熱招呼,他忽然問道:“生宿舍是在哪邊?”
攻堡壘後,學員們理所當然借住人的營房。
可大家卻面臨個很尷尬的問題,人的營房是沒有男區分的。
盡管部分人覺得戰爭時期,這是理所當然的事,現在也不是煩這些旁枝末節的時候。
當然這部分人以男為主。
但這個意見立刻遭到了以韓曼曼為首的人們的極為不滿,人可以不在乎,可他們是人類,尤其是這裡未婚居多,想讓他們男混住無論如何是無法接的,
在這點上蕭林也難得一次立場堅定地站在了韓曼曼這邊。
蕭林的疑問讓這人楞了下,一個男人大半夜的突然詢問生宿舍,怎麼聽都覺得很詭異,但對方是代班長,從職權上來說也確實有資格過問,人指了指路後,
蕭林道了聲謝就直奔而去。
人滿臉莫名其妙,和後的人嘀咕道:“莫非蕭班長覺得長夜漫漫,所以太無聊了嗎?”
“你才是覺得長夜漫漫太孤單寂寞了吧!”
“唉,可惜蕭班長看不上我。”
“我看你是犯花癡病了!”
“可你們不覺得今天下午時蕭班長很帥氣嗎?”
“拜托!
我們是男的!”
……
後巡邏隊的吐槽蕭林當然沒有聽到,此刻滿心複雜的他本沒有注意到這個時候闖生宿舍並不是個好主意,但心如同貓抓老鼠般的蕭林實在無法等到第二天。
蕭林的出現終於打破了夜間的靜謐,好在這兩天拼死戰鬥的蕭林確實在普通學員間贏得不好,尤其是不年輕的學員對於個人英雄主義向來都很崇拜,就如同剛才那個巡邏隊的人,
覺得蕭林所作所為很帥氣,甚至想和他發生點什麼的,還是有不的。
不過聽聞蕭林只是來找顧曉月後,其他人便又失地離開,顧曉月其實還沒有睡著,這個人別看外表冷淡,對一切都毫不在意,可的心思其實很細膩,早早就擔負起家庭並且照顧妹妹的,
其實想的事要遠比同齡人更多。
蕭林三更半夜來找,顧曉月也同樣很驚訝,尤其是兩旁的人們用異樣和曖昧的眼神看著,顧曉月並不喜歡這種覺和氛圍,這讓甚至忍不住產生了點惱怒之意,大半夜找個人出去,
怎麼想都不正常吧,本來是想毫不猶豫拒絕的。
但莫名地,顧曉月腦海中浮現出下午蕭林離開堡壘前那句話:哪怕拼上我的命,也不會讓你死在這裡!
顧曉月始終覺得自己都是個很冷靜的人,無論何時都不會有太大緒波,可唯獨這句話,當再次想起時的心就再次莫名揪了下,約有些明白蕭林下午那麼拼命究竟是為了什麼
。
最終顧曉月歎了口氣,還是披了件服下床離開。
關上了營房的大門,不過蕭林不用看都能猜得出來,這裡面肯定有無數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人們正附耳聽,不過他並不打算讓其他任何人聽到這次談話。
“去城頭上走走吧。”
蕭林提議道。
顧曉月楞了楞,頷首同意,然後很順從地跟在蕭林後登上了城頭。
諾瑪世界夜晚的海景同樣很漂亮,皎潔的月傾灑下來,在海平面上泛著粼粼波,而在距離海面幾十米的半空中,遊著一層淺藍如螢火般的點,將夜點綴得更加麗。
在戰船上時蕭林就從水兵們那裡打聽過,這些就是元素浮魚,也即是當時宋俊朗喂給自己喝下去的魚湯,在水元素充沛的大海中,偶爾會有元素浮魚出現也並不奇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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