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懷寧一聽皇帝他嶽父,連忙行禮,“皇上還是臣鎮國公吧,老臣不敢——”
長夜笑著打斷他,“如今隻有咱們自家人,哪有什麽敢不敢的?嶽父您坐,朕已經吩咐膳房了,很快就會送菜來。”
他又轉頭看著祝無歡,想到剛剛跟嶽父說的那些話,他的心就異常甜。
他眼神溫,“皇後,為夫今天可以喝幾杯嗎?”
祝無歡驚訝的看著他,笑道,“皇上您想喝酒就喝啊,臣妾還能管得了您嗎?”
長夜溫的用手指頭彈了彈腦門,“當然能管,別人家的媳婦兒都是這麽管夫君的,咱們拋去帝後份,也隻是一對恩夫妻,與他們有何不同?”
祝無歡笑了。
家皇上最近真是越來越會了,這話一套一套的,得招架不住。
製住心的歡喜雀躍,“那您喝點,喝多了傷。”
說完,轉頭看著祝懷寧,“爹您也喝點,您上的傷還沒徹底痊愈呢吧?”
兩個男人一同點頭,“好。”
他們都不是嗜酒之人,隻是高興了喝幾杯助個興,不會喝得酩酊大醉。
很快,膳房就送了一桌宴席過來。
翁婿二人對坐,然後看向祝無歡。
祝無歡下意識就坐在了長夜邊,給他遞筷子。
長夜看到這下意識的靠近,眉眼一瞬間變得溫,接筷子時輕輕撓了撓的手掌心。
人總是會不自覺接近最親近的人,所以在他和爹間,潛意識裏是覺得他這個夫君比老爹更親近的,對吧?
祝無歡不知道他的想法,被撓了掌心,有些無奈的看著他。
收斂點啊,爹還看著呢!
他莞爾一笑,然後就規矩起來,不再做小作。
之後,祝無歡便為兩人倒酒,陪著兩人吃飯,聽兩人在酒桌上談笑風生。
側眸溫的看著家暴君,又看看對麵滿麵紅的老爹,心裏極其滿足。
多好啊。
要一直一直這樣好下去。
……
一頓飯吃完,答應了不喝多不喝多的翁婿兩人,一個也沒喝。
兩個人都染上了幾分醉意。
祝無歡看著兩人,抬手扶額,果然男人在兩個地方說的話不能信,一個是床上,一個是酒桌上。
不管喝酒之前答應得多好,隻要上了酒桌,聊得高興了,再多的酒他們也能眼也不眨的喝!
離席之後,微醺的長夜非要讓小元子傳了他平日裏坐的鑾駕,用鑾駕送老嶽丈回祝家。
祝懷寧死活不肯,架不住長夜有幾分醉意,非要讓他坐。
“嶽父您坐!駕有什麽不能坐的,就算是朕親手為您扶轎您都坐得!也就是現在是人手不夠,等將來朕的小太子小公主出生了,朕要帶他們倆跟朕一起抬轎子送嶽父您回家的!”
祝懷寧聽到這話就好笑。
他看了一眼祝無歡的肚子,對長夜說,“皇上您可別嚇到小皇子小公主了,他們還沒出生您就要讓他們抬轎子,嚇壞他們怎麽辦?”
長夜驕傲的看著祝無歡的肚子,“朕的兒,不可能那麽膽小,嚇不著!”
他笑著喊,“兒子,兒,快來跟父皇一起勸外祖父坐鑾駕!你們外祖父喝了酒,看不清路,萬一路上有個磕磕怎麽得了?外祖父得坐鑾駕才安全,是吧?”
“……”
祝無歡著眉心,頭痛的著這兩個喝醉的男人!
再這樣鬧下去,宮人們該看笑話了。
上前幫著長夜一起勸祝懷寧上鑾駕,祝懷寧很努力的拒絕,可最後還是糊裏糊塗被兒婿按在了鑾駕上,然後被宮人們抬著穩穩當當的離開了。
著老嶽丈乘坐自己的鑾駕離去,長夜特別高興,滿臉都是笑。
祝無歡看到他這高興得像孩子的模樣,有些心。
扶著他的胳膊讓他慢慢的往裏走,一邊走一邊好笑的問他,“皇上怎麽這麽高興啊?”
長夜扭頭看著,因為酒意上頭,那雙眼睛顯得格外晶亮。
他著的臉頰,輕聲呢喃,“皇後,你知道朕對嶽父有多愧疚嗎?特別特別特別愧疚……所以每補償他一點,朕這裏……”
他拍著自己的心口,“這裏!這裏就特別滿足,特別雀躍……對嶽父好,朕高興,朕覺得,朕是在救贖自己……”
祝無歡聽到他這發自心的話,不由心似水。
輕輕擁抱著的皇上。
他一直在為差點錯殺了祝家滿門而愧疚,所以他現在在努力的對祝家人好,補償祝家人,也救贖他自己。
他如今還沒殺了祝家人就這麽愧疚,曆史上他真的殺了祝家滿門,還讓老爹吐而亡,那時候他該有多悔不當初啊?
他是不是整夜整夜難以眠,是不是此後幾年都活在悔恨,無法掙?
不喜歡曆史上那個鑄大錯的暴君長夜,可是,卻心疼此時此刻這個被抱著的長夜。
長夜被皇後抱著,很溫暖,很高興。
可是聽到皇後的心聲,他有點不高興了。
皇後為什麽又他暴君了?
就算是稱,也不好聽!
現在可是懷著兩個孩子的孕婦,就不擔心教壞了兩個孩子,今後孩子一出生也會天天管他這個父皇暴君?
他一直在改,他現在跟曆史上那個暴君已經不一樣了,不許總暴君,得趕改口他……他……夫君!
他幽怨的看了一眼他的皇後,然後自己扶著有些暈乎乎的腦袋,往房間裏麵走。
腦子有點難,他想睡個覺。
祝無歡哪裏知道他聽到了的心聲?
突然被他幽怨的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沒跟他這個醉鬼計較,快步跟著他,攙著他胳膊,怕他摔到到。
到了房間裏,準備給他寬。
可是他直接抬手抵在心口,推,“退……退後!”
好笑的看著他,“皇上,您要睡覺得先寬——”
長夜嘀咕,“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傻瓜,我會自己裳啊,不要你幫忙……”
祝無歡聽笑了。
艾瑪,家暴君喝醉了的樣子真可!
正在這時,忽然看到家暴君扭頭氣勢洶洶的看著,語出驚人,“朕不是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