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懷寧聞聲回頭,就看到他家老五承影正拖拽著老四純鈞的手,非要拉著哥哥陪他逛街。
他樂了,“承影,你又纏著四哥做什麽呢?”
聽到老將軍雄渾的嗓音,馬車裏的玉姝不好奇的過被微風拂起的車簾,向了聲音來源。
然後看到,一個穿藍錦袍的年站在人群裏,一隻手牽著個可的小娃娃,一隻手著眉心,英俊的臉上滿滿都寫著生無可。
看到他努力的想將手回來,但那小娃娃霸道的非要拽著他拖著他,幾乎整個人都要掛在他上了,賴皮得很。
他不回手,隻能頭痛的看著臭無賴弟弟,眼神越發絕了。
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勾了勾角。
多像平時帶弟弟的樣子啊。
也是這樣,拿撒耍賴的弟弟毫無辦法。
“爹,您要是出城,就把承影捎帶上吧,他非要拉我去買糖糕,都長這麽胖了還吃糖糕,娘知道了得死我!”
祝純鈞甩不掉臭弟弟,隻好抬起頭求救似的著馬背上的老爹。
他那雙好看的眼睛,幾乎滿滿都寫著:爹爹求您了,帶上他,帶上他,帶上他……
祝懷寧被逗笑了。
他對子一向是溫的,見老四都要愁死了,自然願意幫老四。
他微微傾,張開胳膊,“承影,來,爹騎馬帶你出城玩,不要纏著四哥了。”
祝承影頓時眼前一亮!
“好!”
他鬆開四哥,蹬蹬蹬往前跑了幾步,在祝純鈞準備溜走的時候,他忽然轉撲過去重新抱住了四哥的!
“……”
祝純鈞差一點就了,結果又被小壞蛋抱住了,不由咬牙切齒的扭頭喊,“祝承影你鬆手!”
祝承影仰頭乖乖的著他,“四哥四哥,你騎馬帶我出城吧?爹爹的傷還沒好呢,我怕我跟爹爹騎一匹馬會蹭到爹爹的傷口!你帶我吧,帶我吧帶我吧!”
祝懷寧聽得開懷大笑,他兒子真可!
祝純鈞聽到弟弟這樣說,也不由出了無奈又欣的表。
他彈了彈小家夥的腦門。
罷了。
看在弟弟這麽懂事的份兒上,他就勉為其難帶弟弟出去玩吧。
隻要這小壞蛋不拉他去買糖糕,別害他被娘親罵就行了!
他走上前來,問侍衛要了一匹馬。
彎下腰抱著弟弟送上馬背後,他自己則抬手一撐馬鞍就幹淨利落的翻上了馬背。
這時候他才察覺到有一道視線在看他,於是驀地轉頭看向那視線來源。
過那被微風拂起的車簾,恰好與玉姝的目撞上。
他愣了愣,見是眷,立刻收回視線。
心想,這是誰家小姑娘啊,誰欺負了,怎麽哭得眼睛都腫了這樣?
而馬車裏的玉姝看人家被抓包,也有點不好意思,垂下眼瞼。
心想,這是五嬸的弟弟,那是應該他叔叔呢,還是他舅舅呢?沒人教過,得回去問問才知道怎麽喊人。
然後,馬車開始前行,騎馬的幾人也緩緩隨行。
到了城門外,路上行人了,祝承影就哥哥的胳膊,非要哥哥騎馬帶他一下馳騁的快意。
祝純鈞拗不過弟弟,跟老爹說了一聲後,一夾馬腹就握著韁繩馭使馬兒如閃電般衝了出去。
兩人一馬快速閃過,帶起的風,又吹開了馬車的簾子。
玉姝鼻翼間輕輕浮著年上的木樨香氣,過簾子再次往外,就看到了那年縱馬馳騁的背影。
靠在馬車壁上著那歡笑的兄弟倆,不由彎起了眉眼。
祝老將軍的兒,果然個個都非同尋常。
五嬸是那麽的麗雍容,端莊大氣。
四公子翩翩年,眉清目朗,意氣風發。
五公子懂事乖巧,卻又不失活潑可。
真好。
五嬸的家人,跟五嬸一樣好。
……
太極殿。
送走了玉姝,祝無歡回到太極殿裏,拿起詩集,卻再也看不下去了。
低頭凝視著長夜的臉。
史書上記載,前太子之玉姝險些被司家公子毀了清白,反了一把司家公子後,被捉拿。
有朝臣不忍刑,私下放了,讓遠離京城姓埋名生活。
可卻沒有離開京城,反而於暴君長夜出宮前往祝家祭拜時,持械刺殺,被長夜當刺客擰斷了脖子。
事後大理寺查明了乃前太子之,年僅十一歲,於是的死鬧得沸沸揚揚,用殘暴手段殺了侄的長夜還坐實了暴君之名……
所以,玉姝怎麽會從長夜手逃,最後還生下了大昭開國皇帝薛蒙?
是長夜放了?
不太可能吧?
他如果真的沒有殺玉姝,那後來朝臣議論紛紛時他可以坦然承認玉姝沒死,沒必要為此背負上暴君之名吧?
一個刺殺他的侄,他不可能為了替侄瞞行蹤而坐實自己暴君行徑,這說不通。
那麽,這件事會不會又是晉王的手段?
晉王知道玉姝那段時間恰好離開了莊子,於是找了個跟玉姝容貌相仿的小姑娘來行刺長夜,後來他又不知用了什麽手段,證實這刺客是前太子之,再引導輿論,將長夜形容一個暴戾的殺了親侄的暴君……
會是這樣嗎?
祝無歡了眉心。
唉,曆史上的事已經無從查起,反正玉姝活了下來是事實。
可是活下來了,還不如當時就死了。
後來被山匪抓去,這對任何子來說都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經曆。
“素秋,前太子妃姓什麽?”
側眸看向在一旁伺候的素秋。
素秋對這些了解得很清楚,立刻回答,“回娘娘,前太子妃姓薛。”
祝無歡心道,果然。
玉姝離開京城後應該就是用母親的姓起了一個化名,薛玉兒,用這個名字改頭換麵重新生活。
後來京城傳出刺殺皇上的前太子之已死,自然就無法再恢複真名。
而等到被山匪搶去,經曆了那種讓家族蒙的事以後,就更無法告訴世人是皇室之玉姝了……
於是直到死,都死守著這個,連親生兒子薛蒙也不知道是前朝皇室之。
祝無歡正可憐著玉姝的遭遇,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