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棺槨裏除了,會有什麽?”
祝無歡一邊盯著那華麗的棺槨,一邊輕聲問長夜。
長夜側眸看了一眼,說,“你應該問,如果那棺槨裏沒有,那麽裏麵會是什麽——”
祝無歡跟他對視一眼。
也是。
到了墓裏,看到反而不是最可怕的了。
更可怕的是棺槨裏沒有,幾百年過去卻還有人經常從那口進墓裏,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麽……
兩人深吸一口氣,同時走向棺槨。
既然來都來了,也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麽,就去看看吧!
一步一步靠近棺槨,就像是在一步步靠近鬼門關。
兩人踩著臺階,來到了高臺之上。
站在巨大的棺槨旁邊,兩人同時握住了匕首,然後將另一隻手放在棺槨的前端,一起將棺蓋往後推。
而這看似沉重的棺蓋,兩人隻一推就推開了。
一般來說,死人下葬的時候,棺材要被釘死的,盜墓賊要開棺蓋,還要準備特殊的一些工。
而這棺蓋竟然沒有封死,越發證明了裏麵有古怪……
正在兩人準備繼續用力,繼續將推開了一道隙的棺蓋往後推時,一道聲音在不遠響起——
“你們開我棺材做什麽?找我嗎?”
“!”
兩人同時一僵!
對視一眼後,猛地扭頭看向不遠發出聲音的東西!
在棺材頭部徑直對著的前方,有一個穿華麗皇後袍服的男子正從那銅像後麵,緩緩走出來。
祝無歡和長夜半年前才去過太廟,看過開國皇帝夫婦倆的畫像。
眼前這人,赫然就是畫像上那位男扮裝的皇後……
因為他深贏天驕,分別之後便渾渾噩噩將他自己活了贏天驕的樣子,明明是男兒,卻做子打扮,逢人就說他是贏天驕……
後來贏天驕找到了他,於他的一腔意,於是打下了這片江山給他。
從此贏天驕扮男裝做了皇帝,讓他做了寵一生的皇後……
想到這兒,祝無歡嗖的一下跑過來躲在了長夜後!
【鬼啊真的有鬼啊,一個已經死了兩百多年人的竟然沒在棺材裏,還能跟咱們說話,他是鬼啊!】
揪著長夜的裳,將自己在他後,害怕得渾抖得猶如篩糠。
長夜也怕。
但是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尤其是在媳婦兒害怕這樣的時候,他要直脊梁,鼓起勇氣麵對!
他不能出一害怕來,不能讓媳婦兒更害怕!
於是,他一手握著匕首,一手護著媳婦兒,盯著不遠的那道華麗影。
想到這人一直以為他自己是贏天驕,他遲疑了一下,喊道,“大寧皇室,第世玄太孫長夜,拜見玄太祖母——”
“瞎了你的狗眼。”
死了兩百年的南靠著銅像站立著,淡淡的看著長夜,“我是你玄太祖父還是玄太祖母,你認不出來?”
“……”
長夜被罵得一愣。
還能這麽清醒的跟他流,看來,這個鬼對他們沒有太大的惡意。
至於被罵瞎了狗眼……
唉算了算了,做晚輩的被長輩罵,是常事。
於是他淡定的改口,“大寧皇室第世玄太孫長夜,攜皇後祝無歡,拜見玄太祖父。”
說完,他拉著祝無歡一起跪下磕頭行禮。
南依然慵懶的靠著銅像,“跪著,別起來了,膽大包天闖進你祖先的墓,還去你祖宗的棺槨,這種不肖子孫跪死了都活該。”
長夜和祝無歡抬頭看了一眼他,然後默默的跪著了。
一來,這是人家的地盤,人家死了兩百年還能這麽清醒的跟他們說話,肯定比他們厲害,他們沒有頂的餘地。要認清現實。
多人就是不懂事,死於不識趣啊!
二來,他們還想打聽出讓穿越者來改變大寧曆史這事兒究竟是為了什麽呢,想打聽事兒,就得乖乖聽人家的,也許人家心好了,就願意告訴他們了。
南見兩個後輩還聽話,也就慢慢走了兩步,在銅像一旁的白玉地磚上,掀袍坐了下來。
他盤著,手肘搭在上,蒼白得過分的手指托著那同樣蒼白的下。
他看著兩個不肖子孫,饒有興致的問,“大寧皇室終於滅了?你們倆敗家子兒亡國了?都落魄到跑進祖宗墳墓裏盜墓找寶貝的地步了?”
“……”
長夜幽幽的看著南。
不是,您猜測大寧皇室滅了,猜測大寧亡國了,為什麽還用這麽興趣的口吻?
您是期盼著大寧亡國還是怎麽回事?
祝無歡也奇怪的看著這個老祖宗。
那個幕後者,哦不——
現在南獨自一人在這裏,基本上可以確定幕後者就是贏天驕了!
那個贏天驕一門心思往大寧朝塞穿越者來改變大寧曆史,期盼著大寧能長盛不衰,可這南卻期盼著大寧亡國——
這兩口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太廟裏供奉的畫像上,贏天驕用英留下的隻言片語,明明出了兩人那麽恩的事實,可現在卻好像不是那麽回事……
這兩人該不會是婚變了,仇人了,所以他們倆想做的事截然相反吧?
長夜跟祝無歡奇怪的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看著南。
長夜說,“回老祖宗,大寧不曾滅,如今好好的。大將軍祝懷寧半年前還征下了西元部落,讓大寧版圖又寬廣了些。”
南頓時一臉憾,“竟然還沒滅國麽……”
祝無歡輕聲說,“老祖宗,晚輩們不知道您為何如此期待大寧滅亡,不過,大寧怕是千年萬年也不會滅亡的……”
南奇怪的看著,“為何?”
說,“因為有人在往大寧不停的送穿越者,來改變大寧曆史。也許在原本的曆史上大寧會滅亡,可在穿越者的幹預下,總會有新世界衍生,而在不斷衍生出的新世界裏,大寧會長盛不衰,最終會有一個最完的新世界,延續到大寧基業萬年以後。”
南怔愣的著祝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