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亡命天涯

15.3% / 160/1043

第章 亡命天涯

坊間開始流傳,開古玩店的莫言暗替一位侯爺放印子錢,然後他們又聽說,陳郡謝氏的後人是他的同門師弟,彼此過從甚接著又有人親眼見到一位宦人家的闊夫人向店裡投錢,而且一擲千金,投了大筆的銀錢,由其經營取利。

莫掌櫃的也真是手眼通天,七日一結算,承諾的利息一分不,準能按時領取,一傳十,十傳百,越來越多的權貴豪紳了心,包括原來試探投資一部分錢的員外們,看到那位宦家的闊夫人得了大量的紅利,不為之眼紅,迫不及待地追加籌碼,莫氏古玩店門庭若市,卻都是逐利而來的權宦人家,有真正搜羅古玩的客人。

其實這種許騙在古今外都有,而且都曾有人大獲功。在西方這金字塔騙局、龐氏騙局,在國則更加直白,就是拆東牆補西牆,空手套白狼。

詐騙者自稱有門路集資金進行投資牟利,籍以攬收他人資金,許之以高額利息,事實上他只是把後投者的錢當作利息返給先投者,以此獲取大家的信任,投越來越多的錢,可以在最短的時間,以最快的度獲得巨額收

可是當投資者果真按期收到了厚的利潤,又見到別人趨之若鶩,生怕不上車的時候,誰還會冷靜地想到其可能有騙局呢,莫氏古玩店開出的收據越來越多,他們收到的錢也是堆積如山,萬松嶺是個很謹慎的人,他不想拖個一年兩年,敗局將時再逃之夭夭,金陵富人很多,已經騙到的錢就算讓他揮霍一輩子也夠了,他開始收了勒在謝蟬頸子上的繩索。

這一日,再次為謝蟬功療傷之後,萬松嶺雙眉鎖,久久不語。

蟬覺他神有異,不擔心地道:“師父,出了什麼事”

萬松嶺沉道:“奇怪,為師以真氣為你療傷,本來大見起,可是這兩天現,你的傷勢又在漸漸恢復原樣,彼此抵消,為師就算治上一百年,也是不可能好的。”

蟬一聽如五雷轟頂,驚恐地道:“師父,這……這是怎麼回事”

萬松嶺暗暗冷笑,這種有所求的人一旦心思熾熱起來,就會變得有些瘋狂,為了執念變得不可思喻,甚至六親不認,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看形,謝蟬已經深陷其了。

萬松嶺斷然道:“有人乾預為師所用的,是長春子真人傳下的道家先天真氣功夫,並非等閑人可以破壞的。你仔細說與為師知道,這些天都接過些什麼人”

蟬道:“弟子自蒙師父為我療傷,輕易不再出門,除了繪製幾副早已有人定下的畫作,就是重拾經書,認真學習,隻盼康復,能重新考取功名,並未與人接呀。”

萬松嶺鎖雙眉,沉思半晌,又問:“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蟬道:“只有一個妹妹,前些天隨乾娘到鄉下去了,這兩天才回來,難道……”

說到這兒,他的臉刷地一下變得雪白,急急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妹子……怎麼可能害我”

萬松嶺神,忙問道:“你妹子生辰八字是多,快快說與為師知道。”

不要說是兒家,就算是男人,也沒有把生辰八字胡說與人知道的,但是事關重大,謝蟬分明又已對這個化名樂凌空的假老道信任無疑,所以他只是略一猶豫,便說出了妹妹的生辰八字。萬松嶺出手指,裝模作樣地掐算一番,倒一口冷氣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蟬迫不及待地道:“師父,倒底怎樣”

萬松嶺神凝重地道:“奇了,你是曲星下凡,你妹子竟然也是曲星下凡。”

蟬先是一呆,隨即喜道:“竟有此事這是好事啊,我說妹子從小不怎麼喜歡讀書,怎麼也是那般聰穎,詩書章過目不忘,原來竟然如此,一門雙曲,我謝家福蔭竟然如此深厚。”

萬松嶺沉聲道:“徒兒,你莫高興的太早。曲星雖主運,卻宜男不宜。”

蟬又是一怔,收了歡喜,莫名其妙地問道:“那又怎樣”

萬松嶺道:“曲星在五行屬為,故帶桃花。男命曲,采風流,才藝博通。命曲,自甘墮落,水楊花。而且曲星同宮,彼此有礙。更糟糕的是,北鬥九星,七現二。從令妹的八字看來,令妹誕生之際,正是北鬥第四星與第七星之間的天煞孤星冒犯曲之時,因此命帶煞。”

萬松嶺雖是風門高手,但是對“五花八門”的經字門的學問也並非全無所知,此時信口胡謅,聽來頭頭是道,把個謝蟬唬得膽戰心驚,聲問道:“那……那便怎樣”

萬松嶺神凝重地道:“令妹的命格極,這是大兇之相,對家人大大不吉。兇星對本人並無影響,卻可以克制父母、兄弟,讓家人迭遭不幸,甚至……暴死”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妹妹……妹妹怎麼可能害我……”謝蟬連連後退,幾乎一跤跌坐在地上。

萬松嶺歎道:“徒兒,並非心地兇殘,有心害你們,而是天生命格大兇,影響天運,害了家人。”

“不可能……”

蟬剛說到這兒,忽地想起自妹妹出生前後,家境開始敗落,接著父親暴病亡,母親接踵離世,自己為了搶救妹妹,被車輾斷了,難道這一切都不是偶然……

蟬呆滯好久,神漸漸變得沉痛而悲傷起來。

萬松嶺將他神看在眼裡,又道:“為師只是凡人,克制不了這天生煞氣,如要解除此厄……”

蟬一喜,忙道:“這有得解法的”

萬松嶺頷道:“天下萬厄,無不可解,解法自然是有的。”

蟬忙道:“請恩師指點,如何解得”

萬松嶺豎起一指道:“這最簡單的法子,自然是令妹故,若死了,天煞之氣自然不能妨害他人。”

蟬臉一變,頓時搖頭道:“萬萬不可謝蟬寧可自己死了,豈能傷害妹妹”

萬松嶺道:“為師只是在說解法,並不是要你傷天害命。這只是一個法子,另一個法子,就是令妹嫁一個八字比還要剛的男人,出了謝家門,不是謝家人,自然不能妨害了你。而且,那男人八字比,自可克制了,不會再克害丈夫與家人。”

蟬遲疑道:“小妹剛,若非自己喜歡了的人,恐怕……恐怕不肯嫁的。”

萬松嶺歎道:“子終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妁之言,豈能由自己作主的只要你做哥哥的與人簽下婚書,便是到了府,這筆帳也是人人都認的。唉若不用這個法子,你的疾終難愈,而且……很難講對你謝家是不是還有什麼傷害,天煞孤星……,便是將你謝氏一門妨盡克絕,又有什麼稀奇的虧得你也是天上曲,有上天護佑,這才活到今日,否則……,徒兒,你好好想一想吧,如果神印王座你願意,為師倒可以為你尋訪一番,找個能克制令妹八字的男人,解了你謝家這個大劫。”

※※※※※※※※※※※※※※※※※※※※※

蟬蹣跚著走向自己家門,到了家門附近,遠遠站定,卻有些鼓不起勇氣前行了。相依為命的妹妹,竟然是妨害了謝家滿門的天煞孤星他本不想相信,可是想著慈祥可親的師父所說的那番話,再想想謝家這些年所經歷的一切,又不由他不信。

暗暗躡在後面的萬松嶺換了一副穿著裝扮,遠遠見他遲疑失措的樣子,微微一笑,向莫言的小跟班趙小乎打個手勢,趙小乎點點頭,立即遞出暗號去,兩個士子打扮的人立即閃了出來,輕搖折扇,向站在那裡怔的謝蟬走去。

“嘿嘿,那個小娘子姿容婉,風萬種,還真是夠味兒,聽說家就住在這一帶”

“應該是吧,就像一隻小狐仙,只有來找男人,咱們哪裡得到的蹤影,張兄莫著急,過上幾日,自會尋個借口再來與我等幽會。聽說家只有一個瘸子大哥,不怎麼管束的。”

蟬聽得心一,有心張口一問,可又難以啟齒,兩個士子沒拿他當回事兒,就從他邊搖搖擺擺地過去了:“有一回,好象自稱姓謝的,誰知道呢,可惜了一副俏的樣兒,卻太過放浪了些,要不然我還真心收了作妾呢。”

蟬心轟轟作響,反反覆複只是萬松嶺說的那句:“主曲,自甘墮落,水楊花”

眼見二人去遠,謝蟬把牙一咬,便向家門奔去,待他衝到家門口,卻恰見一個員外,領著幾個家丁正在堵門罵,院站著妹妹和南飛飛,雙方也不知爭吵些什麼。

忽地見他回來,妹妹臉上出驚懼神,連忙斥罵那些人走開,謝蟬疑心大起,上前一問,竟然是個被妹妹夥同南飛飛騙去了錢財的員外,謝蟬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扭頭再看,就見妹妹臉蒼白,驚惶不語,什麼都不用問了,眼前所見一切,還有假麼

蟬暴跳如雷,指著妹妹大吼一聲:“你……你竟如此不知恥、敗壞門風,你……你……”

一句話沒說完,他一頭向前栽絕,竟爾氣暈過去,不省人事。

那員外似怕攤上人命司,見此形,再罵兩句,便領著家人急匆匆走了。

※※※※※※※※※※※※※※※※※※※※※※※※※※

“師父,你說的人就是他”

蟬看著路邊攤位後面的那個滿臉橫襟油得能擰出二兩豬大油的的大漢,一臉木然。

萬松嶺道:“不錯,這個人李達庸,是一個屠戶。生辰八字四柱,年月日時,各有之屬,一者,三克一,得五行一屬,即一命;而兩者,相抵,亦得五行一屬,一命;而命裡有三個字時,三克一,可得五行兩屬,即兩命

這個人卻是時生人,四鼎聚,天佑之命。你莫看他持賤業,但命格之百年一遇,我道家弟子殷勤艱辛修百年、堪悟大道,方得正果,但他這命好之人,甫一生下來就是個“真人”,不容易啊他已先後娶妻兩人,都因他命格之,早早離世,也唯有令妹這樣命帶孤煞的人,與他相生相克,方才可得長遠。”

“妹妹……,嫁給這樣的人麼”謝搐了幾下。

萬松嶺微微乜著眼睛,瞟著他的表現,心暗暗冷笑。生在謝家的事他當然都知道了,那本來就是他一手安排的,兩個尋花問柳的士子是他的人假扮的,那個員外卻是莫言四打探,找來的一個曾被謝雨霏騙過的人。

蟬是個極重門風的人,先是被他知道妹妹水楊花,在外面與些士子紈絝鬼混,敗壞名節,不守婦道。又被他知道妹妹夥同他人以人,坑蒙拐騙,這雙重的打擊,再加上的天煞命格,還不足以抹殺他心的親

萬松嶺深諳他人心理,他有十足的把握,謝蟬知道了妹妹放無恥的醜行,詐騙錢財的行徑,這種痛恨和傷心足以抵消他對妹妹的骨,這時他為了自己前程的考慮、為了謝家的清譽,哪怕掙扎再久,最後一定會乖乖聽從自己的安排。一個這樣的人,配一個屠夫都是高攀了,他還想挑剔什麼

把那千的小人兒嫁給這麼一個屠夫……

萬松嶺暗暗獰笑起來,李達庸的確娶過兩個老婆,卻不是被他克死了,一個是不堪他酒醉就痛毆自己的生活,跳井自殺了;另一個本就是被他打得不堪忍,卷個小包袱與人私奔了,讓那謝雨霏落得這般下場,才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看著瞪著一雙牛眼,如豬鬃的絡腮胡子,腆著大肚子正在剁著豬餡的李屠戶,萬松嶺眼的笑意更愉快了。

蟬神變幻,掙扎良久,終於咬了咬牙:“好,我聽師父的,這就與他談談……親事”

※※※※※※※※※※※※※※※※※※※※※※※※※

“謝家怎麼樣了”

深沉,青滲滲的燈照著萬松嶺青滲滲的臉,顯得有些森。

莫言道:“謝家兄妹吵得不可開,謝蟬那傻小子扇了妹妹兩記耳,謝雨霏尋死覓活的要上吊,李屠戶又找了坊長和街鄰拿著婚書門親,嘿嘿,真是好生熱鬧。”

萬松嶺笑道:“還不夠熱鬧,等明天人們現我們這裡人去室空,所有的人和錢都不見了,找到我那好徒弟家裡去,權貴縉紳,各施本領,各走門路,著他謝蟬這唯一與我們有關的人要我們下落的時候,謝蟬也隻好自殺以謝天下了。”

他又掃了一眼,莫言、趙小乎已經準備妥當了,一人肩上背了一個大包袱,裡邊沉甸甸的都是這些天騙來的錢財,萬松嶺一擺手道:“趁城門還沒關,馬上走”

三人剛要往外走,房門忽地撞開了,謝蟬從外邊跌跌撞撞地闖進來,氣呼呼地道:“師父,李屠戶明明是喜歡毆打娘子,迫跳井,你怎麼……”

他一眼看清三人模樣,不由吃驚道:“你們……你們這是……”

莫言神一冷,猛地撲上去,掩住他的,將一柄刀狠狠地捅進了他的口。

緹“啊”地一聲慘,掩著口倒了下去,鮮自指間激,他那大張的雙眼滿是驚駭和不敢置信,似乎至死都不明白他可親可敬的師父和老實本份的師兄為什麼要殺他。

萬松嶺皺了皺眉道:“殺他做甚麼,咱們又不是除門人,我風門殺人,應該殺人不見,讓他被人得走投無路自己尋死,方顯我風門手段。”

莫言在靴底跡,將刀回腰間,說道:“師叔,他左右都是一死,今日死明日死又有什麼區別,咱們快走。”

他說完了,卻見萬松嶺直勾勾地看著大門口,微弱的燈下,門口正站著一人,卻是謝蟬的一個紈絝朋友,正驚駭地看著他們,一見他們舉目來,那人尖一聲,撒就跑,萬松嶺追之不及,把腳一跺道:“快走,馬上出城”

三人倉惶離去,只見門口下一隻鞋子,原來那人嚇得逃之夭夭,不只忘了呼救,連鞋子都跑丟了一隻,三人不敢多耽,連忙向最近的城門趕去。

三人離開才隻片刻時間,院門兒開了,方才逃走的那個紈絝子施施然地走了進來,跟著被人一把推開,一個段窈窕、面蒙輕紗的子款款地走了進來,低頭看看躺在門口,二目圓睜的謝蟬,“噗嗤”一聲笑,踢他一腳道:“起來吧,臭小子,扮上癮了”

“謝蟬”睜開眼睛,哈哈一笑,一個鯉魚打從地上躍了起來,笑嘻嘻地道:“惜竹姑姑,這一遭師侄可是出力最大吧天天扮謝蟬那個蠢小子,我覺自己都有點傻兮兮的了。”

婦人正是請萬松嶺驅邪,又拿出大筆銀錢率先請他放印子錢的那個宦家的夫人,輕笑道:“你本來很明嗎還算不錯,能瞞過這個姓萬的,功夫還算扎實。走吧,咱們也該收工了。”

假謝蟬小心地去地上唯一的一點滴,又道:“小師妹那邊不會出什麼紕吧”

惜竹夫人淡淡地道:“放心吧,那兩個丫頭比你明十倍,這次的好不了你那一分,牽掛些甚麼”

假謝蟬笑嘻嘻地拱手道:“多謝師姑,跟著師姑可比跟著師父強多了,不費什麼力氣,就有人騙了無數的金珠玉寶,拱手送到咱們手上,哈哈,好不痛快”

※※※※※※※※※※※※※※※※※※※※※※※※※

關於金陵城的城門,當地百姓有一句順口溜來形容:“十三,外十八,一個門檢朝外。”這個門栓朝外的城門就是神策門。神策門雖然地荒僻,但它突兀於玄武湖邊,北邊臨白土山和長江,一旦敵軍兵臨城下,在軍事防上就顯得特別重要。

因此,大明朝廷因地製宜,這裡設計的比較古怪,城門在裡,甕城在外,甕城門也不正對著城門,而是開在甕城的東北角。出城門要經左右門,平日隻開一門,急時酌開兩門,從這兒出去,急趨外城觀音門,再外往走就是燕子磯。

從那兒就可以取水路上九江,下蘇杭,沿途水6道路無數,隨時逃得無影無蹤了。

萬松嶺沒想到最後關頭謝蟬會突然跑來,莫言又沉不住氣把他宰了,要不然說不定還能蒙騙過去。眼下已經害了人命,他那紈絝朋友再不濟事這時必也清醒過來,巡檢捕快說不定一會兒就會追過來,他哪敢再停,領著兩個同夥隻管逃命。

出了觀音門,也就出了整個金陵城,三人一口氣兒跑離城門七八裡地,剛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後邊喊殺聲起,扭頭一看,只見十多個舉著火把的巡檢捕快飛快地奔來,萬松嶺暗一聲苦也,立即拔飛奔,好不容易跑到一座小橋前,追兵已近,出鐵尺、單刀便撲了上來。

莫言和趙小乎一見立即拔出兵刃迎上去招架,萬松嶺一向按照風門規矩做事,隻用心機智謀,不用強取豪奪,上也不帶兵刃,隻得左閃右避,連聲呼喝道:“快走快走莫要與他們糾纏”

說話間就聽一聲慘,一個差被莫言一刀捅在腹之間,仰面倒了下去,可是趁這功夫,另外兩個捕快業已捕了過來,一個掄起鐵尺狠狠在莫言臂上,打落了他的掌刀,另一個鐵鏈一抖,便把他鎖了個結實。同一時間趙小乎被人一刀劈,慘呼一聲仆倒在地,再也沒了聲息。

“苦也苦也”萬松嶺急得連連跺腳,兩個稍有的師侄死活如何他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騙來的錢還在他們的包袱裡呢,這一路上兩個小輩執意要背著,或許是敬老,又或許是不放心,怕他這個師叔自己背了溜之大吉,可這一來自己卻是兩手空空,白忙一場。

眼見那些兇神惡煞的捕快又向自己撲來,萬松嶺隻得落荒而逃,仗著手腳俐落,獨自一人又行方便,漸漸將他們甩開。

“糟了莫言被生擒了,必然會招出我是主謀。他祖母的,老子這一遭布局巧妙,不只坑了謝家,還騙了許多權貴豪紳的錢,本來一舉兩得,可現在事,又有差殉職,一旦被捉住,老子絕無幸理了。不消兩日,化影圖形就得張開來,不行,得馬上逃走循著長江下去,逃得越遠越好,改頭換面躲藏起來,沒個十年八年,江南是絕不能回來了。”

萬松嶺一邊想著,甩開兩條跑得飛快,好象一隻喪家之犬,把那舉著火把的差遠遠地拋在了後面。

“好啦,大家辛苦。”

一直站在橋頭最後面,好象是頭兒的兩個捕快走過來,其一個笑地說著,用刀柄頂了頂帽沿兒,火把紅紅的火映得俏麗的臉蛋紅撲撲的,正是謝雨霏。

另一個捕快摘下了帽子,一臉的古靈怪,正是南飛飛,得意洋洋地道:“這個傻瓜,我們在騙了人,他馬上就能找上門來,還不是因為那是他的地盤麼。而金陵城,可是咱們的地盤,跑到這兒來坑咱們地頭蛇,他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

謝雨霏板著俏臉道:“萬老前輩辛辛苦苦從趕來,煞費心機的布一場局,幫咱們撈了這麼多錢,然後無怨無悔地背著黑鍋亡命天涯去了。這等劫富濟貧替天行道的英雄好漢,我們應該表示敬仰欽佩才是。”

說著自己也忍不住卟哧一聲笑了出來,笑如花,端地麗淘寶網裝 天貓淘寶商城 淘寶網裝冬裝外套 m。

原來萬松嶺找到自己那個有過數面之緣的同門師侄,要他打聽謝雨霏這個人,莫言是騙門人,認識的人脈關系都是這一行當的人,消息一撒出去,很快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謝雨霏做案不吃窩邊草,並不代表在本地沒有關系,至的師傅南惜竹諸多同門師兄弟都是應天本地人。

於是,莫言沒找到謝雨霏,反而被謝雨霏的師門長輩主找上門來,莫言一見本地千門的名宿前輩找上門來,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麼人,驚慌之下哪肯替萬松嶺保,便把萬松嶺的事合盤托出。千門人自有千門的手段,惜竹夫人是不會借助府的力量抓他監的,再加上退這麼多年坐吃山空也有些囊,卻又不願再重舊業,出手騙人,於是……萬松嶺杯了。

蟬被謝雨霏送到了秣陵鎮楊家,其名曰給楊老太爺、楊老夫人繪製肖像,再給新落的楊氏新居畫扇屏風,假謝蟬和真謝雨霏則搬了家,在玄武湖畔落了腳。一副天羅地,萬松嶺站在央興高采烈地給自己挖坑,已投靠了惜竹夫人的莫言和趙小乎兩個小騙子則在一旁給他煽風點火出謀畫策,惜竹夫人自己也出面推波助瀾,今日終於大功告了。

裝死的趙小乎和假裝被生擒的莫言也都站了起來,一群人說說笑笑,全未料到路旁草叢,有人把這一切看了個清清楚楚,這人正是來應天尋找妹子的彭子期。他在草叢看著,並不明白這奇異的一幕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是那兩個穿公差服,卻分明是兒家的像貌,卻清清楚楚地被他看在了眼。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