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初到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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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這裡原是袁紹都城,曹在建安九年奪取鄴城後,爲了便於控制河北,遂遷都於鄴城。

不僅將漢帝和朝廷百遷來鄴城,同時丞相府和很多重要大臣的府邸也一併遷來,使鄴城的重要一躍超過了同爲都城許昌。

此時已是四月上旬,曹率二十萬大軍遠征烏桓,已出發一月有餘,鄴城便由其長子曹丕率五萬軍鎮守。

鄴城號稱河北第一大城,城池周長四十餘里,有人口三十餘萬,北靠漳水,土地沃,農業十分發達。

經過數年的戰後恢復,鄴城也漸漸恢復了往昔繁榮的商業,南北商人往來,絡繹不絕,各種南北貨堆積如山。

這天下午,一支由十幾人組的商隊沿著寬敞的道向鄴城南門而來,商隊牽著百餘匹騾馬,滿載著大包小包的貨,在鄴城,這樣的商隊只能算中等,每天都有很多支出現。

商隊爲首兩人騎馬在前方而行,一人年紀稍大,型瘦長,皮微黑,另一人則十分年輕,二十餘歲。

這兩人年長者正是做客江夏的袁紹主簿李孚,他在鄴郡呆了數年,對這裡非常悉,所以劉璟命他爲領隊。

另一人是江夏長史府從事劉敏,劉先之侄,爲人細心穩健,頗有膽,劉璟對他十分重,爲了鍛鍊他的能力,便命他爲副領隊,一同前來鄴城。

他們喬裝爲一隊南郡商人,滿載著從荊襄買來的楚錦,這種錦緞古樸大氣,在許都上層社會極歡迎,在鄴城也能賣個好價。

當然,他們的真正任務,是將賈詡的老母妻兒轉運回江夏,按照任務的重要排序,這次任務被定爲甲一,也就是極其重要。

在江夏軍的卷宗記錄中,把徐庶母親接到江夏,確定的重要是甲二,現在爲一個曹謀士賈詡的家人,居然要執行最高等級任務,這著實讓劉敏不解。

一個賈詡難道比徐長史還重要嗎?這幾天劉敏總在想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旁邊的李孚也在想自己的心思,他心中也同樣充滿疑問,不過他的疑問不是賈詡,而是他自己,他沒有想到劉璟竟然讓他來執行這個任務,固然是因爲他悉鄴城,在這邊有一定的人脈。

或許他可以認爲是一種幫忙,但李孚還是覺得心中怪異,從臨行時劉璟的吩咐和接任務的過程,本沒有一點幫忙的意思,劉璟完全是把他當做下屬來看待。

可是他當初和劉璟約好,必須是袁尚、袁熙兄弟死去,他纔會效忠江夏,現在顯然條件還沒有立,難道劉璟已經忘記了這個約定?

可經歷了這一個月的相,尤其和廖化的轉戰,讓李孚有了新的悟,他對劉璟瞭解不多,但他卻很瞭解廖化,文武雙全,膽識過人而不失謹慎,是一個難得的將才,據說廖化還是出黃巾軍。

更重要是劉璟幾乎把所有騎兵都給了他,廖化完全是大權在握,如果廖化願意,他可以帶著這支騎兵去投降曹,從而獲得高厚祿,但廖化就沒有這個想法,他對劉璟忠心耿耿。

正是這種信任和忠誠使這支騎兵發揮出了極大威力,這讓李孚嘆不已,相比之下,袁氏兄弟互相猜忌,爭權奪利,最後被曹各個擊破,河北敗亡,有因必有果,就算他再跟隨袁氏兄弟,他還可能有前途嗎?

李孚心中已經搖,他就像後世一個參加實習的員工,當實習期滿後,他已經對這個事業產生了認同

也正是這種認同,使李孚在接鄴城任務時,並沒有拒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接下來。

“李掌櫃,到城門了!”

一名夥計的提醒,使李孚也沉思中醒悟過來,他回頭吩咐手下,“儘量說話,一切由我來應付。”

手下大多是南方人,一開口便會引人注意,商隊很快到了城門口,有士兵在執勤盤查,一般的菜農、單商人、挑夫或者老弱婦孺都不會過問,但像他們這樣,有近二十人,又有百匹健騾,肯定要被盤查。

李孚很清楚,一般五人以上要盤查,二十人以上就要被帶去衙門專門詢問,所以他只帶十八人進城,另外還有三十餘人留在城外。

“你們是哪裡來的商人?”離城門還有三十步,一名軍老遠便走上來問道。

“我們是從南過來,運點貨來賺點小錢。”

李孚笑容可掬,說著和軍同樣的口音,說話間,一小錠黃金已迅速塞手中,約重五六兩,旁邊劉敏看得很清楚,臉頓時紅了。

立刻眉開眼笑,拍了拍貨,“兄弟不錯嘛!居然弄楚錦來賣,這東西最近賣得很火,南那邊聽說在開戰啊!”

“開戰歸開戰,生意還得做不是,否則大家都喝西北風了。”

“倒也是,兄弟走南闖北,看來是明白人。”

李孚呵呵一笑,“做點小買賣,養家餬口。”

也不再爲難他們,一揮手對士兵們喊道:“沒問題,放他們進城!”

商隊便浩浩了城,沒有再遭任何盤查,進了撤城,劉敏兩邊看了看,笑道:“我知道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給塞錢,沒有辦不的事。”

李孚卻搖了搖,淡淡笑道:“事可沒有那麼簡單,這裡面道道多著呢!”

劉敏了個釘子,臉一紅,片刻他又忍不住問道:“李二叔能不能說一說!”

看在他一路自己二叔的份上,李孚便笑道:“首先是看大局,如果是戰爭期間,城門旁邊都有軍法,你敢塞錢,肯定要倒黴,這個時候,守門軍就算想要也不敢要。”

“那平時呢?比如今天。”

“平時也要看況,這裡面其實有很多暗規則,比如說一般盤查應該是商隊到城門口才進行盤查,你沒發現,軍老遠便走上來了嗎?”

劉敏點點頭,“我也正奇怪呢!難道這就是要錢的暗示嗎?”

“這就是暗示,不過也有講究,比如守城軍離城在二十步,這表示可以給錢,但要象徵地盤查一下,做個代,這就說明上面有命令了,但命令不嚴,可以糊弄。

如果軍超過二十步,這就說明平安無事,給錢走人,可如果軍本不離開城門,就要小心了,這就表示上面有嚴令,要嚴格盤查來人行人,尤其五人以上,更要嚴查,這種況如果貨有問題,最好不要城。”

一席話說得劉敏茅塞頓開,他連連點頭,“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劉敏教了。”

李孚見他一本正經行禮,不由心中暗暗好笑,事哪有那麼簡單,這裡面其實還必須要察言觀

比如需要盤查的人太多,軍也會帶兵到三十步外盤查,那時塞錢一樣會倒黴,很多人世故的東西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

只是他現在不想費那麼多口舌,他指著前面小巷口的一房宅笑道:“那家旅舍的掌櫃我認識,我們就在那裡歇腳。”

很快衆人來到旅舍,旅舍不算很大,也有些年頭,重頭門上的木頭已經發白裂開,上面掛一塊破舊的牌匾,依稀可以辨認出上面的字跡,好像是‘王記’二字。

若不是旁邊掛著兩盞發白的死氣紅燈籠,還真不知道這裡是旅舍,看得出這裡的店家也沒有心思經營。

大羣騾馬滿了院子,半晌纔有一名夥計懶洋洋出來,打了一個哈欠,沒打采問道:“是來住店啊!”

“小子,你們掌櫃還是芝麻眼嗎?”

夥計頓時神一振,連忙問道:“這位爺認識我家掌櫃?”

“把他出來,就說老朋友來了!”

夥計跑了進去,片刻一名長得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出來,劉敏這才明白爲什麼他芝麻眼,實在是沒見過這麼小眼睛的人,簡直比綠豆還小。

那男子見到李孚,先是一愣,隨即歡喜得發狂一般,抱著李孚又又跳,激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讓所有人都爲之唏噓,好一幕人的老友重逢場景。

李孚低聲給掌櫃說了兩句,掌櫃嘿嘿一笑,給了李孚肩窩一拳,“老病不改嘛!”

他隨即讓夥計們都出來,安排騾馬,貨都搬進房間,又讓廚娘安排晚飯。

衆人各自去房間收拾了,李孚和劉敏住一座小院,只有兩間屋子,兩人各住一間,劉敏正要找李孚商量正事,這時,掌櫃芝麻眼帶著一名塗脂抹,打扮妖豔的年輕子進來,長得頗有幾分姿

門開了一條,李孚招了招手,笑瞇瞇地把進去,然一笑,扭著腰肢進屋去了,門隨即關上。

劉敏不解,暗忖這人或許也是李孚的親戚,他只得先去問問弟兄們的飲食住宿。

忙碌了好一陣子,劉敏纔回到小院,正好遇見李孚送那人出來,人手一攤,笑著李孚,李孚放了一把錢在人手上,搖了搖頭,李孚只得又抓了一把,人這才收了錢,又給劉敏拋個眼, “小白臉不錯,比這老黑炭強!”嘻嘻一笑,風萬種地扭腰走了。

劉敏這才反應過來,這人竟然是.....他頓時臉脹得通紅,怒視李孚,“你竟然找娼!”

李孚淡淡一笑,“老弟也喜歡嗎?若不嫌我用過了,我把回來。”

“你渾蛋!”劉敏終於大罵起來,“我們是來辦正事,而且還是最重要機之事,你竟然還有心....我真不知該怎麼說你了。”

這時,掌櫃端著食盒走了進來,笑瞇瞇道:“公子別怪他,這是他的老病,做大事之前一定要找人,事越大,人越多,晚上還會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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