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深吸口氣,強行將心神從彈幕上拽了回來,抓起石斧,沉聲道:
“沒時間和你們廢話了,立刻開始加固房頂。”
“我們的房頂結構太弱了,靠一張巨蚺皮,和一個竹制的框架,在這樣的冰雹災害面前,本不夠。”
“必須要有足夠的支撐。”
上次帶回來的青岡木樹枝中,還有很多較細的筆直木料。
此時也不管青岡木和竹制房頂搭不搭調,只要長度大小合適,便直接取來,加固在了房頂上。
蘇白甚至忍痛拿出了魚線,用來捆扎房頂的竹片和青岡木。
草繩捆扎的房頂,面對一般風雨,也算夠用。
但面對拳頭大的冰雹……
太過不堪一擊了。
思來想去,只有魚線才能提供足夠的結構強度。
一個小時的張忙碌之后,巨蚺皮上的竹棚房頂,已經被青岡木填滿了先前竹制框架的大孔隙。
為了這次加固房頂,除了先前回收利用的魚線外,蘇白還付出了近五十米的魚線,可謂是一場大出。
雖然這次結束之后,這些魚線還能拆下來重復利用,制作繩套之類的陷阱,但蘇白依舊覺到,自己的心在滴!
他的魚線,絕對是不可再生資源,用一點兒就一點兒。
被切斷的魚線,就算能夠回收,其耐用和泛用也會暴跌。
趙心晴滿臉張之,抬頭看著兩人被加固之后顯得厚實了許多的房頂,還是有些心虛,低聲問道:
“這樣……可以了嗎?”
蘇白點頭,滿臉篤定,說道:
“我們的竹棚,主要依托這四埋地下的主梁。”
“整算是很堅固的。”
“再加上背靠四米巖壁,本于背風,基本上可以確定不會被風掀了房頂。”
“至于冰雹是否能砸穿我們加固過的房頂,就很難說了。”
“畢竟,現在也不知道天上醞釀的冰雹,到底有多大。”
“竹子和青岡木雖然堅韌,但面對太大的冰雹,被砸斷、砸穿的可能,始終存在。”
彈幕:
【……】
【萬一,我是說萬一,如果冰雹真的把你們的房頂砸穿了,那可怎麼辦?】
【難道……要給天意了嗎?】
蘇白呵呵笑著搖頭道:
“不,除了房頂之外,我們還有最后一道防線。”
聽到蘇白這話,趙心晴和彈幕齊齊一愣。
還有一道防線?
彈幕問道:
【是什麼?】
【瞎說!哪里還有最后一道防線,我怎麼沒看到?】
【啊,我知道了!這最后一道防線,肯定是蘇白趴在趙博士上,替擋下空中墜落的西瓜一樣大的冰雹!】
【蘇白寬闊的臂膀,為趙博士撐起了這冰寒荒野中,最后一寸溫暖的凈土!】
【好!我哭了!】
看著滿屏不著調的彈幕,蘇白險些一口老噴了出來。
神踏馬西瓜大的冰雹,還讓不讓人好了?
趙心晴紅輕咬貝齒,面微紅,手關了平板。
雖是赧,但近在咫尺的危機,令更多將心思放在了正事上,問道:
“這最后一層防線,到底在哪里?”
蘇白呵呵笑了一聲,手將火上架著的鱷殼搬了下來,倒扣在地上。
拍了拍這堅實厚重的鱷殼,蘇白道:
“開始下冰雹,我們就鉆進去。”
短短一句話,卻令趙心晴和彈幕全部目瞪口呆。
【鉆……鉆殼???】
【我踏馬人傻了,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鬼才作,荒野求生節目組撿到寶了……】
這殼真的很結實,雖然被當鍋子用了幾天,但依舊不是冰雹能夠摧毀的。
倒扣著的時候,其下空間,剛好能容納下兩個年人。
蘇白低聲嘆道:
“就算屋頂都被砸爛了,我們也能躲在這殼下面,茍且生。”
“只是苦了小吃貨,沒辦法跟我們躲在下面。”
“不過是牛,沒那麼容易被冰雹砸死的。”
趙心晴滿懷新奇,試探著鉆進了殼里。
四打量這狹小卻充滿了安全的空間,惴惴不安的芳心漸漸定了下來。
有這殼在,兩人的確是不可能被冰雹砸死的。
神州國彈幕看到趙心晴躺在殼里的實際場景,發現確實和蘇白所說一樣,能夠形足夠的庇護,不眼前一亮,齊齊贊道:
【這殼護盾,牛呀牛呀!】
【蘇白你可真是個計劃通!】
【這有限資源的運用能力,也太強了吧!】
【鱷:我太難了!】
【鱷:尸骨未寒的我,又當鍋又當盾,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
【emmmmmmm……尸骨未寒沒病啊,整天被蘇白當鍋燉湯,這尸骨的確是很熱乎。】
棒子國彈幕極其不屑道:
【呸!有屁用!】
【建議你們去李紀先直播間里學習一下高端作。】
【蘇白簡直是弱了。】
神州國彈幕:
【???】
【啊對對對!高端作,可真是太高端啦!】
【我剛剛進去看了一眼,不是,躺在火邊睡覺,有什麼作可言嗎???】
【蘇白這種逆風翻盤的能力,才是正經的高端作吧???】
蘇白瞥了一眼彈幕,嗤笑一聲,不和兩邊彈幕爭辯。
冰雹前的這段時間太關鍵了,絕對不能浪費!
他打開門,看了看竹棚外面。
冰雹還沒有落下,只是風越發雜起來。
因為上升氣流的對沖,風向已經不再一致了,一會兒東風一會兒西風,間雜南風北風。
“你快進來吧。”趙心晴的聲音從殼中悶悶響了起來。
蘇白卻搖了搖頭,沒進去。
他臉上滿是沉凝之,低聲問出了另一個難題:
“田里的東西……怎麼辦?”
此言一出,彈幕和趙心晴全都愣住了。
是啊,田里的東西怎麼辦?
一場大冰雹砸下來,蘇白和趙心晴有數層庇護,也許會很艱難,但應該不會死。
但田里的紅薯苗和水稻秧苗……
生期的農作,本經不起此等摧殘!
被蘇白提醒,趙心晴倒吸一口冷氣,直接從殼里鉆了出來,滿臉嚴肅,問道:
“我們還有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