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賬戶多了一筆錢的事,楊平只能等有空去保安部調錄像,看看究竟誰的。
這只是給思思父母一個代,其實調查誰的,沒有意義。
要是別人錯了,自然回頭會找上門來;如果有好心人的,人家願意匿名,自有理由,就讓他安安靜靜做一個好人吧。
韓主任終於回到辦公室,玉鐲子的事談崩了,不談了。
醫務的趙主任也失去耐心,爲了這點屁事,把韓主任譚主任去就不妥,人家天天有手,又沒日沒夜地組織培訓,還要爲這些爛事傷腦筋,於心不忍。
本來醫院說賠兩千塊錢了事,王警也覺得不錯,這樣事就化解了。可是家屬不依不饒,說鐲子價值幾十萬,一口咬定要賠三十萬。
趙主任說,兩千不同意,那就找第三方專業機構來鑑定這個鐲子的價值,家屬死活不同意,說鑑定的機構鐵定跟醫院一夥,他們沒權沒勢,到頭來還是被坑。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有賠三十萬才行!
三十萬,去搶吧,趙主任幹醫務好些年,到過不無賴,沒見過這麼無賴的,再談下去沒意思了:“不談了,你們去告我們,去法院告,法院判下來該賠多錢,我們一分錢不;沒有經過法院的,現在一分錢不賠。我明確告訴你,我們醫生一點也沒有砸錯,這種況,肢嚴重腫脹,鐲子影響運,肢很快會因爲缺壞死,況急,爲了拯救肢,砸掉鐲子,符合醫療急診流程,至於有沒有簽字,這個急況下,不需要你們簽字--”
“我也不跟你們計較了,去告?誰不知道都是你們一夥的,我們能告贏你?我們讓個步,十八萬,一分不能了,不賠,你們就不要開門看病了,我天天來你們醫院,還有你,上下班我天天跟著你。”家屬看趙主任不談了,開始著急,還放狠話。
趙主任大手一揮:“沒進過法院,一分錢不賠償,一塊八都不賠,十八萬?做夢!保安,保安,送人!”
事就這樣強行中斷了,本來想賠兩千塊平息事,但是對方不依不饒,跟他們談,還真以爲醫生做錯了事了。
楊平將去市人民醫院會診的事彙報,韓主任淡然說:“一個上午而已,誤不了事,答應人家的事,去吧!”
韓主任的爽快,意料之中的事,韓主坐著,彷彿在思考什麼,雙手十指叉,拇指相互繞圈。
楊平看他想說什麼:“主任?”
韓主任回神:“沒事了,去忙吧。”
廖總完會診,順路到行政樓的培訓室去看看,這是他第一次過來。
這場面果然火熱,這還是白天,要是到了晚上,那更加熱火朝天。
骨科的、腦外的、外的、泌尿外的,都有,以骨科爲主,創傷骨科全員參加培訓,骨科其它幾個病區、其它外科,都是調的兵強將過來培訓。
洗手穿、戴手套、消毒鋪單、切開、合、止、打結、分離、拉鉤、拿吸引,全部都在培訓,每一個項目都反覆訓練,要做到能生巧。
廖總算是開了眼界,他看幾個醫生在練習拉鉤,什麼手,拉鉤的位置怎麼站,用哪隻手,單手還是雙手,怎麼用力,鉤的層次和深淺,全都有嚴格的規範。
吸引擺幾,從哪個方向來,怎麼配合吸吸菸,廖總又湊近一個正在培訓拿吸引的,看了幾分鐘,這吸引練得真的到位了。
自己資深住院醫,馬上要晉升主治,還不知道吸引可以用得這麼練。
模擬的區,紅料從一管子噴出,代替,吸引靈活準,將吸引得乾乾淨淨,區視野控制得非常好,主刀在這樣的野下,手自然事半功倍。
“不行,你站位不對,這樣會對主刀的作造一定干擾!”
“擡頭,你頭低得太多,會污染野,還會小主刀的作範圍。”
“拉鉤的用力太大,不需要這麼大力,這樣容易疲勞。”
“記住我的演示,大家有不懂的一定要問我,一定要做到完練,形記憶,任何時候作不要走形!”
宋子墨在人羣中來回走,監督這些訓練的同事,及時發現問題及時糾正,張林和小五也在這些人羣中訓練,他們雖然在培訓小組中擔任職務,但不是培訓老師,要跟其他人一樣接訓練。
田主任在那邊,帶著歐主任和白主任在培訓,這些主任別看平時手做得不錯,但是要做到每個作規範,比那些年輕醫生的訓練難度更大,畢竟定型了。
麻醉師的訓練在另一個房間,樑胖子訓練的容與臨牀醫生不一樣,他訓練的容大部分是氣管管、腰椎穿刺、各種神經阻滯的穿刺、尤其各種非正常況下的管穿刺。
關於麻醉機的知識,以前只是掌握麻醉機的使用就行了,現在楊平要求,要了解麻醉機的結構和原理,一些故障的理,各種作,各種參數,一個一個全部做到練,瞭然於心。
楊平將麻醉機廠家的工程師請來了,特意給麻醉師講解結構原理,一些故障的判斷和排除,這些知識用不大,但是需要用的時候,能夠節約時間,而且可以幫助麻醉師更深刻的悉麻醉機的使用。
護士的培訓,又是單獨的房間,手室姜護士長帶著小蘇,正培訓其他的械護士,們要悉每一種創傷骨科手的流程,甚至要求自己模擬做一遍,只有這樣,才能深刻了解手步驟,知道怎麼去配合。
骨科手械,幾百件,擺在一張長方形桌子上,以前護士只知道,械什麼名字,長什麼樣,怎麼用。
現在,這些械的發明歷史,經過了哪些改進才形現在的樣子,爲什麼是這樣的形狀,爲什麼這樣用,要求全部掌握。
其它科室都是仿效骨科指定的培訓計劃,前的急診科,手的外科,後的創傷ICU,輔助的麻醉科、手室、輸科等等,都參與了培訓,各自認認真真,一不茍。
整個一層樓熱火朝天,大家都很認真。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句話用在現在最適合。
影像科的幾個同事在訓練快速讀片,但是做不到,讀片時間距離要求還差很遠,如果強行提高速度,容易出錯、診。
讀片這東西,需要長期積累,短期難以提高。
他們也花了不心思,把三博建院以來,所有創傷病人的影像圖片拿出來,研究一遍,還是做不到要求的讀片速度。
外科醫生在臺上等,你這邊遲遲出不了一個準確報告,這個環節耗費時間太久,會耽誤整個流程的推進。
影像科不能在這次活中拖後,孟主任想出一個招,既然一個人辦不到,那就多幾個人。
原來計劃提供兩個醫生去支援,現在從科裡調七個醫生。頭部、部、腹部、脊柱、上肢、下肢、骨盆,每個部位專門一個醫生讀片,最後彙總,統一出一個報告。這樣分解,各司其職,又快又好,還不容易出錯。
這幾個醫生,各自負責一個部位,天天看自己負責部位的片子,這樣訓練後,速度還算滿意,比之前的速度提高了很多倍。
廖總轉完了一圈,越看越激,抑制不住全熱的沸騰,這麼激人心的歷史事件,自己居然沒有參加,沒有跟大家一起去盡力,多麼令人憾呀。
他走到自己科室的培訓點,幾個年輕點的副主任醫師正忙著,人家有板有眼地在研究解剖,本沒注意他。
“包主任?”
喊了幾遍,包主任才扭頭看他一下:“小廖呀--”
然後又忙去了。
本來想問幾句暖心的話,可人家本沒空,廖總悻悻地離開,真恨自己,現在還是一個住院醫,沒機會參加這樣的活。
要是可以,哪怕擡擔架,自己也願意。
看大家的積極,之前聽到的流言不攻自破,說什麼高之下,大家神幾近崩潰,這像崩潰的樣子嗎?老包那認真的樣子,像個剛下臨牀的實習生。
張宗順教授揹著手,在走廊裡,一個房間一個房間走,這段時間綜合骨科的門診停掉了,他也沒事。
作爲醫院培訓組的顧問,閒職,也沒什麼事,都是年輕人在作,他湊湊熱鬧。
這氣氛,久違了的覺。
自己年輕時,五六十年代,那個火紅的時代,窮!但是人人神飽滿,充滿幹勁,一副改天換地的氣勢。
現在,這幫年輕人的氣神,雄赳赳氣昂昂,看著真舒服。
他時不時也會跟楊平提提建議,但絕不干預,畢竟年齡大了,雖然保持學習的習慣,但是思維理念還是跟不上年輕人,提一下建議就行了,手過多,不僅幫不了忙,反而容易誤事。
小五張林兩個跟楊平一組的,如果楊平主刀,宋子墨肯定一助,張林小五就是二助手、三助了,主要任務可能是拉鉤。
所以他們除了訓練基本容,專項重點在拉鉤和吸引的控,因爲他們這一組到時是重點組,小五張林被骨科的兄弟們送了一個外號:金鉤,銀鉤!
作爲臺上拉鉤的,這是至尊的稱號,一般人不起。
據說,有些大醫院,一些醫生,四五十歲了,職稱還上不去,只能在臺上拉拉鉤,四十多歲的做銀鉤,五十多歲的做金鉤。
這兩哥們,年紀輕輕,就得此稱號,榮!
至於誰是金鉤,誰是銀鉤,兩人爭論不下,暫時不提,以後見分曉。
白板上畫了一副骨盆的局部解剖,楊平循環式的每天講解解剖,這些解剖圖都是宋子墨畫的。
張教授站在白板前面看,楊平回來了,趕忙過來,陪老人家聊幾句。
“張老!”楊平恭敬地道。
“小楊呀,辛苦了。”張教授回頭。
“大家辛苦了。”楊平請張教授坐。
張教授看到這場面,頗有:
“我們國家底子薄,起步晚,各行各業有差距是自然的,你們沒有經歷那個最困難的時代,即使那時候,我們靠自己的力量造出了原子彈、氫彈、導彈、衛星、核潛艇。”
“歐日發達國家是比我們強,但是隻要我們努力,就可以小差距,並趕超。”
“我們中國人不比任何人差,只不過近代短暫的衰落。”
“你學過歷史,不講其他的,就講瓷和綢,古代那是出口到全世界,在歐洲,那是有錢貴族才用得起的東西,歐洲人鑽研了幾百年,才搞出劣質的仿製品,瓷是什麼,就是玩泥,我們祖先把泥都能變滿世界賺錢的東西,你說厲害不?”
“我們就是這樣聰明勤勞民族的後代,能不行嗎?小楊,你做得對,不懼強敵,腳踏實地,戰略上藐視敵人,戰上重視敵人!”
楊平認真聆聽,扶張教授坐下:
“謝謝張老教導,坐下休息,喝杯水。”
“我坐坐,你們忙,別管我,只要我們一直努力,趕超他們是遲早的事,五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二十年---我這老頭子怕是看不到這一天了!”
張老坐下來,接過楊平遞來的水。
“孩子,好樣的,以後一定要堅定意志,不要被七八糟的影響,要好好爲國家效力,說什麼科學無國界,都是扯談,科學無國界,爲什麼要對我們搞技封鎖,那些歐科技集團,爲什麼把技鎖在保險櫃裡?那都是騙人的。”
張老擺擺手,喝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