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困龍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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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智華張口,正說話,我陡然覺我的腳踝上一,似乎被什麼東西抓住,頓時大驚,忙低頭看,我不嚇得魂飛魄散,我的腳踝上赫然多出來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腳踝,

那只手似乎在水中泡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大部分已經腐爛不堪,出森森白骨,但是就這麼一只手,如今死死地扣在我的腳踝上。

我又驚又怒,死勁地掙紮著,黃智華也跑了過來,他不敢使用武或者開槍,唯恐傷了我,只是用腳拼命地踩著那只突兀地冒出來的手……但是那只手非常地有力,抓著我的腳踝生痛,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旁邊傳來爺一聲驚呼,回頭一看,只見爺的兩只腳上同時被幾只怪手抓著,我顧不上那麼多,陡然從背後拔出青銅古劍,對頭腳踝上的手狠狠地砍了下去。

那只手被我一劍砍斷,卻還在沙灘上蹦噠了兩下,才停了下來,我看得分明,那手掌分明已經腐爛不堪,淌著黃水,也不知道是死了多久的人了,卻還要從沙灘上跑出來害人。

就這麼一愣神的當兒,我聽得爺驚呼道:“老許,快拉我一把。”

我顧不上研究那只怪手,忙跑到邊,用力地扯住爺,死勁地一拉,不料沒有幫爺從怪手中掙出來,卻將幾從沙灘裡拖了出來……那是幾殘缺不全的腐,俯伏在沙灘上,

抓著爺地腳踝不放,似乎非得讓爺留下來做個伴不可。

我看著那些恐怖的、醜陋的在沙灘上扭曲著爬,心中怕得要死,而就在這麼一瞬間,原本毫無異樣的沙灘上,陡然從底下冒出一殘缺不全的腐,甚至連地下河水中,

都有腐爬上來,剎那間就將我圍在了中間,我手忙腳地揮舞著青銅古劍,只是也砍不了那麼多的腐爛的

我只覺頭皮發麻,手腳都在抖,這些不知道死了多久的,為什麼莫名其妙地爬了出來,如同是突然被賦予了生命力一樣,不停的在地上掙紮著,我看著……甚至有些腐上,

還掛著一條條醜陋恐怖的蟲。

如果可以,我想放聲大出心中的恐慌,只是——我現在卻只想神經質地瘋狂大笑,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當……當……”就在我們一團的時候,陡然,我的耳畔聽見幾聲詭異的鑼聲,狠狠地敲擊在我的心上,震得我心中好不難,我正尋找聲音的來源,但就在這個時候,

陡然傳來爺的驚呼。

我忙回過頭去,只見爺雖然在張老頭的幫助下終於擺了腐的襲擊,但也嚇得不輕,臉蒼白如土,和趴在地上半腐爛的腐沒什麼大區別。

“丫頭……丫頭呢……”慌中,爺驚恐著,在他心中丫頭就是他的命。

我抬頭四看過去,果然四面八方都只見麻麻殘缺不全的腐在地上爬著,丫頭卻是蹤影不見,在這樣的況下,我就算不相信陳老鬼的話,也得相信了,丫頭確實有問題。

“傻瓜……”張老頭臉上留下絕的眼淚,“你難道還不明白,已經不是丫頭了,是故意帶我們來這裡的……”是的,丫頭是故意將我們帶死地,我們將全部留下來,的陪葬品,

或者的食,陳老鬼不是說,僵必須靠著同類的維持生命嗎?

我的眼前似乎朦朧中看到丫頭獠牙,正惡狠狠地向我撲過來,然後一口咬斷我的咽,吞噬我的……“老許……老許……現在怎麼辦?”

黃智華在旁邊急促地問。

我踉蹌地向後退了兩步,無力地搖頭,我怎麼知道現在怎麼辦?

誰面對滿地的,而且還是不知道哪個年代的腐,還能夠冷靜地思考?

更何況我現在心如座,只想著丫頭……張老頭手中依然抓著那的詭異繩子,實話說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詭異的繩子,明白這就是他們業很有名的縛繩,要是換其他時候,

我非得將他手中的繩子抓過來好好研究一番不可,可是現在,遍地地腐爛蠢蠢

我揮舞著青銅古劍,胡地砍翻了幾,只是腐越來越多,也不知道從地方冒出來這麼多的腐爛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廣川王陵裡那些散落在地上殘缺不全的骸,為什麼這些墓葬中,都有這麼多殘缺的

在遍地的骸中,我就沒有能夠找到一完整的,難道古人真的有將人碎殘葬的習俗?

黃智華手裡握著仿制品軍用刺刀,他原本正牌軍用刺刀已經在古墓的毀了,這把軍用刺刀不知道張老頭從什麼地方買來的,雖然不是正規品,不過也將就看可以用了,

爺手中握頭工兵鏟,卻是淚流滿面,我明白他心中難道,甚至他私下和我說起過,這事要是能夠過去,他就找姑媽去找丫頭說親了,不管丫頭意願如何,他都想要試試。

而丫頭對我有意思,我又何嘗不明白,如果不是礙於爺,我絕對會接丫頭的,這麼好的姑娘,錯過了,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可是現在——一切都完了。

照陳老鬼的說法,丫頭已經死了……是的,不肯吃東西,我就知道絕對出了問題,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到不可救藥的餘地?

就在我胡思想的當兒,襲擊我們的腐已經越來越多,黃智華一個不留神,差點就被腐給拖了下去。

若不是力用一工兵鏟拍碎了其中一個腐的腦袋,只怕黃智華真的難保,而這些腐殘缺不全的骸,就算被我們剁碎片,卻是毫無效果,依然對著我們沖過來……爺的上,

就掛著半個殘缺的腦袋,用還沒有掉的牙齒死死地咬著他的,要不是他上穿著厚重的膠皮水靠,只怕當場就被咬著了……張老頭的服下擺還死死地盯著一只只剩下白骨的手,

甚至其中還缺了一指骨,我和陳老鬼的上,多多也粘帶上了一些人的某些東西,如果不是求生的一直支撐著,我只怕早就瘋掉了。

我的頭皮發麻,全都是皮疙瘩直冒,如果可以,我真想一頭撞死算了,這……算什麼啊。

爺不停地大呼小,但是還是避免不了那些腐爛的撲過來,沒有親眼見識過的人是無法想象這種從骨子裡出來的恐慌的——這些曾經是我們的同類,為什麼在死後還如果彪悍,

好像不將我們留下陪伴它們,就不甘心似的。

我只是本能地揮舞著青銅古劍,心想這次完了,這麼多的腐爛,看樣子跑不出去了,更何況,向什麼地方跑啊?

“當……當……”我的意識似乎都已經模糊,恍恍惚惚中,約聽著兩聲敲鑼的聲音。

我陡然心中一凜,鎮定心神,琢磨著剛才敲鑼聲來自何方,轉過頭去,過層層疊疊的腐爛、殘缺的,一個人影在我們頭頂礦工燈的照耀下,孤零零地站在沙灘上,一雙眼睛通紅通紅,

臉上掛著腥紅的淚珠子,正死死地盯著我們——正是那個趕人。

我看得清楚,那面四面鏤空的鑼,如今就提在他手中,隨著他鑼敲擊的聲音,這些腐爛的、殘缺不全的,就開始有條不紊地攻擊我們。

原來是這老鬼的搗——我一念至此,心中不大驚,我知道鑼是用來震鬼的,但是,難道這鑼居然還另有功能,居然能夠控制

對啊,我怎麼這麼笨,當初王全勝的發生了變,張老頭不就是請他過來,將王全勝的趕回東華鎮的嗎?

但最後他雖然將王全勝的帶來了東華鎮,卻沒有回家,而是來了這裡……“當當……”遠遠的,趕人的臉上扭曲猙獰而笑,用力地敲了敲手中的鑼,頓時,無數殘缺不全的的

再次如同是滾滾黃河水,對著我們席卷而來。

“老許,你發什麼愣,快擋住!”

黃智華擋在我的面前,砍翻了兩爬過來的腐,推了我一把,我頓時回過神來,當即忙道:“老黃,你看那邊……”我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青銅古劍,護著爺砍翻了幾腐爛的

謝天謝地,這些腐爛的並不備智慧,只知道憑著本能地襲擊我們,但就算被我們砍碎,它們依然不折不撓地向我們沖過來。

整個地下龍灘上,四都是殘肢斷骸。

人類的語言,在這瞬間變得異常的枯燥,我仿佛已經麻木,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已經失去生命的東西,居然還能夠爬出來?

“當……當……”鑼的聲音狠狠地敲在我的心底,我的心也忍不住在抖。

“老許,這樣不是法子,得把那玩意給做了!”

黃智華是個軍人,軍人在冒火的時候,上沖,什麼東西他都敢“做了”。

我突然心中一道:“火……對了,用火攻!”

“對啊,老許你真聰明!”

黃智華大喜,道,“你幫我擋一下,我來對付這些鬼。”

上的皮疙瘩直冒,這些趴在地上的鬼,可都曾經是我們的同類啊……黃智華手忙腳地從背包出燃燒彈,想也沒想就扔了出去,兩顆燃燒彈在腐叢中開來,頓時就火四濺,

暗地上的腐在四飛的火中開始掙紮,甚至有些腐還發出淒厲的慘,一聲聲狠狠地敲擊在我們的上。

“當當當……”一連串急促的鑼響起,帶著難以言喻的嘶啞,在漆黑的地下世界中回著,回音和腐淒厲的慘混合在一起,難聽之極。

天啊!

簡直是鬼哭狼嚎,人間地獄,我的心髒不停地下沉,再下沉。

我發現,我快要支持不住了,我本能地想要捂住耳朵,拒絕這種聲音,可是,這聲音好像就發自我自己的心靈深,一聲聲地將我耳撕裂,狠狠地刺進我的大腦中。

“老許,幫我一把……”黃智華急促地我。

我一呆,卻看到黃智華手中舉著燃燒彈,對著遍布滿地腐爛沖了過去,幾將他扯住,他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倒在地上,他一我們這邊陣腳大爺第一個撐不住,

幸虧旁邊有陳老鬼照應著,他是資深的南爬子,對付變很有一套。

但是是如今也忙得手忙腳,偏偏旁邊的張老頭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目興呆滯,只是本能地揮著縛繩。

我顧不上張老頭的異樣,忙舉著青銅古劍沖到黃智華的邊,幫他砍翻幾腐爛的,讓他來。

他忙向趕人沖了過去,他的目標很明顯——趕人。

“轟隆……”一聲大響,鋪天蓋地的火焰在黑暗的世界中出燦爛的芒。

“當當當……”鑼再次敲響,如同驟雨一般,但是,一個人影卻在火焰中痛苦地掙紮著。

“,燒得好……”爺大聲道。

黃智華騰出手來,又拋出幾顆燃燒彈,剎那間,只見四面八方都是火焰躥,那些腐爛的在火焰中,發出“吱吱”的怪,如同鬼哭……我們終於緩過一口氣來,黃智華拉著我,

找了個清淨之所,退後了好幾步,看著遍地的火焰焚燒著殘缺的腐,這些曾經是我們的同類,如今卻了鬼,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要哭——很明顯的,這些腐懼怕火焰的,

黃智華沉著臉,掏出所有的燃燒彈全部丟了過去,很快,我們附近已經是一片熊熊火焰。

這樣的況,說不出的壯觀縣且詭異,腐只要沾染上火焰,就再也撲滅不了,甚至跳水中都沒用,自然也無暇攻擊我們,一時之間,就連水面上都燃燒著斑斑點點的火焰。

“夠了!”

突然張老頭如同是瘋了一樣,仰天蒼涼大笑,毫無預兆地向燒著的腐叢中沖了過去。

我卻沒有拉得住,僅僅撕下了他的一片角。

“師父,我來了!”

張老頭發出尖厲的慘,那聲音簡直不像是人類口中發出,如同是野了傷的嘶鳴怒吼,又像是來自地獄的冤魂索命,說話之間,他已經一頭沖進火焰中,抱住燃燒著火焰的趕人……如此驚變,

我們都來不及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老頭抱著趕人的,在火中翻滾,我看到陳老鬼的臉上淚流滿面,他見我目投向他,當即搖頭解釋道:“他的師父是被他燒死的,

就是這個樣子。”

“啊……”爺聞言,驚愣道,“你是說他的師父沒有死,居然是被他活活燒死的?”

“你懂個屁!”

陳老鬼的臉蒼白的怕人,再也沒有了當初在華東鎮的鎮定,半天才抖著道,“他師父死後變了,他一把火燒了,但他和他師父一直同父子,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師父如同是活著一樣,

被他一把火燒得只剩下了灰燼……”我頓時明白過來,這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噩夢,如今見到相同的景致,難道當場就瘋了。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丫頭……丫頭現在的樣子,豈不是就和活著一樣?

張老頭的上已經遍布火焰,翻翻滾滾地向水中倒了過去,我看著陳老鬼,冷冷問道:“剛才你為什麼不攔住他,你要是拉他一把,他可能就不會死。”

我剛才要護著爺,一把沒有能夠拉住張老頭,黃智華忙著對會腐,當時陳老鬼完全有時間擋住張老頭,可是他卻沒有

我看著他臉上的淚痕,怎麼都覺有點貓哭耗子的虛偽。

“能夠死在這裡,也不枉他一生了,有什麼不好?”

陳老鬼似乎已經冷靜下來,從背包出防毒面,戴在臉上。

我的鼻子裡已經聞到刺鼻的臭味,這些腐燃燒的味道,奇臭無比。

忙也學著陳老鬼,翻出防毒面戴上。

正想提醒爺,陡然發現他目直直地盯著遠的水面上。

我一呆,順著他的目看過去,頓時就傻了眼——天!

那是什麼?

水上宮殿!

不錯,我已經看到遠遠的水面上居然有一座龐大的宮殿,應該是大型的墓葬,難道說,這裡竟然不是影昆侖風眼了?

“快,把防毒面戴上,傻愣著幹什麼?

找死不?”

黃智華焦急地道,說話的同時,他戴上了防毒面

爺沒有,我推了他一把,他才如夢初醒一般,慌結戴上了防毒面,看著我問道:“老許,你看到了嗎?”

我點頭說我看到了,水上宮殿嘛!

大概又是什麼大型墓葬,反正這裡就是古墓,有再多的東西,也不再能夠讓我有所驚訝,還有什麼比被遍地的腐如同活一樣攻擊讓人心驚?

還有什麼比自己的朋友變活死人更讓人膽戰?

“我們過去看看?”

黃智華征求著大家的意見。

我點頭,既然已經到了這麼一步,既然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事實上,進這裡的時候,誰也沒有指著還能夠出去見到藍天白雲,清風麗日。

上本來就是穿著水靠,由於剛才水裡曾經有腐冒出來,黃智華唯恐再次遇到什麼東西,忍不住對著水面上出一顆照明彈,照明彈在黑暗中劃出慘白的弧線,遠遠地掉在水面上,

我們看得清楚,就在照明彈距離不遠的地上,一座氣勢恢宏的巨大水上墓室高高地聳立著。

“啊……”我陡然想了起來,這個水上墓室咋看著有點眼,不就是那個金帛的背面所畫的嗎?

“大家下水後小心點,如果到同伴失蹤什麼的,千萬別潛水下尋找,在這裡顧好自己就……”陳老鬼在我們下水的時候,囑咐道。

“等等!”

突然了起來,“老許,你看這裡像什麼地方?”

我一呆,本能地四看了看,沙灘上坑坑窪窪的,四都是燃燒過後殘餘的痕跡,空氣中彌漫著一令人作嘔的臭味,夾著黃河水中特有的腐爛的黃沙味,說不出的難聞。

不錯,我看著這裡也有點眼,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旁邊的黃智華口說道:“這裡很像黃河邊的龍灘,而那個部位,應該就是黃河眼的位置。”

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時四地看了看,果然如此,這裡和黃河龍灘非常地相似,頓時我不想起老蔡來,當初我和爺第一次來到東華鎮的時候,筒子樓還是他承包了做招待所,

那天晚上他帶著我們去開開眼界——結果,就把單軍給陪在了裡面。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們在山坡上向下看,曾經看到無數的星星點點的鬼火……而如今,殘餘的火焰在龍灘上也沒有熄滅,星星點點的發著詭異的藍,和那天晚上分外相似。

難道說,黃河龍灘上的小腳印,就是這些腐偶然出去口氣,留下的痕跡?

我死命地搖頭,當初為什麼要貪心買王全勝的青銅

如果我還有命活著回去,我這輩子絕對不沾古董,哪怕去工地扛磚頭,我也不會弄什麼古墓裡面的玩意。

“這裡和黃河眼是對應的。”

陳老鬼解釋說,他們研究了黃河眼這麼久,自然比我們要懂得多一點點。

“對應?”

黃智華聽得滿腹狐疑,皺眉問道,“這個也能夠對應?”

陳老鬼說,上面一個龍灘,下面同樣也有一個龍灘,上面和下面是兩個完全隔離的世界,但卻幾乎都是一樣的地理環境,墓葬上稱作為對葬,一般來說,上面一個墓室,

下面也有一個墓室。

上面的墓室,就是我們無意中發現的那個高臺,後來讓王老教授抬了過去的,龍棺的詛咒也是從那裡開始的,而下面的這個墓葬,才是真正的墓室主人的葬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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