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無功而返,徐榮震怒,免去了張遼的軍職,貶爲普通騎士,留在中軍效力。
李蒙等人雖然知道徐榮有意偏袒張遼,但張遼已經了一個普通騎士,對他們沒什麼威脅,他們也懶得再計較。他們加時間圍攻析縣,爭取儘快破城。
進南半個多月,攜帶的糧草早已耗盡,從鄉野間劫掠來的糧食並不能完全解決問題,只有攻破縣城才能得到有效的補充。除了糧草,吸引他們的東西還有很多,人,錢帛,的房子,的牀。南富庶,比不上,卻比長安強,對於他們這些大半生都在涼州度過的人來說,這裡充滿了。
析縣正當武關道東端,又是南通往伊三川的要道,城池也比普通的縣城大一些,一看就知道富戶不,油水很足,誰先城就意味著可以分到更多的戰利品,所以人人爭先,顧不上關心張遼這點破事。而段煨遠在冠軍,短時間還不可能知道。
析縣已經被圍攻了十多天,但前幾天並沒有攻擊。析縣人雖然不知道西涼兵會來,但他們知道宛城正在打仗,袁抓了很多人,搶了不莊園,他們擔心袁會對他們不利,所以及時加固了城防,有錢人都躲到了城裡。這導致西涼兵在城外的劫掠所得有限,徐榮不得不下令攻城。
攻城就要準備攻城械,而西涼兵並不擅長這些,耽誤了好幾天。等他們準備好了,析縣人又據城死守,李蒙、樊稠等連續幾日猛攻,雖然殺傷不小,損失也不小,卻一直沒能得手。
不過析縣畢竟是縣城,防備力量有限,面對一萬多西涼兵的猛攻,損失慘重,特別是壯傷亡很大,士氣也迅速低落。如果不是擔心西涼人殺紅了眼,會屠城,他們說不定已經放棄了。
就在析縣人快要絕的時候,突然傳來了好消息:孫策率軍來援,已經擊破了攻擊酈縣的西涼人,解了酈縣之圍。病急投醫,析縣人也顧不上孫策是善是惡,再惡也應該比西涼人好一點吧,立刻派人出城,向孫策求援。
派出十個人,八個人落徐榮手中,被出報之後斬首,一個墜河而死,一個生死不明。
對失蹤的那個人,徐榮不以爲然,西涼人也沒當回事。孫策只有一萬步卒,擊敗段煨只是意外,他如果敢來析縣,他們求之不得,還省得跑路了。
太升起,李蒙費了好大力氣才從熱乎乎的被子裡鑽出來,劫來的人乖巧的送上服。李蒙半睜著眼睛,張開手臂,著南人溫的侍候。南好啊,子個個像水一樣溫聽話,不像涼州子,不就罵人,說不定還會拿刀砍,子烈得像野馬一樣。
就是這鬼天氣太糟心。李蒙著手上的凍瘡,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這麼冷的天,就應該躲在長安城裡烤著火,喝著酒,吃著,摟著漂亮的人睡覺,幹什麼要出來打仗。不過也沒什麼,打下析縣,除了這該死的凍瘡暫時好不了,其他該有的都有了,不比長安差。
吃完早飯,李蒙漫不經心的上戰馬,趕往陣前。站在城下,他看著遠破敗的城牆,彷彿能看到析縣人絕的眼神,不笑了一聲。最多兩天,也許只要一天,就能攻破析縣,進城吃飯睡覺了。我一定要找一幢析縣最好的房子,找一個析縣最漂亮的人,喝析縣最好的酒。至於今天那個人,就賞給今天最先破城的部下吧,做羹也不錯。
正在李蒙暢想著進城後的好生活時,後突然響起了急促而尖厲的銅鑼聲,著讓人極度不舒服的不安。李蒙回頭一看,只見數十騎從遠飛奔而來,迎上去詢問的騎士接連被一陣箭倒,顯然是敵非友。李蒙大怒,下令騎兵攔截。親衛騎士們呼喝著,翻上馬,迎了過去。但他們遲了一步,那些騎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護城河邊,將一件什麼東西進了城,又撥轉馬頭,飛奔而去。
李蒙心中升起不祥的預,他想到了那個下落不明的析縣人。他轉頭向析縣看去,不出所料,過了一會兒,城頭響起一片歡呼,有人沿著城牆飛奔,大聲地喊著什麼。離得太遠,李蒙聽不清楚,但是他已經猜到了。
援兵來了,孫策來了。
李蒙惱怒異常,立刻下令攻城。但讓他沮喪的事,析縣人像是發了瘋似的反抗,接連打退了他的幾次進攻,就在他下令準備再一次進攻的時候,徐榮的命令來了。
各部停止攻城,立即回中軍議事。
李蒙不敢怠慢,一邊下令副將收兵回營,一邊帶著親衛匆匆趕往徐榮的大營。等他趕到時,樊稠、李方已經到了,正圍著火塘說話,看他們的臉似乎不太高興。他湊過去,聽了兩句就明白了。
徐榮居然要放棄析縣,退往順。
李蒙很不解,有這個必要嗎?雖說段煨等人正分兵攻打順、冠軍,析縣只有一萬五千餘人,兵力依然比孫策多,而且有騎兵三千多人,這可是西涼人最強的優勢,孫策的騎兵只有幾百人,本不是對手,爲什麼要撤?這一撤,析縣豈不是白打了。
和李蒙抱同樣心思的人不。他們都捨不得快要到手的析縣,覺得擊敗孫策不問題,完全沒必要撤退。徐榮既不生氣,也不著急,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爭論。等他們不說話了,才指指地圖。
“有誰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李蒙等人面面相覷。他們哪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古名丹,秦軍曾在這裡大敗楚軍,斬首八萬。”
李蒙等人一聽,立刻轉怒爲喜。打仗嘛,總要取得好兆頭。既然這裡是秦軍大破楚軍的地方,那他們這些秦人在這裡迎戰孫策當然大吉大利,一旦斬殺孫策,南唾手可得,又豈是析縣區區一個縣城可比。
見衆將沒有異議,徐榮這才調撥人馬,安排各部行軍秩序,如何互相掩護,如何控制速度,隻言片語就安排得妥妥。張遼在一旁看著,豎起耳朵,將徐榮說的每一句話都刻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