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你簡直虧大了知道嗎?
蕭令月的頭上、上、臉上,到都沾滿了的泥。
像個臟兮兮的難民一樣。
然而此刻,完全顧不了這麼多,快速的、不停的往上方挖掘。
坍塌的礦山位于山脈中心,遠離村落和城鎮。
再加上土匪寨的有意遮掩。
這深更半夜里,絕對不可能有外人過來。
原本在礦地上的土匪都死了,幸存的百姓也提前跑了,剩下的公羊謙和南燕死士更不可能救他們,說不定連自都難保……所以,蕭令月和戰北寒是絕對等不到任何救援的!
如果不想辦法自救,盡快從地底出去——他們兩個都必死無疑!
跟冰冷的死亡比起來,什麼外表形象,什麼十指連心。
統統都不重要!
強烈的危機促使下,蕭令月幾乎覺不到上、手上的劇痛。
缺氧導致呼吸急促,臉漲紅,額頭的冷汗不停的落下來,潤了頭發。
“咚咚!
咚咚——”里含氧量不足,心跳變得越來越急促。
高強度的作下,蕭令月漸漸覺到窒息般的難,腔里火辣辣的疼。
頭暈眼花,金星閃爍。
大腦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只剩下機械的作。
全靠本能驅使。
蕭令月不知道自己挖了有多長時間,也不知道挖了多泥土和石頭,只知道在氧氣幾乎要耗盡、口滯悶到極限時。
“嘩啦——”用盡最后力氣使勁一拉,一大塊的泥土混著無數碎石稀里嘩啦的滾落下來。
漆黑的里,陡然出現了一黯淡的線。
新鮮空氣立刻從缺口涌了進來。
蕭令月意識一個激靈,本能的大口呼吸著,腔嚨里火辣辣的泛疼,幾乎要咳出沫子。
強下咳嗽的沖,立刻手著缺口邊緣,狠狠用力挖開,整個人狼狽的鉆了出去,一邊咳嗽著一邊轉過,沿著缺口將泥土、碎石、木塊之類的東西全挖開。
原本半封閉式礦地已經完全被掩埋了。
周圍狼藉一片,儼然是一片泥石流發后的慘狀。
原本礦地上方的山整片坍塌,形陡峭的斷崖斜坡,到都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和木質殘片,深灰的山巖和褐黃的鐵礦巖混雜在一起,滾落的滿地都是。
蕭令月頭頂上就是一覽無垠的夜空,一彎月高懸,灑落下淡淡銀輝,照亮了漆黑的災難現場。
多虧了月照亮。
蕭令月才能順著缺口挖掘,很快就找到了躺在地底下的戰北寒。
男人臉蒼白,額頭上有一道細小的傷口。
微微干涸的漬蜿蜒流到他冷峻凌厲的眉骨上,濃墨般的眉羽如剔,睫安靜得低垂著,就像睡著了一樣。
蕭令月將缺口挖大,縱跳了進去,借著月再次檢查他上的傷勢。
傷痕累累的指尖輕按在男人的腹,蕭令月仔細觀察,大致判斷出了肋骨和臟傷的位置,然后在盡量不牽傷勢的況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戰北寒從石頭坑里背了
上來。
男人背后有傷,不能平躺。
趴下又怕到了傷的臟。
條件有限,蕭令月只能將他斜靠在一塊石頭上,半抱半扶著讓他坐下。
安置好戰北寒后。
蕭令月就像泄了一口氣,重重跌坐在他前,毫無形象的仰面倒在了地上,急促的呼吸著,累得恨不得昏死過去。
有氣無力的側過頭,看著安靜閉眼的男人,忽然笑了笑:“看,我把你帶出來了!”
“你這昏迷不醒倒是舒服了……簡直是要活活累死我!”
蕭令月兩眼發直,原地躺了兩分鐘,又咬著牙爬起來,有氣無力的吐槽道:“早知道這樣,你還不如自己跑了,非跳下來找我干什麼……”“弄現在這個樣子,我可怎麼救你啊……”
蕭令月也不傻。
從炸的位置就不難看出,公羊謙是把火藥埋在了礦地上。
當時,戰北寒已經沖出礦地了。
如果他轉離開,本就不會傷。
可他卻選擇主跳了下來!
蕭令月當時被炸震得頭暈目眩,反應力下降了一大截。
如果不是戰北寒跳下來找,及時帶著滾到了石坑里,能不能保住小命都不好說。
蕭令月累得雙打,實在站不起來了,干脆盤坐在昏迷的男人面前,傷痕累累的手指了下他的臉頰,又他的鼻子,無奈的笑道:“你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傻啊?”
明明說著不相信。
連的真實份都還不知道。
揣著一肚子的疑心和警惕,恨不得三百六十度的防備;卻又何必,冒著生命危險救?
那麼危險急的況,一不小心連他自己的命都要賠進去,明明他都已經在安全的地方了。
還偏要往危險里跳。
“這下好了,衛翟跑了,公羊謙也沒抓到,就殺了一堆不值錢的黑人,還弄得自己遍鱗傷……你簡直虧大了知道嗎?”
蕭令月低聲說著,抓時間恢復力,手在他臉上來去。
十指都被磨得模糊,秀氣的指甲蓋幾乎要翻起來,指尖上全是被浸的泥,輕在男人蒼白的臉頰上,一一個暗紅的泥印子。
蕭令月看得忍不住好笑,渾的劇痛和疲憊似乎都被減輕了。
“算啦!”
灑的笑了笑,“你救我一次,之前的帳就算我們扯平了!
我會把你平安帶回去的。”
說著,兩手指夾了一下男人的鼻子,看著他高/的鼻梁上被印出兩個暗紅的泥印,看起來頗為搞笑,又忍不住彎起角。
稍微休息了片刻,蕭令月覺力有所恢復,不敢耽誤時間。
繞到戰北寒的背后。
男人上黑的服看不清跡,蕭令月手了,沿著的痕跡,輕輕下他的服,出整片后背。
借著月照亮,蕭令月倒吸一口氣!
只見男人線條流暢實的后背上,的布滿了大塊大塊的紫黑淤,面積有大有小,從肩膀到腰下蔓延了一片,卻沒有明顯的外傷。
蕭令月手輕輕一這些淤。
即使是在昏迷中,戰北寒后背的也本能的繃,細細的珠從孔里滲出來,沿著背脊緩緩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