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學府、清晨時分。
空氣泛著低溫的寒意,徘徊大地之上,樹木盡皆蕭瑟,往常可以看到的鳥兒也不再出現。
街道兩側的樹木,早已不再翠綠,時而有落葉飄落。
汪汪。
有兩三個髒兮兮的小狗,偶爾跑,打破了學府的靜寂氛圍。
啪嗒。
韓東穿著深黑的普通運鞋,大步離開宿舍,前往江南學府的健樓。
頗有節奏的步伐,回清靜校園。
他是為數不多的早起學生,但也有些早起之人,基本皆是準備考研的學子們,早早匯聚向圖書館,悉心自習。
「嘶,天氣可真冷。」
「我穿了兩層,還是覺得冷,幸虧圖書館開空調,還算很有良心的。」
兩個男生相互閑聊,打了個哈欠。
他們看到著簡練的韓東從旁經過,臉古怪,仔細瞄了兩眼,不由面面相覷,穿得這麼,不冷嗎?
嘶哈。
他們了泛紅的手掌,頗無語:「那位同學真抗凍。」
「算了,華國碩士研究生統一招生考試,再有一周就要開考,綜合科目倒是無妨,但專業科目太難了。」
兩人背著沉重書包,略顯匆忙的背影,消失在圖書館正門口。
……
江南學府、健樓之外。
寒風掠過風格莊嚴的大理石表面,凸顯玻璃門的整潔,渲染周圍的清靜。
街道盡頭。
韓東一邊邁步,一邊暗暗沉。
正常而言,此時他應該正在寢室里練習畫山樁,達到第一山境的畫山樁,勁道圓融,無有逸散,不必擔心塌宿舍的水泥地面。
但今日不同。
因為上次與閆蒼圖提過,自己想找『鹹魚安樂』的事兒。
他偶爾翻看江南學府的論壇,發現這位昵稱為『鹹魚安樂』的哲學系學子,每逢回復帖子,必當字字珠璣,蘊涵深奧道理。而自己恰好睏擾於前世記憶的影響之下。
假如真是重生,是否應該重演?
倘若不是重生,如何適度參考?
這裏面涉及到一些哲學上的思維,韓東也理不清楚,索找到這位哲學系學子,當面通一番。
專業之事,相信專業人士!
況且網絡時代,學者專家的名聲比較差,與之相比,韓東更相信字字蘊涵道理的這位哲學系學子。
「不過。」
「我只是托閆蒼圖找人,他當時應下。昨天卻發微信,提出今天清晨在健樓給我介紹,互相認識一下。」
難道。
這位哲學系學子是一名武生?或者乃是武世界之人。
「罷了。」
「且進去看看。」
韓東掏出武生的專有學生卡,在玻璃門的門上刷了一下,推門而,沿著通道,走到健樓部的水泥場地。
此時此地。
有一團飄渺如雲的劍,映眼前。
只看閆蒼圖一古風古的長袍,襟飄,袖袍翻騰,手持一柄古銅長劍,自原地轉,宛若演化出了一幕劍燦燦的景象。
時而劍破驚空,收蓄如雲。
時而蔓延弧度,軌跡華麗。
這是遠超網上任何視頻的劍,不止能聽到綽的劍鳴之音,更能看到閃爍的鋒芒寒芒,奐到了極點。
「劍擊之?」
韓東略帶驚詫的嘀咕了一句。
鳴!
閆蒼圖也適時止住作,信手扔開長劍,恰是劃出一道筆直萬分的軌跡,歸於放置在旁邊的劍鞘之,
「哈哈。」
「今早忽有興緻,索閑來無事,練了一會兒劍,倒是讓你見笑了。」
閆蒼圖抖了抖袖袍,拉著旁邊的年輕人,走向韓東。
至於劍擊之,兩人皆是不甚在意。對上三品乃至武者境而言,武作用不可忽略。但對武將境以上的習武人士,所謂武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呈力流轉表,固若金湯。
勁道全數發,摧金斷剛。
以目前的科技發展,暫時生產不出適用於武將境的武。哪怕合金冶鍊的長劍,若是與將級妖魔相互撞,也要彎曲甚至崩裂。
簡而言之。
再怎麼銳利的刀鋒,也及不上武將境的呈手刀。而莫可揣測的武宗境,並掌斬劈,甚至能夠切割金剛鑽石。
力、軀、各式各類的,才是習武人士引以為仗的武。
至於劍、刀、槍、,倒也有習武人士練習,但也僅能在閑暇之餘,用以消遣時。
這時。
閆蒼圖拉著這位年輕學子,走到韓東面前,介紹道:「這是我的師弟俞品安。」
師弟?
韓東眸一閃。
武世界,大約只有武宗門存在這般稱呼。恰好閆蒼圖乃是宗門之人,這位哲學系學子也是宗門的習武人士?
「擎傘帝,你好。」
俞品安笑呵呵的點了點腦袋。
他對韓東的印象,非常之好,幾乎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因為俞品安最為的東西,即是自由。
而在韓東上,他看到了。
假如以詩詞來形容,他竊以為應該是:星芒垂落平野闊,月騰涌大江流。
「鹹魚安樂?」韓東皺了皺眉,詫異道:「俞品安?」
「恩。」
俞品安點點頭,如沐春風般的微笑。
韓東卻暗暗皺眉,因為靈,似乎應到了若有若無的善意,但據細微觀察,俞品安步伐輕浮,重量正常,大概並不是習武人士。
可是。
若非習武人士,如何能應到善意或惡意?
氣正常的普通人,心神波孱弱,彷彿一抹螢火之,靈亦是察覺不到。
「哈哈,品安與我同一宗門,只是沒有選擇習武罷了。」閆蒼圖還以為韓東只是單純疑俞品安並非習武人士,解釋道:「但品安也屬於武世界之人,不必擔心鐵則的問題。」
生於宗門,自然是武世界之人。
何況。
誰敢說不是?
俞品安的親叔叔、俞黎明,乃是三十餘年前的當代天驕,如今到了何等地步,沒人能揣測的了。
「好了。」
「你們且聊著,我這邊有電話。」
閆蒼圖掏出不斷振的手機,走向一旁,神變化了一點,這是他親妹妹的來電,也不知又有什麼七八糟的想法。
當年之事,怪不得寧墨離。
他心底有怨憤,卻無仇恨,況且以韓東目前的耀眼芒,何必非要得罪之。
場地,韓東與俞品安閑聊了一會兒,僅僅以學府論壇上的回復容,作為話題中心,並未詢問太多,因為俞品安與閆蒼圖乃是武世界之人。
直接開口探討命運?
莽撞詢問實在不妙。
萬一讓俞品安猜出自己想要了解的東西,恐有不測後果。
轉念一想,韓東隨口道:「鹹魚安樂,昵稱著實不錯,哪怕一條鹹魚也有平安快樂的盼。」
俞品安臉一僵,笑呵呵的。
天可憐見!
其實此乃隨手敲擊兩下鍵盤的結果……於是他決定實話實說:「韓兄真乃卓識不凡。我當初起昵稱之時,翻遍書籍只為得此名,蘊涵深刻淺顯的哲學道理。」
韓東也有點懵:「什麼道理?」
「唉。」
俞品安皺了皺眉,苦思了一會兒,悵然道:「道理太過深奧,恐怕一言難盡。」
韓東秉持善解人意的高尚品質,面帶真誠:「沒事,我不著急,你可以慢慢講述。」
「???」
俞品安面艱難的暗暗忖度……任他深諳哲學,也不知如何解讀鹹魚安樂這個昵稱啊!
他只知道一件事,
鹹魚真的蠻好吃。
——
江南學府活中心。
此地有一間極其寬闊的圓形場地,頂棚略有弧度,似乎可以起到攏音效果。
用於歌唱的區域乃是略高的區域,上面立著有線話筒,位於圓形場地的南側。場地另一側,則是放置座椅,有面激的大量學府學子們,往來不息。
「今天決賽啊,真激人心。」
「據說學生會特意邀請了一位歌星,與咱們學府的音樂老師,組了四個評審席位,給參賽的學生們打分。」
「總歸多個參賽的?」
「估計要有二十位,決賽肯定要持續兩個多小時呢。」
他們或是翹首以盼,或是饒有興緻的相互討論,或是趁此品嘗專門帶過來的零食甜品,喧喧嚷嚷,熱鬧到了極點。
……
座位區域的兩側,皆是空地。
韓東尚未落座,而是面帶笑意,看著臉蛋泛酡紅的孩兒,目劃過驚艷。
今天的張朦,罕見的畫著淡妝。
孩兒穿藕棉服,里搭配深衫,烏黑秀髮恰好過肩,愈加襯托臉蛋的白裏紅,頗有秀氣靈之,尤其是淺淺淡妝,更添白皙清凈的畫面。
奐?
詩詞畫意?
韓東腦海相繼閃過兩個語,卻找不出切的形容詞,只是覺怎麼看也看不夠,不自的細細端詳。
「喂,看什麼。」
張朦抿著,笑的瞪了眼韓東。
淡妝之下,約出一抹白態,緻絕倫的臉蛋帶有一點小得意,彷彿滋滋似得。
韓東微微一笑:「看你啊。」
「哼。」張朦的小心臟倏然跳了兩下,似嗔似喜的扭過臉蛋,期期艾艾的低聲道:「我等會排在第十七位呢,要等很久的。」
「沒關係。」
韓東噙著笑意。
今天已經練過四次畫山樁,在這兒多留一會也無妨。若是生活只有武,任誰都會到枯燥。
習武人士,也是人,也有!
正因為有,才有甘願犧牲不畏死的一位位習武人士,守華國大地,護社會安康。
「對了。」韓東看向孩兒:「你目標是第幾?」
「第三。」
張朦淺笑應道,聲音帶有難以掩飾的自信,這可是辛苦練習良久的果,定能有個不錯的排名。
「好,加油。」
韓東鼓勵了一句,略有遲疑,與孩兒舉起的白手掌相互拍了一下,著靈背影走向候場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