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石的倒戈,對趙康裕的打擊很大。
在返回客棧之后,趙康裕立即派人去請江州的其他十位縣令。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趁著現在蘇不再是縣令,準備拿租田地和收留人口的事做文章。
這些縣令肯定不希蘇打造超級大縣功,那樣只會將他們襯托得十分無能。
只要這些縣令當中有一個人指認蘇,那他趙康裕就有機會拿下蘇。
至于楊雨石,也只能等收拾了蘇之后再收拾此人!
一聲令下,信使快速朝十個縣而去,想要在最快的時間將十位縣令召集到柳河縣。
要拿下蘇,必須有縣令當面指認,只有如此,他趙康裕才能在第一時間拿下蘇,不給蘇翻案的機會。
當然,趙康裕的這個舉,不可能瞞過蘇。
當天下午,田大壯氣吁吁跑到沈府:“大人,大人!”
正在后院和楊雨石在涼亭喝茶的蘇聞言不搖搖頭:“我現在已經不是縣令了。”
田大壯了額頭上的汗,嘿嘿一笑:“我才不管,在俺心中,您永遠都是俺的大人。”
“好啦,別貧了,說吧,發生什麼事?”
“大人,趙康裕派出去人手去請其他縣令了,牛沖讓俺來請示,是否要阻攔這些人?”
雖然已經集辭,但眾人還都認為蘇就是他們的大人,在這件事上,眾人也是不留余力站在蘇這邊。
特別是牛沖,本來就是土匪強盜出,此人最是看不慣趙康裕的作為,想要阻攔趙康裕派出去的信使。
你不是想請那些縣令過來嗎,但只要他們阻攔了這些人,你趙康裕就沒辦法針對蘇了。
就連楊雨石聞言也是心中一,眼睛一亮:“這是個好主意,只要不讓其他縣令過來,趙康裕就算想要針對你也沒有證據。”
站在楊雨石的立場,他是最不希趙康裕和蘇鬧起來的,不管誰輸誰贏,他這個知府都有過錯。
如果能讓雙方罷手,那是最好不過,只要攔住了那些信使,接下來就會平安無事。
只要等著上面派人下來調查死士一事,那柳河縣就沒事了。
但,蘇聞言卻輕笑一聲:“不必如此麻煩,他既然想找其他縣令過來,那就讓他去找!”
“按照時間來推算,就算那些縣令過來,臨江城那邊也應該派人過來了。”
“說不定到時候,這些縣令還會為他趙康裕的催命符。”
“行了,盯著趙康裕就行,其他的人不用去管。”
事發展到這個地步,雙方已經是不死不休了,他蘇不可能放過趙康裕,趙康裕也不可能放過他。
既然敢讓趙康裕去請其他縣令,他蘇就有絕對的把握。
如今柳河縣都是他的人,趙康裕翻不起浪!
哪怕他蘇不再是縣令,他也依舊不懼趙康裕。
民心和民意都在他這邊,而且他的證據已經提上去,如今的趙康裕不過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
打發了田大壯,蘇接著和楊雨石喝茶,暢談自己接下來對柳河縣的規劃。
對這些事,楊雨石也是很興趣,蘇能在短短時間將柳河縣打造這般規模的大縣,那可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蘇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兩人倒是相談甚歡,頗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甚至在接下來的幾天當中,楊雨石上了和蘇談論政事。
但,在五天之后,柳河縣外陸陸續續迎來了許多人。
最先開始來到柳河縣的是周圍幾個縣的縣令,這些人一來到柳河縣,并未去沈府見楊雨石,而是直接奔著客棧去了。
只不過趙康裕并未在第一時間接見先來的縣令,只是安排對方在客棧住下。
接下來的兩天,十位縣令全部到齊,趙康裕這才召集眾人在客棧第一次見面。
客棧房間,趙康裕端坐在椅子上,周圍兩邊各自站著五位縣令。
“下見過趙大人!”眾人紛紛對趙康裕拱手施禮。
趙康裕輕輕啄了一口手中的茶,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這才緩緩說道;
“諸位能來柳河縣,是給本面子,想必你們也知道這段時間在柳河縣所發生的事。”
“本也不怕告訴你們,蘇確實是侯爺不假,但他的縣令位置已經被本免職。”
“此次找你們來,目的很簡單,你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將蘇對你們所做的所有事都說出來!”
雖然口口聲聲說是所有事,但這些縣令也不傻,都知道趙康裕想要的是對蘇不利之事。
柳河縣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確實太過驚人,這些縣令對此也十分了解,對趙康裕找他們來此的目的也一清二楚。
這話一出,劉國安第一個站出來嘿嘿一笑:“趙大人,那蘇目無法紀,不但縱容他的娘子行刺下,還迫我們將田地租出去,甚至還以此收留我們各縣的百姓!”
現場沒有人比劉國安還恨蘇!
“哈哈哈哈,好,很好!”
趙康裕眼睛一瞇,閃過一抹冷:“那就請這位大人將你知道的事寫一份口供,其他的大人也都將你們知道的事寫在口供上。”
既然出手,就要一擊必殺!
是一個劉國安并不能讓趙康裕滿意,其他人也必須全部參與這件事。
只要這些縣令都指認蘇,這件事就了。
其他九位縣令聞言不對視一眼,心中暗暗苦。
這可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誰都不想得罪,卻又被趙康裕得不得不簽下這份口供!
這個時候,他們敢不答應嗎?
他們不敢,只能順著趙康裕的意思點頭答應。
很快,有人將劉國安的口供全部寫下來,并讓其他的九位縣令在上面簽字畫押。
這件事做完,趙康裕拿起那份口供看了一眼,覺得很滿意,這才示意人收起口供。
一天之后,柳河縣外又來了一隊兵馬,他們上穿著統一的服,最前面的一面大旗上還寫著一個“藩”字!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藩臺衙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