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上述的話以后，所有人都發出了深深的慨。
在我的腦海中，只有兩個詞久久盤繞。
一是造化弄人，二是為母則剛。
當然，整個過程中我印象最深的，還是唐蕊解時對孩子們說的那句話。
“不要怨我絕，要怪只能怪這濁世人心……”
人心，不可測！
就像夏家的這起事件中，誰能想到最惡毒的，是道貌岸然的道門敗類韓墨龍呢？
嘆息一聲，我想起了一件事。
“婆婆，當年夏雨出生時，那百鬼撞門是真的嗎？”
“當然。”河神婆婆點頭，“因為雨兒是承載了三道死劫而降生的，自然會招來眾多鬼的覬覦和妒忌。”
三道死劫？
首先應該說的是夏雨母親，唐蕊是從極刑中僥幸存活下來的。
其次說的是河神婆婆，大做善事，死后就了神祇之位。
最后是韓墨龍，唐蕊懷孕時他過手腳，明顯是針對夏雨的，極大可能是想把也弄活死人。
以上三點，但凡其中之一出了問題，夏雨都不可能平安落地。
如此命格，不招引邪祟的眼饞和迫害才怪。
福禍相依，夏雨苦熬二十三年后，總算是沖破了牢籠，并且胎換骨。
“十三，你真正想問的是你爺爺吧？”河神婆婆神了然的笑笑。
“是的。”這正是我心所想，“我相信爺爺一劍斬百鬼的事，同時也相信，當中還有其他。”
“說不上，算是個小曲吧。”河神婆婆解釋道，“當年你爺爺劍斬百鬼，其實是在警告韓墨龍。許是擔心造殺孽影響你的出生，許是因為當年得韓玉生尸解心存一愧疚，總之你爺爺并未對韓墨龍下殺手。”
“否則以你爺爺的脾氣，以韓墨龍做出的孽事，后者絕對不可能存活。而且在放過他的同時，你爺爺還傳授了他神咒洗的道，讓其守護雨兒長大償還惡果。只可惜，那敗類最后還是辜負了你爺爺的苦心。”
“當然，這都是我之前的看法。這麼多年過去，我對你爺爺的做法又有了新的解讀，為你做出指引。”
“婆婆，您的意思是，爺爺算到了我會來夏家解決此事？”
我皺了皺眉，爺爺到底在盤算什麼？
“應該是這樣的。”河神婆婆點頭，“你爺爺可是麻道祖，道門三神之一，算到二十多年后的事輕而易舉。而且從盤瓠認主，邪巫劍為靈來看，當年他之所以手此事，顯然就是為了你。”
“……”
我沒說話，因為從事后收獲來講，河神婆婆的推想沒有問題。
或許當年爺爺的確是路過，但憑他的那道行，想要徹底解決夏家的事，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他沒鏟除夏家的禍，應該是在種因求果，一是為我埋下些機緣和造化，二是為我指明前路。
看來苗疆之地，我是必須得去一趟了。
至于去哪兒，到時候問劍靈或者盤瓠便可。
如此一來，我就得盡快前往馭齋了。
心有決定之后，趁著夏家人都去忙的時候，我把河神婆婆請到了外面。
告知姻緣咒的同時，表達了請以神相解的意思。
因為當初種下姻緣咒，并非我一時興起，而是深思慮過的。
目的，就是為了在公輸軒跟夏雨上拉一條線，從而提防與邪巫正面鋒時發生變故。
地脈與古樓中的祭壇相互勾連，萬一無法將其斬斷，那就會給邪巫借地脈逃遁的機會。
而有我種下的姻緣咒在，可以確保將其找出來。
如今事已經徹底解決，咒可以解開了。
盡管公輸軒表達了對夏雨的好，畢竟后者還被蒙在鼓里，終歸是不公平的。
“十三，你種下姻緣咒時，除卻防范邪巫遁匿之外，可還有其他的原因？”
“有。”我直言不諱，“公輸軒是天生不平骨，夏雨是命格能死普通人的三之，我覺得他們很般配。”
“既然般配，那何須再解？”河神婆婆反問。
“婆婆的意思是，順其自然？”我懂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
河神婆婆說完，看了看外面的天。
“天亮后你要趕路，因為事急我就不做挽留了，你抓時間去休息會兒吧，我也去跟凌岳他們告個別。”
“婆婆，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你說。”
“之前您說過，神祇是不可以手俗間事的，可之前您以及山神土地都面了，而且是深度的介，會不會因此而……”
“而招來罪禍對吧？”河神婆婆接話道。
“對。”我點頭。
“放心吧，不會的。”河神婆婆解釋道，“一來，真正推事發展的是你，我們只是起了個輔助作用。”
“二來，即便是輔助作用，也是為了對付邪巫。通過蒙的詛咒之禍，你應該明白邪巫真正代表了什麼吧？”
“不是神祇，實力卻等同于神祇。”我若有所悟，“而且信奉、祭拜的又是邪神之祖，所以您們師出有名？”
“沒錯，自古正邪不兩立，既然分屬不同的陣營，那麼助你一臂之力也就了順理章的事。”
“婆婆，我該怎麼理解不同陣營這句話？”
“常理解之便是。”說到這個，河神的目變的深邃起來，“十三，很多事并非像民間傳說的那般，甚至可以說出巨大。有些話我沒法跟你明說，因為說了對你我都沒有好，只能靠你慢慢去挖掘了解。”
“到時你就會發現，有太多的事會超出你現在的認知，甚至會顛覆你的三觀。我對你只有一句忠告，那就是保持初心，抓住一切機會提升自實力。只有這樣，你才有把握應對本命大劫，才有資格去做選擇。”
“選擇什麼，陣營嗎？”我輕輕的問了一句。
“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曉。”
河神沒有給我答案，說完輕輕拍拍我的肩膀，去到屋里跟夏家人告別。
不說，我也沒再糾結，打算去打坐養神。
喵……
就在我要轉進屋的時候，不遠突然傳來了一道貓聲。
接著，藏在暗的公輸軒就沖了出去。
“公輸，住手……”
我提醒的已經夠快了，但相較于電而去的公輸軒來說，還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