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鎮的西面十余里,有一道山崗,因為形狀如同龍頭,被當地人稱之為龍頭崗。”
“龍頭崗上有一個山,象征著龍口,在龍口的兩側種著兩棵巨大的桑樹,每棵樹上都掛著一個燈籠。”
“說重點。”
我翻個白眼,說手機就說手機,扯什麼七八糟的龍頭崗,怎麼不從盤古開天說起呢?
“你別著急,只管記住我剛才說的。”反駁一句,任中舉繼續說道,“手機,就是在其中一個燈籠下面找到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聽的云山霧罩的,怎麼凈說些風牛馬不相及的事。
“我想說,那兩個燈籠是白的,上面還著喜子。”
“當真?”我頓時一驚。
白燈籠是引魂燈,上面帶喜字,那象征的是閻王娶親。
當然,這只是個籠統的說法,準確的說是指的間喜事。
“千真萬確,我親眼見到的。”說著,任中舉出了后怕的神,“所以我懷疑,小星是被鬼給害了,還了房。”
“你先冷靜。”我示意他別激,“這麼說,你清楚白燈籠代表著什麼?”
“傻子都清楚。”任中舉哭喪著臉解釋,“只有死人的時候才掛白燈籠,而且上面有兩個喜字,不是鬼娶親是什麼?”
“你都知道是鬼娶親了,怎麼還留在太平鎮中不走?”我更關心這點,“難不,你還想搶回來?”
“沒錯,我就是打算把小星搶回來。”任中舉深深點頭。
“怎麼搶,你是玄門中人?”
問著,我仔細打量起來,沒覺到任何玄門之人應該有的氣息。
“那不重要。”任中舉擺手繼續說道,“我可能不備搶回小星的實力,但我知道怎麼找到小星。”
“你知道?”
“我知道。”任中舉深深點頭,“所以我才會問你,是不是也來找人的?如果是,那我們最好一起行。”
“我確實是來找人的,只是不相信什麼鬼娶親,你要是抱著這個念頭的話,我們還是不要摻和到一起為好。”
說不相信,是我在敷衍任中舉。
相反,我對此是有七八分相信的。
當然這有個前提,那就是任中舉沒有撒謊,太平鎮確實有座龍頭崗,兩課桑樹上面也確實掛著帶喜字的白燈籠。
倘若一切為真,方晨曦倒真有可能著了鬼娶親的道。
是真鬼還是假鬼,那就不一定了。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又有了些收獲。
“姬十三,我還有最后一句話,如果聽完你還是這個態度,那我絕不會再糾纏你。”
看到我要出去,任中舉著急了。
“你說吧,只要你能打我,我會考慮的。”
“姬十三,你知不知道李樹生是干什麼的?”任中舉突然低了聲音。
“我聽著呢。”
語氣平靜,我心卻開始翻騰了,李樹生果然有問題。
“他是……”任中舉湊到我耳邊說道,“抬棺材的。”
抬棺?
我的心一下就懸了起來,之前早餐店老板聊起李樹生的時候,問過我這樣一個問題。
“人死了以后會去哪兒?”
當時我想到的是火葬場以及墓地,唯獨忽略了這個。
然而這依然說不通,就算是抬棺的,上也必定會有氣蓄積,李樹生上本丁點都沒有。
除非……
猛然間,我想到了種恐怖的可能。
李樹生抬得不是棺材,而是轎子。
正如任中舉所說,鬼娶親,就算抬得是棺材,也是寓意的轎子。
那樣的話,自然不會有氣殘留,畢竟里面裝的是活人。
要真是這樣的話,方晨曦八也是被抬進太平鎮的?
那歹毒的鎮魂咒,就是為了徹底讓人失去反抗的能力。
是誰,在跟我搶老婆?
誠然,目前我還沒跟方晨曦結婚,但從我母親以及本人的態度來看,此事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了。
搶親之人,知不知道我的份?
這點非常重要。
不知道的話尚且好說,可要是知道的話,那就棘手了。
爺爺是麻道祖,道門三神之一,連他的親孫子都敢,勢必道行通天。
念及至此,我不由的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念頭,莫非這太平鎮里真有位惹不起的存在?
管它呢!
無論是誰,我都沒有退路。
“中舉,不得不說,你最后一句話打我了。可既然你說到了聯手,總得亮出點本事吧,我可不想到時候被拖累。”
“你稍等。”
任中舉說著,從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
打開之后,里面是各種零部件,組裝后了一豎笛。
輕輕吹之下,便有異音繞梁。
之所以說是異音,是因為我到了困頓,極為濃烈的困頓,有種立刻倒在床上昏昏大睡的沖。
以音作,難道是爺爺生前曾提及的那個世家的人?
按照爺爺的說法,那個家族的人都極為擅長弄樂,并能借用樂發揮出恐怖的威能。
我不敢確定,為求保險也沒有去問。
雖然任中舉表達了聯手的希,我心中也打算同意,仍不能掉以輕心。
因為我始終記得土地的忠告,不要相信這個鎮里的任何人。
而且我能看出來,任中舉在此上的造詣并不太深,否則我毫無抵抗的況下,早應該倒在地上了。
我昏昏睡的樣子讓任中舉很滿意,于是放下拆解豎笛,再次擺弄之下了一支嗩吶。
此不愧是百之王,僅僅是一個音符,就讓我重新變得神抖擻。
看他還要鼓搗,我趕示意停手。
“你的本事我見到了,很玄奇。只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句,你為什麼找上我?你就不怕,我會拖你的后?”
“不怕。”任中舉搖頭,而后眼中閃過一抹狠,“我找你聯手,是因為咱們有著共同的目的,多一人就多一分功的希。到時候你要真拖了后,我會毫不猶豫地舍棄你,希你有個心里準備。”
“。”
我喜歡這樣的聯手方式,行起來不會有顧慮。
他能舍棄我,我自然也能舍棄他。
“行了,既然你答應了,那就去準備準備吧。日落時李樹生會去上夜班,那就是我們行的時候。”任中舉下了逐客令。
“好,到時候我要好好看看,李樹生到底抬得是迎親的轎子,還是葬魂的棺材。”我點頭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