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芷玲給我的地址,是一家石材加工廠,位于太平鎮的南側,距離有十幾公里。
地法屬于玄道之,自然是無法使用的,梯云縱倒是可以,卻太過招搖。
不得已,我跟沈乘風只能打輛車。
出租車本沒有什麼值得說的地方,然而在盤瓠擺妖氣的襲擾之后,還是發現了問題。
“小主子,這司機不正常。”
“明說吧。”
“這司機上,也有福壽氣。”
“你的意思是,司機也去過早餐店?”我皺眉。
“不是。”盤瓠搖頭,示意我看不遠另外一家飯店,“剛才他是著從那里面走出來的,顯然是在那里吃的飯。”
“我明白了,你想說的是,那家店跟牌樓旁的早餐店,食材來源可能是同一個?”
“完全正確。”盤瓠點頭,“我剛才仔細地嗅聞過,他上的福壽氣,跟我吃的同屬一人所有。”
這句話,徹底把我聽糊涂了。
難道說這鎮子里的人,都在吞食搶來的福壽之氣?
抑或是,有人勾結異妖,在靠這種人神共憤的勾當斂財?
這樣的話,確實能解釋我見到的那個“老太太”,為什麼一夜之間由年輕孩兒變了那樣。
因為上的福壽都被人搶走了,自然會落到時日無多的境地。
再結合早餐店老板昨晚拉走的那些人,就能得出一個恐怖的推論。
太平鎮中,存在著一條恐怖而黑暗的產業鏈。
先是挑選多福多壽的人綁來此,然后再以剝奪他們的福壽,最后將其拉到河灘中掩埋。
至于搶來的福壽之氣,則是用法熬制到了食當中,然后再出售。
邏輯上完全沒有問題,關鍵存在著一個致命的。
便宜!
如果是圖財的話,理當高價售賣才對,為什麼一份早餐,才區區十幾塊錢,本說不通。
還有,為什麼失蹤在太平鎮中的人,都是孩兒?
方晨曦如此,任中舉的朋友如此,昨晚那兩個孩兒也是如此。
就連我燒掉的那上百口棺材里面,掩埋著的也都是老婦之軀。
很顯然,們之前都是正值花樣年華的孩子。
到底怎麼回事兒?
這個謎團太大了,我怎麼都想不明白。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我死活琢磨不。
昨晚的孩兒有一個被奪走福壽變了老太太,那比失蹤更早的方晨曦呢?
燒棺之前我仔細查看過,沒有,這又該如何解釋?
直到出租車停下來,我都沒有任何的頭緒,無奈之下只能放棄。
眼前,是一家石材加工廠。
表明來意后,門口的人把我們帶了進去,隨后見到了一個陳奇的副廠長。
剛打完招呼,我察覺盤瓠又要說話,于是搶先開了口。
“又怎麼了,這陳奇上也有福壽的味道?”
“沒錯。”盤瓠回應的很篤定,“不僅是這陳奇,廠里面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吃過那種食。”
媽的,這也太邪了?
暗罵一句,我朝著四周打量。
廠子面積很大,人卻不多,只有寥寥十來個。
這些人也都很奇怪,只顧著悶頭做事,彼此之間沒有毫的談。
“兩位兄弟,別看咱們廠里人不多,個頂個都是技藝湛的老師傅,做出來的東西百分百讓你們滿意。”
“有鐲子嗎?”我直奔主題,取出了從商場中購買的一個,“這種款式的。”
“那必須有。”陳奇笑著說道,“實不相瞞,這種鐲子就是我們這里做的,屬于最新的款式。”
“能去看看嗎?”沈乘風話。
“當然,兩位請。”
廠子被分了不同的區域,我們來到制作手鐲的車間后,一眼就看到了堆的鐲子。
品我不興趣,更想看看制作的過程,最好能跟師傅聊上兩句。
前者陳奇很痛快的同意,后者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示意我過玻璃看看就好。
“兄弟,我說句實話你別介意,你們能順藤瓜找到這里來,那我就得謹慎一些,可不能讓你們把師傅給挖走。”
這個理由,我沒法反駁,所以只能旁敲側擊。
“陳副廠長,你們這鐲子款式是誰設計出來的?”
“這個……是要保的。”陳奇直接擺手。
“開個價吧。”我道。
“無價。”陳奇依舊搖頭,“實話說吧,生產什麼都是我們廠長說了算的,原品都是出自他的手。”
“那我們能見見廠長嗎?”
事關方晨曦的下落,我必須問清楚。
“不好意思,廠長平時很面,只有開發新產品的時候,才會過來一趟。”
“這樣啊……”我是真沒轍了。
“有水嗎,咱老沈可是快死了。”沈乘風眼珠子一轉說道。
“是我怠慢了,兩位請跟我來,咱們去辦公室。”
辦公室一切都很正常,無非是沙發、茶幾、桌椅柜子什麼的。
示意我們坐下,陳奇去泡茶。
咦……
四打量之下,我的目被辦公桌上的一條項鏈吸引了。
如果我沒有看錯,昨晚被李樹生他們抬走的第二個孩兒上,就有條一模一樣的。
或者說,就是的。
“陳副廠長,這項鏈樣式不錯的,是你們的新品嗎?”
“對,最新的。”陳奇點頭,“早晨廠長拿過來的,讓我們盡快開始生產。怎麼,兄弟喜歡?”
“喜歡。”我違心的應聲,趁機問道,“能不能安排個時間,跟貴廠長見個面,談談全面合作的問題。”
“那敢好,回頭我安排一下。”陳奇笑著端來了一壺茶。
“我看別回頭了,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合適。”沈乘風附和著我。
“這個……”陳奇面難,“主要是廠長很忙,我不確定他有沒有時間。”
“要不這樣,您把廠長家的地址給我們,我們攜禮登門去談。”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那……好吧。”
陳奇猶豫許,拿起筆寫下了一個地址。
“多謝。”
接過來,我打算掃一眼收好。
可就是這一眼,直接讓我愣在了原地。
怎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