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聽到展這句話,我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渾上下瞬間彈不得。
昨晚的事,展知道?
僅是如此也就算了,還說我落下了東西。
什麼東西?
驚神之后,我腦子飛速的運轉,把從宅到離開的所有細節都回憶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疏忽的地方。
詐我?
一念閃過,我面不改的搖了搖頭。
“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麻煩拿三個餐盒打包。”
“真不知道嗎?”
展說著,手去拿餐盒。
而就是這只手,讓我瞬間意識到了之前犯下的錯誤。
在他的手上,有只灶馬。
盯著我,像是在耀武揚威。
許從展的手上跳下,消失在了通往后面的走廊中。
唉……
看著消失的灶馬,唯一能做的就是發出無力的長嘆。
灶馬,也灶,是一種類似于蛐蛐的昆蟲。
這玩意兒,可是大有來頭的。
在民間的傳說中,它是灶王爺騎的馬。
因為灶王爺是一家之主,平日收集家家戶戶的善惡之舉,所以灶馬也就了其耳目。
它有極為敏銳的聽覺,最適合用來偵聽。
蛛馬跡,說的就是灶馬。
可以這樣說,有灶馬在,一家子的人言鬼語都會被它聽到耳朵里。
佩服!
灶馬的出現,讓我又高看了展一眼。
原來他不弄了只看家虎,還有只聽風馬。
說到底還是我大意了,以為昨晚避開那只壁虎就不會暴,卻忽略了躲在暗的灶馬。
如此一來,我也就明白落下的東西是什麼了。
話!
我與沈乘風以及盤瓠說的每句話,怕是都一字不落的由灶馬轉達給了展。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瞞的了。
盯著展的臉,我使出了傳音。
此依靠真氣施展,不在玄道之法的范疇當中。
“我是該你店老板,還是展廠長,抑或是劊子手呢?”
面對傳音,展毫不意外。
低頭擺弄餐盒的同時,也微微起來。
“隨意,你喜歡什麼便什麼。我必須得承認,來這個鎮子的人,你是第二個讓我看走眼的。”
“彼此彼此,我也沒想到,你會手執辟骨刀竊奪人的福壽。”
“呦呵,眼力不錯,辟骨刀都認識?”展故作意外后,繼續說道,“我做什麼事,自然有其道理,無需你在這里冷嘲熱諷。相反我倒要問問你,是長了三頭還是六臂,敢在這片地界胡折騰?”
“我有個朋友……”
“我在說你,與你朋友何干?”展打斷我。
他越是蠻不講理,我越是要把話說完。
“我有個朋友,就長了三頭六臂,他曾經說過一句話,只要心有決意,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
此時此刻,我想到了方木當初幻化出的三頭六臂,威能如何不說,是真的唬人。
“你那位朋友,欠。”展毫不客氣的說道,“我好心給你提個醒,有些人是不能惹的,有些事手容易,可就難了。趁著現在還沒陷的太深,趕離開吧,這里的事你管不了的。”
“有什麼話直說吧。”我懶得再跟他打啞謎,“那所謂的圣主是什麼人,你們掠奪福壽又想做什麼?”
“……”
沉默!
深深的沉默!
良久之后,展才嘆息著搖了搖頭:“你初來此地時,我曾仔細審視過你的命格,發現完全看不,而且前途充滿了無盡的變數。”
“我頭一次遇到你這樣的人,好奇之下不忍你遭了橫禍,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自求多福吧。”
“我只想知道圣主是誰,你們剝福奪壽又是什麼目的?”我繼續追問這點。
“你聽說過一句話嗎?”展不答反問。
“……”
這回,到我沉默了。
“禍……從口出。”展抬頭,盯住了我的眼睛,“有些話我不能說,說了不僅會給自己惹出禍端,也會害了你。還有,很多時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實的,我想你應該懂這個道理。”
“就像那龍口,就像那兩顆桑,都是幻象?”我反問,“所以你也是如此,看起來做的是喪盡天良的勾當,實際上卻是造福一方的善舉?這種話,你不覺得可笑嗎,不覺得荒誕而且稚嗎?”
“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渡自絕人,既然你執迷不悟,我也就沒必要再多說什麼了。”
展說著,把餐盒到了我的手里。
“還有七天,好好給自己選快墓地吧,到時候我親自送你上路。”
七天!
這讓我想到了青鯉的話,七天后的月圓夜,圣主大婚。
難道那天會發生驚天巨變,會是一切的終結?
心中想著,我冷冷的回應了展。
“我的命,只有我自己說了算。倒是你,做了這麼多的孽事,小心報應臨吧。”
“那就走著瞧吧。”
“告辭。”
抬手去拿餐盒,我打算離開。
沒承想,展握的更用力了。
“你就不想知道,另一個來到鎮子,我同樣沒看的人是誰嗎?”
“你覺得呢?”
我笑著反問,直接奪過了餐盒。
“那就……祝你好運吧。”展松手,轉去忙。
好運?
我不屑的搖頭。
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好運?
不過是種因求果,憑實力和善舉爭取來的罷了。
那個人是誰,我怎麼能不知道?
只是相較于他,我更頭疼的是異妖,否則我早就他了。
截至到現在,我依舊沒有弄清楚異妖的真是什麼?
不知底細,就想不出針對的策略。
投鼠忌,我才不敢輕舉妄。
七天,但愿能有更大的收獲吧。
若是不能如愿,到時我就只能拼死把藏的后招全使出來了。
到了那一步,或許會真應了展的話,以一方得死亡來終結太平鎮的事。
該埋的線埋下了,該探查的事也探查了,接下來我也該把注意力轉移到李樹生上了。
這狗東西,壞的冒水。
之前我沒揭穿他的真面目,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既然現在他已經有了逃離太平鎮的打算,那就得收拾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