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縱即逝!
隨著十五這天的到來,整座鎮子也籠罩在了喜慶的氛圍當中。
紅日西墜,月起東方。
我站在二樓推窗遠眺,看見大街小巷的路燈上,全部都掛滿了紅燈籠,歡聲笑語也如河水般流淌。
此時,距離夜還有一個時辰。
“虹哥,出發了。”
門外傳來泥鰍的聲音,我關上窗戶叮囑沈乘風后下樓。
幾天以來,泥鰍會時不時的來找我。
所做的事,當然是幫異妖籌備婚禮。
在這個過程中,我不僅見到過夏雨,也曾與方晨曦而過,卻從沒有跟們說過任何一句話。
一是怕引起異妖的警覺。
畢竟以我虹妖的份,是沒資格接近那兩位的。
二是方晨曦的況很不樂觀,如同橘貓一樣,應該是中了鎮魂咒,只不過程度較輕,還沒到昏迷的地步。
饒是如此,還是到了極大的影響,甚至已經認不出我了。
我心中憂慮萬千,最終還是強忍了下來,謀劃了這麼長的時間,決不能因為沖而功虧一簣。
與我來回奔波形鮮明對比的是沈乘風,自從千鈞印之后,他就陷了打坐中,直到今天早晨才醒過來。
不得不說,這小子上的象骨確實了得。
五天的時間,生生把五道千鈞印全部完融合到了中。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手提千斤就跟拳打兒園一樣簡單。
來到樓下,黃鶯已經幫我準備好了外套。
每次看到黃鶯,我都會在心里咒罵一遍已經死去的虹妖,被妖言迷后,黃鶯簡直把“人”兩字詮釋到了極致。
方方面面,把我照顧的無微不至。
如果不是我有顆自錘煉的道心,怕是早就淪落在的溫鄉中了。
“我等你回來。”
外套遞給我,黃鶯滿眼的。
“換個地方等我吧,不要在家里了。”
今晚鎮子肯定會發生巨變,我擔心黃鶯會到殃及。
弱的連只野鬼都不如,容不得有任何閃失。
“你說吧,我去哪里等?”
“去牌樓下面。”
那里距離鎮外最近,最關鍵的是挨著展的小飯店。
鎮子的大致況我已經徹底清了,可以說除了與我相關的人之外,只有展是個活生生的人。
至于其他的,均為邪祟。
正常人,怎麼會走路不留腳印呢?
黃鶯對我的話言聽計從,很乖巧點頭后,從臥室取出了一件大。
“我跟你一起出門,然后再等你一起回來。”
這幾天,泥鰍已經被我訓得不敢進院子了,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黃鶯,急忙上前湊著近乎。
“嫂子,啥時候家里包頓餃子,到時候我買點好酒好,過來蹭頓飯吃。”
“怎麼想起來吃餃子了?”黃鶯皺著眉頭問。
“你別搭理他,這就是個黃鼠狼給拜年的玩意兒。”
“為什麼?”
我不知道黃鶯是真不懂還是故意的,還追問上了。
“這狗里吐不出象牙的東西,就沒安好心。”
說著,我瞪了泥鰍一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琢磨什麼,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那什麼對吧?”
“真是個齷齪東西,以后不準登我們家的門。”
黃鶯明白過來后,狠狠啐了一口。
唉……
看著毫不害臊的泥鰍,我不由的搖了搖頭。
邪祟就是邪祟,一旦生出了惡念,時時刻刻都會惦記著。
既然如此,稍后就先送他上路吧。
畢竟今晚我要正面異妖,照顧不到黃鶯這邊,萬一被泥鰍這個狗東西得手,那可就是天大的罪過了。
來到牌樓,我又叮囑了一遍黃鶯,不準離開牌樓到別出去,萬一察覺到況不妙,直接躲到展的早餐店里面去。
真到了那時候,展或許會不高興,但絕對不會拒絕。
“虹哥,你啥時候再換個新嫂子啊?”
朝著龍口走去,泥鰍又起了歪心思。
“泥鰍,相較于換媳婦這事兒,我覺得更應該換個兄弟。”
“虹哥,你啥意思?”
“送你上路。”
此時,我的份是虹妖,所以不能施展道。
但我有著千鈞印,一拳下去足足三千斤的分量,對付泥鰍這種貨足夠了。
一拳落下,他慘都來不及發出,就直接被我砸了泥。
就連那道妖魂,都化作了青煙消散。
沒了后顧之憂,我順著盤山道來到了龍口,兩棵大桑樹上面,此時掛滿了白燈籠。
不,應該說蹲滿了白,將這里映襯的如同白晝。
我這幾天經常過來,所以已經是門路,在無數白的注視當中,毫無心虛的走進了龍口。
經過幾日的索,我已經找到了其他進出的路,只是在不暴的況下走不通,所以才會舍近求遠。
否則的話,有很多條近路可行。
相較于鎮子里而言,這桃源顯得更為喜慶。
百花綻放,千木搖。
山披紅妝,水氣蒸騰。
只要是目能看到的地方,都是安樂祥和的樣子。
尤其是那艘古風古韻的花船,被裝扮的極其華麗富貴,顯然稍后有著大用。
最忙碌的人,當屬趙繁星,腳不沾地的來回穿梭,為異妖的婚禮做著最后的準備。
分配給我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稍后迎禮。
異妖大婚,全鎮慶賀,到時肯定會來很多的人。
我要做的,就是接待的同時維持好秩序。
十點整,皓月騰空。
隨著一聲啼鳴,無數的白飛到了半空。
這時,湖面也開始咕嘟、咕嘟的翻騰起來。
仿佛有上百個泉眼,齊齊噴涌一般。
而后,便有一道道人影從水中升騰了出來。
有的我認識,比如百貨大樓那位售貨員,比如石材廠的副廠長陳奇,又比如經常去展那里吃早餐的人。
更多的,我不認識。
他們全部從水中冒出,手捧禮盒前來賀喜,很快就占滿了大湖的南、西、北三面。
正東,是兩座恢弘的庭樓。
門,穿大紅嫁的新娘正在做著最后的準備,正是方晨曦和夏雨。
唳……
隨著一聲凄厲的啼,所有的白全都飛舞了起來,眨眼之間就排列了兩座橋。
一頭連著庭樓的門口,一頭連著大湖正中的花船。
千橋,趙繁星的聲音也落了我的耳中。
“吉時已到,新娘上橋。”
“萬民跪拜,雨順風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