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執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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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鎮變這副樣子,我毫不覺得意外。

因為月鱔這種妖,興風作浪有兩個必不可的條件。

一是要有水供其藏,所以河水才會絕流。

我敢肯定,眼前的這深潭,只是它的月之所。

下面不知縱橫多里的暗河大湖,才是它真正的老巢所在。

二是要有尸滿足其口

這一眼不見邊際的墓群,正對它的胃口。

也正是通過第二點,我確認了展份。

他可不是什麼守墓人,而是玄門江湖中一種罕見的職業。

執刑師!

也稱執夜者。

某種程度上來講,有點類似于劊子手跟殮師的結合

只不過是命于司或者神庭的。

世間妖鬼無數,除卻玄門中人外,每一地的城隍和神也都肩負著斬妖除魔的責任,經常會派天卒兵拘捕獵殺。

甄量功德跟罪孽后,罪大惡極著就會被以極刑。

尸骨留世,魂魄司。

而展,就是以此為生。

除卻行刑之外,他還肩負著另外一項職責。

妖邪問斬,尸上必然會留存難化的兇煞之氣,如果不加以理,勢必會再生禍端。

要做的,就是將上面的氣息剝離干凈,然后將尸骨焚燒土。

這就是為什麼他會有一把辟骨刀,為什麼他能從人的上剝福奪壽的原因。

那兩個葫蘆,說白了就是為了裝妖鬼之氣的。

還有那四只石蠻,初見時我就疑,那都是吞妖吃鬼的兇橫之,誰沒事兒會把它們請到家里。

結合展職業就有了完的解釋,本原因是為了預防妖鬼的氣息從此地掙外泄。

至于那輛公車,自然也是專門運輸妖邪尸骨的。

所以這里不是一般的墓群,而是埋妖葬鬼之所。

如此也就解釋了,展為什麼會把丟失福壽的孩兒拉到河灘去掩埋。

人鬼殊途,沒有同葬一地的道理。

除此之外,也寄托著展的一

人尸聚集的地方,有可能會被玄門中人注意到,從而幫他困。

奈何事與愿違,一直沒有等到。

再說這里為什麼太平鎮,有著兩個原因。

既為了太平兩字的寓意,也因為有展在,可以確保肅清妖邪殘留的氣息,不會生出任何的禍

可惜隨著月鱔的到來,太平鎮的前面平添了一個不字。

按照常理,月鱔這種大妖作,管轄此地的城隍或者神早就該出手了,只可惜被兩點所蒙蔽了。

一是鎮子里盈的人氣,當初可是連我的火眼金睛都沒察覺出異常。

二是城隍下面有著河神、土地這樣的小神,在他們不做上報的況下,城隍或者神自然不會多慮。

而這也是展家的地下室里,有好幾座神祇金的原因。

那是月鱔的殺手锏,畢竟包裹金的皮質,就是月鱔換下的皮。

只要它愿意,隨時可以斬了那些金

錮金的手段,來對展做出要挾,著他簽下屈辱的契約。

既能防止他將此地的況上報城隍或者神,也能迫他做出剝福奪壽的事

如此一來,展縱有萬般不愿,也只能委曲求全。

因為他不答應的話,不僅河蚌里的那位河神,就連其他的幾位神祇,也得被月鱔禍害到廟破金碎的地步。

別的邪祟做這種事很難,甚至可以說難于上青天,然之于月鱔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不說那無數白,都人心的本事,就單說虹妖的妖言,輕而易舉的就能讓人們做出神的事

更別提月鱔本就是異種大妖,藏劇毒了。

它只需要在河水中翻騰兩下,沿河兩岸的人們都得遭殃,喝了蘊藏毒幻的水,有幾個普通人能扛住?

就像那茶葉蛋,盤瓠之所以覬覦,又說里面藏著禍種,本原因那并非真的蛋,而是蘊藏毒幻的胎卵。

所以就有了他之糖、我之砒霜那句話。

也是從那時起,我的各種到了一定的影響。

可以這樣說,太平鎮中藏妖邪,步步有殺機。

當然,即便是于如此劣勢中,展也始終在反抗著。

那座石材廠,就是最有利的依據。

之前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仿制方晨曦的鐲子,以及其他孩兒的隨

自從悉到展份之后,我才明白了他的苦心。

說白了,那就是求救的信號!

雖說鐲子只是在鎮流通,但保不齊就有人誤打誤撞的走其中,到時候把仿制的飾品帶出去,或許就能將太平鎮的

畢竟這里被戕害的孩兒不,肯定會有人焦急的尋找。

當然,真要刨問底的話,還是這塊地界過于特殊。

埋妖葬鬼的地方,底層的神祇是無法管轄的。

即便是他們被月鱔算計,蠱慫恿沿河兩岸的人們拆廟砸金,也不會輕易聯想到與此地有關。

畢竟有展在這里,他歸城隍爺直接管理,在他看似一切正常的況下,自然不會對這里生出疑心。

我甚至相信,除卻河蚌里的河神之外,另外幾尊神祇就算能到香火潰散的跡象,也弄不清問題出在了哪里。

結底,還是河神的地盤距離這里太近,安立命的大河被絕流了,所以才會察覺到異妖的存在。

即便如此,他至今也沒弄清楚始作俑者到底是誰,只知道沿河兩岸的人們拋棄了他。

反倒是我初來太平鎮的時候,那位土地有所懷疑。

可問題是,懷疑的不是妖,而是人。

就像說的那兩句話一樣:“不要相信鎮子里的任何人。里面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神之人。”

這說明什麼?

說明確實發現了問題,可也僅限于人。

而人的事,神祇是不能輕易手的。

至于藏在暗中的月鱔,怕是從頭到尾都沒覺察。

通過以上種種,可以看出月鱔的道行有多深,但想要弄出這麼大的一個局,絕對不是它跟那群妖邪能做到的。

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幕后真兇。

不出意外,他應該在趕來的路上了。

等夏雨釣出月鱔,他也就該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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