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劍,關系著方山之行的圓滿?
我記得清清楚楚,當初與韓玉生斗劍時他曾說過,此劍是他凝練出來的,并且沾染著曼陀羅花毒。
而且,是最無解的黑曼陀羅。
后來我發現,他在撒謊。
劍上面或許真的淬煉著黑曼陀羅花毒,但這把劍的里面,卻沒有屬于他的印記。
相反吸收了我的后,在上面出現了紋。景象與當初鮮落在青銅門上面,幾乎別無二致。
這也讓我對兩者之間的關系,產生了無盡的聯想。
后來借用這把劍傷了邪巫,我才真正意識到此劍的不凡。
可就算再不凡,也到不了兵所說的地步吧?
實力還在山神土地之上的古苗大祭司,居然不配做當中的劍靈。
更駭人的是,眼前這位恐怖的存在,居然說等我參黑劍中的全部玄機后,有意愿劍為靈。
這種事,聞所未聞!
下心中駭然的念頭,趁他還沒打開通往司的門,我趕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有關我母親的,有關天地間那只手的。
聽完,兵陷了長時間的沉默。
雙目凝視廣闊的天地,仿佛在思考其中緣由。
可我總覺得,他像是在觀著什麼。
面若沉水,久久不語……
當我決定放棄的時候,他將深沉如海的目收了回來。
再開口時,語氣無比的凝重和抑。
“姬十三,或許那只手……真的存在。”
啊?
我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失聲了,或者說這句話完全顛覆了我的認知。
之前公輸軒說到這件事的時候,我驚心慌神是因為母親的福壽正在流失,擔心的境。
至于那雙手,只當做是一種象化的形容。
然而同樣的話從眼前這位口中說出,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天地間真的有一雙手?
也真的在剝奪我母親上的福壽?
這也意味著,兩年之后我們母子同應死劫,會為無可回避的現實。
“前輩,您是親眼看到了嗎?”問出這句話時,我的聲音都有些發。
“很模糊,或者說有著如此覺。”
回應后,兵無力的搖了搖頭。
“姬十三,這件事當中蘊藏的天機太深,以我這道行還無法參,就不要再執著其中了。”
“您都參不,那天下……”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兵給打斷了,抬手打開了一道通往司的門。
“你還記得,上次用木制牛馬運送糧草的事嗎?”
聽著他的話,看著眼前的門,我明白了當中的意思。
“前輩,您是說讓我去求教幽冥海那位無上的存在?”
想起那日的景象,我的心便忍不住的抖起來。
那位當時都沒現,就讓我會到了百死無生的絕。
尤其是那只手……
手?
想到這里,我渾的汗都炸了,說話時都在哆嗦。
“前輩,那只手,不會,不會是……”
“我也說不清楚。”兵目茫然的搖頭,“你母親不會撒謊,剛剛我也凝過天地,窺見了些不同凡響的東西,這說明那只手是真實存在的。能藏匿于天地之間不留痕,我實在不知道有幾人能做到。”
“這麼說,真的是那位?”
問出這句話,我的道心也有了不穩的跡象。
如果真被我的烏言中了,那還折騰什麼?
老實躺平,等待著本命大劫降臨就行。
面對那位,別說是我這微末的道行,換做爺爺怕是也只有等死的份兒。
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十三,我覺得應該不是那位。”兵思索著說道,“如果是他的話,當日就會取走你的命,而不是留下信相約再見。”
信?
我想起來了,那位曾經留下了一枚戒指,還說等我修復好天福地以后,憑借信去找他。
因為戒指有清心孕靈的功效,所以我轉手送給了陸青禾,以助參悟賒刀一脈的。
從這點上看,確實不應該是他。
那會是誰呢?
“你別想了,想也想不出。更不要問我,知道的話我早就說了。”兵說完,一步步走向通往司的門。
“前輩,我還有最后一件事,紙船是順著黃泉河到的您手中,那您是否知道,我母親此時在司的何?”
“不在司。”兵停下了腳步。
“不在司,那紙船怎麼會在黃泉河中?”我疑了。
“誰跟你說,黃泉河只流淌于司?”兵反問。
啊?
我再一次失聲,覺自己現在就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傻子就傻子吧,那就再多問一句。
“前輩,之前我只知道,九天之上的神庭有星河,九幽之下的司有黃泉河。后來偶遇玄道司的一人,才知道這世間還有條忘憂河,既然……”
“既然你是從他人口中知道的忘憂河,那他就沒告訴你另外一件事嗎?”
另外一件事?
“或許,或許他也不知道吧。”
思來想去,我覺得只有這種可能,因為沈乘風說過,他是不久前正式職玄道司的。
“不是或許,是肯定不知道。”
“還請前輩明示。”我追著請教。
別說忘憂河關乎著母親的家族,就單是黃泉河不止流經司一說,就足以讓我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好吧,既然你執意要問,那我就給你兩句,反正也算不上什麼天機。”
停在門前,兵仰頭觀天。
“這世上,其實不止三條河,除了九天星河、九幽黃泉河以及人間樂土的忘憂河之外,還有一條河。”
“那條河究竟在什麼地方我不知道,只聽聞那是四條河中最神的。據說,那當中藏著足以讓世間萬靈陷瘋狂的。”
“無數年來,無數人都在尋找那條河。但無論是神庭的,還是司的,抑或是人世間的,很多人都就此銷聲匿跡了。有的傳他們找到了,于是留在了那里。也有的說,他們都溺斃在了那條河中。”
我徹底聽呆了,干張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這還不算完,兵接下來的一句話,猶如九天雷鳴響在耳邊,震的我神散魂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