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第四條河……是星河、黃泉河以及忘憂河匯聚而。”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兵臉上的神是茫然和向往。
而聲音,則是微微抖的。
似乎是在害怕著什麼?
他怕,我更怕。
母親不在司,紙船卻出現在了黃泉河中,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在三河歸一。
不對……
既然是三河歸一,那就說明是在下游,紙船難道是逆流而上的?
“沒錯,逆流而上。”
兵毫不猶豫的點頭,然后做了解釋。
“也正是逆流而上才驚了我,否則以下面的戰事而言,黃泉河中每日順流而下的亡者以及他眾多,我本不會注意到。”
“那就是說,我母親找到了第四條河,然后……再也回不來了?”想到此,我的心直接涼了半截。
“不盡然。”兵搖頭,“而且我的覺是相反,如果你母親真的在三河歸一,那麼流傳已久的聞就要改寫了。”
“前輩,您是說……我母親可能會為第一個找到那條河并且全而退的人?”
“雖然匪夷,但不是沒可能,否則怎麼解釋紙船的事?”
“船能逆流而上,人難道就不行嗎?”
“再不濟,乘船向上總行吧?”
三連問,問得我啞口無言。
下心中翻騰的念頭后,施禮恭送兵。
“前輩,那就借您吉言吧,若有一天我能跟母親團聚,必當請您一醉方休。”
“一言為定。”
兵說著,一腳了門。
“姬十三,此次一別,不知能否再見,所以我必須叮囑你一句。”
“你上牽扯的機緣和禍種太多,所以凡事不可太過執著,一切只管順從本心。時刻只需謹記一點,既然你能逆天降生于世,那就說明這世間有一條屬于你的路。找到它,并心誠意堅的走下去。”
“一句話,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話落,法門轟然關閉,消失在了夜當中。
前輩……
我焦急的呼喊,不是要他繼續解疑釋,而是因為剛才的一句話。
他說,不知以后能否再見?
結合他披頭散發、滿氣的樣子,我有了種極為不祥的覺。
難道這才是他說去了方山遇到危險后,不要請他的緣由?
本原因,是他預到了即將在戰事當中隕滅?
越想我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所以急的團團直轉。
如果不是我現在無門無派、無名無分,非得背劍去司轉上一圈不可。
他與我有緣有恩,我不想留下憾,至也得把話問清楚。
奈何我雖然是正統道門之后,卻沒有正式的份,所以進不得那里。
闖的話,必死無疑。
意識到這點,我也想起了一個問題。
至今,都沒有尋到答案的問題。
我們姬家,為何無門無派?
不追溯祖上的源,就單說爺爺。
憑他那道行,要全真道或者正一道,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怕是只需要點個頭,兩位道祖就得親自相迎。
不止道門,只要爺爺愿意,天下任何宗門都會向他拋出橄欖枝吧?
為什麼沒有呢?
難道是因為爺爺閑云野鶴慣了,不想到條條框框的約束?
這似乎說不通,爺爺可是道門三神之一,完全可以無視那些規矩。
或者是,因為不能延續香火?
這也不立!
全真道確實不允許門弟子娶親蓄子,可正一派的能啊,其中的天師道甚至有著明規,必須嫡親才能繼承天師法統。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什麼原因?
死活想不通,我抬頭向了夜空。
看著滿天星辰,腦海中劃過了一道亮。
道運?
想到這兩個字,我腦海中冒出了一個恐怖而又合理的念頭。
我們姬家先祖之所以沒有加任何宗門,本原因是想著自己開山立派,自一統?
但這何其難?
真正的難于上青天!
開山收徒好說,問題是怎麼讓神庭和司承認。
教化世間的善男信容易,可要如何應對舉頭三尺的神明?
最關鍵的是,道門也好、佛門也罷,包括其他的宗派也都是如此,都有其運勢藏于天地之間。
這個拿得多了,那個自然就拿得了。
最無解的是,我們姬家在神庭司都沒有靠山。
如此況下,必然會迎來無盡的打。
而這種打,一旦開始絕對是不死不休。
難道,這才是我們姬家無門無派的真正由?
難道,這就是我要走的路?
一念至此,我覺到了莫名的窒息。
仿佛天地間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盯著我,要把我所思所想全部看一般。
呼吸不暢,心跳不穩,渾上下如同被拴上了無數條鎖鏈,
“不,我的路是先找到母親,然后弄清楚爺爺和父親的事。對我來說,好好活下去就是此生真義。”
心里如此想著,我覺一道道目挪開了。
上的鎖鏈,也一條條的松掉了。
息回神,發現冷汗浸了全。
不要想!
再也不要想開宗立派的事。
我怕了,真的怕了。
現在,我總算對本命大劫有了一明悟。
間,更是猜了一些東西。
也徹底想通了兵所說的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不要去謀劃未來,更不要借用去打問前路。
因為有所思,必然有顯。
我母親,大概就是因此而招致了被剝離福壽的大禍。
只有順其自然,才可能踏上屬于我的路。
只是,最終能走通嗎?
我不知道,更不敢再去想,于是默念幾遍清心安神咒后,朝著深潭那里走去。
當時兵出現的突然,本沒有給我向眾人解釋的時間,現在怕是都等得著急了。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返回后沒人覺得意外。
不僅如此,他們還都圍在深潭的邊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什麼。
“看什麼呢?”我好奇湊了過去
一看之下,頓時傻眼。
水潭中,只有我一個人的倒影。
至于方晨曦、夏雨、公輸軒和沈乘風,甚至于鎮守此的展,影子都不在其中。
而沒有影子,通常只代表著一件事。
他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