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凡不相信,作為當場宰相,還有當朝的長公主,他們沒有屬于自己的勢力。
長公主自然不去說,作為皇室子弟,的手上肯定掌控著很大一勢力,要知道,長公主可是掌管著皇室近半數的皇商。
按理說,皇商和庫應該由皇后掌管才對,然而,這一任的炎武帝,對于男之事不是很熱衷,可能跟當年的五子奪嫡的事有關,也可能跟當年的玄武叛,還有大皇子丟失這件事有關。
先帝健在的時候,就把黃商和庫給皇后打理,在長公主懷亦公主長大還未出嫁的時候,皇后就把掌管黃商和庫的權利給了懷亦公主,懷亦公主很有經濟頭腦,在的掌管下,庫十分的充盈,等到懷亦公主出嫁之后,皇后也只是象征的收回了一部分關鍵的權利而已,還有一大半的黃商在懷亦公主手里掌握著。
后來,先帝突然暴斃,出現了五子奪嫡的事,懷亦公主和皇后都沒有表面支持誰,不對,應該是皇太后。
雖然們沒有公然支持誰,但是,炎武帝之所以能登基,肯定不了皇太后的幫助,其中細節不得而知。
在炎武帝登基之后,他的王妃自然而然的就為了皇后,而皇太后也把自己手里庫的權利給了皇后,至于本人,則常年幽居深宮,很管事兒。
懷亦公主在炎武帝登基之后,是想把自己手里的黃商還回去的,但是,不知道為何,炎武帝沒有同意,只是收回了一小部分,饒是如此,懷亦公主手里還有一半的黃商在手。
當年,炎武帝之所以能夠駕親征,說打北蠻就打北蠻,除了國庫充盈,戶部的大力支持之外,庫也是出了不力的。
一個能掌控一半庫的長公主,手里如果沒有一點兒勢力的話,打死許一凡都不相信。
至于宰相徐肱,兒丟失了,估計不用徐肱說什麼,就有不人上趕著去幫忙尋找,千萬不要小看了這些員,他們可能做不行,但是,在跑找人這方面,那能力絕對是杠杠的。
許一凡不相信,徐詩芷和齊若兮在長安失蹤,這麼大的事,長安城的員會不知道,會沒有作。
可是,從徐詩芷們離家出走,到被綁架,再到被營救出來,長安城那邊出奇的安靜,不但這些員十分的安靜,就連宰相府和公主府都異常的安靜,這很不合理。
許一凡不認為,對于這些權勢滔天的人而言,找兩個離家出走的,會是多麼的困難的事,家奴、護衛兵、家臣,這些人只要想找,不可能找不到一丁點兒的蛛馬跡。
齊若兮和徐詩芷從長安城離開的這一路上,們雖然做的很低調,可是,就之前許一凡從不良人那里得到的消息來看,與其說們低調,不如說們就是行走的錢袋子。
每個城池都有不良人的存在,自然也有宰相府和公主府的耳目,出現了兩個年齡相仿,花錢又大手大腳的,再聯想到長安城的事,傻子也能猜出來,這兩者之間,肯定有某種聯系。
其實,許一凡從來到興安城之后,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許一凡覺,這一次徐詩芷和齊若兮的離家出走和被綁架,似乎是有人很早之前就計劃好的,而他的出現,也是注定的,似乎營救齊若兮的事,就是有人等著許一凡來做。
這一點兒,從許一凡離開東海城,到汴洲,再到興安城,這一路上,尤其是在興安城,營救郡主這麼大的事,不良人和當地的府,居然都沒有貿然行,而是以他為主,這很不科學。
許一凡是什麼份?
他只是一個不知道爹娘是誰,從小生活在偏遠小鎮墳冢的年,就算他在東海城有了一些名聲,可是,對于那些大人而言,他許一凡啥也不是,別說是長安城的大人了,就是在東海城,許一凡也只是一個新起之秀而已。
可是,這次離開東海城,許一凡不但可以調眾多的不良人,到了興安城,居然還可以調知州大人來協助做事,這正常嘛?
顯然不正常。
如果說許一凡是朝中二品以上大臣的兒子,或者皇室子弟的話,他可能能夠做一點兒,然而,他不是。
謀,許一凡嗅到了謀的味道。
許一凡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或者說,有人在培養他,至于培養他的人是誰,許一凡不清楚,但是,這個人的能量很大。
其實,桑喻世知道的并不多,他除了帶人從巫洲來到洲,按照楊千幻既定的方案行之外,其他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比如,楊千幻背后的爺是誰?他們在興安城要等的人又是誰?
桑喻世在把他知道的報都告訴許一凡之后,看著許一凡問道:“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你是否也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許一凡倚靠在門口,蹙著眉頭,看著桑喻世,沉默良久之后,問道:“楊千幻在哪?”
桑喻世一愣,他想了想,說道:“在我們去往德福樓見公子的前一天晚上,我們幾個人還坐在一起商量事了。”
“哪幾個人?”
“在下、畢云濤、楊千幻、靳三刀和俞蝶。”
“商量什麼事?”
“畢云濤說,他已經跟你談妥了,只要我們釋放郡主們,你們就放過我們。”
“哦?他這麼說的?”
許一凡眼神古怪的看著桑喻世。
桑喻世不敢瞞,點點頭,說道:“是的,他是這麼說的。”
“你信了?”許一凡問道。
“呵呵!”
桑喻世苦笑兩聲說道:“起初,我們也是不信的,畢竟,綁架郡主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說放過我們就放過我們呢,但是,當時我們已經被你們層層包圍了,除了試一試之外,別無他法。”
許一凡聞言點點頭,確實,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在知道自己綁架的郡主之后,肯定知道后面會發生什麼事,他們這群人想要活下去,要麼是以人質為要挾,進行談判,或者說是妥協,要麼是拼個魚死網破。
前者還有一線希,至于后者,那只能呵呵了,就他們那點人,在不良人面前,還是不夠看的,現在有這麼好一個機會可以活下去了,哪怕他們知道希不大,而且就算活下來,估計他們十幾個人也不可能全部活下來,但是,他們還是會毫不猶豫抓住這救命道菜的。
“那楊千幻是什麼時候失蹤的?”許一凡問道。
桑喻世搖搖頭,說道:“當天晚上,畢云濤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分了,我們在談完事之后,就各自散去了,第二天一早,我就跟著畢云濤來到了德福樓,至于他是什麼時候失蹤的,我也不知道,還是在德福樓的時候,我聽畢云濤說,才知道的。”
“楊千幻沒有跟你們住一起嗎?”
桑喻世搖搖頭,說道:“他一直很低調,無論是洲城的時候,還是在興安城,他都是扮做一個下人,看起來十分的不起眼,除非有什麼重要的事,不然,他極出面的。”
“楊千幻和畢云濤是什麼關系?”許一凡又問道。
桑喻世想了想說道:“什麼關系,我也不清楚,但是,在談話的時候,我發現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很好,而楊千幻的地位還在畢云濤之上。”
“嗯?”
聞聽此言,許一凡微微一愣,他一直以為,在這次事件當中,畢云濤才是份最高的人,沒想到,畢云濤不是,這個從未謀面的楊千幻才是,看來,這個楊千幻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重要。
雖然,畢云濤在和自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提到用人質換楊千幻的時候,許一凡就意識到楊千幻這個人不簡單,然而,他還是低估了楊千幻的份和地位,居然讓這條大魚跑了,這讓許一凡十分的懊惱。
那天晚上,許一凡其實是想讓孤魂去一趟無雙客棧,看看能否把楊千幻帶回來的,但是,轉眼一想,畢云濤居然暴了自己的底牌,在離開大街之后,肯定會第一時間趕到無雙客棧的,如果孤魂那時候去,能不能帶走楊千幻還不好說,最可能的結果就是當場和畢云濤撕破臉。
撕破臉到是無所謂,關鍵是,當時齊若兮們還在對方手里,這種投鼠忌的狀況,不說許一凡敢不敢冒險,就算他敢,不良人也不會答應的。
之前,畢云濤帶著桑喻世到德福樓,找自己要人,許一凡以為對方這是想和自己繼續談條件,他一方面拖延對方,一方面等著孤魂把齊若兮二人提前營救出來,這樣,他們手里沒有了籌碼,到時候,話語權就掌控在自己手里,化被為主,許一凡可不想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結果是完的,人營救出來了,而閻羅寨的人也幾乎死傷殆盡,但是,楊千幻卻在之前就失蹤了,那麼,新的問題就出現了。
楊千幻到底是自己失蹤的,還是被人帶走的,亦或者,他已經遇害了。
如果楊千幻是自己失蹤的,那麼,這件事肯定是他跟畢云濤商量好的,如果是這樣的話,畢云濤之前那麼做,就是為他拖延時間,或者說,畢云濤肯定知道,許一凡不可能輕易放過他跟楊千幻的,這種可能很大。
如果楊千幻是被人帶走的,那麼,能夠在不良人層層包圍,又在閻羅寨眾多好手在的況下,帶走楊千幻,這個人的武力肯定很高,肯定在小宗師以上的水平。
然而,興安城有小宗師嗎?
答案是有,但是,在之前的戰役當中,真正出現的小宗師只有襲擊許一凡的刺客一個人而已,刺客不可能去帶走一個跟許一凡毫無關系的人,因為刺客的目標是許一凡,在沒有達到他的目的之前,想必他不會輕舉妄的。
排除了刺客之后,那麼,興安城當中還有小宗師嗎?
這個問題很關鍵,如果有,那麼他們就有很大的嫌疑,但是,在許一凡看來,興安城應該沒有小宗師,或者說有,也肯定在一些大勢力的家族中待著,在眼下這種況之下,他們應該不會輕舉妄。
至于最后一種況,楊千幻已經遇害的可能,許一凡也覺得不可能。
首先,無雙客棧事件結束之后,不良人和府的人,對無雙客棧進行了詳細而徹底的搜查,如果客棧有死人,他們不可能沒有發現的。
其次,楊千幻雖然武力不高,但是,在面對生死危機的時候,他就算不敵,也可以呼救,而他當時在無雙客棧,周圍不但有桑喻世這樣的二品武夫,還有畢云濤這個一品武夫,更何況,無雙客棧還有不三品武夫,當然,在客棧外,還有眾多負責監視的不良人。
在這種況下,只要楊千幻發出一點兒異響,就會驚所有人,到了那個時候,無雙客棧就會出現打斗的況,而一旦出現這種況,許一凡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據畢云濤和不良人調查的結果來看,無雙客棧確實有打斗的痕跡,但是,這是在營救郡主的時候,打斗造的,在此之前,沒有打斗的痕跡,這就很奇怪了。
最后,自從無雙客棧事件之后,興安城就封城了,抓捕了很多人,也死了很多人,可以說,整個興安城都飛狗跳的,在府和不良人的聯合行下,只要興安城哪里出現異常,他們都會第一時間趕到。
如果有人死在某個地方,以現在的天氣,尸在就被發現了,可是,至今為止,除了那些被不良人和衙役弄死的人之外,興安城并沒有出現別的命案,也沒有找到楊千幻的尸、
這樣一來,就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楊千幻還活著,只是躲在了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要麼,楊千幻死了,尸被兇手進行了特殊的理,這才導致沒人發現他的尸。
但是,不管是哪種可能,許一凡都要想辦法找到楊千幻,不單單是因為楊千幻的份特殊,還因為楊千幻失蹤的背后,可能還藏著別的事,更重要的是,許一凡一直懷疑,在興安城當中,還藏著第三勢力,那個小宗師刺客,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想通了這件事之后,許一凡就轉過頭對胥承業說道:“想辦法找到楊千幻,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好,我等下就吩咐下去。”胥承業點頭說道。
許一凡說完之后,轉過頭,看著桑喻世,皺了皺眉頭,接下來該怎麼置這個桑喻世呢?
桑喻世知道的東西,已經被許一凡掏的差不多了,再問下去,他也不知道更多了,這個時候,繼續問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至于如何置他,許一凡為難起來。
放了他?
顯然不可能,先不說桑喻世本就作惡多端,他這次綁架郡主,在拋開那個爺之外,他就是罪魁禍首,在這件事沒有正式塵埃落定之前,他就是魁首,不可能輕易放了他的,不然,這怎麼給齊若兮和徐詩芷們代,又怎麼給其代,更重要的是,是如何給皇帝代。
而且,就算現在許一凡放了他,估計桑喻世也不敢走出去,既然不良人放了他,那麼,他肯定是背叛了之前的主子,對于這種人,對方肯定不管是為了滅口,還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都會痛下殺手的,估計,桑喻世前腳敢走出死牢,后腳就橫尸街頭了。
可是,不放他,留著他在手里,似乎也沒有卵用了,他把知道的都說了,已經沒有太大的價值了,至于他二品武夫的境界,許一凡是想要多收編一些人在邊,可是,對于這種變幻無常的,輕易就招供的人,說實話,許一凡真的不敢用,今天,他可以背叛他以前的主子,那以后呢?
萬一他跟著許一凡,落在敵對勢力的人手里,那他會不會也會像今天一樣,輕易的背叛了許一凡呢?
很多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n次,許一凡從來不會低估人,但是,他也從來不會太高估人。
似乎是看出了許一凡的猶豫,桑喻世連忙說道:“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只要我把知道的說出來,你就保我不死的,你可不能食言啊!”
許一凡依舊蹙著眉頭,看著桑喻世,還是在猶豫著該怎麼置他。
這個時候,胥承業終于開口說話了。
“公子,你不必為難,把他給我們就是了,肯定不會讓他死的。”
“嗯?”
此話一出啊,許一凡先是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他看了一眼胥承業,然后就看向桑喻世,點點頭,說道;“那好吧。”
就這樣,在三言兩語只見,桑喻世活下來了,但是,他卻徹徹底底的落在了不良人手里,至于接下來,他會怎麼樣,已經不是許一凡心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