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刺史府之后,許一凡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選擇在大街上逛著。
許一凡走在前,邊跟著兩個護衛,儼然一副紈绔子弟的樣子,以前,許一凡最討厭這種出門邊帶著護衛的人了,怎麼看就像是在炫耀,而現在,許一凡終于為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人,也不知道,帶著護衛出門的覺香不香?
白天,在許一凡出門的時候,有無數人跟著他,想要確定許一凡去哪,在看到許一凡先是去了滄海別苑,又去了刺史府,而且還在刺史府待了好幾個時辰之后,這些人就知道,在等下去,也無濟于事了,于是,紛紛選擇回去了。
對于這些人的想法,許一凡自然知道,他并沒有打算理會,當然,不是一直不理會,而是暫時不理會而已,他需要一個時機。
東海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喧囂,白天的東海城是忙碌的,而到了晚上,東海城的人是悠閑的,吃飯、聊天、勾欄聽曲、青樓尋歡作樂,怎麼放松,怎麼高興怎麼來。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許一凡有時候就在想,還是生活在古代好,這個時代,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網絡,人們的娛樂方式,單調而枯燥,作息也十分的規律,日出而作日而息,每天都過的十分的充實。
這樣的生活,讓許一凡無比的舒適,也無比的愜意,前十幾年,他就是在安民鎮這麼過來的,只不過,現在的他,想要繼續已經不太可能了。
隨著他選擇開始融這個世界,開始真正做事兒的時候,他已經在悄無聲息的改變著周遭的一切,也改變著他自己。
穿過幾條街,許一凡走了一條偏僻的巷子,這讓谷歌和皇甫元忠十分的疑,也十分的警惕,雖然這里是東海城,但是,盯著許一凡的人太多了,他們作為護衛,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神來。
許一凡倒是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他在巷子里走了一段距離之后,來到一個房門外,抬起手,敲了敲房門。
“嘎吱。”
房門應聲而開,但是,只開了一條隙,一個人站在房門后,打量著許一凡。
“我要見姬齋主。”許一凡開門見山的說道。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許一凡,然后,又看了看許一凡后的兩人,又把目投向許一凡,緩緩地說道:“我去稟告,請許公子稍等。”
“好。”
房門再次關上,而許一凡則直接一屁坐在門檻上,看著臉有些怪異的兩個人,笑著說道:“那麼張干什麼,放松點兒。”
谷歌聞言,頓時嘿嘿一笑,看了一眼許一凡后閉的房門,然后說道:“這里是日月齋?”
“嗯。”
許一凡點點頭,說道:“這里是日月齋的后門。”
“我怎麼知道啊?”谷歌納悶道。
“呵呵!”
許一凡呵呵一笑,說道:“天底下,不是所有事,不良人都能知道的。”
“這倒也是。”谷歌聳聳肩,沒有再說什麼。
日月齋并沒有讓許一凡等多久,大概半盞茶的功夫,閉的房門再次打開,這一次是徹底打開了。
“齋主有請。”
男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有勞了。”
許一凡說著話,就站起,走了進去,而谷歌和黃皇甫元忠自然也跟了上去。
木門從外面看,平平無奇,但是,進里面之后,就會發現,其實,這扇門很厚,里面好像在摻雜了生鐵,如果單純的依靠蠻力,是很難打開的,許一凡在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一點兒。
走進木門之后,是一條由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在路的兩邊,種植著很多樹木,這些樹木并不高大,也不集,每棵樹之間,相隔大約一米左右,錯落有致,很有觀賞。
穿過小路之后,走過一小段廊庭,就來到了上樓的樓梯口。
許一凡徑直上樓,而谷歌他們也想跟上去,卻被男人攔住了。
“齋主只請了公子一人!”
“公子。”谷歌見狀,連忙喊道。
許一凡轉過頭,看了一眼他們三人,笑了笑,說道:“無妨,你們在這里等我就好。”
說完,許一凡轉就獨自上樓。
整個日月齋十分的安靜,并沒有其他商鋪那樣,人聲鼎沸,因為日月齋的建筑風格,主要以黑為主,白天看著就讓人到很抑,而到了晚上,這種覺更加的濃郁,不但讓人到抑,還到一的恐懼。
許一凡倒是沒有什麼好恐懼的,他一路從一樓來到了五樓。
來到五樓之后,樓梯口站著兩個婢,們看到許一凡之后,先是施了一禮,其中一個婢聲道:“公子,請跟我來。”
說著話,婢就轉,帶著許一凡上樓。
婢十分的年輕,年紀跟秋歌差不多大,估計也就十五六歲,穿著一件碧綠的裳,材很好,玲瓏有致,走在前面,隨著步履的邁,腰下意識的扭起來,看起來格外的人,如果一些花中老手在場,估計會忍不住,出手,在的部拍上一掌,那可正是波濤陣陣。
許一凡跟著,眼睛卻沒有盯著那纖細的腰肢,也沒有去看那滾圓的部,而是下意識的嗅了嗅鼻子,然后微微皺了皺眉頭。
上有一很好味的香味,不是胭脂的香味,也不是香水的香味,似乎是香,又似乎不是,聞久了,讓人有種昏昏睡的覺,這讓許一凡忍不住都聞了幾下,然后,就屏住了呼吸。
看著走在前面,仿佛沒有察覺到許一凡小作的,許一凡心中暗暗嘆:【日月齋真是無比的神啊,一個婢,都如此的不凡,也不知道這位齋主,又會是什麼樣子的?】
“公子,請。”
就在許一凡想著這些的時候,婢已經帶著許一凡,來到了房門外,而房門打開著。
許一凡先是沖著婢,微微頷首,說道:“有勞姑娘了。”
說完,許一凡站在門口,并沒有急著進去,而是整理一下袖,然后,雙手抱拳,微微躬道:“小子許一凡求見姬齋主。”
“進來吧。”一道好聽的人的聲音響起。
得到允諾之后,許一凡這才直起,抬起頭,朝房間看去,而腳步也跟著眼睛,一起邁起來。
房間很大,分為三部分,左右各有一間小房子,房門閉,而在中間的房間,靠窗的位置,放著一張小榻,小榻上坐著一個穿白,背對著門口的子。
小榻上放著茶臺,子正在煮茶。
許一凡走過去之后,子轉過頭,出一張讓人一見之后,就難以忘卻的臉孔。
人的材很好,這一點兒,從許一凡走進房間,看著的背影,就可以清晰的看出來,而人的長相,也很特別,倒不是是人長得很丑,而是很,很特別,但是,這種不是那種讓人一見之下,就立即傾心的那種狐,而是第一眼看過去,覺得也就那樣,和大多數子沒什麼區別,看第二眼的時候,就會發現,此很,很好看,忍不住想要靠近,一親芳澤,而多看幾眼之后,就會發現,此上有一很神圣的覺,只可遠觀不可玩的覺。
不管是,還是丑,許一凡都見過不,但是,像姬如雪這樣的子,許一凡還是第一次看到,姬如雪給他的覺,就像是冰山上的雪蓮一般,干凈、優雅、圣潔,但是,在這之中,還帶著一一般男人難以抵的魅。
“坐吧。”姬如雪打量了許一凡一會兒,然后輕聲道。
聽到姬如雪的話,許一凡就像一個乖寶寶一般,直接在小榻旁邊坐下。
“深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
在許一凡坐下之后,姬如雪給許一凡倒了一杯茶,推到許一凡面前,然后開口問道。
“多謝齋主。”
許一凡連忙拱手,然后說道:“小子貿然造訪,難免有些唐突,這次來一共有三件事。”
“哦?哪三件事兒?說來聽聽。”姬如雪角噙笑,看著許一凡的眼睛問道。
“一來,百貨樓跟日月齋做了這麼久的生意,卻一直沒有拜訪過齋主,這是小子的失禮,之前是因為百貨樓事多,小子不開,無法親自來拜訪,后來,又突然離開了東海城,沒有機會來,這不,這次一回來,小子就來拜訪齋主了,還請齋主見諒。”
許一凡說完,再次拱手行禮。
姬如雪聞言,則微微挑了挑眉頭,臉上出古怪的笑容,盯著許一凡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之后,說道:“據我所知,公子可是三天前回城的,今天出門,先去了滄海別苑,然后又去了刺史府,最后才到我這里來,怎麼看,都不像是來道歉的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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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凡聞言,頓時愣住了,他看著姬如雪,一臉的懵。
說實話,他剛才這麼說,只是客氣一下,說的場面話而已,之前,不是許一凡不想拜訪姬如雪,只是,他每次來,都沒能見到姬如雪而已,對方好像不想見他,而這一次,許一凡來,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對方還真的見他了,既然見了,自然要說些好聽的話,表現一下自己的懂禮貌,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抓住這一點兒不放,大有興師問罪的架勢。
許一凡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他連忙說道:“日月齋生意繁忙,小子怕貿然來訪,會打擾到齋主。”
“我現在也很忙啊。”姬如雪又說道。
許一凡聞言,頓時無語了。
別人不知道,許一凡怎麼可能不知道,姬如雪都不忙的好不好,自從秋歌跟著許一凡之后,許一凡有事兒沒事兒,就會找秋歌打探一些關于日月齋的事,而秋歌也是把一些能告訴許一凡的,都告訴了,至于那些不能告訴的,許一凡在一番旁敲側擊之后,也能猜到一些,對于姬如雪這個齋主,自然是許一凡最好奇的了。
據秋歌說,姬如雪幾年前來到東海城之后,就一直待在五樓,坐在窗邊看風景,對于日月齋的很多事,基本都是不管的,放任下面的人去做,說忙,打死許一凡都不相信。
見許一凡不說話了,姬如雪笑了笑,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問道:“那第二件事兒呢?”
“我想請齋主幫個忙。”許一凡笑著說道。
“呵!”
此話一出,姬如雪則是輕笑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許一凡,也不說話。
許一凡被其看的有些尷尬起來。
說實話,自從許一凡來到東海城,他能夠有現在的就,幫助他最多的,其實不是便宜師傅的翁家,而是日月齋,不管是百貨樓的建立和營業,如果沒有日月齋在背后大力支持的話,百貨樓不可能一舉名的。
尤其是在許一凡離開東海城的這段時間里,秋歌掌管著百貨樓,忙得不可開,而百貨樓在此期間遇到了很多小麻煩,而這些麻煩,都是日月齋幫忙理的。
日月齋幫了許一凡這麼多,那麼,對方得到了什麼?
從現在看來,似乎什麼都沒有得到,而許一凡回到東海城之后,說是來拜訪姬如雪,卻一點兒誠意都沒有,既沒有正式遞拜帖,也沒有攜帶禮而來,就是空著手來的,而且現在還請求日月齋再次出手幫忙,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趕出去了,可就算是許一凡臉皮厚,在面對姬如雪這種表的時候,他還是有些臊得慌。
“說吧,要我幫什麼忙?只要不借錢,什麼都好談。”姬如雪看了許一凡一會兒,收回目,淡淡的說道。
“不借錢,哪能一見面就借錢的啊,這多不好啊。”許一凡連忙說道。
“呵呵!”
姬如雪斜撇了許一凡一眼,暗暗搖搖頭。
在此時之前,姬如雪雖然沒有見過許一凡,可是,對于許一凡的事,還是知道的十分詳細的,對于許一凡之前在安民鎮的事,也知道,一直覺得,許一凡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不是那種厚臉皮的人,可是,自從這小子來到東海城,開始準備做生意之后,他的臉皮就厚了很多。
之前,建立百貨樓的時候,這小子不但帶走了秋歌,還變著法的讓秋歌,從日月齋不斷的薅羊,雖然東西不多,可是,怎麼看就讓人不舒服。
之后,在百貨樓建之后,他作為東家,不好好去管理百貨樓,反而離開了百貨樓,把百貨樓丟給秋歌,搞得好像百貨樓不是他的一般,這段時間,秋歌忙的很,在某些事上,秋歌無法做決定的,姬如雪還暗中給了很多建議和幫助。
總之,日月齋幫了許一凡很多,而這小子肯定是心知肚明的,可是,他今天來了之后,黑不提,白不提的,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尤其是剛才這句話,聽起來就很欠揍。
百貨樓現在缺錢的時候,姬如雪自然知道,但是,也知道,許一凡已經找了齊若兮,借到錢了,本來,之前,已經準備好錢,打算借給許一凡的,就等著許一凡親自來開口,而不是讓秋歌來就行。
現在,許一凡借到錢了,也就放心了還有些失,這一次,打算借錢給許一凡,是有條件的,但是,現在已經用不上了,只能另想辦法了。
“不借錢,那你找我做什麼?”姬如雪問道。
“小子是來借人的。”許一凡笑著說道。
“借人?”
姬如雪抬起頭,臉古怪的看著許一凡。
“我記得,百貨樓現在的伙計,有一半是出自我們日月齋的,秋歌和柴虹達做的也很不錯,你還要人?”
“啊?有這麼多嗎?我怎麼不知道啊,我還以為那些人,都是從外面招來的呢。”許一凡一臉錯愕的看著姬如雪。
【好狡猾的小狐貍。】
姬如雪心中暗罵一句,上卻說道:“你打算借多?”
“不多。”
許一凡手,出一手指。
“一個人?還是十個人?”姬如雪瞥了許一凡一眼問道。
許一凡卻搖搖頭,說道:“一千人。”
“呵!”
姬如雪聞言,端著茶杯的手,頓時微微一抖,抬起頭,詫異的看著許一凡。
許一凡則一臉笑嘻嘻的看著姬如雪,他笑的格外的燦爛,臉上兩個酒窩,格外的明顯,但是,在姬如雪看來,這小子簡直就是來搶劫的,面目可憎的很。
別以為不知道,不管是秋歌也好,還是柴虹達也罷,亦或者是之前從日月齋去往百貨樓的那些伙計,現在都已經不是日月齋的人了,他們現在已經完完全全的把自己當百貨樓的人了,想要他們回來,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人回來了,估計心還留在百貨樓。
這些人不多,加起來也就不到二十人,可是,這些人都是日月齋培養很久的,現在,許一凡一開口,居然就要一千人,先不說日月齋有沒有這麼多人可以借,就算有,借出去之后,一千人去了,還能有幾個能回來的,姬如雪心里沒底,這簡直就是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