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劫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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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城連續發生了這麼多的事,讓常哲翰等人措手不及,疲于奔命。

四季樓、百貨樓、許府,都遭到了極大的破壞,原本就因為年關的到來,導致人手不足的府,此時更是捉襟見肘,相對于許府的殺人案和百貨樓的搶劫案,四季樓的火災更為重要。

如果只是一棟建筑的燒毀,這本不算什麼大事兒,可是,因為起火的時間,恰好是晚飯時間,四季樓因為其獨特的菜品,讓很多人都喜歡到這里用餐,到了中午和晚上,四季樓可謂是座無虛席,當大火發生的時候,很多食客正在推杯換盞。

當災禍發生的時候,最先發生的就是慌,坐在一樓大廳的人,是最先跑出來的,二樓的食客隨其后,可是,三樓往上的食客,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一來,大火是從五層樓同時發的,而三樓以上都是單獨的包廂,大多數都是一些富貴之人宴請賓客,在菜肴上齊之后,不會讓外人打擾的,對于外面發生的事,他們也是后知后覺而已;

二來,想要從樓上下來,除了走樓梯沒有別的辦法,可是,當時現場無比的混,到都布滿了滾滾濃煙,想要知道自己的扈從,是很難的,在加上人的潛意識作祟,在災難發生之后,所有人都在樓梯口,而樓梯本來就那麼窄小,想要下去,難免會推推搡搡,從而很容易引發踩踏事件。

踩踏事件發生之后,往往都意味著有人死去,而一旦死了人,原本就慌緒,愈發的慌起來。

在這個時代,可沒有消防車和高水槍,想要滅火,往往只能靠人力,一桶水一桶水潑過去,府這邊既要想辦法救人,還有滅火,其難度可想而知。

在大火發生之后,除了極數人,在武功高強的扈從依靠自己的武力,從樓上破窗跳下來,從而保住命之外,大多數人要麼迷失在滾滾濃煙當中,要麼是死在了踩踏當中,當然,還有不人被困在大火當中。

現場一片混,尖聲、哀嚎聲、哭喊聲、-聲、大火熊熊燃燒的劈啪聲,不絕于耳,幾乎大半個府的人,都聚集在這里參與了救火工作。

百貨樓遭遇搶劫的事發生之后,常哲翰也只是安排了一小隊人去現場勘察況,而等許府出現命案的時候,也是在四季樓大火即將被撲滅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的。

本來,眾人只以為這是一場意外,畢竟,四季樓推出了火鍋、干鍋這些新的就餐方式,出現火災也是有可能的,可是,伴隨著百貨樓的搶劫、許府的命案發生之后,常哲翰頓時嗅到了謀的味道。

這是一場針對許一凡的謀。

東海城眼紅許一凡的人不,可是,這些人都是商人,商人逐利,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鋌而走險去干這種殺人的勾當的,而細數東海城,跟許一凡有恩怨的,除了曹家、薊家、裴家之外,也只有那個從京城來的李嗣源了。

曹家的變故,別人或許不知,常哲翰他們心里是清楚的,隨著曹正德的退位和自盡,曹家和許一凡的恩怨,也算是一筆勾銷了,在這段時間,曹家已經在許一凡的暗中幫助下,開始崛起了,在這種時候,曹家是不可能,也不敢對許一凡出手的。

至于薊家和裴家,這兩個家族雖然跟許一凡有一定的恩怨,但是,那也僅限于商業上的,如果他們想殺人,早在許一凡不在東海城的那段時間就手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再說了,關于許一凡就是叛將許淳之子這件事,這段時間已經在東海城瘋狂傳播著,只要是個聰明人,都知道,在這個時候什麼都不做,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如果許一凡真的是叛將之后,那他肯定是死定了,而他名下的產業,肯定會府沒收,而到了那個時候,想要從府手里拿到這些產業,也不是多麼困難的事,就算這件事不是真的,許一凡出來了,那他的聲肯定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如果是這樣,那繼續跟許一凡合作,只會獲利更多的。

排除了這些人的嫌疑之后,常哲翰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就是李嗣源了。

然而,當殷武他們找到李嗣源的時候,發現李嗣源正在其府邸宴請賓客,其中不人都是曾經在滁園參加詩會的讀書人,人數不多,卻也不,他們都可以確定,李嗣源這一整天都跟他們在一起,至于李嗣源邊的人,除了蔚埔之外,其他人都在場,顯然,這件事也不是他做的。

面對殷武等人的到來,李嗣源雖然到疑,但是,在聽到許一凡名下的產業,遭到如此重大的破壞之后,他的臉也變了,心中那點不快,也頃刻之間化為烏有。

在看到李嗣源那詫異和震驚的反應之后,殷武等人雖然不能百分百相信這件事跟他無關,可是,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李嗣源臉鐵青的看著殷武和常哲翰,沉很久之后,突然問道:“許一凡現在在哪?”

“在大牢里啊。”殷武下意識的說道。

“你確定他現在還在大牢里面嗎?”李嗣源瞇起眼睛說道。

“這......”

殷武不是笨人,剛才的回答,他只是下意識的回答的而已,但是,此刻他已經反應過來了,臉頓時大變,轉就朝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大喊道:“去大牢。”

在趕往大牢的路上,殷武的表是十分凝重和復雜的。

自從前幾天把許一凡關進大牢之后,殷武也沒有審訊許一凡,只是把他關在大牢里而已,一日三餐,都是四季樓伙計親自送來的,而許一凡需要什麼,殷武都盡量滿足什麼,偶爾,他也會去牢房跟許一凡聊聊。

許一凡這幾天表現的十分的安靜,并沒有因為自己陷囹圄而到擔憂,只是在得知了蔚埔遇襲,夏柳慘死,許浮萍被人救走之后,許一凡陷了長久的沉默之外,他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

今天晚上,東海城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這麼多事,殷武等人的注意力,主要放在這上面,在四季樓的大火被撲滅,大部分都被救出來之后,常哲翰派人去了百貨樓鎮守,防止有些別有用心的人,趁機去搶奪百貨樓的財,同時,他們也去了許府勘察現場。

許府死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前前后后加起來,有十余人被殺,其中都是在許府做事的丫鬟仆役,而這些人全都是一刀斃命,兇手的殺人手法十分的果決和狠辣。

秋歌趕回來之后,清點了一下家里的財,除了許一凡的房間遭到了洗劫之外,其他房間的東西都沒有丟失。

許一凡的房間,除了那些家之外,凡是放在房間可以帶走的東西,全都被人打包帶走了,其中就包括那只黑的箱子,顯然,對方是有目的而來的。

等到殷武等人馬不停蹄的到大牢的時候,還沒有靠近大牢,他們就意識到事的嚴重了。

負責看守大牢的差役,此刻已經倒在了泊當中,而殷武等人進大牢之后,發現在這條狹長的通道里,倒出都是打斗的痕跡,當然,還有早已經涼的尸

有人劫獄,而此時的大牢,關押著的犯人,只有寥寥數人而已,除了許一凡之外,還有七名死囚,這七名死囚之所以沒有被送往仙山挖礦,只要是這七個人都是修行者,境界大概在小宗師左右,對于他們,一般對付武夫的手段,對他們雖然有一定的束縛和限制,可是,想要讓他們俯首帖耳,恐怕很難,如果把他們帶出牢房,送往仙山,估計還沒到地方,這些家伙以依靠自的修行手段逃走了。

當初,為了制服這些修行者,府可是付出了慘重代價的,怎麼可能輕易把他們放出去呢。

可是,殷武等人在經過關押這七個修行者的牢房的時候,發現這七個人都還在,只是,他們已經死了。

這一幕,讓殷武等人原本就凝重的心,愈發的凝重起來,這些人都是修行者,在重重束縛之下,想要逃走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一般人想要殺死他們,也極其的困難的,沒有一定的實力,是殺不死他們的,可是,這些人都死了,這說明劫獄的人,不是沖著他們來的,而是奔著許一凡來的。

多想無益,殷武沒有在去管那些已經死掉的修行者,而是直奔最里面的牢房。

當一行人來到牢房門口,看到牢房況的時候,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蹙起了眉頭。

牢房那張簡易至極的床鋪上,躺著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一凡,此刻,他正背對著眾人,顯然是睡著了,而在他邊不遠的地上,還躺著三個黑人,而三個人一,在其下還有一大攤跡,顯然,這三個人已經死了。

在來這里之前,所有人都以為,許一凡肯定不在牢房里了,而在進這里之前,一路上看到的種種況,也證明了這一點兒,可是,當他們看到許一凡還躺在床上的時候,那種詫異可想而知。

牢門是關著的,但是,牢門上的鐵鏈已經打開,掛在欄桿上,顯然,如果許一凡想走的話,他完全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這......”

常哲翰見狀,就要上前,卻被殷武攔住了,他滄啷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刀,出一只手,緩緩地推開了牢門,孤走了進去。

在進牢房之后,殷武并沒有直奔許一凡而去,而是小心翼翼的來到三個黑前,用腳踢了踢三個人,三個人一,顯然,這三個人已經死了,殷武還是不太放心,蹲下來,出手,三個人的脖子,手微涼,沒有覺到脈搏,顯然,這三個人已經死了,而且死的時間并不長。

直到這個時候,殷武才發現,在三個人的口,都著一支箭矢,箭矢不長,大約也就筷子的長度左右,而顯然是弩箭,對于這種弩箭,殷武是認識的,因為之前許一凡曾經給他展示過,正是許一凡經常使用的弩箭。

在把許一凡關大牢的時候,許一凡上的武都被搜羅出來了,不管是手-弩,還是袖箭,亦或者是軍刀,都被殷武帶走了,畢竟,坐牢也要有坐牢的樣子,可是,這三弩箭的出現,說明了一個問題。

如果這三個人是許一凡殺死的,那麼,許一凡的上肯定還有弓弩,只是,對于這個況,殷武也是沒有想到的,雖然之前把許一凡上的武拿走了,但是,殷武并沒有對許一凡進行搜,他還是信任許一凡的,至,在那個時候是這樣的。

在確定這三個黑人已經死了之后,殷武站起來,朝許一凡走過去,而此時,許一凡或許被殷武等人弄出來的靜給吵醒了,他緩緩地轉過,看向正手持鋼刀朝他走過來的殷武。

許一凡先是一愣,隨即,下意識的坐起來,朝角落靠了過去。

殷武也愣了一下,看到許一凡的反應之后,他沒有再向前,而是站在原地,把手里的鋼刀回刀鞘,做完這一切,他才看向許一凡,眼神復雜而古怪的看著許一凡,問道:“你......”

然而,不等殷武說完,許一凡就沒好氣的說道:“尼瑪,你們怎麼才來啊?”

“嗯?”

“啊?”

∑(っ°Д°;)っ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一臉不解的看著許一凡。

許一凡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堂堂黑甲兵的大牢,防衛能力如此之差,正是讓人大失所啊,要不是我之前留了一手,小爺就要代在這里了。”

這個時候,殷武已經反應過來了,他的目先是盯著許一凡的臉頰,然后,就落在了許一凡的袍子上,這才發現,許一凡的袍子已經破裂,而袍子上沾滿了跡,許一凡的臉也有些煞白,只是,牢房線不好,之前沒有注意到而已。

“你傷了?”殷武問道。

“廢話。”

“來人!”殷武喊道。

很快,就有一個郎中模樣的人,背著一個小箱子快步走了進來,來到許一凡邊,開始給許一凡檢查傷口。

方才,他們看到許一凡居然在睡覺,以為許一凡沒什麼大礙,但是,在大夫的檢查之下,才發現許一凡了嚴重的傷勢,其口挨了一刀,不過,不致命,因為許一凡穿了甲,這件甲是齊若兮在來東海城的路上送給他的,許一凡一直穿著。

此時,甲已經破了一條口子,在其口留下了一道一指長的傷口,傷口不深,已經止住了。

另外,許一凡的腹部和后背,也都有腳印和傷口,但是,都不嚴重。

此時的牢房,已經燈火通明,而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牢房七八糟的,很明顯,這里曾經發生過打斗,如此看來,這三個黑人,不是前來營救許一凡的,而是前來刺殺許一凡的,只可惜,他們小看了許一凡,被許一凡給反殺了。

得出這個結果之后,眾人的反應是很古怪的,心也是復雜的,心是震撼的。

此時此刻,所有人看著許一凡,都有一個問題想問他。

【他到底是怎麼做的?】

在大夫給許一凡理傷口的時候,殷武看著許一凡,問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他們是什麼人?是不是前來刺殺你的?你又是如何......”

然而,不等殷武把一連串的問題問完,許一凡就打斷了他的話,沒好氣的說道:“大哥,我現在是犯人耶,這些問題,你們不應該問自己人嗎?問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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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武頓時語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個時候,常哲翰等人也走了進來,李嗣源也跟著來了。

殷武不說話了,李嗣源這個時候卻說道:“許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里死了這麼多人,你總的給我們一個代吧?”

許一凡看向李嗣源,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代?我為什麼要給你們代?我還想要代呢?我現在還不是定罪的犯人吧,就有人想要來殺我,如果不是我留有后手,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吧,我還沒要代呢,你們還好意思找我要代?”

李嗣源被許一凡懟的頓時說不出話來。

許一凡卻沒有放過李嗣源的打算,他斜眼看著李嗣源,繼續說道:“李公子,雖然你是世子殿下,但是,我記得你好像沒有職在吧,也沒有功名在,你有什麼資格問話?”

“我......”李嗣源聞言,頓時臉一變,剛想反駁,卻又被許一凡打斷了。

“你想說,你爹是李剛對吧?”

“你......”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沒事兒別在這嗶嗶,不然......”

許一凡沒有再說下去了,而是在李嗣源憤怒的目當中,從草席下面拿出了一把手-弩,而手-弩正對著李嗣源,手-弩里有一支寒閃閃的箭矢正對著李嗣源,其含義不言而喻,這是赤-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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