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月下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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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三人談話之后,唐青竹就沒有再跟許一凡說一句話,這讓許一凡多多到有些無奈。

接下來的兩天,唐青竹還是一如既往的去往各個工坊,而且次數愈發的頻繁起來,跟著一起的,還有墨刀營的幾個學生,工坊的事,從去年秋天開始,唐青竹手的事并不多了,大多數都給了墨刀營的學生去管理,而這次之所以帶著這些人去往各個工坊,其實,是在做接工作。

唐青竹要走了,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權當不知道這件事而已。

或許是因為許一凡功的勸說了唐青竹,原本對許一凡沒什麼好臉的唐寅,這兩天神也緩和了不,有時候也會主跟許一凡說說話,大多數時候,都是問一問唐青竹這一年來,在東海城的生活況,而許一凡也簡單的說了一些。

江湖人有一點好,那就是,很多事,他們都是喜歡擺在明面上的,喜歡一個人,或者厭惡一個人,從來不會藏藏掖掖,越是年輕人越是這樣,當然了,這不是說他們江湖經驗不夠吩咐,是個二傻子,而是因為他們都是中人。

唐寅從小就在山上長大,極出山,但是,他的江湖經驗卻無比的富,不然,他也不會在抵達東海城之后,先去了解唐青竹和許一凡在東海城的況之后,才來許府。

拋開國界不說,天底下的江湖其實都是一樣的,彼此見面,講究一個門派大小,聲名高低,大多數中原人,在得知唐寅是唐門中人的時候,都不會貿貿然的對其手,畢竟,唐門雖然不出世很多年了,可是,唐門的實力是不容小覷的。

當年,唐門選擇出手救援前朝的時候,曾經跟很多中原江湖人有過手,其中,也殺死了不人,在最初的百余年,有不中原江湖人,前往南夷,去往唐山尋仇。

都說江湖事兒江湖了,這些去往唐山尋仇的人,他們在趕到唐山的時候,就被唐門的人接到了唐山,展開了一場場生死訣斗,無論生死,最后這些人都會尸骨齊全,連帶著兵被送出唐山,也正因為如此,唐門在中原的口碑,至在江湖上的口碑,其實一直都是不錯的。

在這兩天的時間里,唐寅先后跟吳鉤等人手切磋了一番,都是那種點到即止的切磋,雙方實力都沒有完全發揮出來,至于到底誰更強一些,到也不好說,不過,唐寅的實力確實不低,至,比大多數的人都要強一些。

每次唐寅跟人手的時候,許一凡都會興致的跑過去圍觀,搬個小板凳,或捧著一把瓜子,或者拿著一盤水果,亦或者端著一杯酒,看著場中的兩個人在那你來我往的打斗,每當切磋結束之后,許一凡都會大聲好,然后...迎來了一陣白眼。

許一凡這是把他們的切磋,當了街頭賣藝的,如果雙方不是在自家院子切磋,說不定許一凡還要拋出去幾粒銀子,用來打賞。

或許是因為許一凡的聒噪,也可能是因為簡單的切磋對彼此的武道砥礪用不大,雙方在切磋幾次之后,就十分默契的選擇了以和為貴,這讓許一凡大失所

唐青竹要走了,但是,暗箭營的學生,每天還會來,不過,因為唐青竹很忙,導致沒有多時間給他們上課,而這個上課的任務,就落在了唐寅上。

唐寅上課的時候,許一凡去過幾次,聽了一段,覺得很不錯。

說句實話,相對于唐青竹的授課,唐寅的授課就言簡意賅,更加的深淺出,很多暗的使用和應對的技巧,都被他說的十分的通俗易懂,以往,唐青竹說起這些的時候,都把眾人說的一知半解,稀里糊涂的,但是,唐寅卻不一樣,他授課的時候,并不是只講一件暗,而是把類似的暗都會說一遍,往往是從一件暗說到另一件暗上,讓人很容易理解。

許一凡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得不嘆一句:“不愧是唐門的二師兄。”

其實,許一凡不知道的是,在整個唐門唐青竹他們這一代當中,武力值最高的是唐青竹的三師兄,而天賦最好的,是唐青竹,另外僅次于唐青竹的,是排在上面的十八師兄,而要論起毅力和悟,還是這位唐寅師兄。

唐寅的武力值不是最高的,天賦也不是最好的,但是,他的基礎是最結實的,在眾多師兄弟當中,真正到唐友山親傳的,其實只有大師兄、二師兄和三師兄,唐青竹也算一個,其他的師兄弟的武功,基本上都是二師兄唐寅代為傳授。

大師兄看起來十分木訥,但是,嫉惡如仇,最想做的事,就是殺死唐門的叛徒唐良,因為他跟唐良有殺父之仇,這也是為何,他在來到東海城,發現唐良的蹤跡之后,不顧一切的也要襲唐良,而最終的結局,自然是死在了東海城。

三師兄格最為跳,無論是在修武一途上,還是在其他事上,他都不怎麼上心,其最喜歡的就是研究新的暗

唯獨二師兄唐寅,在習武上無比的勤刻苦,是眾多師兄弟的榜樣,而他也是最聽師父話的一個,唐門當中很多事,其實都是他在持著,而這也是為什麼,他可以代為教授下面的師弟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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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五號!

這天晚上,許一凡一個坐在屋脊上喝酒,類似的況,已經不是第一次,許一凡之所以能上房,倒不是他可以習武,習會了輕功什麼的,而是借助梯子,在加上他自己搗鼓出來的繩鉤得以爬上去的,當然了,許一凡如果真的想上去,其實不用這麼麻煩,許府現在的武夫不,隨便找一個人,都可以帶著許一凡上去,不過,許一凡并沒有麻煩他們做這種無聊的事

因為是月初,天空上的月亮之上一個小小的月牙,幸好這幾天是大晴天,萬里無云,天上的繁星清晰可見,許一凡以一個大字型,半坐半躺的待在屋脊上,看著天空的月亮。

自從從興安城回來之后,許一凡就喜歡看月亮,對于許一凡這個嗜好,沒人知道是何原因,大多數人也不在意,畢竟,屋脊看月,本就是一種消遣的方式,更何況,許一凡還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人呢。

許一凡喝酒,卻不酒,他每次坐在房脊上,都會拿著一壺酒,酒喝完了,他也就下去了。

此刻,許一凡拿起酒壺,張開,倒了倒,發現沒酒了,他就有些意興闌珊的放下酒壺,整個人都躺在房脊上,看著頭頂的明月。

“公子好興致啊。”

就在此時,邊傳來一道聲音,許一凡轉過頭,朝那邊看了一眼,發現是唐寅,他收回目,淡淡的說道:“談不上什麼興致不興致的,就是無聊看看。”

唐寅拎著兩壺酒,走到許一凡邊坐下,遞給許一凡一壺,笑著說道:“再喝點兒?”

許一凡微微一愣,不過,他還是接過了酒壺,打開就準備喝。

“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唐寅似笑非笑的看著許一凡。

許一凡又是一愣,隨即呵呵一笑,直接喝了一口,然后說道:“我有神功護,百毒不侵的。”

說完話,酒水腹,許一凡卻皺起了眉頭,放下酒壺,看了看酒壺里的酒水。

對于許一凡的說辭,唐寅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穿什麼,這幾日的相,他早已經知道,許一凡不會習武,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至于所謂的神功護,不過是吹牛皮而已,當然了,他也不可能在酒水里下毒。

“這是什麼酒?”許一凡搖晃著手里的酒壺,轉過頭,看向唐寅問道。

“百花釀,我們自己釀造的,比不上公子的酒。”唐寅坐在許一凡的邊,打開酒壺,抿了一口酒,緩緩地說道。

“哦,原來如此。”

許一凡聞言,頓時恍然,隨即說道:“難怪我喝的時候,聞到了一花香,口之后,口齒留香,好酒!”

唐寅轉過頭,看著再次拿起酒壺,喝了一大口酒的許一凡,笑了笑,這一次,他笑的很溫和。

對于許一凡,說唐寅不好奇,那是不可能,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卻是許淳的兒子,邊還聚集著這麼多的江湖豪俠,一個十四歲的年,卻可以在短短的一年時間里,就在東海城建立起了一個偌大的商業帝國,這不得不讓人敬佩。

江湖人的心如何,唐寅其實是很了解,哪個不是桀驁不馴的存在,可是,這些人在跟許一凡相的時候,既沒有那種江湖人看待普通人的倨傲,也沒有下屬看待上級的拘謹,反而十分的融洽。

在來到許府的第二天,他就看到許一凡和李南北的切磋,許一凡不會武功,他一眼就看的出來,但是,李南北是武道高手,他還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一個三品武夫,陪著一個啥也不是的人在哪胡鬧,讓他覺很奇特,同時,也對許一凡他們這群人,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謝謝!”

兩個人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唐寅拿酒壺跟許一凡了一下。

許一凡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說道:“客氣了。”

唐寅是謝許一凡這段時間對唐青竹的照顧,對于唐青竹在一年來,在東海城所經歷的一切,他都是知道的,不但他知道,唐門很多人都知道,不管怎麼說,許一凡能夠善待唐青竹,這是他們都想看到的,而這一次,唐青竹答應回唐門,也是許一凡勸說的結果,他沒有理由不謝許一凡。

“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唐寅看著許一凡的側臉問道。

“還能做什麼,混吃等死唄。”許一凡隨口說道。

唐寅卻搖搖頭,學著許一凡的樣子,半躺在屋脊上,看著天上的月牙,說道:“你現在的份,注定不會安穩的。”

份?呵呵......”

許一凡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份這件事,許一凡很清楚,從不良人死牢出來的那一刻,他的份就已經注定了,叛將之子,而不管未來天下局勢怎麼變,許一凡這個份是洗不掉的。

許淳兒子這個份,對于許一凡來說,既是好事兒,也是壞事兒。

好事兒是,借助著許淳的名聲,在他的邊匯集了一大群人,這些人有的是江湖豪俠,有的是俠義軍,有的則是一些老卒,在這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里,有無數人來到了東海城,加了許一凡麾下。

盡管許一凡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每天都有人加,就目前的況來說,許一凡麾下到底有多人,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知道。

壞事兒自然也很明顯,許淳謀逆,本就是大罪,許一凡作為他的兒子,本就是一種罪過,在皇帝沒有下旨特赦之前,他就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存在,想要許一凡死的人,可不,那些昔日跟許淳有仇的人,可是猶如過江之鯉一般的存在,另外,還有北蠻、西域、南夷的人,這三國的人可不想大炎王朝再出一個百勝將軍。

對于現在的許一凡,他除了待在海洲,待在東海城之外,天下之大,沒有他可以去的地方,離開了東海城,他的生命安全就會到嚴重的威脅,不然,許一凡也不會天天在家里。

唐寅說的沒錯,許一凡現在這個份,注定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不會安穩,海洲的淪陷,跟許一凡有莫大的關系,俠義軍的再次出現,也跟許一凡有很大的關系,更何況,還牽扯到劍修如云的劍洲,這些江湖人,單個拿出來,對朝廷沒有多大的威脅,可是,一旦他們聯合起來,組的力量,哪怕是朝廷也不敢輕易忽視的。

至于海洲淪陷的消息,估計現在的長安城早就知道了,雖然方士在第一時間控制了整個海洲,可是,以府的勢力,還有不良人的手段,想要傳遞消息出去,不是多難的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更何況,齊若兮們的離開,本就意味著消息的流傳,至于朝廷接下來會怎麼做,是派兵來攻打,還是做出其他的選擇,很多人都在等,而許一凡也在等。

現在的況,不是許一凡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他現在的每一個決定,都是在很多人的推下前行的,不是他自己說了算的,在一些小事兒上,他可以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可是,一旦涉及到了大事兒,他的決定其實沒有那麼重要,當真以為吳鉤等人的這次舍命相救,單純的只是為了許淳的兒子那麼簡單嗎?

如果真的這麼想的話,那就太稚了,而許一凡不是那種稚的人。

世已起,不如,你跟我去南夷吧。”唐寅轉過頭,看著許一凡說道。

“去南夷?是拜你們唐門門下,還是進南唐朝廷呢?”許一凡看著唐寅問道,

“都可以,加唐門,不敢說保你一生榮華富貴,至,可以保你命無憂,如果你愿意加朝堂的話,那自然更好,相信以你父親的名聲,再加上你在東海城做的這些事,也可以博得高位的。”

“呵呵...唐師兄,莫要說笑了,我就是一個無大志,滿銅臭的商人而已。”

“公子,不妨再考慮考慮?”唐寅不想就此放棄,繼續勸說道。

“哈哈...喝酒,酒不錯!”

唐寅聞言,深深地看了一眼許一凡,抿了一口酒,然后說道:“既然公子不愿去南夷,那在下也就不再多說,我只是希,在將來的時候,不要和公子刀劍相向。”

“但愿吧!”許一凡隨口說道。

接下來,兩個人只是喝酒,并沒有多說什麼。

直到月上中天,一壺酒喝完了,許一凡有些微醺,唐寅則轉過,正面看著許一凡,從邊拿出一個匣子,遞給許一凡。

許一凡接過之后,,匣子不重,跟一般的劍匣差不多,古樸的很。

“這是?”

許一凡看向唐寅。

“這是千機盒,是我們唐門獨有的東西,我知道公子無法習武,大多數東西,對于公子而言,用不大,之前,我見公子對暗很有研究,就把這個送給公子,也算是謝公子對小師妹這一年來的照顧了。”唐寅解釋道。

許一凡看了看唐寅,又看了看手里的千機盒,最終,笑了笑,說道:“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

唐寅笑著點點頭,然后,就站起,說道:“夜深了,明日還要趕路,該休息了,公子......”

“我在待會兒,唐師兄請自便。”

“好!”

唐寅說完,就起離開了房脊,只剩下許一凡一個人抱著千機盒,待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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