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月齋來人之后,許一凡就沒有再去過度關注徐詩芷的事了。
從芊予最后說的那句話來看,徐詩芷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不然,不良人不可能沒有毫反應的,既然徐詩芷暫時是安全的,那許一凡就不用太過于去心了。
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想必海洲和徐詩芷們的事,早已經傳回長安城了,接下來,朝廷會怎麼應對,那就不是許一凡心的事了。
從芊予來的第二天,許一凡就開始再次出門,開始活躍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百貨樓雖然因為海洲之變,生意不太好,但是,百貨樓依舊是百貨樓,百貨樓的東西,還是很人們喜歡的,隨著工坊的擴大,工人越來越多,墨刀營學生的陸續出師,很多工坊都被他們接管下來了。
言午堂的學生,年齡普遍都不大,除了之前許一凡親自在東海城篩選的學生之外,在過去的一年時間里,言午堂從海州各地,甚至是周圍的大洲,陸陸續續,以各種方式,吸納了不學生,現在出師的都是言午堂第一批學生,而第二批學生,也即將出師了,許一凡的學生越來越多,這是許一凡希看到的。
也正是因為學生眾多,所以在工坊產品的升級換代上,他們也都開始有了自己的想法,開始嘗試著自己去做一些東西,對于這種況,許一凡是很高興的,為此,他還特意給神機營的學生們,建立了一個實驗室,專門讓他們用來試驗的。
香水和白酒,因為許一凡親自參與做了很多,但是,做的并不全面,而神機營的學生們人,有些人進工坊之后,就開始在原來的香水上面開始改造和升級,到目前為止,香水的種類已經增加了十幾種,每一種都不一樣,而白酒更是如此。
當許一凡在沉寂了近兩個月之后,再次出現在眾人視野當中的時候,并沒有引起太大的轟,之前還格外關注他的人,也因為齊若兮等人的離開,還有海洲之變的發生,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上。
對于海洲現在的局勢,除了那些超大勢力之外,沒有多人看的清楚,很多人都在心里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至于他們想做什麼,許一凡不用問也才猜得到。
東海城很多人都是商人,而商人逐利,他們眼中除了利益之外,很有其他的東西,也正因為如此,當海洲換了主人之后,他們就要考慮家族的發展了,到底是跟方士站在一起,還是站在朝廷這邊,亦或者是騎在墻頭,風而,這都需要他們自己去斟酌,去思考。
至于許一凡,放在之前,他們肯定是很關注的,但是,現在還有更大的事,這關乎家族傳承的問題,他們自然要更加重視一些。
沒有人關注自己,許一凡反而樂得清閑,他每天除了練劍之外,就是去百貨樓或者各個工坊轉轉,偶爾也會去四季樓的施工現場看看,看起來,許一凡就像是一個閑人一般。
時間就像流水,一刻不歇的超前奔去,轉眼之間,就到了三月份。
往年這個時候,已經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了,可是,今年卻不同,這個冬天格外的漫長,從十月份進冬天開始,一直持續到現在,將近半年時間,冬天還沒有退去的意思,這讓很多人苦不迭。
不過,饒是如此,到了耕種的時候,不管外面多冷,還是有人冒著風寒,開始進行耕種,而一些商隊,也開始了新一年的貿易。
時間到了三月中旬,許一凡每天的生活都十分的規律,或者是,無比的枯燥。
卯時起床,打一套軍拳,然后練劍兩個時辰,洗漱一番吃早飯,午時出門,要麼去百貨樓,要麼去工坊,要麼去四季樓,亦或者帶著劉冬瓜和蓋劍他們,在東海城四閑逛,亦或者是去茶樓喝茶,或者是去勾欄聽曲。
就這樣,一直到了申時,天逐漸暗淡下來之后,他才會回家,又練劍一個時辰,吃晚飯,吃完飯之后,在練劍一個時辰,等到其練劍完畢之后,已經是亥時左右了。
這個時候,其他人都去休息了,許一凡卻去了書房,一個人待在書房,一直到丑時左右,他才會從書房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對于許一凡這些習慣,周圍人早已經習慣了。
三月十五號這天,許一凡這邊收到了一份信,信上的容主要都是關于長安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海洲淪陷的消息,其實,在一月下旬的時候,長安城那邊就到了消息,這個消息傳遞回去之后,引起了朝野震,很多員都紛紛上奏,請求炎武帝派兵把海洲奪回來。
對于員們的這種反應,完全是在預料之中的事。
海洲作為大炎王朝的一部分,雖然它不是最富裕的一個大洲,但是,確實商人最多,銀錢匯集做多的一個地方之一,其中有不員,都在海洲有產業,幫助他們賺取了不的錢財,現如今,海洲淪陷,他們的錢袋子沒了,自然著急起來了。
另外,上次西征兵敗,朝廷當中已經開始有一些流言開始傳播了,其中說的最多的,還是歷代王朝都邁不過一千年這個魔咒的事,有些人開始散播世到來的消息,這讓有些心智不堅定的員,開始搖起來。
鎮西軍敗了,對于大炎王朝已經是很大的損失了,而這個時候,鎮海軍又叛變了,這位是屋偏逢連夜雨,使得世到來的謠言,更加的真實起來。
其次,則是很多年都沒有出現的方士,突然橫空出世,一出世就拿下了海州,這讓很多人都到惶恐起來,說到底,方士終究是修行者,雖然單個的修行者,他們并不畏懼,可是,作為一個超級大勢力的出世,他們還是很擔心的。
最后,就是徐詩芷和李嗣源出事兒的事,更是讓這些朝廷員開始變得不安起來。
在海洲淪陷,方士出世,鎮海軍叛變的消息傳到京城之后,很多員都紛紛上奏,要求立即捉拿鎮海大將軍殷元魁,暫停西征的事,另選良將帶兵東去,收復海洲,剿滅叛軍。
只是,這些奏折遞上去之后,卻被炎武帝留中了,至于鎮海大將軍殷元魁,依舊在距離京城八十里的軍營當中訓練士卒,為西征做準備。
在海洲的消息傳遞回來之后,炎武帝也只是把殷元魁回京城,單獨召見殷元魁,進行了一番談話,談話的容,不得而知,因為當時在書房當中,只有炎武帝和殷元魁兩個人,沒有旁人在場,自然不可能知道二人的談話容。
殷元魁在從書房出來之后,就直接離開長安城,回到了軍營當中,繼續訓練士卒,炎武帝并沒有追究他鎮海軍叛變的責任,也沒有懲罰他的意思,這讓很多人都不著頭腦,心中自然十分的不滿。
之后,在朝會上,就有大臣站出來質問炎武帝,為何不置殷元魁,而炎武帝只是隨口說道:“朕相信殷大將軍,西征勢在必行,此次西征,大帥之位非他莫屬!”
聽到炎武帝這麼說,很多大臣心中還是很不滿的,但是,一些明眼人則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炎武帝從登基一來,大炎王朝一共五位大將軍,現如今,只剩下三位了,鎮國大將軍許淳叛變被誅,鎮西大將軍在西征的路上被殺,而現在大炎王朝正在三線作戰,鎮北大將軍要對付北蠻,鎮南大將軍要對付南夷,而再次西征是勢在必行的舉措,這一次西征,無論是兵力,還是資源上,肯定都要比上一次西征更加的充足。
初步預算,這一次西征,炎武帝決定用三十萬大軍西征,而想要統領這麼大的一支軍隊,沒有一個大將軍是不可能,如此一來,殷元魁的帶兵出征是必然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海洲的淪陷,還有鎮海軍的叛變,真相到底是什麼,還需要調查,如果在這個時候,就直接出兵攻打海洲,固然可以把海洲拿下,但是,西征的計劃,肯定會擱淺,而且作為曾經僅次于許淳的軍隊,在平叛之后,肯定會損失慘重,不管是打贏了,還是打輸了,對于大炎王朝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眼下,方士出世,他們只是占據了海州,并沒有在海洲征兵,做備戰的準備,也沒有做其他的事,貿然攻打,終究還是不太好。
最后還有一個原因,只是這個原因上不得臺面而已,鎮海軍為何叛變,暫時還不得而知,但是,作為鎮海軍大將軍的殷元魁,肯定是有責任的,就目前的況來看,殷元魁是沒有謀逆之心的,既然如此,殷元魁想要證明自己,那他就必須要做些什麼,而西征就是做好的選擇。
也正是因為殷元魁現在是戴罪之,他想要重新獲得信任,在西征的時候,就必須打勝仗,而且是大勝仗才行,西域國家那麼多,不滅掉幾個,怎麼都說不過去,炎武帝這個時候,選擇不罰殷元魁,反而重用他,這何嘗不是一種計謀呢?
相對于海洲的淪陷,西征才是大事,海洲隨時都能收復,但是,西域的事卻不能拖了。
結合這些原因,那些真正心竅玲瓏的員,很快就明白了炎武帝想要做什麼了,所以他們并沒有站出來反對,反而十分支持炎武帝的決定。
隨著海洲淪陷的消息一起傳遞回來的,還有一個消息,那就是許淳之子還活著,而且就在東海城的消息也一并傳遞回來,如果是在以前,這件事絕對是頂天的大事兒,但是,在海洲淪陷和方士出世這兩件事發生之后,曾經的一個叛將的兒子還活著,就是無關痛的事了。
大不了,在收復海洲的時候,將其一并拿下,當場死,或者帶回京城,公開審判斬,也是可以的接的。
而在海洲淪陷之后,另外一件事也被人們一直關注著,那就是年前去往東海城的齊若兮、徐詩芷還有李嗣源的下落。
不過,這件事也不需要過于擔心,在齊若兮們離開東海城之后,相關的報就被傳遞回來了,對于齊若兮們能夠離開海洲,很多人還是很開心,當然,也有人不開心,而他們之所以不開心,自然是因為徐詩芷和李嗣源一旦回到京城之后,徐肱和李剛就會聯姻,這可不是他們想看到的。
只是,這種不開心,沒多久就被新的消息給打散了,徐詩芷和李嗣源失蹤,齊若兮遇刺,一下子就引起了朝野上下所有人的關注,炎武帝對此事也格外的關注,他不關注也不行啊,一個是他麾下肱骨之臣的兒,一個是他堂弟,他必須給予高度的關注才可以,尤其是在聽到齊若兮也遇刺之后,他更是直接出的林軍,前往徐洲接人。
這次出的人,不單單有林軍和衛,還有不良人和徐府、李府的人,對于齊若兮,炎武帝的命令是,無論如何,一定要齊若兮平安回到京城,而對于已經失蹤的徐詩芷和李嗣源,炎武帝的命令則是,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找到他們。
隨著這道圣旨的下達,整個長安城的局勢,就變得云波詭異起來。
徐肱在得知兒徐詩芷失蹤之后,直接病倒了,連續多日,臥床不起,無法上朝,而炎武帝也是多次下旨給予賞賜,更是每天都要詢問徐肱的病。
同一時間,李剛的奏折也出現在了炎武帝的書案上,奏折當中,燕王言辭懇切,求炎武帝務必要找到他的兒子,同時,也要嚴懲兇手,對于李剛的奏折,炎武帝自然給予了回應,承諾一定會找到李嗣源的,同時,也給燕王給予了很多賞賜,以此來安燕王,同時也彰顯他這個皇帝的恩。
在徐詩芷等人出事兒的消息傳回京城之后,很多員都在私底下猜測,到底是誰做的。
有人覺得是海州那群叛軍做的,也有人說,是徐肱不想跟李剛聯姻,使出的苦計,也有人說,可能是朝中的某位大臣做的,更有人說,可能是江湖勢力所為,總之,一時之間,說什麼的都有,他們既是在猜測,同時也在懷疑邊的人,因為在這些人當中,有不人,要麼跟李剛是政敵,要麼跟徐肱是政敵,他們是最不想看到徐肱跟李剛聯姻的,也有可能是他們做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很多大臣之間的關系,變得詭異起來,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猜測,也都要自己的小算盤,想著能不能憑借此事,做一些文章,真可謂是表面笑嘻嘻,心中mmp。
許一凡在看到這些報的時候,還是沉默了很久。
朝廷的反應并沒有出乎預料,不管是對殷元魁的重用,還是對徐肱和李剛的賞賜,以及后面對徐詩芷他們失蹤的關注程度,都沒有出乎許一凡的預料,只有一件事,讓許一凡到有些奇怪。
炎武帝的態度!
不管是對海洲淪陷,還是對方士出世這件事,炎武帝的態度都很冷淡,下面大臣紛紛上書,他卻毫都不著急,而是任由下面的大臣相互爭論,他就高坐在龍椅上看著,這正常嗎?
非常的不正常,一個大洲,說淪陷都淪陷了,事先一點兒消息都不知道,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炎武帝居然沒有太大的反應,這種的況,只有兩個可能。
要麼,炎武帝很早就知道海洲要淪陷,方士要出世,要麼,就是他有絕對的信心可以應付這件事。
對于這兩種可能,哪個更大一些,暫且不好說,如果是前者,那麼,炎武帝既然早就知道了,那他為何不提前做些舉措呢?反而任由事態發展,任由海洲淪陷?如果是后者,就眼下大炎王朝的實力而言,炎武帝的信心到底來源于什麼地方呢?
從炎武帝對這一系列事的理結果來看,他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許一凡。
在數月之前,許一凡隨著不良人,去往興安城,救出了徐詩芷和齊若兮,這件事很快被上報到京城,而京城那邊也有了相對于的回應,洪公公前來宣旨,賞賜了一批人,警告了一批人,殺了一批人,唯獨掉了許一凡。
在兩個多月之前,許一凡幫崔東海搞出了煉鐵工廠,京城那邊也有賞賜下來,依舊沒有許一凡,他又被人忘了。
而這一次,許一凡的份暴出來了,可是,炎武帝的一系列旨意當中,本就沒有提到許一凡,這件事似乎就這麼被掩蓋過去了,這正常嗎?
相當的不正常,一次,說的過去,兩次也勉強說得通,可是,這都是第三次了,許一凡還是被忘了,這就不正常了,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只是,許一凡思索了很久,也沒有想出問題到底出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