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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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海通島回來之后,許一凡找到了吳鉤等人,進行了一次談話。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這些問題,我可以回答你們,但是,在這兒之前,有個問題我想問你們。”許一凡看著在座的眾人說道。

“什麼問題?”吳鉤率先問道。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許一凡。

“你們這次不遠千里,前來東海城救我,到底所為何事?”

隨著這個問題問出來,眾人頓時陷了沉默當中。

吳鉤的目的很簡單,他之所以出手,一方面是因為他本就是俠義軍的一員,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許一凡是許淳兒子的事,作為俠義軍,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曾經主公的兒子陷囹圄而無于衷。

霸刀山莊和其他人來這里,主要是因為他們到了各自門派長輩的吩咐,前來相助的,至于救完人之后,該怎麼做,臨行前,長輩們沒有說,他們也不清楚。

劍閣的人之所以來這里,主要還是沖著許一凡的份而來的,能把許一凡帶回劍洲,進劍閣那自然是最好的選擇,如果不能,他們也不強求,只要保證許一凡沒有生命威脅就可以了。

雖然,在這四個月的時間里,他們這群人聚集在一起,看似團結一致,其實還是分散的,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是非常模糊的,此刻,許一凡問出了這個問題,他們都選擇了沉默。

見眾人不說話,許一凡則自顧自的說道:“你們前來相救,我知道,你們并不是沖著我來的,而是沖著許淳來的,你們認為我是他的兒子,呵呵......”

說到這,許一凡笑了笑,然后,繼續說道:“說句實話,我到現在都不確定,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你們憑什麼斷定我就是他的兒子?就算是,我能做些什麼呢?又該做些什麼呢?”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都有了些許的變化。

許一凡到底是不是許淳的兒子,這個問題,一種縈繞在眾人的心中,只是,這麼長時間一來,所有人都沒有去問,刻意的回避這個問題。

許淳兒子降生的時候,正是許淳起兵謀反的時候,那個時候,凡是參與謀反的人,幾乎都死絕了,而沒死的人,現在也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了,他們也無法確定許一凡到底是不是許淳的兒子。

縱然,李嗣源當初在曝許一凡份的時候,拿出了很多證明許一凡就是許淳兒子的證據,然而,這些證據在之前,已經沒有了,讓人無從判斷。

他們這些人,全都是因為許淳這個人,才聚集在此的,如果許一凡是許淳的兒子,那自然一切好說,萬一他不是呢?又該如何?

許一凡是不是許淳兒子,這件事本就很難證明,就算證明了,那又能怎麼樣呢?許淳是叛將,曾經參與并且主導了玄武叛這件事,作為一個叛將的兒子,他本應該被死的,可是,他還活著,而夢傾城等人,只是基于江湖道義,還有跟許淳的分,才來到這里的,他們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是保存許淳一脈,不至于絕后。

幫助許淳洗刷謀逆的罪名嗎?

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玄武叛這件事是真實發生的,而許淳也確實叛變了,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想要洗刷這個罪名,本不可能,既然無法洗刷罪名,那又該如何?

繼續謀反嗎?

先不說能不能謀反功,就算功了,在這個講究出師有名的時代,幫助一個叛將的兒子謀反,其中的代價和利害關系是可想而知的,單單就許淳跟他們的那點兒誼是不夠的。

如果許一凡只是想做一個富家翁,做一個商人,以在座的人他們背后的勢力,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這一切,當然,就算沒有他們,許一凡現在的商業也做的非常好了,就百貨樓和工坊那些東西,賺取的錢財,也足夠他這輩子食無憂了。

如果許一凡想習武,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傾囊相授,然而,許一凡并沒有習武的資質,這讓他們這些武夫,也無從下手。

在去海通島之前,他們的想法也很簡單,就是保許一凡一世平安罷了,可是,在去了海通島之后,看到了那近三千人的軍隊,他們就知道,這個年肯定不甘心做一個富家翁,那麼,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公子想如何?”吳鉤在沉默良久之后,開口問道。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許一凡,而許一凡環顧一周,眼神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然后說道:“我想做的事,很大,很危險,幾乎沒有可能,你們確定想聽?”

夢傾城看著許一凡,直接開口道:“但說無妨!”

“我要去救一個人。”

“何人?”

“一個姑娘!”

“姑娘?是誰?”

眾人聞言,頓時蹙起了眉頭,顯然,對于這個答案,他們不是很滿意,也十分的意外。

“一個很普通,卻也不普通的姑娘。”許一凡繼續說道。

是誰?在哪?”劉冬瓜直指問題本問道。

慕兒,在圣地!”

“嘶......”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頓時倒一口涼氣,對于許一凡口中的姑娘慕兒,他們不認識,也從未聽說過,但是,從許一凡剛才說的話來看,這個孩應該對他很重要,當然,真正引起他們注意的,還是圣地這兩個字。

“公子,慕兒姑娘在圣地?”吳鉤看著許一凡,試探的問道。

許一凡點點頭,說道:“五年前的冬天,我還在安民鎮,圣地的人出現了,他們帶走了慕兒,慕兒臨走時,我們曾經有過十年之約。”

“那公子的意思是,你想要找到圣地,那慕兒姑娘帶回來?”吳鉤蹙著眉頭問道。

許一凡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我不但要找到圣地,把接回來,還要推平圣地。”

“嘩......”

這一次,所有人的臉都變了,顯然,他們沒有想到,許一凡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難怪他剛才說,他要做的事很大,很危險,功的可能幾乎沒有。

圣地!

對于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存在,它比七大修行系還要神,至,七大修行系的人,他們還是見過的,比如儒家儒生,比如道教的道士,佛門的和尚,巫蠱的人,祭祀的人,方士的人,甚至魔谷的人他們也接過,唯獨圣地的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

萬年以來,圣地就一直存在著,據他們了解到的況,圣地的存在無比的悠久,比七大修行系還有悠久,而圣地的人,幾乎不出世,然而,圣地的人一旦出世,往往都會在整個天下引發一場腥風雨。

圣地是所有人心中的圣地,包括修行者也是如此,萬年來,有無數人想要找到圣地,可是,無數年過去了,卻始終沒有人找到圣地的所在,而許一凡卻說要推平圣地,這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

先不說許一凡如何推平圣地,單單只說能否找到圣地,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多歷代先賢都沒能做到的事,許一凡能做到嗎?

見眾人不說話,許一凡自顧自的說道:“其實,當初我在安民鎮的時候,我并不想做什麼,覺得做一個普通人也好,一日三餐,日出而作日而息,娶妻生子,過著大多數人都會經歷的日子,可是,曾經發生了很多事,讓我不得不想著去做一些事兒。”

“也是因為這些事的發生,讓我離開了安民鎮,來到了東海城。”

“你們都知道,我從小不知道爹娘是誰,邊只有一個瞎子,在他臨死的時候,曾經告訴我,希我做一個普通人,可是,我不想了,于是,我來到了東海城,起初,我想做一個商人,于是有了百貨樓,可是,后來我經歷了黑木崖大戰,又在興安城差點死在了那里,我就知道,做一個商人是不夠的,我需要有自己的力量,于是,有了安壽島和海通島的出現。”

“當我走出安民鎮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告訴自己,我要做三件事。”

說到這,許一凡豎起了三手指。

“第一,我要站在權利的巔峰,擁有屬于自己的勢力,而現在,這個計劃已經有了雛形。”

“第二,我要弄清楚我的世,雖然我不是很在意我的世,可是,人都是爹娘生的,誰不想弄清楚自己的爹娘是誰呢?”

“第三,找到圣地,履行我的十年之約。”

說完這三件,許一凡就出苦笑的表,繼續說道:“當然,我知道,這三件事,無論那件事,想要做到都很難,可是,我還是想做下去,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什麼機會?”有人問道。

世已起,而這就是我的機會。”

眾人聞言,頓時瞇起了眼睛,蹙著眉頭,彼此對視一眼,然后看向許一凡。

“你是想自立為王,逐鹿中原?”吳鉤問道。

許一凡搖搖頭,說道:“我又不想當皇帝,干嘛要自立為王。”

“那公子是想?”吳鉤疑的看向許一凡。

許一凡笑著解釋道:“剛才說什麼找到圣地,推平圣地,那都是很遙遠的事,如果是以前,這件事可以慢慢謀劃,但是,現在不同了,世已起,世就意味著混,意味著要死人,我們最應該想的就是該如何活下來,只有活下來了,才能去想其他的事。”

“活下去?”

眾人出疑的表的看著許一凡。

“這一次的世,和以往都不同,你們也看到了,現在方士已經出世了,而在方士出世之前,其實,佛門已經開始出世了,不然,你們以為西域為何能全殲大炎的二十萬大軍?”

聽到許一凡這麼說,眾人再次一驚,對于大炎王朝西征兵敗的事,他們聽說過,不過并沒有如何上心,說到底,打仗本來就是朝廷的事,他們只是江湖武夫而已,他們不上手,也不愿意手。

對于戰事,打贏了固然好,畢竟,他們也是大炎人,而打輸了,自然有朝廷會去收拾爛攤子,他們最多在茶余飯后閑談幾句罷了,也僅此而已,本不會去深究兵敗背后的真相。

許一凡之所以知道這麼多,那是因為無名營傳遞回來的最新報,告知了許一凡這件事。

可能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從言午堂建立開始的這一年多的時間里,許一凡已經組建起來了一個龐大的報系統,他的角已經開始朝著很多地方延過去,而這個消息的來源,也是無名營弟子花費了很長時間,才弄清楚的。

佛門出世了,方士也出世了,斷龍閣在很早之前,就從大炎王朝而去了,再加上前段時間殿的出現,這都說明,在未來的時間里,只會有更多的勢力陸續出世。

“那公子想如何?”吳鉤問道。

“我打算組建一支屬于自己的軍隊,一支可以在未來可以護衛我們周全的隊伍,而這支隊伍的型,需要依仗在座的各位的幫助。”

說完這些之后,許一凡不在說話了,而是坐在那里開始喝茶,等待其他人的反應和決定。

話,許一凡說的已經很明白了,他要組建自己的勢力,而想要在未來的世當中,在修行系的人紛紛出世,下場博弈的局勢當中存活下來,單單憑借許一凡現在手中的力量是不夠的,遠遠不夠。

誠然,普通人可以靠人海戰殺死武夫,也可以殺死修行者,但是,這樣的人海戰又能用幾次呢?就算許一凡弄出來了一支低武的軍隊,這還是不夠的。

在座的眾人,都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他們能夠出山,自然是得到了各自宗門承認的存在,而這樣的人,往往都不是什麼笨蛋,他們心里很清楚一點兒,世肯定是來了,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們都不可能做到獨善其,就算他們想,大勢也不會允許的。

劍閣在劍洲地位固然超然,但是,在朝廷的鐵騎下,在修行者的下場博弈當中,他們又能抵擋多久,而海洲的江湖勢力都比較分散,如果劍洲都擋不住,那海洲又怎麼能擋住呢?

與其等到災難的到來,倒不如提前這些準備,武道一途雖然已經沒落了,已經不在修行系當中了,可是,武夫也是不容小覷的,既然大勢如此,他們就必須開始思考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了。

許一凡提出的這個建議,無疑是最好的選擇,雖然他這麼做,很大程度上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但是,對付圣地的事,還無比的遙遠,最,在他們看來,這件事是不可能功的,就算許一凡能走到那一步,那也至需要在未來的世當中存活下來才行,不然,一切都是虛妄。

面對眾人的沉默,許一凡毫不到意外,這很正常,上一次,他們來到海州營救自己,那是出于誼,而這一次,許一凡想要把他們聯合起來,這背后就不單單是誼了,還有各種利益的牽扯,他們需要慎重思考。

在沉默了很久之后,最先開口的是吳鉤。

“公子,既然你已經想好怎麼做了,那我就聽從公子的安排,俠義軍是許大將軍創立的,而我們既然是俠義軍,自然聽從公子的吩咐。”

吳鉤的表態并不算意外,吳鉤所在的俠義軍,本人數就,大部分人都和吳鉤一樣,屬于無門無派的存在,既然上次他們選擇出手相助,那就意味著,他們已經無路可退了,雖然暫時還無法百分百確定許一凡就是許淳的兒子,但是,這重要嗎?

說它重要也重要,說它不重要也不重要,他們代表的俠義軍,而俠義軍是源于許淳,一旦俠義軍的旗幟再次飄揚起來,那就意味著曾經的許家軍并沒有倒下,有了這個就足夠了。

劉冬瓜所在的海洲其余的江湖勢力,并沒有急著表態,而劍洲勢力也沒有急著表態。

劉冬瓜等人都是有宗門,有師承的,他們的每一個決定,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他們背后的一個門派,他們的每一個決定,都需要深思慮。

又是一陣沉默之后,劉冬瓜開口了。

“你確定,你能找到圣地?”劉冬瓜看著許一凡的眼睛問道。

許一凡搖搖頭,說道:“暫時不能,但是,我已經在做準備了。”

“有多把握?”

“暫時只有三。”

“這麼多?”眾人頓時一驚。

許一凡笑了笑,說道:“暫時也只有三,如果經營的好,把握可能會逐步增加。”

劉冬瓜沒有說話,而是盯著許一凡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代表霸刀山莊答應了。”

“嘩......”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一片嘩然,他們沒有想到,劉冬瓜居然這麼快就做出了選擇,其他人見狀,則開始面面相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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