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商稅看來確實需要重新制定征收了！”
在兩千萬易額只有六十萬兩稅額的刺激下，張居正這位帝國首輔也坐不住了。
雖說以往也知道國朝的商稅低，但在不去計算易額的況下，三十稅一只是一個象的數字而已。
再加上一眾‘免稅’戶的推波助瀾，就更沒有人會去注意或是提及，即便是這三十稅一的商稅，也讓朝廷損失了多銀子。
“眼下新政剛剛全面鋪開，此乃大明最為重要的基石，還需要先生坐鎮勞！所以這重新制定商稅之事，就給張閣老負責吧！”
看到張居正準備再次接下這重新制定商稅的重擔，小胖子卻是搖了搖頭，把目看向了剛剛升為次輔不久的張四維。
“昔日漢有桑弘羊為孝武帝理財，今張閣老同樣家學淵源，希閣老亦能為我大明之桑弘羊！”
沒等張四維開口，小胖子卻是將一頂高帽子直接砸向了張四維。
“臣，臣定不負陛下所托，盡快將這商稅條款重新厘定出來！”
面對小胖子的‘抬舉’，再想想之前王冰的暗中敲打，即便心中不愿，此刻張四維也只能堆出一張忠心為國的表來，‘爽快’的接下了小胖子下的這個不知道要得罪多人的任務。
“呵呵，這商稅的重新征收，朕并不會馬上進行，只是先提前預制出來而已。所以閣老大可不必著急，盡量將這商稅厘定得完善一些！”
看了看一臉忠心的張四維，小胖子這會兒倒是不像之前那麼激了。
“另外，既然要重新征收商稅，那朕為一國之君，自當作好表率，這商稅的征收就先從皇家做起吧！從明年起，朕與皇妹的寶鏡坊，每月底都會將該的稅款到戶部。至于民間的商稅，在時機前，暫時維持原樣！”
末了，在幾名閣大臣驚訝的眼神中，一向吝嗇的小胖子卻是出人意料的宣布了繼皇家商行后，寶鏡局也將主稅的消息。
“陛下圣明！”
不管是作為帝國首輔還是小胖子的老師，在聽到小胖子這個決定后，張居正頓時不由得欣不已，真心實意的沖小胖子跪了下來。
只不過，跪下之際，張居正卻是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正不知道在想什麼而出神的王冰一眼。
……
萬歷十一年，正月才剛剛過完，二月初一的皇家日報上，便刊登了一則顛覆所有人認知的大消息，皇帝和公主商稅了！
作為皇帝與永寧公主合營產業的寶鏡坊，在正月底的時候，把當月和萬歷十年臘月的商稅一起了。
這還不算，關鍵是皇帝和公主所的商稅還不是太祖定下的三十稅一，而是直接按二十稅一的。
別問為什麼這麼清楚，報紙上寫著呢。寶鏡坊兩個月近兩百萬兩銀子的營業額了十萬兩的商稅，不是二十稅一是多！
“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和公主還什麼稅？這不是左手右手嘛，有這個必要嗎？”
看著報紙上這條顛覆認知的消息，不人對皇帝和公主稅的事有些搞不懂了。
“你懂什麼，這公私分明！稅是給國庫的，國庫和庫能一樣嗎？”
“是你不懂吧，整個大明都是陛下的……”
跟隨著報紙，皇帝和公主主商稅的消息，很便傳遍了京師，繼而向著兩京十三省，整個大明傳了開去。
“唉，這天又要變了啊！”
與那些看熱鬧的普通百姓不同，看到皇帝公主都主稅的消息后，不鼻子靈通的豪商大賈，此刻卻是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紛紛開始行了起來。
“陛下這是把我放在了爐子上面烤啊！”
得知皇帝竟然主把商稅到了二十稅一，正在為重新厘定商稅事宜而煩惱不已的張四維，這下是徹底麻了！
沒辦法，征收商稅這事兒實在太得罪人了！想要把三十稅一的商稅收上來，就已經十分不易了。現在皇帝自己都到二十稅一了，自己總不能把商稅定得比皇帝的還低吧？
但若是真按二十稅一的標準定，別說其它人了，就是他自己的家人，那都得把他恨得死死的。沒辦法，誰他張四維自己就是出豪商大賈之家呢！
……
“老三，你說，現在那些豪商大賈們此刻正在想什麼呢？”
西苑玉河橋上，看著太池中原本廣寒殿所在的小島，現在的寶鏡坊所在，小胖子不一臉壞笑的看向王冰。
“呵呵，還能做什麼，除了找靠山和他們背后的人活，還能做啥？”
本就不用想，王冰也會知道那些貪得無厭的人會做什麼。
其實說起來，這些‘免稅’的豪商大賈，有幾個是真正的平民商人？大多數都是朝廷大小員的親屬或者本就是朝廷員自己的產業。不然何以三十稅一的商稅都收不上來？
“來人，傳駱思恭，張鯨來此！”
聽到王冰的回答，扶著玉河橋上的欄桿，小胖子轉頭便沖幾名隨伺候的小太監吩咐了一句。
說起來，自從馮保被發配南京種菜之后，不但東廠提督太監換了人，就連劉守有這個錦衛指揮使，也因為‘設計’王冰和永寧公主的事惹怒了小胖子，換了駱思恭暫領。
不過好在看在張居正的面子上，劉守有這人前錦衛指揮使倒也沒有到其它的罰，算是落了個善了的結局。
“朱兄，讓廠衛把證據掌握到手就行了，千萬別打草驚蛇，現在還不是和他們撕破臉皮的時候！”
看到小胖子召駱思恭和張鯨這兩個新的廠衛特務頭子，王冰哪能不知道，小胖子把自己先前提議的學太祖之事放在了心上。
“呵呵，老三，這事兒你就不用管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準備和和永寧結婚的大事兒，其它事不用你心，朕心中有數！”
看到王冰一臉鄭重的樣子，小胖子卻是呵呵一笑，把話題轉到了王冰和永寧的婚事上面。
“嘁，不是看在大姐和永寧的面子上，我才會懶得管這些事兒呢，有這時間我在家陪媳婦兒不好嗎？”
瞥了小胖子一眼，王冰卻是徑直走下橋去，往寶鏡坊所在的湖心島取他訂制的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