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杭城,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
梁東父在樓下和我們握手告別,目送我們上樓之后,這才回去了。
回到家里,我們各自洗了個澡。
辦完事必須洗澡,尤其是今天還開棺了,不洗澡容易沾上晦氣。
洗完之后,我們又說了會話,直到天快亮了,這才回房休息了。
剛躺下,我手機響了。
我拿過來一看,是楊慧婷給我發來的微信,“凌爺,您和靈靈小姐還在杭州麼?”
“已經回來了”,我給回復了。
“已經回來了?那您怎麼不告訴我們呢?說好了我們去接你們的呀!”
“昨晚回來的,臨時有事,不好麻煩你們。”
“您方便接電話麼?”
“方便。”
直接給我打過來了。
我坐起來,接通了電話,“喂?”
“您是回來辦事麼?”,關切問。
“已經辦完了……”,我打了哈欠,“忙了一宿……”
“順利麼?”
“順利。”
“那就好……”,放心了,“我沒別的事,就是想問問您回來沒有……”
我笑了,“回來了。”
也笑了,“那明天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明天啊……”,我又打了個哈欠,“行……”
“好!那您早點休息”,說,“明天中午,我去接您和靈靈小姐。”
“好!”
“晚安!”
“晚安!”
我掛了電話,重新躺下了。
……
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了。
靈靈和艾琳也起來了。
我們懶得做飯,出門來到小區對面的那家東北餃子館,點了幾個菜,吃了頓餃子。小九堅持來結賬,說哥哥嫂子大半夜跑回來給屁,今天這頓飯必須請,我們要是不答應,就給我們一人磕一個。
靈靈被逗的酒都喝不下去了,說誰給你屁?這麼埋汰呢你!我們這吃飯呢!你注意點影響好不好?
小九嘿嘿一笑,說就是這麼個意思,反正這頓飯,必須我請,不然我就給你們磕頭。
靈靈說行,你請,你可別說話了,別嗆著我。
聽到這話,我也笑了。
吃完飯之后,艾九爺回去了。
我倆回家,繼續補覺,又睡了一下午。
傍晚時分,我們剛起來,梁東打電話過來了,說要請我們吃飯。
我說不用這麼客氣。
他說不行,昨晚辛苦了我們一宿,今天必須請我們吃個飯,他說還有點事想請教我,請我務必給他這個面子。
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好拒絕了。
我說行吧,我們等您過來。
東叔一笑,說你們下樓吧,我已經在你們樓下了。
我也笑了,“好吧,我們這就下樓。”
“好!”
我掛了電話,看看靈靈,“走吧,吃飯去。”
靈靈喝了口水,站起來,“走吧。”
我倆穿上外套,出門下樓。
見我倆下來,梁東開門下車,“凌爺!靈靈小姐!”
梁東很低調,只開了一輛車,自己過來的。
我們喊了聲東叔。
“阿瑜和阿瑾也要過來,我沒讓們來”,他說,“咱們去我朋友的私房菜館,吃完飯,喝點茶,說說話。”
“好!”,我點頭。
我們開門上車,緩緩的駛出杭城,一路向東,開了十幾分鐘,來到通州附近。從快速路上下來,他拐了個幾個彎,把車開進了一座廠區,在他朋友的私房菜館前停下了。ghxsw.com
這個菜館門面不大,裝修的非常講究,門口的燈箱上寫了三個大字,蘇家菜。
“這是我朋友的店”,梁東對我倆說,“他祖爺爺是廚,家傳的手藝,每天只晚上營業,菜品需要提前定,每天只做三桌。”
“哦……”,我點了點頭。
“規矩不小,趕上厲家菜了”,靈靈說。
梁東一笑,“比厲家菜好吃,你們試試就知道了。”
我們開門下車,走進了菜館。
這菜館的老板蘇曉曉,是個年輕孩,年紀不過二十六七歲,材骨,不像個廚師,倒像個藝家。
梁東給我們引薦之后,主跟我們握手,“凌爺!靈靈小姐!歡迎!”
領著我們來到包間。
包間面積不大,只有一張桌子,四張椅子,墻上掛著畫的油畫,畫的是煙雨江南。
梁東請我們坐下,吩咐蘇曉曉,“上菜吧。”
“好的東叔”,蘇曉曉給我們到上茶水,沖我們微一點頭,轉出去了。
梁東喝了口茶,對我們說道,“曉曉是華僑,前年才從國外回來,在七九八東區一家餐廳做大廚。阿瑾是那間餐廳的常客,很吃曉曉做的菜,一來二去的,倆人就了朋友。阿瑾覺得曉曉這麼好的手藝,在那里打工太屈才,就給曉曉投資,開了這家店。阿瑾出錢,曉曉經營,店里的一切都聽曉曉的,利潤倆人對半分。”
我微微一笑,“真是好朋友。”
他笑著點了點頭。
說話間,蘇曉曉帶著服務員過來,開始上菜了。
清蒸魚,炸豆腐,素炒西芹百合,香煎法式羊排,外加四個小涼菜,三例濃湯,主食是剛出鍋的油餅。
看上去都是一些平常菜品,只不過餐些,擺的漂亮些而已,沒覺得有什麼特殊的。
最后上桌的,是一瓶茅臺酒。
菜品全部上桌之后,蘇曉曉沖我們一笑,“東叔,凌爺,靈靈小姐,慢用,有事我。”
“好!謝謝蘇小姐!”
“你去忙吧”,梁東示意。
蘇曉曉點頭,退出房間,把門給我們帶上了。
梁東拿起筷子,“來!凌爺,靈靈小姐,試試看!”
“好!”
我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炸豆腐。
靈靈看了看桌上的菜,最后夾起一醬瓜,放進了里,嚼了幾口,眼睛一亮,“不錯啊!”
我把炸豆腐送進里,只覺得外皮焦,里松,輕輕一咬,醬溢出,滿口濃香,味至極。
“這豆腐做的……”,我忍不住贊嘆,“真不愧是廚的后代……”
梁東笑了。
“來來來!試試這魚……”
我又嘗了嘗魚,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好吃!”
“我現在理解梁瑾為什麼要開這個店了”,靈靈慨,“這麼好的手藝,我都想把挖走了。”
我們都笑了。
梁東給我們倒上酒,“平日里喝酒,是先喝酒,再吃菜,為的是不讓菜的味道沖了酒味。但在曉曉這里,要吃幾口菜,再喝酒,為的是不讓酒沖菜的味道。這酒是我上午派人送過來的,珍藏了四十年了,咱們今天把它喝了,一點也不能剩下。”
我想起個事,放下筷子,“那會電話里,您說有事跟我說,是什麼事啊?”
“先吃飯”,他放下酒,沖我倆一笑,“吃完飯,咱們去里屋,一邊喝茶一邊說。”
“是孫大發的事麼?”,我看著他。
他愣住了。
“是麼?”,我問。
靈靈也放下了筷子。
梁東沉默了幾秒鐘,清清嗓子,端起酒,“先喝酒。”
我看了看酒杯,端起來和他了一下,一口干了。
“說吧”,我放下杯子,“說完了,我們再吃。”
梁東深吸一口氣,一口干了,放下杯子,“好,那我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