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贊,誰反對?”
關獰冰冷的聲音在大殿環繞,以張壤為首的閹黨等人大氣都不敢!
皇上死了,他們的靠山垮了!
然而以右相為首的世家們卻不干了,皇帝死了又如何,他們背后還有龐大的家族力量!
右相袁照率先站出來,“我反對!”
嗤!
在眾臣驚恐的眼神中,袁照的頭顱高高飛起,脖頸飆升的鮮濺了他們一臉!
“還有誰?”關獰冷眼直視。
“反了反了!關獰你……”
嗤!
“我們背后可是有世家……”
嗤!
“我……”
嗤!
戶部尚書許通不甘地閉上眼睛,臨死之際他很想說:“我贊!我要說的是贊啊!”
連斬右相袁照和三位大臣,眾人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世家永遠是他們堅實的后盾,但不代表世家能隨時隨地出現在他們后!
“贊!贊!我們贊!我們這就持槍上戰場!”
眼看關獰又要舉起長劍,剩下的人嚇得急忙大喊,生怕慢了一步!
關獰放下劍,轉眼向以張壤為首的閹黨:“你們呢?”
張壤看了看蕭景勝慘死的尸,咽了口唾沫,抬頭,慷慨激昂。
“關獰!我張壤鐵骨錚錚,豈會被汝等小人所威脅?我持兵上陣,皆是為了我大梁社稷!”
說罷張壤拾起地上侍衛腰間長劍,頭也不回地跑出大殿,留給眾人一個滄桑的背影。
關獰:“……”
不管過程如何,朝中幾百號大臣愣是被關獰趕上了城頭,親面對十數萬金軍,如同趕鴨子上架!
武將還好,比如曾帶兵攻打屯州的平西將軍曹京,眼中彌漫著戰意和死志!
但文臣們就傻眼了。
朝堂上搬弄是非他們能口若懸河,說上三天三夜都不帶停的!
同時,文臣向來是看不起武的,覺得他們魯野蠻,連帶著,打仗在他們眼中也變得輕描淡寫。
幾萬條戰死沙場的人命不過是個數字,走個程序便不記得了!
而如今親臨生死戰場,那子撲面而來的灼熱氣浪和腥味,嚇得他們紛紛腳癱在地上!
原來,這才是戰場!殘酷,無,生命脆弱如紙!
心中強一口氣,眾臣哆哆嗦嗦地站起,拿著長槍的雙手都在抖!
關獰看著眾人的丑態,心中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要知道自己以前在朝堂上沒被他們彈劾針對,理由也是千奇百怪。
這也就罷了,最不能讓他忍的是,一群文臣就打仗的事對他指指點點,好似他們一個個都是戰神,讓他們去上戰場一定百戰百勝一般!
現在好了,你們不是牛嗎?老子親自把你們送上戰場,給老子繼續揮斥方遒啊!
“金軍來了!”
有士兵大吼,眾人回過神來,朝城外遠眺,果真見遠人頭攢,朝著京城撲來!
關獰仔細一看,臉瞬間猙獰!
那不是金軍!那是大梁人,是金軍的奴隸!
金人驅使奴隸攻城,這早已是見怪不怪的事,尤其是來到流民四起的大梁本土,金軍可驅使的奴隸數量源源不斷!
這些流民本就飽大梁迫害,既無家國之分,亦無忠君之念,誰給吃的就給誰賣命!
洪孜般用棒子加甜棗,輕而易舉地拉起了十萬流民炮灰!
“攻城!登上城頭者一斤糧食!城破每人十斤糧食!”
流民后的金軍將領大喊,十萬流民眼睛都綠了!
他們仿佛地獄的惡鬼,流著涎水,瘦弱的扛著兵,跌跌撞撞地沖向京城!
關獰萬幸這些流民沒有弓箭,要給守軍造傷亡就只有爬上城頭!
下一刻,一架架制濫造的云梯立起,瘋狂的流民開始力往上爬。
“三人一組,流拋石頭!”
關獰看向眾臣,“你們也去!給士兵搬石塊!一組多上幾個人,別他娘的手腳慢了讓敵人爬了上來!”
說到這兒關獰森一笑,“這群流民要是爬上來,可是會把你們活生生啃死的!”
張壤等人嚇得皮疙瘩都起來了,使出吃的力氣幫士兵搬石塊!
沉重的石塊在勢能的加持下,從城頭高高落下,砸在人頭上,腦袋瞬間開花,鮮和腦漿從碎裂的頭骨中流出!
龍襄軍,在經歷被金軍襲和蕭景勝瞎指揮的不堪后,第一次展示了它的銳之!
三人一組流攻擊,作戰協調,在關獰的指揮下,將流民大軍死死在城腳上不來!
遠,洪孜般看著這一幕,非但沒有任何失,反而和部下將領悠哉悠哉地喝酒看戲!
他從不指這些流民能破城,哪怕他們有十萬之眾!
一個個面黃瘦骨瘦如柴,連爬上城墻都是三步一停,靠他們能攻下京城就有鬼了!
他們的作用只有一個,消耗對方的資和力!
哀兵必勝,洪孜般可不敢賭這殘余的三千龍襄軍能干些什麼出來,尤其還是他們最擅長的守城戰!
既然如此,那就穩妥一點,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大金的子民!
戰斗持續了三天三夜!
每當流民軍被打得潰散,洪孜般便及時讓金軍騎兵將他們趕到一塊兒,隨后扔下一丁點兒糧食,讓他們重拾戰意!
很簡單,很有效!
關獰看著城外所剩無幾的流民軍,又看了看四周數量幾乎沒有減,但個個筋疲力盡的三千龍襄軍。
他知道,決戰要來了!
“去找些布條和油,再把城的牲畜都集中起來……記住,是所有牲畜,牛、羊、馬、驢、騾子,哪怕是條狗,只要它跑得起來就行!……就算了!”
關獰吩咐手底下人,眼中滿懷死志!
他知道金軍的打算,用流民消耗力,再趁他們力竭之時派銳攻城,一舉破之!
既然如此,那他就反其道而行之,親手將城門打開,用命來賭這最后一次沖鋒!
次日。
臨戰前,關獰命人殺牲燉,龍襄軍個個吃得飽飽的。
關獰看著這些堅毅的臉龐,沉默無語,只是猛得將手中酒碗摔碎!
三千龍襄軍隨著他的作,將酒一飲而盡,齊齊摔碗。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