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揩對這個狗屁世道了解得很徹,他當初還是個小乞丐的時候就很清楚一件事:沒了良心,活得更好!
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
富人不會突發善心,大也不會恤百姓,他能靠的只有自己!
心積慮,不擇手段,他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爬到最高,一手握著權勢,一手握著財富!
他要活得比所有人都要好!
郭揩出發了,一路南下,以一個富商的份,悄無聲息地混進了京城!
如今草原天災頻頻,哪怕是與中原頗多貿易,又剛滅了七國奪回不,但最多堅持一兩年!
所以,末獨留給郭揩的時間并不多,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打大黎朝廷!
好在現在的大黎朝廷腐朽不堪,都是!
郭揩先是以重金結識了一位門下給事中,此人正巧是“金黨”魁首金家的一個族人,名金源堡!
此人無愧其名,對金元寶有一種莫名的癡迷!
郭揩大手一揮,十錠赤金大元寶碼在桌上,兩人頓時稱兄道弟的起來!
金源堡笑呵呵地讓人將十錠金元寶拿了下去,隨后看著郭揩笑道:“俗話說得好,無功不祿!郭先生要我做些什麼?”
未等郭揩開口,金源堡再次提醒道:“源堡人微言輕,能辦的事可不多,郭先生可不要強人所難啊!”
郭揩暗罵此人無恥。
給事中再怎麼說也是四品,而且他是金家人,四品能當一品用,門下侍中和侍郎有時候都得看他面子!
人微言輕?強人所難?分明是想拿錢不辦事!
郭揩也知道這些個員的德,緩緩開口,“不瞞金兄,我郭家自天祖一代開始行商,到我手里已是第六代!”
“雖有萬貫家財,然天下四民,士農工商,父輩曾言,郭家不曾有一人仕途,實屬大憾!”
“今郭揩前來,便是要完父輩愿,以求告先祖在天之靈!”
金源堡兩只小小的眼睛頓時閃過!
下一刻,只見他猛得一拍桌子,“好你個郭揩!我待你如手足,你竟意賄賂我花錢買!你可知此乃殺頭之罪?!”
郭揩出微笑,他知道這金源堡想干什麼,無非是想以罪名嚇得他方寸大,再趁機狠狠敲上一筆!
見郭揩只笑不語,金源堡知道這是遇上行家了!
敲詐不,明搶也難以奏效,這種行家估計早在見他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要想吃下好,只能答應!
小小的眼珠一轉,金源堡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適才相戲爾!”
“郭賢弟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若想為國效力,自然是我大黎之幸!”
“金大人過譽!”
“既如此,我倒是記得咱門下省缺了個左拾……”
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三下!
這在道上“敲門磚”,一下一千兩銀子,一個八品左拾,價格竟然三千兩!
郭揩眨眨眼睛,“揩頗有家資!”
金源堡:“!!!”
“哦!我記起來了!最近城門郎一職也頗有欠缺……”
“揩頗有家資!”
“左諫議大夫!門下省了個左諫議大夫!我看郭賢弟就很合適!”
金源堡手指都敲麻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郭揩還是條大魚啊!
郭揩也沒想到,這左諫議大夫雖是閑職,但卻是正兒八經的正五品!
一萬兩買個正五品!
郭揩想到金源堡的職——門下給事中,也不過四品,他竟然能直接往門下省塞進去一個正五品!
看來,恐怕整個門下省都是“金黨”的爪牙,不然金源堡哪有這個權利?!
“多謝金大人!”
郭揩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對著金源堡深深一拜。
……
就這樣,郭揩到達京城不過半月,便一躍為大黎的正五品!
“荒唐至極!”郭揩現在想想,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如此腐爛的大黎,哪里擋得住胡虜的鐵蹄?”
郭揩愈發覺得自己押對寶了。
左諫議大夫是個專門獎賞有功之人的虛職,加上大黎朝廷本就松散,郭揩整天掛著名領著俸祿,卻啥都不用干!
他也樂得如此,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眼下,他已經將大黎朝廷了個一清二楚!
大黎朝廷分為兩派,以林家、李家為首的“木黨”,和以金家、白家為首的“金黨”!
但不論是木黨還是金黨,都不過是那位九千歲的掌中玩,為的只是平衡朝堂!
這便是整個大黎朝堂的格局!
什麼?皇帝?有這玩意兒?
不是郭揩看不起龍玉賢,這種蛋,隨便說兩句好聽的,就能騙得他團團轉!
而那位九千歲魏忠,帶給郭揩的第一覺便是聰明且危險!
但機敏的郭揩同樣察覺了魏忠的缺點:太自以為是,太多疑,不擅軍事,以及……對傳宗接代有極強的執念!
為了得到這最后一條報,郭揩幾乎將手下的暗線折了個遍!
不愧是大黎九千歲,相當棘手!
同時順著這條線,他慢慢查到了已死的魏世——父不知,母已死,魏忠為其養父!
而且他注意到,魏失蹤的那段時間,魏忠變得極為易怒,屢次教唆大黎進攻東黎王!
郭揩敏銳地捕捉到了種種細節,最后他大膽地給出了猜想——魏是魏忠的親兒子!
可一個太監……
聯想到魏忠曾多次派人前往西域諸國,似乎在尋找什麼!
恰好末獨不久前滅了西番,曾從其國庫中搜出些,其中便有斷續重生之法——《葵花寶典》!
郭揩飲了一杯酒,看向遠金碧輝煌的皇宮。
“原來如此……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西域向來是神的代名詞,能出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很正常。
加上如今胡虜幾乎占據大半個西域地區,這也給郭揩提供了巨大支持。
比如,找到一種讓太監斷續重生的法子!
……
魏忠看著跪在面前的郭揩,眼中驚疑不定。
“魏的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這是個把柄,就憑這個,魏忠便再也殺不了郭揩,甚至還需保護他的生命安全!
“小人猜的!”
“你很聰明!”魏忠喝了口茶,“但聰明人,一般活不長!”
郭揩渾一,但隨即緩緩抬起頭,臉鎮定,“揩本是一介賤商,幸得機緣步仕途!”
“然家父所,便是郭家能有出將相之人,耀門楣!揩自知才疏學淺,以科舉畢生難,故來求九千歲大人!”
魏忠大怒,“威脅我?你找死!”
“非也!”郭揩急忙再拜,“揩知九千歲開枝散葉,便散盡家財,于西域尋回一奇人,或可一試!”
魏忠遲疑不過片刻,便決定一試!
西番奇人,號鬼醫山人,名古陀那。
“大人修葵花寶典續重燃,已耗盡生力,此生再無重生可能!但我有一法,雖不能再生命,卻可催生元一二!”
“彼時取出元,注于子,亦可孕育大人子嗣!”
魏忠雖聽不懂,但不明覺厲!
古陀那一番作,不足三月,一姬腹中便有了喜!
那名姬自被選中便于院中,不與任何男子接,魏忠萬分肯定是自己的種!
心愿已了,魏忠高興地差點笑岔氣!
而郭揩自然也是得到了想要的,宰相之位!
朝不足半年便一步登天,眾臣看著意氣風發的郭揩,覺得自己半輩子活狗上去了!
但他們不敢郭揩,因為他是魏忠親自提拔的!
郭揩為左相的第二天,門下省給事中金源堡在逛青樓時,不慎從樓上摔了下來,當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