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黎朝堂。
“陛下!臣彈劾鎮北侯衛雄貪污,漠視王令,知法犯法!”
一大早,龍玉賢剛坐上龍椅,下方郭揩的開口便嚇得他差點摔倒!
眾大臣面面相覷,不知道史大夫突然發了什麼神經!
彈劾鎮北侯?活膩了?誰不知道鎮北侯衛雄是大黎朝廷的北方盾牌?
眼見龍玉賢臉逐漸沉,史大夫卻毫無懼,像個愣頭青似的繼續說道:
“啟稟陛下,鎮北侯衛雄借職務之便,接連五年貪墨火狼軍軍費,共計一百八十五萬兩!”
龍玉賢一驚,心中怒氣瞬間直沖腦門,這數目可不小啊!
但他轉念一想,衛雄可是抵抗胡虜南下的防線,輕易不可之!
“卿可有證據?”
“有!”史大夫抬頭,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
隨后只見他拿出一本賬目,“此乃微臣所查,鎮北侯貪污之罪證!”
將其呈上,龍玉賢翻開一看,臉眼可見變得憤怒!
“好!好個衛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真當朕不敢你這個鎮北侯嗎?”
龍玉賢大發雷霆,嚇得眾臣頭冒冷汗,朝堂一時間雀無聲!
魏忠皺眉,他可不能讓龍玉賢這傻子衛雄,不然胡虜南下,他的好日子可不好過啊!
“陛下!”魏忠緩緩開口,“鎮北侯鎮守晉蠻十余載,乃是大黎忠臣良將,切不可如此武斷下結論!”
龍玉賢聽罷冷靜下來,“卿所言甚是,是朕莽撞了!”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史中丞也站出來彈劾鎮北侯,接著,戶部、兵部也陸續有人站了出來!
所列罪狀,皆是貪污賄,而且條條分明,有理有據!
龍玉賢剛舒緩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魏忠臉陡然變得難看,他剛剛可是表態了,這些東西竟敢忤逆他的意思?!
皇上猶豫不決,不知該相信魏忠,還是該相信一眾大臣,直到郭揩站了出來!
“陛下!臣彈劾鎮北侯搜刮民財,貪污腐敗,欺百姓,并有殺人嫌疑!”
眾臣嘩然!
怎麼回事?這郭揩不是九千歲提拔的嗎?為何今天一反常態,跟九千歲對著干?
魏忠的臉已經黑得如同鍋底!
但也因為有郭揩的加,龍玉賢搖擺的心瞬間堅定下來!
鎮北侯貪污一案,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擬旨!急召鎮北侯衛雄回京!朕要大理寺和刑部親自調查!”
龍玉賢幾乎是用吼的!
無他,這幾天好不容易有幾個好消息讓他心噠,現在又給整這出!
多鬧心啊!
“退朝!”
龍玉賢也沒了上朝的心,幾位大臣上奏了些小事,早朝便匆匆結束!
退朝時,魏忠雙眼死死盯著郭揩,像是要一個解釋!
……
“說吧!你攛掇那麼多大臣針對衛雄,所為何事?”
魏忠手里端著一杯茶,杯蓋輕輕拂茶水的熱氣。
他看著跪在面前的郭揩,語氣平淡,但眼中卻充滿殺意!
不為別的,只因為郭揩沒有經過他同意,便私自了不該的人!
郭揩五投地,“九千歲息怒!小人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迫不得已?”魏忠出冷笑,顯然不相信郭揩的說辭!
郭揩不言,只是默默從兜里掏出兩封信,將之給魏忠。
后者皺了皺眉,隨即將信打開,還未看過三息,整個人便已經臉大變!
“鎮北侯與胡虜勾結?這怎麼可能?”
郭揩苦著臉,“九千歲大人,小的剛開始也不敢信,可信上有胡虜的王印啊!”
魏忠將兩封信看來看去,無論是字跡還是蓋印,全都毫無破綻!
信中表明了衛雄私通胡虜單于末獨之事,而且鎮北侯貪污一案也與其有千萬縷的聯系!
簡而言之,衛雄貪污想撈一筆,然后投靠胡虜,放胡虜山海關!
忽然他猛得看向郭揩,“既然你已得知鎮北侯與胡虜勾結意謀反,為何只以貪污罪彈劾?”
郭揩哀嘆,“九千歲,小人也想啊!可小人轉念一想,若是以叛國罪彈劾,這衛雄只怕得到消息便逃了!”
“所以小人接到消息后,急之下便糾集眾臣只以貪污罪進諫,如此鎮北侯或不以為然,大有可能遵皇旨歸京!”
“只待他只歸京,我等便可趁機拿下,之后再以私通胡虜問罪,方才萬無一失!”
魏忠還是有些不信,這鎮北侯好巧不巧這個時候要叛國,太詭異了!
魏忠看著郭揩,眼中滿是懷疑,眼神像針一樣扎在郭揩上,讓他坐立難安!
“你所說,可是真?”
郭揩心一抖,隨即著頭皮說道:“千真萬確!小人豈敢在九千歲大人面前說謊?”
說到這兒,郭揩聲俱淚下,“揩秉承先輩愿,好不容易坐上左相之位,怎料這鎮北侯私通胡虜?”
“若胡虜南下,揩之風瞬間便然無存,先輩愿也變作一場空!大人,您說該怎麼辦吶?!揩宰相還沒做夠啊!”
“行了!大男人還哭哭啼啼的何統?”
魏忠話一出口便愣住,貌似在場的兩人中,不算男人的是他!
不過郭揩的話也算是打消了他不疑慮。
說的也對,胡虜南下,郭揩也要跟著遭殃,他沒道理無緣無故針對鎮北侯。
相反,若是鎮北侯跟胡虜暗通款曲,他也該著急!
想到這兒,魏忠眼神一冷,“不必等鎮北侯歸京,半路滅口,以免夜長夢多!”
“至于火狼軍統領,再派人去便是,只要擋住胡虜,大黎無恙!”
郭揩心嗤笑,這魏忠雖狡詐,但卻不懂軍事!
他以為只要有火狼軍胡虜便無憂,區區一個統領無傷大雅,殊不知有時候統領便是一軍之魂!
“你們就等著胡虜的鐵蹄踏平大黎吧!哼哼!”
郭揩佯裝驚慌地退去。
……
蠻州,山海關。
鎮北侯衛雄看著關外黃沙,眉頭皺了川字!
“這月第幾次了?”
“啟稟侯爺,這個月第三次了!”副將有些疑,“一月未過半,胡虜便襲擾山海關三次,比平日里頻繁多了!”
“是啊!”衛雄嘆了口氣,“本侯有一種不祥的預,胡虜怕是要大軍境!”
“山雨來風滿樓啊!”
“對了侯爺!”這時副將馬尚突然說道,“最近金州在周邊各州布告,廣召流民百姓做工,一日兩食管飽,月錢二十文!”
“因為這則告示,咱們晉州、蠻州的流民百姓現在全往金州跑,人都快跑沒了!”